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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不是曹植,写不出《洛神赋》。“即使这里是最深的地狱,我对你的爱,也不会让我变成永远的孤魂。”——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

      第一次见到吴甄是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 我们那个学校是典型的阴盛阳衰,所以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美女的绝对数自然不会少。
      校长、学院主任冗长的讲话让我忍不住打起哈欠,张大了嘴巴东张西望时,就看到了吴甄(当然,那时我们互相还并不认识)。她似乎也对“正题”提不起兴趣,也正用她那双带着光的大眼睛在“不务正业”。我猜想当时礼堂里想熟悉一下周遭的,断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也许缘分本就是一次妙不可言的巧合。
      她看到我,笑,甜得就像蜜糖。我自觉得脸上有点发烫,礼貌地对她微笑(我想这样应该让自己看上去还稍许有些风度,不至于给对方留下太差的印象)。
      我不确定故事里男女主角的初次见面是否都要带点不愉快(抑或只是人们不自觉地把自己幻想成男女主角),但能够避免的尴尬,总是希望尽量减少。
      “喂,你觉得那个女生怎么样?”我用肩膀轻轻撞了下旁边业已“入定”的张冉(已是我第四年的同班)。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睨了我一眼,看看吴甄,再看看我:“60分。”然后继续“入定”。
      张冉是我们高中时代公认的“高人”。
      不过当时的情况下,与其说是征求他的意见,倒不如理解成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感更为恰当。所以张冉的评分我倒是不以为意的。何况张冉的审美要求一向苛刻,如今给出一个“及格分”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真正认识吴甄是在一周后——和张冉、乔凤(吴甄寝室的美女)在中山公园的草地上打牌。张冉大约已经忘记开学典礼上我“问计”于他,叫我去只是充个人数。乔凤拉上吴甄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毕竟,在那个年代、那个年纪,我们谁都没把握能应付突发情况(当然也包括冷场)。
      张冉是典型的“才貌双全”型男生,高中的时候就有几个女孩子向他示好,他都只是一笑了之。他的说法是:只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
      什么是恰当?大学里恋爱就是恰当的事?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都学有余力——很大的余力。风花雪月耽误不了什么,少了它,反而像是菜里忘了放盐。回顾四年大学,越发相信了一句名言:不是在无聊中恋爱,就是在考试中变态。
      我不是疯狂考证以谋求好工作的那类人,当然,我恋爱也不是因为无聊,爱了就是爱了,至少应该对自己忠诚。
      吴甄的确没有乔凤那么美,但那丝毫没有影响我对吴甄的钦慕。美丽可以引发喜欢,但并不一定引发爱情。一朵花有时也会让我惊艳,甚至驻足,但我不会爱上它。因为我并非那颗灵石。
      那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气温略微有些高,草坪上三五成群,打牌的、放风筝的、传销培训的、打羽毛球的、还有……爬树捡球的。牌打得很愉快,有说有笑,结果是我和吴甄小胜。张冉被乔凤“责骂着”找地方吃饭“赔罪”去了。我则和吴甄步行回学校,没人提到开学典礼上的初次见面。
      时值傍晚,苏州河泛起的点点阳光依然有些刺眼。吴甄走在上街沿,我则走在马路边,这样一来她比我要高出一些。没有扎进辫子的几缕头发被微风略略带起,被阳光一照,映着她的脸真的很好看。
      “刘子建。”吴甄忽然叫我。
      “嗯?”
      “张冉真的没有过女朋友吗?”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他一直是我们公认的高人,对感情方面的事好像研究得很透彻。”
      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哦。”然后背起手,轻跨着步子继续往前走。不再说什么了。
      到女生宿舍楼下,我们互道了一声再见。我满心期盼着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可惜没有。吃完饭就跑去球场打球。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投篮特别准。晚上7点多洗完澡,发现张冉还没有回来。坐在宿舍书桌前却忘着桌上的手机发呆——刚才打牌的时候和吴甄互留了电话号码,现在发个消息给她是不是合适呢?
      “该死的张冉,怎么还不回来?”我暗自抱怨了一声,终于还是没敢联系吴甄。
      张冉的事很快上了轨道,我的事却一直没有下文。有一次又被张冉拉去当“电灯泡”,乔凤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要帮我介绍个女朋友。
      我嘴上说没兴趣,心却不住地“扑扑”直跳。结果乔凤东拉西扯说了几个,唯独没有提到吴甄。
      “与其谈恋爱还不如多点时间打篮球。”我实在好生失望。
      半天没说话的张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子建早就无欲无求了,你介绍给他不如介绍给我……”
      被乔凤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张冉马上闭上嘴,并做了一个用拉链把嘴拉上的动作。
      “对了,子建,体育课要考上篮,我和吴甄上完课还是一点都不会,你有空能不能帮我们练练?”
      “吴甄……”一抑一扬之间,我实在很难一下在让心情平静。
      “对啊,我的室友啊,你们见过的啊。”乔凤认真地说,好像生怕我已经忘了吴甄是谁。
      “就是第一次一起打牌的那个。”张冉又忍不住开口了。
      “对啊,对啊。”乔凤立刻附和。
      张冉自己的体育成绩也只是勉强过关,所以我只能“勉强”答应了乔凤的要求。
      教女生打球、练习其实真的很无聊,简单的手脚协调都显得那么困难,一看到球砸到篮框弹下来,就尖叫着逃似的跑开了。
      第一次晚上练习吴甄没来,乔凤没有说原因,我也没有问。
      第二次吴甄还是没来。
      第三次她来了,抱着篮球满脸的严肃。乔凤说:“明天就要考试了,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恶补一下。”
      我笑着回答:“包在我身上。”
      吴甄还是没掌握诀窍,试了几次之后有些着急起来。我让她停一下,又做了一次示范,并让她尽量把脚步放得慢一点。吴甄深吸了一口气,靠近篮框时调整了一下节奏,球弹了一下板,进了。
      “耶!”吴甄高兴得跳着拍了一下手,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好球!”我也给她打气。
      “喂,喂,刘子建,你那么兴奋干什么?我进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高兴?”乔凤问得似有深意。
      我有一种被看穿心事的紧张,看看张冉,笑得很狡猾。
      “你们别吵,让我再想想。”吴甄似乎根本没在意我们的谈话,一心只回想着刚才的节奏。接着又试了几次,多数都能把球送进篮框。这才有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一方面庆幸没有被吴甄看穿心事,一方面又觉得失望。与患得患失时时相伴的,就是郁郁寡欢。
      “你喜欢吴甄?”张冉回宿舍后问我。
      “你觉得她怎么样?”
      张冉皱了一下眉:“我觉得她不适合你……”接着又展颜一笑,“不过这种事情谁说得好呢?喜欢就告诉她呗,有结果总比没结果要好。”
      那晚我整夜拿着手机,却还是没有告诉吴甄我喜欢她。第二天我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张冉说,乔凤探过口风了,吴甄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大多数人都是害怕被拒绝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屡败屡战,是还没有遇上真正在乎的。因为脆弱,才让我们拼命聚集在一起。
      之后的一年,睡觉和打球占去了我一大半的时间。没有丢学分,但英语四级没过,还考了个全班最低。
      张冉和乔凤热恋,分手。也许就因为看起来太般配了,两个人缺乏新鲜感。没有吵架,分开得很平静,分手后也保持了不错的关系。只是张冉开始频繁地更换女友——大多是主动来追张冉的。张冉、我,开始生活在不同的朋友圈里。
      吴甄拿了二等奖学金,有时候见到会点头笑笑,连朋友都谈不上,只能算是认识的人而已。
      大二下,课程很少,每天一早抱着一摞书到自修教室(渐渐有了固定的座位),看半个小时,然后趴在桌上睡觉,睡醒了到操场打球,吃饭,到教室睡觉,看会儿书,打球……觉得洗头麻烦,就剃了个光头。为这还被学校的门卫拦住,检查了几次学生证。
      有天傍晚打完球出了身汗,坐在球场边上喝水,乔凤和她朋友经过,过来和我打招呼,盯着我的脑袋问能不能摸一下。
      我以为她开玩笑,随口说:“随便。”
      没想到她真的毫不介意我满头的汗,把手伸了过来,笑着说“手感真好”,还问她朋友要不要也摸一下?那女生只是笑,拉着乔凤就走。乔凤走了几步仍不忘回头更我说再见。
      见到如此不避讳的女生,打球的朋友都有点吃惊。开了几句玩笑。
      当时我基本只和男生玩在一起。爱情于我似乎只是入校时的惊鸿一瞥(如果一个人的爱也能称其为爱情的话)。意想不到的是,张冉对我说:“你不是帅哥,是酷哥。有好几个女生对你很感兴趣哦。”
      酷?就是剃了光头,晒晒黑吗?我觉得自己一向自知,张冉的后半句话只是当成了玩笑。直到我在自修教室里见到乔凤——还有那天和乔凤一起出现在球场的女生。
      我放着书的旁边座位坐着笑盈盈的乔凤她们,怎么看也不像来学习的。见我进来,乔凤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快过去。我有点狐疑。
      “找我有事?”我小声问。
      “干嘛?只许你来这间教室?”乔凤笑着说,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里透着一点邪气。
      前面的人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有什么事出去说吧,别影响别人。”
      “好啊。”这次倒答应得挺爽快。“我马上回来。”乔凤低声对她朋友说了一句就跟我一起出了教室。
      “什么事啊?”我又问。
      “你怎么带那么多书啊?好像根本来不及看嘛。”
      “我也不知道想看哪本,都带着,免得又得回一次寝室。”
      “哦……可我怎么听说你带那么多书是为了当枕头啊?”乔凤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好可爱。”我心里想着,脸上不觉微微发烫。
      “你觉得……我怎么样?”乔凤的确很外向,但我还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禁想起了张冉说的话。
      “啊?”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啊什么呀?我当然很漂亮啦!这都不会答,真不知道我家瑾瑾怎么会喜欢你?”
      “瑾瑾?”我总算松了口气。
      “对啊,我的死党,和本姑娘齐名的美女。”乔凤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你不会连她都不知道吧?”
      连瑾,怎么可能不知道,男生们总挂在嘴上的女生之一。更准确地说,就是现在坐在自修教室里的那个。没谈过恋爱,还被送了个“冷血”的外号。不会吧,她喜欢我?还让乔凤……也许我真该去谢神了。
      “喂,乐疯了啦?给点反应好不好?”乔凤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内心挣扎了,猜想着无论如何决定也许都会后悔。结果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影子,是吴甄像蜜糖一样甜的笑。所以,能做的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乔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乔凤满脸的惊疑, “吴甄不喜欢你。”
      张冉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向我表达这个意思,我当时也猜到了,只是一直舍不得断了希望。听乔凤这么说,心情却反而异常平静。“张冉告诉我了。”
      乔凤的表情慢慢变了,露出了一种很安静的笑容——我从未见她这么笑过,不知道张冉见过没有。
      “我都快忍不住喜欢你了。”
      我听出这是一句很礼貌的话,所以我笑了,应该也笑得很礼貌。
      乔凤进了教室,我出去逛。不知怎么,心情又开始杂乱起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遇见吴甄,准确地说,是我在吃早饭,然后吴甄坐到我面前,打了个招呼,对我天南地北地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
      后来我听说自修教室那件事情发生的当晚,乔凤和吴甄在寝室里吵了起来。我真该觉得惶恐,什么都只是平平的我,配得上吗?
      我又自问爱上了什么?仅仅是一个她自己都已忘记的微笑吗?或许,那微笑本就不是对我也未可知吧。
      乔凤成了我的知己,吴甄则成了朋友。我没丢过学分,第三次考英语四级终于通过了。
      大三下,我开始和一个叫林依娜的学妹出双入对,张冉说我终于开了窍,乔凤比较不认可那个女生,说是远没有连瑾漂亮。吴甄和我的关系则越发好了。
      我给自己一个借口:为了吴甄。可事实呢?也许根本就没有事实。
      恋爱总还是有好处的,那些日子我看了很多很文学的东西——不然,怎么能让这段感情看起来更甜蜜呢?既然已经开始,对错就不再重要,只希望能让自己投入。
      大四,既是终点,也是原点。乔凤考上了研究生,吴甄被一家跨国公司录用,张冉去了银行,而我,则去了律所。
      我和林依娜说好分手,并在那晚去了宾馆。两个人什么都做了,我却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因为我又想起了吴甄,我觉得正在做的事实在太恶心。
      林依娜哭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后来我抱着她睡着了,分开之后我也再没有见过她。
      毕业之前张冉、乔凤和我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气氛有点尴尬,那天张冉喝多了,一边哭一边骂自己,一边说着有多喜欢乔凤。我看见乔凤的眼眶也红了。原来他们还是一直互相喜欢着对方,却又都以为分手了就不能回头。
      我真的不懂,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我呢?我的爱是否也让自己觉得辛苦?
      虽然仍在同一个城市,我却渐渐少了和他们的联系。是因为工作忙,也是为了做一些刻意的回避。
      三年后收到了张冉、乔凤结婚的喜帖,我推说走不开,只通过电话恭喜了他们。
      这些年心境终于又趋于平静,我以为能断了过去,断了回忆。
      但结果,还是应了一句古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们律所接了一个案子,一家跨国公司起诉一家民营企业。这家公司还表示,如果能赢的话,会和我们律所建立长期的合作。而这次给我们提供资料的,是吴甄。
      再见伊人,不敢说恍如隔世,有的只是被捉弄的感觉——被命运捉弄。
      谈完公事,聊起了近况,原来她已嫁作人妇。我连忙恭喜。她说谢谢的时候,那笑容却好像仅停留在脸上。对于她的婚姻,我不敢多问,而她,也似乎有些刻意的回避。
      又天南地北地扯了起来,就像那次早餐,不,比那次还要漫无目的。
      吴甄比读书时清瘦了一些,长发也早已剪短。略施脂粉,显得很干练。只是我总觉得她神情中带着淡淡的伤,笑容也不再甜美如往昔。我发现自己的心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猜想:我爱的,只是我回忆中的那个吴甄。
      我 们聊啊聊,聊到明星,聊到怎样才算是美女,聊到了,《洛神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心中一凛,曹植悼念的是谁?这首赋竟依然能流芳百世?接着袭上心头的,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而吴甄,似乎也若有所思。
      我想我大概疯了。
      我告诉吴甄的老板,从现有的材料看这场官司只有一半的机会能赢。他却笑着摆摆手,示意我不要那么早下结论。并问我晚上是否有空。
      那次饭局,我看到了几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也顿时明白了社会的现实。这些年我也了解了很多“游戏规则”,但从来没有如此赤裸裸。这一切龌龊得让我想吐。
      我喝了很多酒,好在还没有醉。独自在街上游荡,心情难受得快要把自己摧毁。想找人倾诉,拿起手机又不知道能打给谁。只能坐在路边石凳上发呆。
      吴甄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传说中的天使。她说吃饭时候觉得我样子不太对,所以跟来看看……我已经听不到她说什么,抱着她哭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并排坐着,吴甄递了纸巾给我。
      “没什么。”我也着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接过纸巾,手不自觉地微微抖了一下,“你不觉得这顿饭很恶心吗?我,连一点操守都没有。”
      吴甄沉默了一会儿,出神地看着我:“你一点都没变。”
      官司赢了,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那根本是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我更像是一个旁听者。
      吴甄让我帮她一个忙,私人的。我问她什么事?她说想离婚。
      “你想清楚没有?”
      吴甄只是笑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和张冉、乔凤一起打牌的那次?”
      “不,开学典礼那次。”
      “对,开学典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苦笑着说。
      “这句话你早就该告诉我了,而不是让乔凤来探我的口风。”吴甄的神色有一丝落寞,“那时太年轻,所以很容易任性。”
      原来缘分早已到来,只是错过的真的可以再挽回吗?
      吴 甄的丈夫很有钱,生活却很不检点。他和吴甄结婚,不过是他父母的意思而已。吴甄想离婚,自然也没那么简单。经过几次谈判,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大学时缺少勇气,患得患失。几年之后依然如此。时间让人变得成熟,同时也消磨了意志。
      我没有试图去改变吴甄的决定,连一次尝试都没有。
      幸福就在手边,我却始终不敢去触碰,仿佛那只是一个绚丽的气泡,一碰,就碎。
      我在澳大利亚呆了两年,回国后到另一个城市发展,把父母一起接了过去。我终于学会了不让自己失望的方法——永远都不要抱有希望。我已经相信自己是曹子建,根本不可能等到那个有缘无份的甄宓。就算再过上千年,也只是一个游荡的孤魂。
      我38岁那年冬天,父母说不愿客死异乡,想搬回上海。自觉不孝,遂父母愿。回沪后重逢吴甄,她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婚姻走到尽头,在我离开后的第三年离了婚。
      翌年春,一户人家煤气爆炸,吴甄正好回家,从楼下经过。飞出的钢窗砸中了她的头部。送到医院时,已殒,面目全非。那年她39岁。
      这算是命运?还是无法破除的轮回?我不是曹植,写不出《洛神赋》让人说爱情不死。如果吴甄还能听到,我只想告诉她:即使这里是最深的地狱,我对你的爱,也不会让我变成永远的孤魂。

      甄宓,39岁时被魏文帝曹丕赐死在邺城,下葬时,被发覆面,以糠塞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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