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给我充电》给我一血

16、第 16 章

　　九魔窟内，禹染坐在王座上，神情复杂。不断地摩挲着手中的梅花玉戒，时而拿到眼前，似乎要把这戒指看穿。
　　禹染明白重寻把这戒指给他的用意，是在警告他不要乱来。可他耗尽大半功力，为的就是他的殿下能回来。
　　而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不知道，如果献祭阵要复活的人还活着会怎么。
　　可重寻是怎么在没有魂魄的情况下，用玉灵芝复活殿下？他亲眼所见，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禹染明白，最快的证明办法就是让堇离戴上这戒指。这戒指是扶双练就的，极具灵性，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使用。但他害怕知道答案，他也预感到自己害怕的就是答案。如果堇离就是殿下，那他是瞎了多大的狗眼，才认不出堇离就是殿下？谈什么爱他！
　　就在这时，尚北出现在面前，毕恭毕敬的给他报告堇离的情况。
　　“报告君上，堇离晕了过去。属下看，应该妥善地把他安置好。毕竟献祭者应该是完人，他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属下担心……”
　　“行了，本尊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防御工作，把主将们都召回来，重寻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
　　禹染摇了摇头，殿下的身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差？他似乎给了自己信心，拿着梅花玉戒去找堇离。
　　密室里，烛火通明，却散发着凛冽的寒意。被五花大绑的堇离缩成一团，像冬天里冻的瑟瑟发抖的野猫。
　　昏昏沉沉的堇离感受到强烈的魔气正靠近他，他知道是禹染来了。用虚弱的声音道：“禹染，你没有脑子。”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现在不敢杀我。要说，咳咳咳……”堇离有些无力气说话，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提提神继续道：“献祭阵我也略懂一二，但你不知道我本体千年玉灵芝畏寒吗？还用捆仙索封闭了我的灵脉，可能不用半个时辰我就枯死了，那你要复活的人就回不来了。”
　　“你死了，那能……”禹染本来想说“你死了，那能怎么样，大不了我再找一个”，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转口道：“本尊岂会让你得逞！”
　　说完，禹染给堇离松了绑，将他带到了一间看起来还挺“阳间”的卧室。窗户下是一把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片梅林，正肆意地绽放花蕾。
　　看着窗外的梅花纷飞，堇离觉得好生奇怪。虽见风动，却不闻风声；虽见花舞，却不闻花香。这是幻象，应该是禹染很珍惜的记忆。
　　“很美吧？”
　　“嗯，重寻殿也有。”
　　“重寻殿？哼，那里以前也叫扶双殿，梅花是殿下最讨厌的花。”
　　堇离很不解，道：“既然讨厌，为什么你跟尊上都将它视若珍宝？”
　　“你知道梅花的品质吗？”
　　堇离点了点头，说：“凌寒独立，无畏风寒，坚韧不拔。”
　　“殿下的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他要温顺善良，要善解人意，要像梅花一样有高贵的品质。他的名字，你可知？扶双扶双，就是要扶持他的兄姐！金玉穹城那群虚伪的狗，从来就不把他当成一份子！只知道让他一味地付出！梅花不过是他们约束他的幌子！”禹染长吸一口气，那狂魅的俊容竟生出几分抑郁之色，道：“时间久了，殿下也就成了像梅花那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禹染说的太具有感染力，堇离竟有一种与扶双共鸣的感觉，心生苦闷。
　　窗外的梅林依旧灿烂，堇离不自主地走到窗前，伸手接过吹落的花瓣。触手的瞬间，花瓣破碎成无数的幻影消散。感叹地道，“梅花是假的，可扶双却是真的！”
　　禹染握紧手中的梅花玉戒，堇离说的话，夜扶双也曾说过。站在同一个地方，一样地接过吹落的花瓣，看着花瓣破碎成幻影，他说：“梅花是假的，可我却是真的！”
　　“殿下？”
　　堇离回过神道：“你说什么？”
　　“你跟殿下说了一样的话。”
　　“是吗？我也就有感而发。”堇离看着窗外的幻景，纤细的手摘下脸上的面具，转身问道：“我跟扶双像吗？”
　　第一次看见堇离面具下的真容，禹染不由得愣了神。堇离精致立体的五官映入禹染眼帘，似春日暖阳，逐渐地与他印象中的夜扶双融为一体。良久才反应过来，仍有些失神地道：“一模一样！”
　　“是吗？那我是他吗？还是如你所说，我只是替身？”
　　禹染一时间无法回答。如果是之前，他见到这张脸，只会觉得是重寻的恶趣味。可堇离说了夜扶双说过的话，他不能确定了。
　　“那你希望你是还是不是？”
　　“我……”堇离犹豫了一会，转身看了看窗外纷纷扬扬的花瓣，道：“我希望我不是。”
　　禹染摩挲着手中的梅花玉戒，转而收了起来。只想听到他所认识的殿下，亲口告诉他答案。
　　“本尊也希望你不是。”禹染留下这句话，一晃身便消失了。
　　在这间卧室里，堇离只能听见自己的一举一动所发出来的声响，没有任何外界的声音。窗外的幻象就像电视机静音了的画面，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他完全被困在这间卧室里，他只好躺在床上恢复些灵力。
　　两天后，堇离被扛回了那间阴冷的密室。对，扛回。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禹染施法让堇离失去了自我管理的能力，而且还给他打了层保暖结界。
　　“你可真贴心！”
　　“过奖！”
　　禹染依旧一袭红衣，长长的秀发散落在裙摆上。在满屋子扑朔迷离的红火地映照下，禹染显得更加的鬼魅。
　　“外面是不是有点吵？你不用去看看吗？”堇离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怎么样，淡定地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估计外面的事？你这么淡定是认定重寻会来救你？”
　　堇离不说话了，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呵，他保不了你。这九魔窟已经布下了层层结界，重寻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况且，金玉穹城已经知道我要复活殿下了，现在正派人围剿这里。你说，他会站在哪一边？即使殿下没复活，你出去了也是死。但是如果殿下复活了，那结局就不一样了。”禹染把堇离成打坐姿势放在了阵中央，自己则坐在了堇离的身后。
　　九魔窟外，重寻与夜月正在攻打九魔窟。此次禹染把得力干将都召集了回来，重寻与夜月两个人虽然强，却也不怎么讨好。
　　正当他们正激烈时，一群骑着仙鹤的仙兵仙将在一直青褐色大鹏的带领下来到九魔窟。大鹏一晃变成一个健壮青年，此人正是青玄。
　　“重寻仙尊，我以为你艺高胆大，要两个人攻破九魔窟呢！没想到还叫了帮手，是我太高估你了吗？”一个身形魁梧、头上长着两个犄角、身上长着两条巨臂的魔族大声叫嚣道。
　　“獠牙，莫要呈口舌之快！所有人都听好，今天这群苍蝇一个都不许放进去！”尚北大声的道，但语气里依旧是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尚北话音出口，魔族将士大受鼓舞。
　　重寻这边，怒气冲冲地提剑转向青玄，将剑指着青玄。大吼道：“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
　　跟在青玄身后的仙兵仙将纷纷不敢看他们，他们都知道重寻的暴脾气，要是他们敢吱一声，估计下一个就他们了。
　　但是夜月却不怕，他收起武器，冲上去死死拽住重寻，着急地道：“尊上，您消消气！别冲动呀，青玄尊上可是您的老友，怎么能够拿剑指着他呢？”
　　“你撒开！”重寻怒斥道。
　　“我不！”
　　“那随便你！”重寻任由夜月拉拽，却丝毫不动，仍旧举剑指着青玄。
　　“重寻，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总是这么冲动呢？放下，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嘛！我知道你也不想扶双殿下被复活对不对？我跟你说，这事冲动不得！即使你再强，好歹这里也是魔界，对我们不利对不对？”青玄边说边朝他挤眼色。
　　重寻这才收起了剑，道：“等下在跟你算账！”
　　见两人又和好了，夜月既满意又迷惑，重寻这么快就消气了？
　　“重仙兵听令，攻下九魔窟！”青玄一声令下，仙兵仙将发起了进宫。
　　魔族也不甘示弱，獠牙大声喊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光他们！”
　　魔族与神族，在此掀开了一场恶战。夜月也忍不住跃跃欲试，而重寻、青玄二人却远远地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