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艾小丫的时光》梅花起子

2、关于艾小丫的时光

　　第二章 艾小丫的爱情时光

　　刘极声因为红的太快，而被绑架。绑匪不让报警，还要勒索50万，这件事我悄悄告诉了艾小丫，谁知艾小丫带了几名警察去解救刘极盛。虽然抓住了绑匪，但刘极声的右腿中了枪伤。我赶到医院时，他正昏迷不醒。生平第一次希望有神明，来保佑刘极盛，他甚至连一场演唱会还来不及开呀。

　　艾小丫因为私底下说服几名警务人员协助他解救人质被革职，她其实有机会争取的，但因为刘极声腿上的伤而耿耿于怀，她决定再也不干这一行了。我想，我又误会她了。那些天，我们都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等到哈欠连连也不肯安歇，医院的门槛踏熟了，刘极声终于醒来，他还是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会乐观，会开朗，会和我吵嘴。

　　艾小丫回上海了，原来我们之间从一出生就有一座共同的城市，只不过她家在乡下，我家在市区。若不是刘极声，她还会是一个对好人温柔，对坏人狂野的女侠；因为刘极声，她变了，变成了单纯的善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她说她的见义勇为并不是一种好品质，当那种正义感过分强烈的时候，它布置伤到了她自己，也伤了别人。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突然发现她很孤独……

　　艾小丫在乡下和父亲早出晚归地在田里劳作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割草时，因为分心而把自己的手腕割伤1。为了让爸爸安心，她用长袖掩盖住那道伤口。她走进家门时看见了经常在城里开出租汽车的妈妈，这次她回来是和她父亲办理离婚手续的。妈妈争取到艾小丫的抚养权，看着身边两个人的貌合神离，她酸楚得说不出话来。妈妈的车子开往城里的时候，艾小丫就觉得伤害了父亲，留他一个人孤单。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更适合乡村。

　　艾小丫住进了一幢豪华的单元楼，帮她提行李的是她的继父李叔叔，热情随意的叔叔，他有一个美丽的女儿李叶如。叶如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候患病去世了，她对妈妈的记忆并不深刻，现在才不反感艾小丫的妈妈。

　　艾小丫变漂亮了，她不再土里土气，和城里的人没什么两样，这多亏李叶如吧。

　　我独自回到上海了。当我用不满的眼光远远盯着艾小丫的时候，她正和李叶如牵手吃着冰淇淋。我拖着箱子走了，心情一下子特别不好。“赵无双”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艾小丫跑到我眼前，又开始温暖对我笑：“刘极声还好吧？你们还那样斗嘴吗？”我突然忘记生气，低低地回答：“还好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终究不明白自己对艾小丫是一种什么情绪。

　　艾小丫自己都还没找到工作，却坚持要陪李叶如去应聘，原因竟然是李叶如早晨刷牙时，鼻子不断流了血。应聘了好几次，这次李叶如递了简历给一家刚竣工的房地产公司，据说董事长的儿子也在里面工作，而且蛮潇洒的。李叶如非常青睐那个素未蒙面的男孩子哦。

　　回家的路上下起雨，跑到楼下碰到一个浑身湿透却十分清澈的小伙子，米白色T-shirt，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全部湿答答。余乐风显然是新搬来的，他就住在李叶如的楼下。饭桌上李叔叔讲到余乐风，他就是董事长的儿子。妈妈给小丫介绍了一份餐厅的工作，餐厅老板莫姨正是余乐风的母亲。

　　若不是李叶如约余乐风一起出去玩，还硬拉艾小丫去凑热闹，艾小丫也不会投篮时无意地砸中了余乐风的脑袋，事后她百般道歉，倒没有人计较她是不是故意，因为余乐风只是无辜地笑，发自内心的笑，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余乐风请她俩吃饭，李叶如点了一道茄子，余乐风苦笑，因为余乐风其实不喜欢，反而李叶如超爱茄子。

　　余乐风和李叶如渐渐恋爱了，艾小丫又开始孤独起来。我在她打工的餐厅见到她，想起她在北京穿警衣的时光，现在她竟沦落成一个打杂的。故意打碎了玻璃杯，试探她的正义感还是不是一直激烈，不过她尽力抑制住了那种冲力，像和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打了一架，她还是温和地捡起碎片。接着第二只玻璃杯落地了，艾小丫一定知道我是故意的，她不知道的是我为什么这么对她，连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现在看见艾小丫，想不起她对我的好，甚至她问我怎么了时，我都觉得她是明知故问，事实上她什么也不清楚。

　　日子流转到秋天里的某一天，李叶如经常莫名的流鼻血，在艾小丫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李叶如接受了检查。医生用很低沉的声音宣布李叶如得了遗传性绝症。走在大街上的李叶如神情恍惚，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指着对面的便利店，她发现他好久没吃泡面了。艾小丫从便利商店出来时，李叶如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她去世后，整个家中弥漫着凄凉的气息。艾小丫像变了一个人，由乐观变得忧伤；李叔照样每天出车，看似无恙，内心一定饱受丧女之痛；余乐风突然把自己反锁在家里，看着李叶如的照片发呆。

　　我约艾小丫出去散心，目的并不单纯。其实我只是想看她伤心的表情，好像那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好像那样我们才是对等的，没有亏欠的。在我面前，她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状：：“都是我的不好，是我自作主张拉她去医院的，是我放过她的手跑去便利店的，我干嘛要来城里，我害死了叶如姐。”

　　我在她的话里寻找刺激：“是啊，你干嘛来城里。”借机扩大她的罪恶感。或许她并没有听出是什么意思，她的眼泪终于如期地流下来，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那个幸灾乐祸的赵无双为什么又回来了，猛然间我觉得自己活得太残酷。

　　李叶如的离开让艾小丫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无常，虽然妈妈和她离开了爸爸，但她总不至于绝望，因为他们是和平分手的，而且都完好无损。漆黑的夜里，她突然想像那颗流星消失不见。

　　李叶如对余乐风的影响也不小，他开始失魂落魄，做什么事都不专心，比如出门时会穿两只不一样的鞋子，比如用热水瓶倒开水会把手烫到却还是没有感觉，比如吃饭时弄得满桌米粒，他甚至上厕所忘记开灯他说李叶如会在没灯光的晚上找他。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深夜，余乐风从床上跌下来，脑袋刚好碰在桌子上的一个角上，流了好多血。第二天，艾小丫经过时，他的门是开着的，把余乐风送到了医院。医生看到余乐风的父母，露出惊讶的神情：“自从你们的儿子出生以后，就再没见到你们在医院出现，整整二十五年，他都没生病，太可爱了。”余乐风的父亲很好奇他怎么会记得，医生说：“阿凤回家那天，你们抱错婴儿，所以我对你们是印象深刻啦。”这个不务正业的医生瞎扯了好一阵子，才给余乐风检查完毕：“余乐风失忆了，也许一辈子也好不了，而且他的心智只有五六岁，你们还是把他领回去再抚养二十五年吧。”

　　现在的余乐风，只知傻傻地笑，他的开心，无关爱情，无关忧伤。

　　莫姨带他到餐厅做事。自从他到厨房帮忙，所有人都变得笨拙了，因为大家都唯恐余乐风把自己的工作打乱。一次，余乐风把一套盘子打碎，所有人轰他出去，他却呆呆站着，艾小丫忙蹲下去收拾残局；余乐风端水去擦桌子，谁知把水泼在了艾小丫的身上，在艾小丫的甜美笑容中，余乐风感到无比安全。所以每次他都和艾小丫在一起，艾小丫感觉自己特别幼稚了。和余乐风一起吃饭，常常不点茄子，因为他与生俱来不喜欢茄子，也因为看见茄子想起里李叶如已经成为艾小丫的自然反应。尽管余乐风忘了许多事，可是艾小丫并没有失忆。

　　自从偶然听说艾小丫对余乐风这个傻子很宽容后，莫姨就总把儿子拜托给她。这不，大清早就打扰了艾小丫吃早餐，命令艾小丫带余乐风一起去市场买材料，说完放下清单就走，根本不给艾小丫说话的空间。

　　下楼时看见余乐风正在那里虔诚的站着等她。在附近的车站等公交车，艾小丫记起清单还在家。公交车来时，余乐风听话地上车投币坐好，一脸幼稚的幸福。车开了许久他才发现艾小丫不在车上，便大声对司机说:：“司机，停一下，还有人没上来呢。”

　　“这儿是站台吗？”司机发飙了。

　　“就是因为不是站台才说的。”幼稚园跑出来的孩子，幼稚极了。

　　司机无语，开车门放他走了。

　　余乐风气喘吁吁往回跑，跑到车站。艾小丫的车正好慢慢开动，艾小丫伸出手，拉住了余乐风。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孩子，艾小丫居然有耐心。

　　买完材料已是中午十二点，太阳火辣辣的罩在头上，余乐风把外套脱了，艾小丫扑哧一笑，余乐风的T-shirt穿反了余乐风跑进公厕换衣服，好多女孩子看着他呢，她们都怀疑这里是男厕，于是跑出去了。艾小丫因为专心看恐慌的女孩们，没有注意左边行驶的汽车，余乐风跑出来推开了她，余乐风被车撞了，艾小丫发疯似地抱住他，像抱住李叶如一样心疼，眼泪掉在余乐风的脸上，那个人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莫姨赶到医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艾小丫一记耳光：“要是我们阿风有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医生说，他没什么生命危险，莫姨又命令艾小丫去买水果，艾小丫在医院大门柱子后面哭了许久，天黑才回医院。艾小丫坐下来，眼泪又来了：“我一直都在避免看到姐姐所经历的一切，比如吃茄子，她总是吃得比谁都有滋味，其实我也喜欢吃茄子，可是自从她走了，我不愿意吃茄子；比如打篮球，每当我拿到球而她在我对面，我都不敢投，好像投了以后就会砸中自己的愧疚。我终究不能忘记那个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坏。余乐风，你快好起来吧，只要你好起来，我就离开你，不再连累你。”

　　第二天下午，艾小丫有些紧张，又喊医生去检查，医生也纳闷，明明有了心跳，为什么没醒来？送医生出门，转身那一刻也感觉那家伙醒了，她坐下来讲了一个笑话，余乐风果然忍不住笑了，问他装睡做什么，他说他醒了就再也见不到艾小丫了。

　　莫姨认为儿子和艾小丫在一起有危险，而且单凭她是乡下出生，她就优点嫌弃她。莫姨开始帮儿子安排相亲，担心他三十岁找不到老婆。说来好巧，我老妈看我整天闷闷不乐，丝毫没儿女情长的意思，也成天在我身边介绍对象，以我这种姿色，恐怕不会有人欣赏，而且，我已经有刘极声了，只是妈妈不会同意一个残疾人当我的男朋友。为了应付她，我都硬撑着。

　　相亲那天，我不情愿的等了半个多钟头，对方才出现。艾小丫拉着余乐风，找到了王子咖啡厅。怎么会是一个傻子，而且艾小丫也认识。艾小丫故意支开余乐风，问我怎么来相亲，我说是为了应付我妈，而且想多交个普通朋友而已，她才放心离开，不过态度不是猫捉老鼠那种得理不饶人。

　　余乐风根本不能体会相亲是哪一回事，被我耍得团团转，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有问必答的说出余乐风三个字，就像讲别人的事一样，不疼不痒，没有一点感觉，我突然发现名字，只是个代号，仔细回读他的名字，想起有一个电视节目叫做“娱乐风”。余乐风说他出生那天，爸爸妈妈都乐疯了，他们为了感谢医生，特意请医生取名字，医生看着他们，无奈地说：“真是乐疯了。”父母听见这两个字，刚好电视上在播放“娱乐风”节目，于是把“疯子”的“疯”改成了“风”。我听完，把刚喝完的饮料喷了出来，余乐风满脸的橙汁，却并不记恨，反而开心的夸我：“你笑起来真好看。”好久，没有人称赞我了。我喜欢这样的交谈。和一个天真的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常常把艾小丫挂在嘴边让我厌烦。我问余乐风是不是喜欢艾小丫，为什么喜欢，他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偷偷爱上艾小丫的。他失忆后，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再重要，唯独艾小丫让他有存在感。更重要的是，余乐风出了车祸，她可以哭的很伤心。若不是艾小丫在他身边鼓励，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余乐风跟我说这些时，全然不是个小孩，他在一段平淡的叙述中长大了，可是他的表情，又表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我开始探索余乐风喜欢艾小丫到什么程度：每天清早，在餐厅，没有一个客人，余乐风端正坐在大厅里看电视，手捧一罐可乐，嘴里含着吸管，艾小丫在拖地，走到他身边时，余乐风乖巧又温柔地抬起双脚，然后微笑面对艾小丫，没有语言，画面却很打动我这个局外人；余乐风在厨房打鸡蛋时，始终没有看碗里的鸡蛋，艾小丫走过来逗他：“你还不住手，鸡蛋都要晕了。”艾小丫有时全神贯注盯着桌上那些濒临死亡的鱼儿，不经意叹息，余乐风便趁人不注意把那些买来的鱼用水桶装着，回家时跑到河边，把鱼放生。

　　冬天就要来了，，艾小丫有一天趴在阳台上这样说。艾小丫的妈妈提着一大堆东西，让她回去看爸爸。艾小丫便兴冲冲跑到楼下，跟莫姨请假。余乐风以为那天在医院说的离开是以这样的方式，于是拼命阻止：“不可以，店里生意那么忙，你，你怎么可以回去？”说完又急忙向母亲求救，艾小丫只能作无辜的解释：“我想我爸了，而且最近店里不是有人帮忙吗？”莫姨勉强地答应了，余乐风相当失落，莫姨想起儿子，又用命令的口吻要艾小丫带他一起去，反正他闲得无聊。艾小丫在一个地摊上选围巾，他一时忘了爸爸的身高，于是将暖暖的围巾戴在了余乐风的脖子上，着实把余乐风吓了一大跳。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他倒是很乐意做个一厢情愿的人。

　　余乐风还是有点不清楚爸爸的含义，不然他怎会听艾小丫叫了声爸爸后，也跟着叫爸爸。有人说，会换灯泡的男人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余乐风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天气雪，余乐风站在窗前看白茫茫风景，远处的艾小丫身影映入眼前，艾小丫笑得很美丽，他朝屋里这边喊：“余乐风，快出来呀。”余乐风跑出来，朝艾小丫扔雪球，那是的他俩，是两个单纯的孩子，活在童话世界里。夜晚，余乐风跑过来帮艾小丫盖被子，无意间发现她手腕上的刀痕，以为她有过轻生的念头。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明天该如何令艾小丫对人生充满希望。

　　回去的车子上，明明很想看窗外的景色，却被余乐风拉住讲笑话：“一只骆驼一天看见仙人掌，问仙人掌在干嘛，仙人掌回答说，你白目啊，没看见我在针灸吗。骆驼无趣地走开时，仙人掌又问它在干嘛，骆驼说，你也白目吗，没看见我在拔火罐吗。”艾小丫笑了，她说那只骆驼和那株仙人掌一定彼此都没见过对方。后来，余乐风终于弄清楚，艾小丫手上的伤是割草时伤的，于是他又会心一笑：“原来这样啊，我又猜错了。”艾小丫不解风情，笑着看着余乐风：“傻瓜。”

　　新年终于如期而至，这一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幸福。余乐风的爸爸搬去和他们一起住了。吃团圆饭的时候，余乐风想起要请艾小丫过来，那他爸妈怎么办呢？别怕，余乐风也有办法：请他们一起来啊。

　　夜里的街道拥拥挤挤，许许多多人在路的两旁点燃烟花，庆祝新一年的到来。我喜欢他们在一起的热闹，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善良如初。

　　明媚的春天回来时，我和余乐风一起出去踏青。走过一片枫叶林，我和余乐风在嫩叶上写满了愿望，约定秋天再来看它们是否长大了。余乐风过来看我的叶子时，我阻止了：“不行，看了我的枫叶，我会死掉的。”余乐风被我吓住了，乖乖待在一旁。坐在广场上，他问我在想什么，顺口说，像他一样生活真好，余乐风听完神奇地冲我笑。春天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我在回家的路上迅速拉住他的胳膊，骗他说刚刚有辆车子差点撞到他，余乐风看见我眼里噙满的泪水，慌忙拿出纸巾，这世界竟有“真心对假意”的换算。我只是想起了北京，然后流了泪，可是，我也一肚子坏水地让余乐风知道，这世界，不是只有艾小丫会为他流泪。这样的赵无双是不是有一点无赖？

　　可是这并没有妨碍到余乐风喜欢艾小丫的决心，例如他被我拉出去逛街，总骄傲的说艾小丫会在乎物美价廉的地摊，不像我一定要到高级的连锁专卖店。我问余乐风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艾小丫，他挠挠后脑勺，笑着小声回答艾小丫。虽然给了我足够面子，可是我还是难堪。就像刘极声说他喜欢艾小丫多过我一样难堪。

　　愤怒之下，我撒了谎：艾小丫喜欢的男生必须要有一百万，还要会扮酷，而我可以帮他办到。余乐风满怀期待地答应了。从此以后，余乐风变了一个人，穿时尚的衣服，头发不伦不类，也不再出现于餐厅，但还是很天真。艾小丫以为他谈恋爱了，没敢理睬，同时她又莫名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余乐风半夜回家，在楼下看见艾小丫，她肚子绞痛得说不出话来。余乐风一口气背她到医院，第二天居然跑到他母亲的餐厅里，叫喊饭店食物不卫生，害得艾小丫住进医院，好多人吓跑了。

　　哪有人砸自己的招牌的，这个傻子！

　　艾小丫一定不知道莫姨店里最近生意不好的原因。看见余乐风头是黄色的，把他叫过来，抚摸他乱糟糟的脑袋，和气问他怎么了，余乐风一定诚实作答了。不然艾小丫出院那天不会找我“麻烦”，当着艾小丫的面，我再也抑制不住怒气，我讨厌她的善良，她的正义，和她一脉相承的好脾气，若不是她刘极声就不会腿伤，还在她面前故作开心。她走后，刘极声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对我说不到一句话，后来他就不见了，消失于我的生命。这一切都是艾小丫造成的，我要让余乐风变坏，告诉他，是艾小丫的一百万害的。可是余乐风只因为艾小丫一句“余乐风，你再这样以后我就不理你了”而放弃。他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他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他要用正当的方式去赚他的一百万，而不是靠混。当余乐风松开我的双手，奔向艾小丫时，我整个人都瘫痪了，失去凶狠的面纱，站在风中晃晃荡荡的。

　　我以为余乐风不会再理我了，可是他出乎意料对我很好（艾小丫告诉他这么做的吧），我又笑了。余乐风问：“你喜欢我变回原来的我吗？”“只要你是善良的，傻气的，就是最好看的。”我想通了，我舍不得伤害这个阳光般的男孩。当艾小丫知道我和刘极声后来发生的事情后，她抱住我哭了。原来，我没有想象中恨艾小丫。

　　余乐风约我看电影，竟然给我迟到，我朝他发火时，他才解释是我先到，顺便又想起了艾小丫和他看电影的夜晚，艾小丫送迷路的小女孩回家而迟到，害得余乐风傻等一个半小时。即使相处的时间很多，但他提起的永远是艾小丫，从不是我，我清楚地知道停留在我们之间的并不是爱情，但我似乎对眼前这个傻傻的充满阳光色彩的男孩有一种熟悉而美好的喜欢，他有刘极声名字一样的谐音，有刘极声一样简单干净的发型，有刘极声乐观开朗的性格，更有一份单纯无邪的魅力。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绅士，对女孩子总有一种矜持的正经，看电影会让女孩子挑选电影的类型，会因为我不嫌弃他傻而高兴，会因为我假装为他哭泣而感动的不知所措，若不是刘极声的存在，我也会爱上这个可爱的男生。

　　和艾小丫，余乐风他们相处了两个季节后，我的伤慢慢被抚平，不但如此，我还能真心实意地参加艾小丫的婚礼，看着穿婚纱的艾小丫，我知道我最应该祝福的人是她，他真的是任谁也想好好珍惜的女孩。我单独去看她，她露出诡秘的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参加完婚礼，下午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又经过那片枫叶林，我看见余乐风在枫叶上写满关于自己对艾小丫的感觉，那个傻瓜，还不知道那是爱情，不过没关系，他会慢慢懂得……

　　真的很奇怪，艾小丫对我露出那个笑容后，我总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回家拿钥匙开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赵无双小姐，为什么在枫叶上写满我的名字？”是刘极声。如今，他完好地站在我面前，我不顾一切的回头抱住了他。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