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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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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君曼,你就是一个祸害!”站在她跟前的男人表情狰狞指责着蒋君曼。
“我……我不是……”蒋君曼用力摇着头极力否认,面颊旁划过两行止不住的清泪,可却没有让他眼前的人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你们夫妻五年,我到今日才知道躺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女人是人还是鬼!”
依依不饶的男人呈现在她面前是犹如夜叉般凶恶的面孔,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蒋君曼抱着头痛哭了起来,她明明没有错,明明只是用尽了全力在爱他而已啊,为什么这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可我从未爱过你。”男人冷冷得看着跪在他面前几近崩溃的女人,说出的话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刺蒋君曼的胸膛。
七零八落……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碎成好多块掉在地上的声音。
蒋君曼躺在床上,再睁眼时已经又是一个清晨,她眨了眨眼睛,眼角还渗着泪水,四周围和昨日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可是却真实得让她痛不欲生。
蒋君曼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又为何要被陈瑞丰捡了回来,还非要称呼自己为娘子。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到现在她都觉得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死前的一场梦,只不过梦境太过真实,她甚至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梦。
“祸害……”好像在东窗事发之时李修年确实是这么骂自己的。蒋君曼有些无可奈何,她其实并不想再与李修年扯上一点点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将关于那个人的所以记忆全部从脑子里剥离出来。
可惜,她做不到,她连不去想他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
“真没用啊……”
“你骂谁呢!?”
这时蒋君曼才想起屋内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陈瑞丰的声音从床下传来,半梦半醒的男人睁着他惺忪的睡眼正怒视着床上的蒋君曼,“大清早的就骂人,江无念!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整个晚上都睡在地上,冰凉的地面硌得他骨头都疼,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竟还听见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大刺刺睡在本该属于他的高床暖枕之上骂着他没用??
纵使他再能忍,也憋不下这口气!
跳起来正准备发作的陈瑞丰却眼尖得瞅到对方面颊上明显的泪痕,本准备与蒋君曼先舌战三百回合的陈瑞丰一下就没了气焰。
“你……哭了?”
“没有,别乱讲。”蒋君曼扯着被子蒙住头背过身去,轻轻得吸了吸鼻子。
“骗鬼呢,大清早就躺在床上哭,该哭的人是我才好吧。”陈瑞丰松了松睡得僵硬的筋骨,瞥了眼背对着他的蒋君曼,“喂,起来吃早点吧。”
“不想吃。”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吃一顿解决不了的,赶紧起身,我在外面等你。”
“我不吃。”蒋君曼闷闷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再一次从棉被中传来。
“有小笼包,有白粥小菜,还有油条烧饼,你可是当真不吃?”
“……”
“行吧,那您就自便喽。”
陈瑞丰盯着床上的那一团,在心中默数,一二三……果然还没等他数到十五,棉被中裹着的人儿偷偷探出半颗脑袋,闷闷得道:“真有小笼包?……”
陈瑞丰失笑着连连应声,“是啊是啊,你还不赶紧起身。”
早膳比蒋君曼想象中的还要丰盛,不仅仅有她喜爱的小笼包,豆浆油条,肉包馒头,稀饭小菜样样俱全,厨娘的手艺非常不错,做的早点十分合她的口味,只不过……除了桌子摆着的几大坛白酒和围着她的一群大老粗外,她还真会以为自己进的不是个山寨。
“你们大清早就喝酒吗?……”
“那是昨儿晚上剩下的。”
“……”
蒋君曼用筷子叉了一个刚出炉的小笼包,放在嘴边吹了几口便迫不及待得塞进了嘴里,被薄薄得外皮包裹着的汤汁入口之后便全数流入了口腔,鲜美的味道瞬间刺激着她的味蕾,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小笼包做得真是好,汤包味浓而不腻,外皮薄而软,最重要的是为了中和猪肉的油腻还特意加了笋丁调鲜又解腻。
蒋君曼掩饰不住自己满足的表情,看得坐在她身旁的陈瑞丰得意一笑,“怎么样,我们寨子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吧。”
“确实。”蒋君曼毫不掩饰赞美之情,顺手又夹了一个放在了碗里。
作为一国的郡主,平日里吃喝拉撒都受着约束,从小她便被教导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五纲六常她是一样没拉下,只不过现在不同了,从今日起,她想做她自己,另一个不一样的江无念。
“二当家,这就是你掳来的小姑娘?”一个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占满了半张脸的胡子上还残留着油腻腻的食物渣滓,脸上通红一片,一看便是宿醉未醒的,不,说不定这人压根就没睡过。
“长得倒是挺俊啊。 ”男子捋了捋自己的油腻的胡须,对着蒋君曼一副打量的样子,惹得蒋君曼十分不爽得瞪了回去。
“哟,小妮子倒是挺有脾气啊。”男子大笑了几声,对着蒋君曼调侃道:“怎么,昨日我们的二当家可是没伺候好?”
“滚!”
“啧啧,看来这匹小野马还不太好训啊。”
陈瑞丰在旁赔笑着道:“八叔,无念她不懂事,你可别太放在心上啊。”
“二侄子啊可别说你八叔没提醒你以后可有你受的。”
蒋君曼哼了声,语气里带着写讥讽,“八叔,还真是人如其名。”
“哦?”八叔饶有兴趣得看着蒋君曼,静待着她说下去。
“人如其名一样的三八。”
“无念!”陈瑞丰声音提高了八度,脸都黑了下来,桌子底下的脚不停得踹着蒋君曼提醒着对方注意说话。
“干嘛,他先无理还不准我说了?”
八叔先是楞了半会儿,没想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蒋君曼竖起了大拇指,大赞道:“好,好,好!这小妮子我喜欢!”
陈瑞丰一脸歉意,“八叔,二侄替她给你陪个不是。”
八叔豪气得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我看这妮子的性子倒是挺适合咱们寨子,够直接够泼辣!你八叔我很是中意啊!”
蒋君曼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演的是哪出和哪出啊!
“八叔不介意就好,是二侄管束无法。”
“慢慢教,好好调教,以后给寨子生个大胖小子,也好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了。”
“谁要给他生儿子!”
“行啊,那女娃娃也是可以的。”
“……”蒋君曼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与这大老粗过多争辩,否则她绝对会被气死。行,你说啥就是啥,要她给陈瑞丰生孩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八叔带着笑意离开之后,蒋君曼顿时觉得自己碗里的小笼包索然无味。拿起刚炸好的油条掰扯着吃了几口后便拉着陈瑞丰离开了大厅。
一顿早点下来,蒋君曼倒是对寨子里的人和陈瑞丰有了些许了解,陈瑞丰的父亲就是这山寨的前一任债主,山寨里的老一辈都是陈瑞丰的父亲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当年他们十个兄弟因家乡洪水灾祸不断,出来闯荡,落草为寇,建了山寨,而方才那个叫八叔的人便是陈瑞丰父亲的结义兄弟,排行第八,所以人人都叫他老八或者八叔,至于陈瑞丰上头还有一个大他六岁的亲哥哥,现在是这寨子的寨主,而陈瑞丰这个挂名二当家平日里唯一的任务便是做一条有头有脸的咸鱼,每天除了浑水摸鱼便是偷懒打诨,日子过得倒是好不自在!
“用完早膳你一般做什么?”好了,现在该吃的也吃了,该吵的刚才也吵了,那么接下来该干嘛?蒋君曼看向陈瑞丰。
“回房睡觉。”
“什么?”
“回房睡觉,你耳朵不好使?”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需要做点什么?”
陈瑞丰反问道,“那你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
这是改来问她的问她吗?“行吧……就当我没问过……”蒋君曼这才突然想起这家伙就是个挂名当家,一条咸鱼难道还能指望他干嘛?
“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吗?”陈瑞丰朝着蒋君曼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得看着对方。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对方在意指什么的蒋君曼立刻骂道:“无耻!”
“无耻?娘子莫不是在期待些什么?”
“滚!”
“要不然娘子为何会骂相公无耻呢?”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蒋君曼瞬间被气得有些胸闷,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才会去问对方。
“哦?那娘子需不需要帮相公检查检查这嘴里到底能不能吐出象牙?”陈瑞丰坏笑着故意朝着蒋君曼张大了嘴。
“行,你信不信我立马撕烂它?”
“得得得,开个玩笑还不成……”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别再叫我娘子,如若不然……”
“如何?”
蒋君曼指了指路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道:“我就将那块石头塞进你嘴里堵住它!”
“好好好,听你的还不成嘛,你是娘子你说得算。”
“你!!!”蒋君曼一气之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陈瑞丰砸去,哪知后者闪得比老鼠还快,一溜烟的功夫便逃到了十米开外,还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娘子,相公在房间等你。”
蒋君曼气得踱脚,朝着早已跑得没影的人叫骂道:“这人简直无耻至极!”
被独自留下的蒋君曼顺了口气,朝着四周围张望了会,却不知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哪儿,总不至于真的回房吧,岂不是遂了那臭小子的意,从小到大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蒋君曼还第一次在别人身上吃了瘪。
不知怎地蒋君曼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令自己痛心的男人,迈着步子的双腿顿时觉得有些沉重,以前与李修年吵架,不对……说是吵架还不如说只是她一人在那里发脾气比较适合,因为面对自己的责骂与生气,对方只会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得听她发完脾气,有时候蒋君曼都会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在跟一块木头生气。
他不会哄她,更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只是站在那里或者转头回他的书房闭门不出,而明显后者的次数会更多一些。
到后来,蒋君曼也懒得再去生气,反正也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反应,到头来气得也不过是自己而已。
蒋君曼轻叹一声,明明都过去了,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得想到李修年这个混蛋。
她边走边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儿,待抬头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回去的路了,“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