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女》骨竹

69、鼓动

　　暑假就在这样忙碌又诡异的气氛中来临了，出去游学的佳晴和佳伊也回来了，虽然早有人通知了她们阿爸的事情，可惜讲真她们脸上闪过的都是明晃晃的喜悦，要不是暑假不得不回来交接一些事情，她们真想就这样两不干涉等待他腐朽的消息。
　　她们回村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拜访了师傅，而后再慢悠悠地往家里赶。在她们往常不进去的主屋里面入目的是一个躺在床上，抖着一只手的苍老老人，第一次她们才知道原来阿爸这么老了，比上一次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的样子，有点杂乱的半白头发，僵硬侧卧着的样子都在说明这个老人家的艰辛。
　　看到钟长老现在这个样子，佳伊多少还会流露出不忍的表情，以及心疼的心理，但是佳晴恨不得鼓掌跳一圈来表达自己看到复仇结果。可她也万分清楚，自家老爹现在这个颓废样子有多少可能是演出来的，自己要更上一层楼才是。她照着佳伊的表情，故作不忍又有些犹豫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在那里伪装没看见她们的阿爸。
　　钟长老假装才看见她们的样子，带着有点颓败的眼神看了下两姐妹，又在那里强装想要起来的样子，佳伊果然不忍心立马上前去，佳晴也趁机半闭着眼跟着上前一起半扶起钟长老，并用高竹枕垫上。
　　“你们回来了，我真是非常高兴，只是我也是万分没用，没能给你……”而后故意咳嗽停顿了。
　　佳晴堆上自己有点失望有点伤心的眼神，然后指挥佳伊去倒水，把她支了出去，她怕佳伊还在这里影响她的发挥。故意低着头蓄起情绪，心想自己开口倒是有点假，一会这个开场要怎么来呢？还没等她想周全，耳边响起了老父亲语重心长的声音。
　　“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是堆积着各种恨的，我也说不上现在要缓和关系，但外面那个基本已经断了关系，当成养个猫狗的玩意不会影响到你了，现在我也就这样了，有什么能不能先放下呢。”钟长老虚弱的语气带着满满的茶艺。
　　佳晴心里一堆的国骂压下去，好不容易憋红的眼差点没撑住，“你放心我也不是心硬到什么都不顾的，万事你先保重身体，我已经没有阿妈了，并不想现在失去多一位亲人。”那个阿爸还是有点叫不出口。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了，现在我身体也就是这样了，族里的事情本来我们分权就不多，就靠村里的长老位置能撑住，无论是利益还是话语权，现在代理的是子谦，那小子确实有能力，但你也是有能力的，只要给你锻炼的机会那是不愁我们立住的问题的。”钟长老顿了下，“也怪我当时以为自己身体好能帮你多看几年，没有多让你有机会练习，不过现在也是来得及的。”
　　佳晴眯了下眼睛，把那欲滴不滴硬是给挤了下来，“阿……爸，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你的苦心，我知道我们要立足并不容易，现在您这样往后我们的日子会更艰难，只是我就算现在想争也是没这个时间的，我的学业是不能停的，我学好了才更有机会来想办法治疗您。”
　　“学医这件事情是长久的，你可以先稳定下这里跟着竹夫人先学着，早年不也如此嘛。”其实钟长老也知道这样是短视了，但他现在更着急于收回权利，所以着急的打断了佳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