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白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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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页被折腾到半夜才睡觉，偏偏李子博睡觉不老实，一边紧紧环着他的腰，一便蹭着额脖颈。
吱吱都没他粘人。
叶成页：“你别搂着我了，热。”
不知道是冬天北方城市暖气给的足还是刚才太激烈，叶成页出了一身的汗。男人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刘海，打算早上起来洗个澡。
“太黑了，我怕。”李子博说道。
叶成页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他翻了个身，鼻尖轻轻蹭着李子博的鼻尖。李子博睁开眼睛，眼中一片迷茫，他身后的电子灯幽幽发着光，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李子博，”叶成页偏头吻了一下李子博的唇，像蜻蜓点水一般，“今年要结束了。”
李子博应了声，没说话。
叶成页抚上他的喉结：“还有三秒。”
“别说话，”李子博抬手按上叶成页的脑袋，“吻我。”
叶成页被他这句话逗笑，两个人接了一个缠绵冗长的吻，一吻结束，叶成页喘着气在黑暗中轻声说道：“生日快乐，我浪漫的爱人。”
叶成页起得很早，四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门，临走前还在给熟睡中的李子博一个早安吻。
可惜某人不知道。
孟砚坐在货车上打算吸口烟提提精神，结果烟刚从口袋里掏出来就被坐在副驾驶的谭颂劫走：“别抽了，对你的小肺肺好点。”
男人胳膊肘搭在车窗上，眼睛半耷着，说话的时候慢慢悠悠，无精打采的。
“可是不抽的话没有精神诶。”孟砚说着手又不自觉的朝着口袋摸去。
谭颂看着他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叹了口气，随后微微起身。
阴影罩在孟砚身上，他抬眼看去，下一秒唇上一凉。
“精神了么？”
四点多的天还是黑蒙蒙的，叶成页火急火燎地出了小区门，他顺着街道看了看，终于找到谭松发给他货车车牌照。
叶成页拉来车门坐进去跟两位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后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哥，这么早起来也是够麻烦的。”
孟砚拧了下车钥匙，语调有些上扬，听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没事，一点都不麻烦，我恨不得多来几次。”
“......”谭颂手指轻轻敲在车窗沿，“你别搭理他，这人早上起来脑子容易傻。”
叶成页点开导航递给孟砚：“辛苦了孟哥，事后请你吃饭。”
“别客气，这种活儿我经常干。”
谭颂冷哼了一声：“他确实是没少干，唯独没给我干过。”
谭颂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叶成页感觉火药味儿不对，索性闭了嘴老实巴交地在后座坐着听着前面两个人吵嘴。
眼睛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一刻都没闲着。
不到一个小时三个人就到了叶成页定的位置，这是叶成页今年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李子博带着他来。
叶成页根据记忆带着队，车子一路慢慢悠悠地开进这片荒芜的房区。
现在天还没亮，本来人就不多的村庄，更显得清冷。
“到了，我先下去看一眼，待会儿打个手势。”叶成页拉开车门说道。
孟砚摇下车窗看了眼周围有些破的房屋，他怼了怼谭颂的胳膊肘：“哥，我记得这一片儿要拆迁吧？”
谭颂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说是拆迁，都嚷嚷多少年了，估计到我孙子那一辈的时候还在嚷呢。”
话刚说完大腿根就被孟砚掐了一把，谭颂闷哼了一声，随后趴到孟砚的耳朵边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晚上老实在家等我，一起跨年。”
“好。”孟砚挑了下眉毛，“今天晚上会有情书么？”
“想的美，这是你的惩罚。”
谭颂话刚说完就见叶成页从房子里出来，两个人没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腻歪，于是收敛了些动作，见叶成页的手朝着屋子里指了指，孟砚这才一脚油门踩下去。
......
李子博醒过来的时候不过八点出头，李子博讨厌这个时候醒过来，原本打算再多睡会儿，结果胳膊在床上呼噜了一圈都没找到叶成页人影，他立马清醒过来，坐在床头喊了两嗓子叶成页的名字，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他顶着一头乱发光着脚跑去开卧室门，希望开门能看到同样没睡醒的叶成页，这样他才能心安。
但是并没有，开了门只能看一只白脸的金毛犬坐在地板上仰头盯着他看，四目相对了一会儿李子博才觉得心安，他缓缓蹲下身摸吱吱的狗头问道：“你主人呢？”
吱吱‘汪’了一声，随后跑到大门口叨了两下门板。
哦对，他昨天忘记给叶成页钥匙了。
李子博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随后打开门，入眼的却是空荡荡的楼道，连个人影都没有。李子博关上门重新对上吱吱的眼神，只见吱吱吐着舌头斯哈了两下后又‘汪’了一声，尾巴强有力的敲着门发出‘哒哒’的声响。
李子博没养过狗，不知道这动作代表着什么。
吱吱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急得不行了开始咬李子博的睡裤将人往门板上撞。
“不是，你等一下啊，我去给你主人打个电话。”李子博拽着自己的裤子说道。
李子博拔掉充电器，看着手机上叶成页发来的信息点了进去。
叶叶耶耶：【我有点事情出门一趟，你起来的时候我要是没回来记得下楼放狗啊！】
叶叶耶耶：【起了记得回我喔，刚想起来我没有钥匙QAQ】
李子博扶额举起手机，拇指按下语音条，声音懒散道：“刚起，你把狗绳放在哪里了？”
叶成页信息回的很快，像是在等他一样。
叶叶耶耶：【在背包里，你一打开就能看见。】
叶子收集者：【好。】
李子博找出狗绳，研究了好一会儿这玩意儿怎么套，好不容易下了楼，结果吱吱还差点跟楼下的泰迪干起来。
小泰迪一蹦三尺高，叫声恨不得让整个小区都听见。李子博拽着吱吱的狗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去张妈妈那里，你非不去，现在逮着吱吱吼什么啊。”
泰迪像是听懂了李子博的话一般，它不再去对着吱吱脚，转头去咬李子博的裤腿。
李子博衣服还没换，直接套了个大衣出门，而这条睡裤已经被两只狗咬过了。等李子博回到家的时候叶成页已经站在家门口等他了。
“怎么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的？”叶成页问向垂着头的李子博。
李子博松开手上的狗绳，直接扑向叶成页，抱住男人的肩膀就开始哭诉：“我脏了，我不干净了呜呜。”
叶成页一头雾水地‘啊’了一声，一旁的吱吱看见李子博这么热情，于是也兴奋地站起身扑向叶成页。
叶成页：“......”
叶成页被一人一狗按着怼在墙上，一会儿揉揉这个的狗头，一会儿揉揉那个的狗头，两边都还得哄着来。
心累啊...那天叶成页如是想。
李子博一边跟叶成页哭诉自己的睡裤如何变‘脏’一边从口袋掏出钥匙拧开房门，说得极其可怜，就差掉两滴梨花泪了。
叶成页时不时敷衍两句，他脱了外套走向厨房问道：“早上你想吃点什么？”
叶成页打开冰箱，里面空的难以想象。他从角落里掏出俩鸡蛋问道：“要不要给你煮点面吃？”
李子博脱衣服的手一顿，他咬了一下下唇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叶成页：“下面么？”
叶成页：“......今天你生日，别逼我说难听的话。”
“那就吃面吧...”李子博依依不舍地撤回目光，走向厕所洗漱。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又重新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叶成页推了推身上的李子博：“起床吧，带你出去玩儿。”
李子博应了声，抱着叶成页撒娇道：“你可以帮我扎头发么？”
“嗯...试试吧。”
没办法，娇气鬼今天最大嘛！
趁着叶成页准备的时间，李子博坐在床上醒盹，这一觉睡得够沉，李子博眼睛都烧得慌。
他抓起一旁的手机，准备跟陈暮说一下出门的事情，结果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陈暮的信息。
陈暮：【张亮跳槽了，叶成页这边空了。】
陈暮：【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手，这也算是撕破脸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叶成页说这件事情。】
陈暮：【公司知道我嗑CP 的事情了，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含糊过去了。】
陈暮：【公司允许麦麸，不允许真搞，话点我也就到这了。】
陈暮：【我看了，你俩的合同明年一月就过期了。】
李子博看着这几条消息笑了一下，陈暮也算是把话说开了，都已经点到这里了，就看李子博怎么选了，李子博抬起手指敲了几个字，随后关上手机躺在床上。
“这可真是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李子博躺在床上大笑道。
叶成页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没忍住笑了：“怎么了，开心成这样子？”
李子博坐起身，叶成页耐心地给他梳头发：“在外面都听见笑声了。”
“圆圆，”李子博抬手摸上叶成页的胳膊“你喜欢这份工作么？”
叶成页垂下眼眸安静地帮李子博梳头发，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不喜欢，但是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李子博偏过头亲了亲叶成页的手腕，他记得叶成页喜欢他亲这里。
“那你喜欢长头发么？”
叶成页笑了一下：“喜欢，但是我更喜欢看你一点点留起来。”叶成页将李子博的头发分成两股，“这样也许就能弥补之前的遗憾。”
“但你也留了很多年了，而且听他们说你特别喜欢你这头发，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叶成页从手腕上取下李子博新买的红色蝴蝶结发绳，“留着吧，挺好看的。”
李子博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到自己的新发型时手上一抖。
李子博咳嗽了两声，问道：“亲爱的，为什么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发型呢？”
叶成页手上编头发的动作不停：“想看你这个发型，觉得会很好看。”
“嗯，”李子博按下快门拍了一张照片，“慢慢弄，不着急。”
照片中李子博只露了半张脸，他身后的叶成页低着头，手上编着头发。夕阳西下，落日的光影打在他们身上格外好看，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我的小太阳，一点点把光带到我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白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