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挑衅 ...
-
自从车桦知道苏域和乔景尧的关系后，苏域感觉车桦对他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比以前更客气了，之前苏域如果哪里表现得不好她会直接指出来，以前辈的口吻教他，现在只要导演不说就是没问题，就算有她也会说那样或许更好，但这样也不是不行。
苏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算了，他想只要不影响拍摄进度就行。
当年的事又不能怪他，那时候他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屁孩，而且分手是她哥自己选择的。
六月一号那天乔景尧匆匆从国外回来陪他过生日，第二天天没亮又飞走了。
乔景尧离开没两天苏域就在剧组见到了那个叫做车洵的男人，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可能是过了而立之年，车洵看上去很成熟，完全不像是乔景尧说的那种性格。
他的眉眼和车桦有几分相似，眼眶深邃，眼睛大且有神，不过被镜片覆盖了。
苏域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个子比苏域高一点，穿一身西装，加上鼻梁上那副金属边框的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车桦介绍道：“这是苏域，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这是我堂哥，车洵。”
车桦说车洵是来探她的班的。
“那你们聊，我先过去准备了。”
车洵看他的目光很直白，就是审视，打量，或许还会在心里评价一番。
除了年轻外车洵各方面看上去都比苏域优越，何况他还有个旧情人的身份，如果他目的不纯……
苏域脑子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拍动作戏时一个不注意被对面扔过来的道具砸伤手背，立马见了血。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只胳膊都在抖。
“怎么样！”小涵带着彭鑫和徐坤第一时间冲过来。
他勉强笑起来：“先别动，有点痛。”
夏应在监视器那边大声吼：“怎么搞的！”
那个小演员看上去二十左右的样子，应该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他紧张地向苏域道歉：“苏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是我的问题，怪我一时晃了神。”
他又说了几遍对不起，苏域再三强调不关他的事他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没事吧？”高天润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查看他手背上的伤口，“青了，伤口还在流血。”
“没事，破了点皮。”那股强烈的痛劲慢慢过了，他抽回手，从小涵手里接过纸擦伤口上的血，刚擦完血立马又渗了出来。
高天润阻止他：“别擦，先消个毒，抹点药。”
夏应走过来：“小苏，手怎么样，严不严重？”
他无所谓地动了动：“小问题。”
“先处理一下伤口再说。”夏应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伤口不大，喷点药不流血就行了。
高天润坐在他旁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看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高天润想说他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就差把心情不好这四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他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说：“我真的没事。”
“嗯，没事就好。”
高天润找夏应去了，苏域给乔景尧发消息问他在干嘛，他说在开会，苏域不管不顾地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乔景尧坐在长桌尽头，听各部门负责人做上个月的工作汇报，即将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慷慨激昂地讲他的PPT，乔景尧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很多年没有设置过来电铃声，这还是苏域帮他弄的，铃声是苏域唱的电视剧插曲，截取了中间哼唱那一段。
拍戏中途苏域通常不会给他发消息，电话也是在中午吃饭或收工后，这个时候发消息又打电话，肯定有事。
乔景尧抬手打断那头男人的喋喋不休，当着所有人的面接起了电话。
手机贴在耳边，他瞬间收起了身上凛冽的锋芒，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柔和，声音也带上了适宜的温度。
“怎么了？”他问。
下属们左右互相交换眼神，原来他们的冷面乔总和人说话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从来没见过。
“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这么快就接了？”
“嗯，恰好看见了。”
“……你真的在开会？你现在不会在会议室里面接电话吧？”
“嗯。”
“当着所有人的面？”
“嗯。”他的声音染上一点笑意。
太诡异了，乔总不但在会议室接电话，还用那种“奇怪的”语气……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正襟危坐，觉得自己应该去洗耳朵了。
苏域又问：“人多吗？”
“不多。”他扫了一眼，“十几个。”
“……那我不打扰你了，晚上回酒店再打给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继续。”乔景尧把手机放下，又恢复到接电话前的那副面孔。
这就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我们接着讲，根据上……”地中海开口还没说两句话就看见乔景尧又把手机拿了起来，他自觉地闭上了嘴。
乔景尧收到的是彭鑫发过来的消息，说苏域受了点伤，还附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休息十分钟。”乔景尧站起来，拿上手机出了会议室。
先从彭鑫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后乔景尧才给苏域打电话。
那场打戏先不拍了，夏应说转场，苏域正拿着手机准备找找这几天有什么大新闻，乔景尧的电话就来了。
“这么快开完会了？”
“中途休息。”
“哦。”
“手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又有人打小报告……我没事。”
“说说，今天怎么了。”
他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口子，想起车洵看他的目光，令他非常不舒服，好像他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
这股气又不能发到别人身上，他只能对乔景尧阴阳怪气：“你这么神通广大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乔景尧还真不知道。
“不想自己和我说？”乔景尧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在使小性子。
……
早上苏域见到车洵时彭鑫和徐坤都不在，被小涵支去买东西了，小涵在，但她不清楚乔景尧和车洵的关系，乔景尧不知道这事也正常。
“我今天早上在剧组看见你的初恋情人了。”这句话说得可谓酸味十足。
车洵去了剧组。
乔景尧先是皱了下眉，然后勾起嘴角：“就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
他梗着脖子，理直气壮：“怎么，不可以吗！”他现在才是正牌男友，面对现任的旧情人挑衅难道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以，他说什么了？”
说起这个他心里更是窝火：“什么都没说，但我看他的眼神就是在挑衅！”
乔景尧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这件事我来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
解决这件事肯定要找车洵谈，车洵之前应该没有见到乔景尧，可一旦两个人联系上，见了面，万一乔景尧发现心里还有他，死灰复燃怎么办？
苏域不是不信乔景尧，他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乔景尧看上他哪里，乔景尧也没有明确向他表达过，他猜也许就是一种感觉，可单凭这种感觉不一定能长久，而且他们在一起不过几个月时间，和车洵的那几年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算起来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中间又交往了五年，车洵比苏域更了解乔景尧，他们两个人谁在乔景尧心里的分量更重还真不好说。
当然这些都是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也就是导致苏域今天心气不顺的原因。
其实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乔景尧说一不二，不会吃车洵这棵回头草。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舒服了些，这件事除了乔景尧别人也处理不了，他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边准备开拍了。”
“手这么快好了，不痛了？”
“当然痛，当时痛得我都发抖了，现在手背已经肿起来了。”在乔景尧面前他才会展露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偶尔抱怨抱怨，“但是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耽误整体进度。”
小孩儿已经现在不怕人了，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乔景尧叮嘱：“拍戏的时候专心，保护好自己，乖一点。”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挂了。”
乔景尧看着手机笑，和郑云晨一般大，在他面前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和乔景尧通过电话后苏域的拍摄顺利多了。
车桦过来的时候夏应问她堂哥呢，她说走了。
苏域在旁边专心背台词，他不知道车桦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但车洵毕竟是她哥。
可能车桦也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拍戏，所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若无其事，不提别人。
中午苏域接到谢源的电话，他的新戏也在这边影视城拍，他过来探班，人已经到了。
苏域出去接他，他穿了件黑色卫衣，戴着一顶渔夫帽，和助理阿松大包小包提了好几个袋子。
“穿的什么衣服，演乞丐？”谢源上下打量他，“听说你光荣负伤了。”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听谁说的？”
“网上看见视频了。”
好事不出门，芝麻大点儿的事到处宣传，一个个闲的蛋疼。
他抬抬手：“不小心碰了一下。”
“没大事就好，东西拿着。”
“这么多，什么东西？”
“这不是怕你们在片场无聊，给你们带了些吃的，有小涵喜欢的零食。”
知道谢源是自己人，小涵也不客气，赶紧接过来抱在怀里：“还是源哥好，谢谢！”
“不客气。”
阿松把手里的一并塞给她，打趣说：“哟，才多久不见，嘴巴变这么甜。”
“和阿松老师比差远了。”
“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小涵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又没吃你家大米！”
阿松和小涵是老乡，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当初苏域和谢源一起拍电影时他们就爱凑在一起斗嘴，谁也不让谁。
苏域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路上不少人认出了谢源，有大胆的上来合影，都被谢源拒绝了。
上了房车谢源把帽子一摘，瘫倒在座位上，一脸疲色，眼眶深陷，黑眼圈非常明显，头发也乱七八糟，像个鸡窝。
“你是没睡觉吗？”苏域在他对面坐下来，给他拿了瓶水，“像个鬼一样。”
他打了个哈欠，抹平支棱起来的头发：“最近几天是没怎么睡。”
“你是偶像，注意形象，粉丝看到你这颓废的样子要脱粉了。”
“那说明不是真爱。”他拿出手机左右照了照，没那么糟糕，“化妆遮一下就好。”
“有那么忙，睡觉的时候都没有。”
他打开水喝了一大口：“没办法，你也知道，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
上部戏杀青没几天就进了新的剧组，一年休息不了几天，他的工作量是苏域没法比的，被架到了他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身体比工作重要，别要钱不要命，把自己搞得太累。”
“嗯。”他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也不想在人前说累，没必要，那些工作还是要去做，生活也要继续过，他问苏域，“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和谢源比起来他确实好很多，虽然在事业上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外面都说影后不好相处，脾气大，没欺负你吧？夏应这人要求又高。”
“都是造谣，车桦私下性格挺好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导演要求高也是好事。”
谢源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们这部戏未播先火，说不定会大爆，如果爆了对你的好处最大，跻身一线不是问题。”
“你说话注意点，被人听见传出去不得了。”他笑了笑，“我不做那种梦。”
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他还没有能力站在流量顶端，当下他最需要的是提升自己，接有质量有挑战的角色，磨炼演技，有实力了他才有底气去追逐其他的，那时候站在高处才不会露怯。
“不说这个，听说你和乔景尧搬到一起住了？”
“嗯。”
“他提的？”
“是啊。”
“你买那房子怎么办？”
“先放着吧。”万一哪天他被乔景尧扫地出门了，不至于无家可归。
“我也搬家了，换了个大点的房子，什么时候回去了带你去认个门。”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前几天刚看好房子，借钱买下来的，那套旧的打算挂出去卖了，抵一部分债。”
“借钱，你买的什么房子，别墅？”
“嗯，西沙苑那边。”
西沙苑，富人区，离苏域之前住的地方不远，那边的房子没几千万下不来，几千万谢源不至于拿不出来，居然还要借钱。
“你找谁借的？”
……
“钱霂？”
“嗯。”
……
“他……”谢源笑了一下，没继续说。
苏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应知道谢源来了，过来聊了几句，说有机会合作。
等谢源走了苏域才从网上看到瀚悦现任执行总裁钱霂即将订婚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