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下部》风语轻岚

15、十四

　　虚夜宫的娱乐其实是非常少的，当然，这指的是一般人眼中的正常娱乐。除了每天几乎都会上演的各种挑衅各种讥讽各种大打出手以及少许时候会酝酿的恶毒阴谋之外，虚夜宫的生活只能用乏善可陈四个字来形容。也之所以，类似于葛力姆乔﹒贾卡杰克被除名十刃这种八卦才能流传许久还让众虚们津津乐道，倒是当事人反而一反从前肆无忌惮的常态，开始沉默低调起来，只是那一双冰蓝眸子里的焰色愈发的浓重。
　　对此，蓝染非但不予置评，甚至还在新破面诞生这种十刃全数到场的时候特意点了前六刃的名，从而导致了现任六刃露比眼中喷火对葛力姆乔﹒贾卡杰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其余人等就像选择性失明了一样对此视而不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新出生的小破面身上。
　　汪达怀斯﹒马尔杰拉，这是新生小破面的名字，也是新生以来回答蓝染询问的唯一一句话，之后，这个顶着王冠状面具的金发小破面就像得了失语症的残疾人一样只会依依呀呀的发出不明所以的短促音节。
　　但所有人都不敢就此小觑他，只因为他是蓝染利用自己的灵压迫使崩玉暂时解封亲手制造出来的破面，而不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古兰兹那间变态实验室里出来的残次品。没有语言、知识、记忆，甚至失去了理性，在他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工具和牺牲品的标签的时候，听着蓝染娓娓阐述的破面们止不住的背脊发凉，付出这么多代价的工具所拥有的能力很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危险级别了。
　　蓝染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到白衣绿眸的第四十刃，嘴角微微一弯，“乌尔奇奥拉，前阵子我交代你的事，可以去做了，除了前三刃，人手你自己挑。”
　　乌尔奇奥拉欠了欠身，“是，蓝染大人。”
　　“嗯，”棕发男人点了点头，又很随意的说，“那么你要不要一起去呢？葛力姆乔﹒贾卡杰克。”表情轻松得仿佛不过才看见他顺便问他吃了没有一样。
　　蓝发的破面瞳孔微缩，眼中郁色更沉，蓝染这个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觉得能够自由供自己支配的势力范围似乎缩小了，而且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
　　千川朝天翻了个白眼。
　　棕发的Boss大人心情很好且很大方的宣布在自己寝宫范围内可以由他随便选个房间来办公，只除了Boss大人的卧房……咳咳，或者应该说是目前他们共同的卧房——在他询问他应该去什么地方办公的时候。
　　听起来自由度还挺高的，前提是如果从前在尸魂界的时候千川没有自己的宿舍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的假期自己的……等等的话。
　　且不说他和蓝染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蓝染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够这么影响他了？
　　想了想，未果。
　　于是干脆把这种暂时来说不怎么重要的事丢到一边。

　　银毛狐狸最近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去了，单独顶着东仙要充满怨念的目光的千川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不得不良心发现开始干活。
　　瞟了一眼终于养好了伤回归工作岗位继续开始充当他的背后灵的福山良手里那一摞文件，黑发青年从中随便抽了一张出来开始一目十行的过滤其中的有效信息。
　　他挑的这个房间不像虚夜宫别的地方，只有厚重的石墙和小得像是监狱通风口一样的窗子，倒是有点像蓝染那间直面虚圈沙漠的会客室，有着几乎与一面墙一样宽大的落地窗，虽然也对着沙漠，但窗外的蓝天白云温暖阳光至少比起漫漫黑夜肆虐风暴什么的要好多了，至少正常——某人内心忍不住小小的得瑟顺便吐槽了一秒钟。
　　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成不变的风景和光线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酸涩异常的双眼在抗议他工作时间过长这件事。
　　黑发青年揉了揉都快出现重影的眼睛，顺手把下一份文件凑到眼前，而乖觉的副官已经自动自发的给他添茶去了。
　　本想着看完这份文件就先休息个几分钟的前五番队三席，前前十三番队七席，再前前前隐秘机动副司令官大人突然蹙起了眉头。黑发青年的指尖点了点文件上的图表，眼睛微眯，“福山，这个所谓的‘空座町灵压监测均值的不稳定骤升’是什么意思？”
　　“目前来看，我们监测到的灵压均值骤升的原因大致上来源于日番谷队长带领的支援代理死神黑崎一护的小队，成员包括松本乱菊、阿散井恋次、斑目一角、绫濑川躬亲以及朽木露琪亚。”褐发少年一板一眼的回答，自从上次伤愈之后他就越发的严肃正经，无趣到让某人连连翻白眼。
　　“一个队长级、两个准队长级别、两个副队长级别、一个准副队级别，再加上那个有队长级别的代理死神，倒还算说得过去，”千川整个人蜷缩进宽大的椅子里，“不过，我就知道肯定有不过！说说吧，你特意把这份文件塞进来的原因，嗯？”
　　“咳，”福山清了清嗓子，“我最早发现灵压均值有问题的时候，是萨尔阿波罗﹒古兰兹把他手头上的某个实验品投入空座町的那天晚上，其间，灵压均值有两次突然上升，相距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所以，我就利用上次投放在空座町的灵压采集器采集了两个事发地点的残余灵压，不过比对结果是……查无此人……”
　　褐发少年带着些许紧张看了看千川，然后挫败的发现他对他家大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是解读不能。
　　“两个都是？”千川微阖了眼，睫毛在眼睑处颤了颤，投下一片阴影。
　　“……是……”福山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答了一声，越发觉得自己无能。
　　“东西呢？”
　　福山眨了眨眼，速度的翻出了两个采集器放在桌上。
　　黑发青年坐直身体，伸手把其中一个采集器拨拉了两下，忽然变了脸色。
　　“乌尔呢？”
　　福山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家大人问的是谁，那个曾经掐过他脖子的混蛋，好吧，他勉强承认那个家伙的实力比他高上那么一点，只有一点点！
　　“蓝染大人似乎指派他去了现世，但具体做什么……呃……很抱歉，染谷大人……”
　　千川低咒了一声，抄起桌上的两个灵压收集器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我去找蓝染大人，别的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