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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亦正亦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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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白衣,腰环红绳白玉扣,白色散发中有缕缕金丝,眉宇间悲伤郁结,那双眼睛如狐般,狭长又充满灵性。他的肤色苍白,透出些许血丝。眼眸间有些疲惫,唇色红的好像能溢出血来。白色羽衣,袖边缝制着中原特有的图纹。
  他动作流利的打坐在地,立刻祭出一把秦谕天剑,剑身嗡鸣不停,发出阵阵悲鸣。祁尧忍不住看向一旁奄奄一息的人,他此生没有任何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是白络兽之身,祁尧的灵力实在是不高,就算把灵力全部给予秦谕天剑,也无法使用它来治愈嬴令。
  现躲藏此处,还不知是否为安全之地。
  “赢令……”你一定要撑下去。不过是念着名字,话语里便充满了祈求。
  祁尧为赢令施展治疗术,奈何其灵力微弱,在赢令遍体鳞伤的身上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祁尧收了灵力,眉间不由得更添愁色。那精致眼眸合拢,睫毛颤动着,他的鼻头泛红。
  “谕天,留着此处,保护好赢令。”祁尧的声音颤抖,有些喑哑。
  秦谕天剑悲鸣不止,一直围着他转圈圈,难过中又透露着焦急。
  “赢令才是你的主人,保护好他,好吗?”祁尧看到围着他团团转的秦谕天剑更难受了,赢令他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忘保护他。
  谕天剑摇了摇自己,表示不行。发出一阵一阵的嗡鸣,似祈求他不要去外面。
  “谕天,赢令他的伤只靠我的灵力根本无法治愈,我必须要去找到灵草给赢令治疗。”
  秦谕天剑还是发出一阵阵的嗡鸣,它依旧不同意祁尧去外面。
  “谕天,听话,我保证我安全回来。”祁尧的话总是能安抚秦谕天剑。
  秦谕天剑充满了担忧的望着祁尧离去,待到已经见不到祁尧的身影,它才落到一边,看起来像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
  ――――――
  外面的阳光洒进了洞口,驱散了一些潮阴的味道。影子渐渐的斜落,天色由明亮变换成淡蓝,夕阳的云翳通红镶着金丝,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后,便由红转成靛蓝,墨蓝,变成一副极美的画卷。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秦谕天剑立刻跳了起来。
  主人醒了。
  醉赢令环顾四周,没见那人身影。只看到他的那把剑在空中跃来跃去。
  “祁尧呢?”他的声音沙哑虚弱极致。
  秦谕天剑跃来跃去的动作瞬间订住了,还害怕的后退了,剑声嗡嗡的。
  “你说什么!”醉赢令的声音沙哑中充满了恼怒。
  “我不是让你保护他吗!”他激动的想要坐起,可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如今的自己就如同废人一般,如果连祁尧都保护不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快去找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事。”醉赢令的双眼通红,他的腰际已经渗出血来。他在拼命的坐起,可是……偏偏使不出一丝的力量。
  “赢令!别乱动。”祁尧还没进入洞口,就听到赢令的声音,赶忙进去。见到赢令乱动,呵斥一声。
  赢令看见他后,神情顿时放松不少,可是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每一处,看到他没有受伤才放心。
  “小尧,你没受伤就好,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醉赢令神色充满了懊悔。
  “赢令……”祁尧坐在他的旁边,帮他理那有些乱的发丝,赢令的眉眼如同晕开的鲜血,红瞳黑发,永远都是盛气凌人。
  祁尧神色悲伤,赢令又在觉得自己连累了他。
  “赢令,你会好起来的。我也不会有事的。”祁尧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醉赢令。
  祁尧垂眸,缕缕金丝垂落,那精致的眉眼含着悲伤,白皙的脸颊上粘着些许泥土,赢令细细的勾勒出他的轮廓,把他的模样要刻进骨子里去,眼中除了爱意再无其他。
  “你是我的英雄。永远。”他的声音清冽又温柔,像是赢令在元泽喝过的七月的桃花酒,有些缠绵,总有余香停留。
  祁尧说完后,起身便去生火了,天色已经暗了很多,他要快点生火,不然晚上肯定有不少怪物光顾这个山洞。
  醉赢令望着他忙活的背影,心里升起的愧疚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要把他的精神压垮。
  过了些许时刻,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
  醉赢令又陷入了昏厥之中,祁尧把灵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然后碾碎,分成了8份,这些应该够撑4天。待赢令的伤势好一些后,他们才能继续赶路。
  看着醉赢令昏厥的样子,那一身红衣,莫名让他想起了中原的诗。
  向来娇儿战沙场,未见红裳雪落上,血洒战衣马蹄急,不传渔角不回还。
  赢令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一个将士,耀眼无比。祁尧觉得自己很自私,他想要赢令不问天下世事,可是偏偏到了如今境地,身处江湖怎会不陷深身进去。赢令他终究是天下的,是这个天下的英雄。他应该茹毛饮血,叱诧沙场,他应该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指点江山。
  祁尧把他的衣襟轻轻掀开,把身上缠绕的绷带解开,在伤痕上敷上灵药。伤痕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完全治愈。
  祁尧突然愣住。
  他随即立刻检查了他身上所有的伤,赢令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背部和腹部的比较严重。如果只有这些伤,以赢令的能力应该不会时常昏厥,灵力不畅。之前检查内脏,也没有问题。
  难道是中毒了……
  可是没有丝毫中毒征兆,祁尧之前在中原开药铺,对这些症状很熟悉。赢令是时常昏厥,身体无力,灵力不畅,甚至是完全不运作。
  看来他必须要尽快查清到底是为什么会使赢令如此,这样才能根治。
  一旁的秦谕天剑跳来跳去,发出阵阵声音。
  “识灵术……对!谕天,你太棒了。”祁尧对着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他的夸奖搞得秦谕天剑不好意思的转了过去。
  祁尧用识灵术查看赢令的每一处,除了丹田和受伤的地方,没有异样。
  看来不是印咒,也不是符箓,那会是什么,赢令的丹田没有异样,也完好无缺,毕竟和赢令做道侣这么长时间了,他的丹田状况他很清楚的能感知到,中毒的情况不可能,中毒是不会影响灵气运作的……印咒肯定会留下印记,高等级的不会留下,但是凭赢令的力量,天下间比他高等级的人就那几个,无仇无怨。符箓中招产生的影响也没有。到底是什么才产生这种效果。
  在肩上的伤是在夏安客栈东子谷的弟子留下的,东子谷的弟子善用暗器,祁尧和醉赢令两人在刚过完中原的花灯节,进入客栈就被老板暗伤。腿上的伤是在路上被叶一刀追杀,腹部的伤为护之一离开被京门所伤。
  东子谷,叶一刀,京门。
  叶一刀和东子谷都是曾结下的旧仇,而京门……祁尧并不清楚京门和醉赢令有何瓜葛,京门在天下间甚有名气,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背景来历,那一身的绝学令不少人想拜入门下。
  他仔细回想着赢令受伤时的情形,每一处细节,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从赢令出现灵力不畅现象时,应该是在遇京门之前,如果有潜伏期限,可能是更早被陷害的。
  ――――――
  “想知道醉幻垔的事,就用你的东西换。”凤临倚着门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小萝莉?小小年纪就会讲价钱了?”迟语眯着双眼,眼神中有些危险的警告。
  凤临可不怕了,自己今天可是差点死在他的剑下,不过是一点危险的警告,说明肯定有商量的余地。
  “你可别忘了我对你的恩情,难道你的艾图没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吗?”迟语眯着眼睛,像一只豹子,优雅又危险。
  “凤族的心脏,在凤族里可是一个禁忌的词,我大概能猜到它的用处。”凤临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着。倒有些让迟语猜不准她的想法了,凤临一直冷冰冰的一张脸,除了杀意和恨意外,他还没见过凤临其他的表情。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迟语不会和小萝莉计较,一个动动手就捏死的小屁孩,鼓着勇气和自己讨价还价,他再欺负她,似乎就不人道了。
  “你的那把剑,怎么来的?”迟语顿时一脸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这丫头不至于吧。
  “我是青鹿宗第四位钦定宗主,那把剑当然由我保管了。”迟语无所谓随意的说着。
  这到让凤临惊讶了,他居然这么随意的说出来了。而且……
  迟语居然还是一位正道人士,这个消息的惊讶程度超过了迟语是青鹿宗宗主的程度。
  凤临稍微愣了一下,过了片刻又没了什么反应。
  “之一是被白络兽之主和醉幻垔安排到一户人家中,结果被仇家发现,欲将它杀死,之一它趁夜色溜了出来,这不过前后4,5天左右时间。”
  “醉幻垔受伤不轻,仍有敌家追杀他,只凭白络兽之主可能护不住他。”
  “哦。”
  凤临说的简单,也没想那么多,可迟语就不一样了。这只中的事情,总觉得不简单,醉幻垔从来树敌无数,可这次怎么就如此狼狈,虽说醉幻垔名声不好,可明眼人都知道,他可是维护天下和平的一把好手。若是他一死,几方势力恐是又要争斗起来,那拾灵山的圣女不过才十三的年岁,可掌握不了这天下之局。
  其他与醉幻垔匹敌之人,要么闭关不问世事,要么对天下冷淡无感。
  凤族没落,兽族动乱,仙族一员大将受损,一个大宗派覆灭。那新晋的拾灵山圣女会不会被扼杀在襁褓里,可说不定。
  这事态的发展……可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