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彩色的玻璃 ...
-
“喂，你说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被认成是人贩子啊？”小枫的话让浔安心里也点点头。
“不要怕我们奥利给，冲就完事了！” 浔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她是紧张还是怎么，整个人透露着一副犯罪的气息。
只见学校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四处张望。
那是个穿着宽大绿色棒球外套的模样可爱的女生，没错，此人正是浔安。
要不是看她模样好看，早就有人去保安室了叫人了。
等弄清了这次事情后。她大概就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立场了……虽然，结果不会跟她想的一样。
她知道，所有来这的人不会跟她一样只打算插手配角的事情。
带着摄像机里面的小枫望风，她也还是有些紧张，止不住的往保安室看去：“希望保安不要看完这样子把我赶出去……”
“你放宽心吧？只要你别眼神飘忽不定，趴在正好能挡着人的地方应该不会被保安赶出去的。” 蓝牙耳机里顾秋雨温柔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但……顾秋雨现在简直就像能看到她一样，此刻她的动作就像一个怪蜀黍一样盯着学校里放学的学生，简直跟顾秋雨形容的一模一样呢。
顾秋雨和她分头行事，路上怕她笨的被赶出来，还特地买了一对蓝牙无线耳机通话。
小枫的事情顾秋雨去查，而她试着去找杨景恒的线索。
鉴于网上传的很火，那些参与了暴力的男生也都被人肉了出来，现在估计已经删了。
那个视频太过血腥暴力也被下架了，按照小枫说的她来到他们的学校。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非常挡人严实的大外套，就差没套黑丝袜到头上了。
这样，总不会被认出来吧？她可不想社会性死亡……
“顾秋雨。” 浔安的眼神坚定。
“嗯？” 顾秋雨也有些好奇她要说什么。
“这次过后……你要请我吃饭啊！”
“我不是昨天才说今天请你吃饭吗，你忘啦？”
浔安看着眼前的人群，那些学生欢声笑语的谈论着，好似之前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件一般。
小枫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有些不快的喃喃道：“你以为校方是来打酱油的啊？损害学校利益的事情当然……要压下去。”
顾秋雨啊，顾秋雨――
本来小说里发生的事件就很奇怪了，现在又多了那么一群人……
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吃顿饱饭的，就算不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也想好好活着。
如果真的在书里死去，起码――吃顿饱饭再走！
“凭你的手艺我当然还是想多吃几次。”她撩了撩头发，能把蹭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恐怕只有她了吧？
浔安的心思她们并不知道，顾秋雨虽然感觉她有心事，但是这个时期，她也不好去问。
小枫现在更关心自己的母亲。
没有人会去帮她。
她知道。
果然……我还是怕死，我不想像他们那样痛苦的死去。
浔安的眼神注视着校内走动的人群，她调整好心态。
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她露出一个不会被人怀疑的微笑。
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之前的心里铺垫恐怕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害怕。
小枫很小声的告诉她位置：“图书馆在左边。”
也许是为了壮胆，浔安也开始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聊起天来：“走到这里，我就想起来一起的一件事……”
顾秋雨也听到她的话，在忙的同时也好奇的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说起来蛮尴尬的，那时我还在念初中，刚刚好升到初三了，然而……”
在顾秋雨和小枫看不到的地方，浔安的脸开始变得红了起来。
“当时――我走进初二那个班级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想笑起来。
“这不是，到了后排座位……才发现我本来已经是初三了，然后我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周围。”当时简直是社会性死亡啊。
“然后，我在假装成在找人的样子。”浔安挠了挠自己的脸。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的是会无意间做些蠢事呢。
有了那次走错之后，现在她又扮成学生的样子走到初中学校来。
她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人在笑，很显然就是耳机那边传来的。
“我听见了。”她脸上并没有一丝愤怒之意。
从小，她就感觉自己做什么事都比较尴尬，后来那个人教会了她：“当你能顺利的把以前的事情当作一个笑话说给别人听――那就代表你真的放下了。”
虽然她总感觉那人说的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她现在还真的感觉不那么慌了。
也许是因为顾秋雨是书里的虚拟人物？又或许她真的把她当可以说自己糗事的朋友了。
“对不起，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顾秋雨无奈的笑了笑。
她是实在没想到浔安以前居然跟现在差不多，都呆呆笨笨的。
“那……居然你说了你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件我的事情好了。”顾秋雨悠悠的道。
浔安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也有意外收获，她的心里有些不知道为什么的兴奋。
或许我真的有点八卦？
小枫听着她们聊天，沉默的帮浔安望着周围。
这是什么分享糗事大会吗？
她的耳朵却跟她想的不一样，就像耳朵也会动一样，不听她脑子的命令去好奇她们的谈话。
我好像从小时候就没看过表姐出丑哎？
从小到大小枫对顾秋雨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那些大人称赞她的话语，哪怕是她的妈妈也有意把心往她那边偏。
如果硬要她来说的话――“别人家的孩子。”
要不是她现在成了这样，她才不会跟表姐说一句话。
顾秋雨用平淡的声音跟她讲起来，“浔安……你看过用彩色的玻璃拼出来的画吗？”
浔安听到顾秋雨的话，她开始找寻自己藏在沉放在脑内角落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秋雨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我好像在教堂里见过。”
当时她还差点上去扣玻璃了，小孩时间的她什么都想去碰。
“我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顾秋雨说起他的父亲，浔安静静的听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顾秋雨的父亲在书里也得了个残废的下场，双腿废了，终身只能做上轮椅。
那件事是在顾秋雨小时候发生的，因此她现在也无法去改变。
“他很喜欢去各地旅游，然后画上那么一幅风景优美的画，送给我和妈妈。”
在她们谈话的时候，浔安也在朝着小枫指的位置而去。
由于摄像机一直被浔安挂在脖子上，小枫也能勉强听到表姐的声音，此刻她的心里有些复杂。
表姐的爸爸，哪里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啊……
听妈妈告诉她，表姐的爸爸画画的天赋很高，也因此被美术界的人所期待。
当时她还为这个所愤愤不平过，自己的父亲不像表姐一样好。
说不定表姐读书读的好也只是遗传了她的父母。
然而，当她这样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却用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别跟你表姐气了，如果你表姐一个人的话，让她到我们家里，遇见了她你也多照顾她点。”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让她去照顾一个年纪比她大的表姐，一般不都是姐姐照顾妹妹的吗？
“有天，父亲突然带回了一对很精致的彩色玻璃画。”
顾秋雨的声音有些停顿，她开始想起来小时候父亲还很温柔的时候。
那天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
“秋雨，这是爸爸给你和妈妈的礼物！”父亲高兴的捧着被那副框了彩色玻璃的画，她能看到那幅画由各种颜色的玻璃拼接而成。
那被彩色玻璃拼成的，正是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围裙的妈妈，一个是看起来很小的她。
即使那幅彩色玻璃画挺抽象，不得不说她和母亲当时还是很感动的。
那副彩色玻璃画就像寄托了父亲对她们的感情一样，它最终被挂放在了走廊墙上。
每当她路过的时候，父亲就会摸着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的说：“哎呀~是谁这么有才，画出这么漂亮的画――”
虽然这样的举动经常会引起她的嫌弃，但是父亲却十分愿意再次去这样做。
浔安不知道顾秋雨现在是什么表情，她大概能猜到……顾秋雨的心情跟她现在很平和的声音不太一样。
自从父亲意外废掉了双腿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小时候的她经常能看到父亲用力拍打自己的双腿：“我还有未来，那么多人还在等着我的作品，对、我不能就这么停留在这里，你动啊！快动啊！”
他的双眼通红，就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
她慌慌张张的小跑过去，让父亲停止自虐的行为。
父亲却只是用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她，然后狠狠的推开她。
“你懂什么？我不能这样……不可以的。”
父亲变得暴躁易怒，她知道父亲不会再去很远的地方旅游了。
小时候的她什么也不懂，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外面画出心满意足的画。
经过医生的话后，父亲仿佛对画画这件事上偏执起来了。
就算她再也看不到父亲以往的笑脸。
她也能看到父亲偶尔会对着那幅拼成她们的彩色玻璃画红了眼眶。
想到这里，顾秋雨的摸了摸自己的蓝牙耳机。
“那幅画被我弄碎了。”毫不在意的话语让别人听不出顾秋雨此刻的心情。
然而谈话之间，她们也到了杨景恒经常去的图书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彩色的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