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师今天出柜了吗》揽裙脱丝履

7、第 7 章

　　腹背受敌，颜旸把三个女孩子护在背后一步步往巷子里退，许怿与颜尽欢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极有默契的把叶星晚护在中间。胖子见同伙来了，得意洋洋地放下手里的刀。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黄毛已经向许怿伸出了手，胖子笑得得意，一把将那女孩子推到了墙角准备对颜尽欢动手，叶星晚浑身止不住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没有人看见颜尽欢是怎么动手的，她一个手刀劈在那胖子手腕上，胖子痛呼松开了拿刀的手，颜尽欢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接着直扫胖子下盘将其撂倒，反手拿刀又快又狠直劈胖子后脑勺将其劈晕了过去。在颜尽欢动手的同一时间，许怿飞起一脚踢中黄毛的太阳穴，不等黄毛反应过来反手拧了黄毛右胳膊生生拧脱了臼，又迅速一手肘敲晕了黄毛，捡起黄毛掉的刀。颜旸的反应慢了一些，伴随着那胖子的惨叫声一脚踹在刀疤脸的腹部，那胖子举刀就砍，后来的五个人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毫无战斗力的叶星晚在混乱当中迅速躲到墙角，和被绑架的女孩子依靠在一起。
　　报完警归来裴离匆匆跑回来，见到巷子里混战的景象肝胆欲裂，一个劫匪手持着钢棍就朝颜旸打去，颜旸左手上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正不停得往外淌，裴离来不及思考，朝颜旸扑上去替他挨了这一棍。
　　“艹！你他妈添什么乱，老子躲得开！”颜旸发了狠，一脚踹在那混混肚子上，不顾手臂上的伤口，拳拳到肉打在那人腹部。
　　“啊！”许怿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想站起来缺又一次跌倒，腿骨呈现出令人心惊的弧度，眼见一个混混手持着刀靠近。
　　颜尽欢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唇，拿起了刀。
　　一个、两个、三个……
　　鲜血四溅，惨叫迭起。颜尽欢握着刀，目标明确地砍每一个敌人的手腕、脚腕，目标明确地迅速废掉敌人的行动能力，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砰！
　　一声枪响。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巷子口，随后迅速控制了局面。
　　叶星晚此刻才找回了呼吸，放声大哭。颜尽欢像是被哭声惊动，丢开了手里的刀，想擦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颜旸一把抱住颜尽欢，拍着她的背轻哄：“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颜尽欢双手攥着颜旸的衣角，埋在颜旸胸膛，眼泪无声地流。
　　裴离靠墙坐着看着这一切，眼神落寞。颜旸抱着颜尽欢，和裴离眼神对视，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

　　裴离一路上忙前忙后，托一位女警察照顾叶星晚，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许怿的腿骨折需要尽快手术，一到医院就送去了骨科。颜旸被送往急诊室缝合伤口，颜尽欢一直扶着他没受伤的左手，眼泪一直流。
　　颜旸：“祖宗，您是水龙头转世吗？”
　　颜尽欢破涕为笑，笑出了一个鼻涕泡。颜旸也笑出了声，掐了一把她的脸，“你别在这里呆着了，去做个检查。”
　　“我没受伤。”
　　“去！”颜旸换了命令式的语气，随后又哄道，“去吧，你裴老师在这陪我呢。”
　　颜尽欢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护士走了，颜旸目送他出了急诊室，瞬间变了脸色，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痛痛痛痛痛痛死我了！痛得我要驾崩了！”边说边用没受伤的右手抓住裴离的手，“医生打麻药吧，给我打麻药吧！”
　　“打的，马上。”
　　颜旸见着那长长的针管，瞬间英雄气短。哀嚎着往裴离怀里钻，“快给我把眼睛捂上！”
　　整个缝合的过程中，颜旸都靠在裴离的肩头，右手抓着裴离的左手，裴离右手捂着他的眼睛。
　　麻药起了作用，缝针也不痛，但是触感依然让颜旸头皮发麻，颜旸努力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闻着裴离身上的气息，感受着眼睛上覆着的温暖干燥的手，眨了眨眼睛用睫毛蹭了蹭裴离的手心，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直反复用睫毛剐蹭着裴离手掌心，直到缝针结束。期间裴离什么反应都没有，等到缝针结束，才移开手，等颜旸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彻底拿开手。
　　护士收拾完用具，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带着意味不明地笑走开了。
　　颜旸：“刚刚那个护士是不是笑我了。”
　　“没有。”
　　颜旸语气肯定，“她笑了！”
　　“是的。”
　　“哼哼。你怎么不高兴啊，一直板着脸。”
　　裴离目光落在颜旸手臂裹好的纱布上，那纱布白得刺眼，“我……我添乱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颜旸很想挠挠他的下巴，这想法一瞬间就熄灭了，“好了，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对了，你还挨了一棍。医生！医生！”
　　“不用，我不疼。”
　　“别废话，脱衣服。”
　　裴离脱下上衣，背上一条长长的黑紫色的伤痕，肿得极高。
　　颜旸：“都这样了还说不疼。”说完没忍住轻轻拍了拍裴离的腰侧，“看着比我瘦，脱了倒是比我壮。”
　　医生也道： “小伙子倒真能忍。”
　　更能忍的还在后面，颜尽欢右手缠着纱布回来了。检查结果是右手骨裂，骨科那边已经处理过了。颜旸又气又恼又心疼，戳着颜尽欢脑门：“一个两个的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都练金钟罩铁布衫了是吧。”
　　颜旸正训着颜尽欢，急诊室突然涌进一群人，有警察有带着手铐的犯人，还有许多服装各异一个个哭花了脸的女人，颜旸还在其中看到漫展上赔簪子的那女人。几人被安排去了病房，不久做完手术的许怿也被推到病房。接下来警察又来做笔录，从警察口中这才知晓那群人不是什么普通劫匪，而是一个有组织的跨境贩卖人口的团伙，市里近期接连有妇女失踪，警方正在摸点排查。而那团伙的据点就在那片偏僻的巷子中的某栋楼，颜旸他们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子，是偷跑出来的，没跑多远就被抓到，这才被颜旸他们遇见。
　　警察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三个重伤员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裴离这个半伤员也坐在椅子上盯着颜旸若有所思。
　　半响，颜尽欢叹了一口气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闷：“像他妈做梦一样。”
　　颜旸：“不许说脏话。”
　　姚欣欣：“这情节突兀的一点铺垫都没有！这要是戏剧，烂剧！”
　　颜尽欢：“这要是小说，一点伏笔都没有！烂文！”
　　“应该有点伏笔的，比如说那啥在私房菜馆的时候老板娘服务员说最近这一片失踪了好几个妇女，最近哪儿哪儿晚上有哭声什么的。”
　　“就是就是，或者先让我看看妇女失踪的新闻报道什么的。”
　　“哎哎，你说我那一脚踢的帅不帅！”
　　“超帅超帅的！老公最帅了！老公腿长打架就是帅啊！老公你瘸了我也爱你！”
　　许怿笔直地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就瘸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又是一条长腿好汉。”
　　“嗯嗯嗯！”
　　“话说骨折影不影响以后当警察啊！我决定以后要当警察！那女警小姐姐端枪多飒啊！”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个不停，颜旸一时间也不太能消化今天发生的事，闭着眼走马灯似的回忆每一帧场景。叶星晚的哭声、许怿折断的腿、颜尽欢拿着刀满脸是血眼神无光的样子、裴离……裴离……
　　“老爹你太久没活动了，打架速度都慢了。”
　　颜旸一睁眼对上了颜尽欢一双棕色的眼睛，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啊！”
　　“我想骂你，不知道从哪开始骂。”
　　“略略略。”颜尽欢做了个鬼脸。
　　颜旸按了按太阳穴，却只有一只手能动只能按一边。一双手按上颜旸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缓缓按摩。颜旸自己放下了手，舒服地长舒一口气，“谢谢了，老裴。”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也是，我们现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嗯。”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精神突然得到放松，颜旸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一般，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裴离收了按摩的双手，“睡吧。”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两个女孩子，现在都已经酣睡，被子都没有盖好，颜旸想起身被裴离按住了。
　　“我来。”裴离拎被子给两个孩子盖好，又缓缓拉上了病床之间的布帘，细心又妥帖。
　　颜旸压低了嗓子说话，“天都黑了，你快回去吧，身上还有伤，回去好好休息。”
　　裴离摇了摇头，“你睡，我在这里守着。”
　　“回去吧，医院休息不好的。我还能动，再说了，还有护士在呢。回去吧，明天给我们带早饭。”
　　裴离俯身给颜旸盖好被子，“那好，想吃什么。”
　　“南瓜粥。”
　　“好。”
　　“放一点点糖。”
　　“好。”
　　“还要玉米蒸饺。”
　　“好。”
　　颜旸彻底满意了，“我说什么你都要说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