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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章（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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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森加摩室闻起来有木材、灰尘和汗湿长袍的气味。但主要是灰尘的气味。
这个房间是八边形的。它的墙壁是沉闷的，灰黑色的砖墙。许多部分有缺口，或者风化了，它们很不平坦。有石膏紧贴着上方边缘。
部长讲台在中间升起，样式是法官席和诵经台的混合。在讲台后面，一幅拜占庭壁画挂在墙上的凹槽里。蜡烛把它照成了金黄色。
速记员的羽毛笔在角落里乱涂着。
改革派从房间另一端列队进入，由无所不在的利奇先生带领着。他们穿着背心、领带和黑色长袍——巫师界等同于西装。脸刮干净了，而且。
纯血分遣队在门口迎接我。他们鞠了一躬。一个期待着“保守的”聚会的麻瓜也许会发现自己很困惑，这是可以原谅的——纯血种们穿着鲜艳，留长发，偶有胡须。他们甚至坐在左边。
于是……这是1971年的威森加摩。纯血种和改革派。泥巴种和巫师家族。
但这还不是全部。正在房间中央闲逛的是一大群不受约束的蠢人：二十三个“中间派”，太纯血以至于无法忍受利奇，却又太怯懦以至于做不了必要的事。邓布利多穿着他可笑的银色长袍站在他们的中心。还是首席巫师。
暂时是。
房间中央的其他人都穿着传统的紫色长袍，戴着看起来像变了形的骰子的四角帽。从好的方面来讲，他们放弃了纯血种和泥巴种之间（公认很蠢的）着装法典战争。或者至少，他们试过了。不向谁看齐就是一种看齐。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坐在一个升起的平台上，这平台就像一个八边形的陪审团席被切成两半。它的边缘挨着房间的两侧。绿翡翠柱子把这三个派别分得相当整齐。我四下窥视。
总的来说，中间派的布局就概括了威森加摩的布局。激进分子坐在右边，靠近利奇。波特就是其中之一。隆巴顿也是。还有博恩斯。据我的消息来源表示，他们为利奇的竞选活动捐赠了一船的加隆。他很快就会竞选魔法部长了。
而坐得离纯血更近的……
“巴蒂！”我说，“你好吗？”
巴蒂·克劳奇皱起嘴唇，做出一个他版本的笑容。他牙刷似的胡子保持不动。它和他那过于刻板的长袍一样僵硬。克劳奇留出一只红色的羽毛笔，伸出一只手（指甲剪到平常长度），从旁边走过来。
我们握了手——上下起伏了两次，都很坚定，但是可敬。克劳奇的银色表链随着动作的进行而摆动着。
“教授，”他说，“穆迪前两天一直缠着我，关于安排另一次战略会议的事。食死徒特遣部队。我听说你在对我们提建议。”
注意，这不是一个问题。巴蒂是一个独特的，知道所有答案的人。他可以用任何语言讲述他们，从人鱼语到轮唱。
我在我的嗓音里施加了足够的压力，使它接近于担忧。
“我听说穆迪想让不可饶恕咒获得准许。”我说，“而部长赞成他。”
克劳奇把一只手伸进头发里。
我再一次被克劳奇以巫师的标准是一个多么年轻的政治家给打击到了——他的头发仍然是黑色的，相当浓密，尽管剪得很短。事实上，他是我自己这一代人。并且已经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头儿了。
克劳奇已经聚集了四五个威森加摩的支持者。年轻的纯血们喜欢他。名义上的中间派。强调，“名义上的”。
“呃，”克劳奇说，“这是有必要的，教授。”
我庄严地点了点头，但瞥了一眼诺比·利奇。利奇正拍着一些密友——或者其他密友——的背。克劳奇循着我的目光望去。
“你至少得承认他们有道理。”我说。
“食死徒吗？”
“是的。”
有那么一会儿，克劳奇的下巴收紧了，好像在给出答案之前要咀嚼它。他有宽阔的下巴和瘦削的脸——尽管有那么多鞋油和淀粉，克劳奇总是让我想起伦敦的马车夫。
“有一部新的法律要出了。”他说。“邓布利多和利奇背着你在捣鼓它。如果它通过的话，部长会执行它的。不应该告诉你这个，但是——”
“但是你的同伴保守派们受不了它。”
克劳奇点了点头。
“呃。”他说。
“搜查和扣押？”我说。
一个痛苦的表情，和一下停顿。我的内脏揪紧了。
“是的，”克劳奇说，“他们要废除纯血对搜查的豁免权。当然了，泥巴种从一开始就没有豁免权。”
“那样更好。之前管着他们呢。”
“管得很严。”他说。
偿还时间到了。每个人都有软肋——弱点——它们有点像食欲。用将将够的分量喂饱一个人，他会高兴。喂得太多，他的胃却会爆炸。惩罚和奖励拉动的是同样的杠杆。
对于一个很精明的人而言，巴蒂的弱点非常灵活。我宁愿让他保持高兴。
“你的……啊，妻子。她怎么样了？”我说。
克劳奇第一次笑了。嘴咧得很宽。连他牙刷似的胡子都屈尊参与了。他的声音几乎随着压抑的咯咯笑声而振动。
“她怀孕了。”他说。
“又怀孕了？太棒了。”
停顿了一下。
“我……唔，关于小巴蒂——”他说。
“辅导他是我的荣幸。”我说。“我不希望一个纯血在两年内毫无准备地来到霍格沃茨，不是吗？”
“我只是太忙了，你也看见了——”
“可以理解。”
又停顿了一下。当然，是尴尬的停顿。巴蒂·克劳奇周围没有类似于“舒适的沉默”的东西。
“关于迪佩特校长，”我说。
“嗯？哦……”他说。
“他这些天一直在找一本书。”我说。“《恒星共振与魔药制造，由F.C.玛驰板克翻译自希腊语》。我听说你的家族图书馆有这本书。”
克劳奇微微皱起了眉。又把眉毛放下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更像是疑惑。
“为什么……是的，我想我们是有这本书，但你是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