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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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安排的很迅速，已经停留在五条家附近的瞳看着五条家的仆人站在门口做好了迎接的姿态，但是抱着警惕的瞳并没有现身，而是等到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和硝子的身影出现才提着机械丸出现。
仆人上前帮忙接过机械丸，而出现在五条悟身后的硝子也对五条悟点了点头以后和带着机械丸的仆人一起离去了。
来到五条家的书房，等仆人带上门，五条悟让瞳坐下后摘下墨镜正了正神色“这里的话不会有问题，瞳你要详谈的对面的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
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透过水杯将温度传到瞳有些冰凉的指尖。
“嗯…首先是名字呢，完整的不知道，但我听到机械丸叫他‘夏油’”
‘啪啦’也准备喝口茶的五条悟登时没端稳茶杯，杯子掉落到地面上砸的稀碎，茶水溅起来被无限阻隔开来。
“你…说什么？他叫…叫什么？”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五条悟僵硬的询问着。
“夏油。”重复了一遍袈裟男人的姓氏，瞳蹲下身将碎瓷片捡到一旁角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五条悟猛地站起身摇着头，似乎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那家伙明明已经……已经死了啊……还是…我亲手……”
真像啊……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样子，瞳仿佛看到了自己。
在知道严胜兄长自愿变成食人鬼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样子呢，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直到亲眼所见，直到……自己也被变成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不可能，但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那个人的特征，说不定只是借用‘夏油’名称的人呢？”
“对！你说的对，一定是有人借着那家伙的名字在捣乱，真是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呢，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强装镇定的坐下翘起腿，五条悟试着表现的和往常一样。
“那是你自己吧。”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和明显紧绷的神情，哪怕是平日里的打趣也不能让他放松丝毫，瞳叹了口气。
“我看到的那个人，穿着袈裟，额头有缝线，留着一撮奇怪的刘海，耳朵上带着形似耳扩的饰品，能力……我第一次见到那种，是可以操纵咒灵的能力。”
说的越详细，五条悟的脸色就越差，直到最后，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咒灵操术……是那家伙的咒术的名字。”
“看来……不是冒认的身份啊。”
“可恶！为什么他会活过来啊……究竟又在计划着什么…”
“呐……这个人，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五条悟沉默着，右手慢慢的搭到眼睛上遮住双眼“很重要啊…是我的，挚友，唯一的挚友。”
“……”
“真的很像呢，我们两个。”看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瞳喃喃道。
“嗯？你在说什么呢？”似乎有些意外这句话，五条悟放下手转头像瞳看了过来。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到现在为止，除了原本就知道的人以外，我还没有对人说过呢。”转头看向五条悟，瞳原本有些冰冷的脸上都附上了些许的愁容。
继国瞳原本是继国家唯一的女孩子，虽然是旁支的女孩子，但是因为女孩稀少，所以也就有了被接到主家玩耍的机会。
当时主家有两位男孩子，其中弟弟缘一因为额头天生带有一块诡异印记所以不被待见，衣食住行比起哥哥继国严胜都天差地别，再加上他并不开口说话，对别人的搭话也不太理会，瞳自然也就和严胜更熟悉些。
而严胜也确实是个细心温柔的人，对于哥哥这个身份也完成的很好，瞳哭泣，他便哄着，瞳要玩过家家他也陪着，缘一被打，他便做了笛子送给缘一，缘一不受待见，他就自己去找他玩。
经常被严胜带着去找缘一玩的瞳也逐渐和缘一熟悉起来，不说话的缘一并不影响瞳玩闹，把缘一当作人偶玩的瞳还会把严胜逗笑。
只是，明白迟早有一天缘一会被送走的瞳还是偶尔会泄气。
“呐~严胜兄长当上家主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把缘一兄长接回来了呢？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送走呢？虽然额头有块印记，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吧，而且缘一兄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也很好玩啊。”
“瞳只是觉得缘一像玩偶一样可以随你摆弄好玩吧，别太欺负他了哦。”
“我才没有。”有些心虚的瞳扭过头去。
“不过…说的是呢，等我当上家主应该就可以把缘一接回来了吧。”
“嘿嘿~”
“啊！但是刚才的话不要被父亲直到了哦，不然父亲会生气的。”
“毕竟家主大人很不喜欢缘一兄长嘛。”
原本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是很幸福的，直到严胜和缘一七岁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在严胜上剑术课的时候，突然开口的缘一不经意间展露了自己的强大，而这也改变了家主的看法，让家主考虑起了将缘一选为继承人。
严胜和缘一之间也产生了裂缝，因为剑术，或者说，因为天赋而产生的裂缝显然不是瞳可以修复好的。
她只能一边看着严胜更加努力的修行剑术，甚至将自己的双手练的鲜血淋漓，一边尝试着让缘一对这个家可以产生更多的羁绊，而不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就像是随时会振翅飞走的蝴蝶，捉不到又留不住。
但她失败了。
在家主夫人去世以后，缘一便消失了踪迹，说着去寺庙，却根本就不知所踪，严胜则是顺着之前规划好的路线成为了新任家主，但是瞳很清楚严胜心里留着一个疙瘩，一个名为继国缘一的疙瘩。
继国严胜是个别扭的人。
在知道这一点之前，瞳简单的以为他真的恨着缘一，可是不是的，他依旧喜欢自己的弟弟缘一，但是缘一的才能是他究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对此他产生了嫉妒，嫉妒与爱交织着，让严胜不得解脱。
而知道这一点，是在出现食人鬼以后，瞳一家被食人鬼食之殆尽，好运的瞳当时留在了继国主家和严胜的妻子孩子呆在一起。
回到家的瞳崩溃的简直恨不得当场自杀和家人一同死去。
而奇怪的是自那天后，严胜也不曾归家，他在瞳一家被食人鬼袭击的同一晚遇到了食人鬼，但或许是某种缘分的牵扯，救下他的是缘一。
因为向往着强者，所以他抛下妻儿变成了猎鬼人。
知道了鬼杀队的存在后，想为家人报仇的瞳也前往了，但一直都被当成大小姐娇养着的瞳最开始只能当后勤部队。
缘一并不吝啬教导自己的呼吸法，只是日之呼吸着实太难，就连严胜也不得其法，只能锻炼出衍生出来的月之呼吸，瞳也就拜在了雷呼门下修行。
不论瞳觉得月之呼吸是多么的适合严胜，但嫉妒已经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更遑论出现斑纹的人活不过二十七岁，寿命的倒数和实力之差让严胜一步步走向食人鬼，直到，彻底没有了回头路。
“怎么可能！严胜兄长……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初次听闻严胜变成了食人鬼的消息的瞳根本不敢相信，哪怕那个人的嫉妒之心再怎么严重，这绝不可以迈出的一步他也是知道的啊！
因为严胜叛变的原因，原本教导着瞳呼吸法的雷呼老师将她逐出了师门，同样因此不受待见的还有缘一。
对于严胜变成食人鬼的消息，缘一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掏出了幼时严胜送给他的笛子摩挲着。
“缘一兄长，为什么…严胜兄长他会……”
纵使挺过了所有人的冷目相对和老师不留情面将她逐出师门的惩罚，但看着缘一一如既往的神情，瞳在他旁边坐下抱住双腿，还是有些难受的双目蓄起了泪。
“我也不明白。”少有说话的缘一看着笛子垂下眼，说不出安慰的话。
明白缘一性格的瞳抹抹眼泪，拉着他让他教自己日之呼吸。
那是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两年，瞳才顺利的挥出了带着火焰的一刀。
在那一刀之后，仿佛呼吸法就顺利了起来一般，瞳慢慢的可以挥出日之呼吸的一招又一招。
而也就在这时候，瞳遇到了严胜。
看着眼前有着六只眼睛的食人鬼，瞳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严胜…兄长。”
两只眼睛里刻下的上弦一的标志是如此的刺眼，刺眼到严胜的第一招瞳连防御都没有，就那么硬生生的用身体接了下来。
“唔噗！”鲜血洒在地上，腥红色伴着铁锈味，下意识握紧的日轮刀上沾上几滴水滴，是瞳掉落的眼泪。
“为…什么啊…”握紧日轮刀，瞳慢慢的支起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伴随着怒吼，还不完全熟练的日之呼吸并没有对严胜产生多大的作用，只是看着刀上的烈焰，严胜的眼睛收缩着，小声的呢喃着“连你都学会了……”
刚学会日之呼吸的瞳和上弦一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毫无疑问的，瞳彻底的惨败在了严胜的脚下。
依旧睁着的眼睛还是会流出泪水，放大的瞳孔和逐渐停缓的呼吸都预示着死亡的接近，也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的这个时候，奇怪味道的液体进入了口中。
恢复意识的瞳躺在背光的山洞中，日轮刀也被好好的放在了身旁，外面的天色黑沉，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包括原本在和严胜战斗中失去的双腿。
抱着不详的预感，瞳抬起手，尖利的指甲和滑落肩头变色的头发都象征着她的预感在变成现实，双手颤抖着摸到牙齿，果然…口中已经长出了獠牙。
“啊！啊———！不会的！不会的！”似乎想要摆脱脑海中的想法，她嘶吼着拔掉自己的指甲，又用一双鲜血淋漓的手去掰扯自己的牙齿，将自己搞的满口都是鲜血，地面上散落着显然不是一个人能长出来的指甲和獠牙，瞳跪倒在地上，亲眼看着自己不知道拔过多少次的指甲又长了出来，而口腔里的牙齿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啊……不要，不要再长出来了…呜呜呜…呃…唔…为什么会这样……”泪水晕开地上的血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紧握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砸向地面，瞳猛的抬头看向山洞外，对了！太阳！太阳还有多久才升起来！
她走出山洞看着天空，今天是朔月啊……一片漆黑的天空让这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等待。
不敢回到鬼杀队基地的瞳捡起日轮刀“对啊，只要用日轮刀砍下头…就没事了…”
尖锐的刀锋只是抵在脖颈的位置就轻松划破了皮肤，一咬牙，刀锋刚没入些许，脑海中便传出一道声音“谁允许你自杀了。”
紧接着，手中不受控制的泄力，日轮刀又掉在了地上。
“去给我带路，到鬼杀队的大本营，到产屋敷家的大本营。”
身体擅自行动了起来，瞳尝试着掌握自己的身体，额头渗出了冷汗才勉强夺回双手的掌控权，死死的扒住山洞壁上凸出的石块，瞳和脑海中的声音对抗起来。
“谁要回去鬼杀队的大本营啊！还妄想通过我去找主公大人！绝对不要！你就是无惨吧，不过是个连出现在缘一兄长面前都不敢的胆小鬼！就算你用花言巧语将严胜兄长变成了鬼又如何，以为我会和他一样跟你为伍吗？休想！”
似乎是被瞳的话语激怒，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个细胞中传来，一瞬间，瞳就只能倒在地上蜷缩着哀嚎。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休想去寻死，就这样痛苦的成为鬼活下去吧。”
自那以后，无惨的声音没有再出现过，但只要瞳试图自杀，无惨便会通过控制细胞让她失去对身体掌控权从而失败，瞳没有办法自杀，无惨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瞳到让她为自己带路到鬼杀队的大本营或是产屋敷的位置，她和无惨就此陷入僵持。
只是次数多了，瞳反抗起来也就越来越轻松，直到完全不受无惨的控制。
彼时距离她成为鬼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认识的猎鬼人除了缘一也几乎全都死掉了，就连产屋敷的家主也因为诅咒的原因又换了一代。
而经过这四十多年的沉淀，瞳也改变了想法，与其就这样死去，还不如利用这副身体和能力，成为特殊的猎鬼人。
只是要说隐患，那便是受伤之后的饥饿感会十分的严重，有数次瞳都差点没能忍住而对人下了手。
但是如此特殊的存在总是会被发现的，一般被发现的时候瞳总是会立刻消失掉身影，可是偏偏这一次她遇上的，是已经七十多岁的缘一。
一如既往的强大，活捉瞳简直易如反掌，面对瞳一如当初的面容，缘一只是叹了口气，随后蹲下身对被捆绑在地的瞳摸了摸头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瞳在那一句简单的话语中再次泣不成声“缘一兄长…我…没有吃人的…我不想变成鬼……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变回人类…唔…”
老年的缘一身上的气息更加沉淀了下来，他的神情依旧温柔，手上的动作也轻柔的像是在抚摸什么小动物一般“我知道，你帮了鬼杀队很多，真了不起啊。”
将她带回鬼杀队的基地以后，瞳想象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产屋敷的家主也只是对她的作为表示感谢，同时抱歉的说道“虽然得到了你的许多帮助，但是很抱歉，我们不能将你的存在公之于众，毕竟像你这样的存在目前只有一个，如果告诉了大家，那么遇到试图装可怜欺骗队员的鬼，或许大家就会因为一时的犹豫而丢失性命，如果对此有怨的话，可以尽情埋怨在我身上。”
瞳摇了摇头“就这样就好，如果真的遇到保存人类理智的食人鬼，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结果。”
经过短暂的秘密谈话以后，瞳就被释放了。
“这样好吗？如果被人知道的话……”
缘一不大会笑，但笑起来总让人感觉到太阳一般的温暖，他没有说话，只是挥手向瞳道别。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约莫又过了十来年，听到缘一去世消息的瞳也见到了鬼无辻无惨，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没有缘一限制的无惨嚣张的嘲笑着瞳“你什么都做不到，就算给了你鬼的身体和能力又如何，连继国缘一还在的时候你们都那么无力，现在又还能做什么？杀我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啊，不如让黑死牟来奉陪如何？”
黑死牟是继国严胜成为鬼以后的名字，瞳知道，看着无惨小人得志的模样，瞳缓缓笑起来“我真是头一次见到对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自豪的人，噗呲，要我恭喜你可以在缘一兄长死后暂时不用提心吊胆的活下去吗？真可悲啊，就像是一只没被拍死的苍蝇在沾沾自喜一样。”（表情参照无一郎嘲讽玉壶）
“你说什么…”
原本得意的表情僵了下去，无惨黑沉的脸色反而让瞳更加开心，连收敛的笑声都逐渐大了起来。
被惹怒的无惨冷笑着“看来，还是让你就这么坠入地狱才是更好的惩罚，如果将重伤的你丢入人堆，你还笑的出来吗？”
即便比起变鬼之前的自己更加强大，也能更熟练的运用日之呼吸，但是显然瞳还没有独自面对无惨的能力。
日轮刀被夺走，满身是血的瞳被丢到了夜晚的游郭当中，脂粉气息混杂这男女的味道，消耗了大量体力用于恢复的瞳将手臂放在口间尽量保持着清醒，有人好心的上前拍了拍瞳的肩膀“喂，你没事吧，别咬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医师？”
紧皱着眉头的瞳收紧了全身的肌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挣开了好心人的手后准备离开，一道破空声传来，身后的好心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微的悲鸣便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对她来说极具诱惑的鲜血的气息。
不敢回头看，瞳惊恐的发现自己连脚步都挪不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吃人，想要喝血，想要恢复体力。
理智在逐渐的流失，周围人惊恐的尖叫只能唤起瞳短暂的清醒，幸好的是，路过的同为鬼的珠世悄然使用了血鬼术，然后将已然神志不清的瞳带了回去。
等瞳再次醒来，已经是两百多年后。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那么长时间，苏醒后的瞳有些摸不着头脑，珠世简单解释了一下“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先带你离开，强忍着不喝血也不吃人，再加上你极度饥饿的状态，让你的身体陷入了类似假死状态的休眠用来恢复体力，不过会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想到呢，现在的社会和之前也大不相同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外面。”
“对了，还有这个……”
珠世拿出日轮刀递给瞳“这把刀，是在离游郭不远处捡到的，抱歉，你和无惨打斗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我正躲着他，所以不能现身，只能在他走了以后再出现。”
愣愣的点了点头，后来才了解到珠世和她一样是不受无惨控制的瞳像是找到了同伴，和珠世的关系一下便亲近起来，当然，期间遭受到了名为愈史郎的孩子的多次白眼和黑脸。
再之后，是带着缘一耳饰的灶门兄妹的出现，耳饰的传承和从最开始就不受无惨控制的少女，两个人就像是透过黑夜的云层照射下来的黎明前的一缕曙光，瞳深信着无惨的末日即将到来，在暗地中更加隐蔽和积极的帮助着鬼杀队消灭食人鬼。
事实也是如此，从下弦，到上弦，一个个的十二鬼月的消失是斩灭无惨的倒计时。
最后在无限城中的一战里，瞳才正式出现在了当代鬼杀队的眼中，由于上弦的分散，几位柱也四散开来，而瞳面对的，正是当初第一次面对的上弦，黑死牟。
并不意外瞳还活着，黑死牟的脸色和情绪都十分稳定。
“缘一兄长去世，你高兴吗，严胜兄长。”
这句话很早之前瞳就想问他了，嫉妒使他一直仇恨着缘一，可是缘一真的在他眼前死去，他又真的高兴吗？她不信。
明明眼前的严胜，是幼时会耐心温柔哄着她的哥哥，是会给受到欺负的缘一做笛子的哥哥啊。
“……”一串沉默并没有回答，瞳也放弃了寻求答案，也或者，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
三位柱和一个猎鬼人加上一个异类瞳，战斗并不算顺利，只是瞳仗着自己有能力恢复可以冲在前面，为几个柱挡了不少的伤害，只是最后哪怕砍下了严胜的头，却停止流血再生出头部妄图继续战斗的严胜让瞳还是难受的哭吼了起来。
“已经够了吧继国严胜！缘一兄长他已经死了啊！你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无比的丑陋！恶心！令人作呕！你还是当初那个想要成为最强武士的继国严胜吗？！这就是你想当的武士吗？！”
由于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断裂的手臂好一会儿都止不住血，旁边的几人也伤痕累累，瞳哽咽两声后止住了声音，手臂再生出来擦干了泪，日轮刀握在手中，凛冽的刀刃反射着僵硬站在一边的黑死牟的身影。
日轮刀的刀身再次开始变红，还不等刀身红透，黑死牟的身躯开始逐渐崩坏。
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消散，岩柱和风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挥舞了招式过去。
严胜的身体一点点的化作灰烬，只留下了怀中的一只断笛，是他亲手做给缘一的笛子。
瞳上前捡起那只断笛，看了好一会儿后将断笛放入怀中。
战斗并不算轻松，但好在，至少在这一战中参战的队员都保住了一命。
此后与无惨的对决更是惨烈，存活下来的仅剩风柱，霞柱，水柱，灶门兄妹和雷呼的善逸以及自成一派的嘴平伊之助几人而已。
只差一点，连霞柱时透无一郎都要殒命，是岩柱拼死将他救了下来，超过年龄开启斑纹的岩柱，即便在战斗中活下来，也将因为斑纹的原因而身死，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战，大家奋斗的姿态就像是一朵朵绚丽绽开在夜晚的烟花，尽管转瞬即逝，但依旧代替了太阳照亮夜晚，直到真正的黎明到来。
虽然后续炭治郎变成鬼才是让所有人几近绝望，那样温柔懂事的孩子如果在无惨的操作下变成食人鬼，那将是多么的不公和遗憾。
至于之后，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瞳摸了摸严胜的后代，无一郎的头，也是个可怜又懂事的孩子，或许这一代无法活得长久吧，但仅仅是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准备离开的瞳被新一任产屋敷家主传令和鬼杀队员一起回去，新任家主年纪尚小，找到她也只是为了传令上一任家主的话“多年来多亏了瞳小姐的帮助，在您苏醒的期间，鬼杀队员的存活率总是要大一些的，因此，算不上感谢，但这是珠世小姐和产屋敷家族的一点心意，是变成人类的药。”
“因为您和禰豆子小姐的情况有些许不同，因此这份药里的成分也被珠世小姐还有蝴蝶小姐稍做了修改，具体的结果谁都不知道，是否要接受，全凭您的意愿。”
像是一直在沙漠行走的人遇见了水源中或许有毒的绿洲一般，不论成果如何，对她都是一种解脱，有什么可怕的呢，倒不如去赌一把。
因此，瞳满怀感激的接下了让孩子变回人类的药。
兴许真的是每一只鬼的身体都不太相同，分析体内的药品成分和自己的身体，竟在不知不觉中又睡过百年，再睁眼，便已经是相当便捷的现代社会了。
时间转回与五条悟回忆自己的瞳，慢慢的收回思绪，瞳笑起来看着他“看吧，你已经比我幸运多了，就算真的是你的挚友又如何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