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2.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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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归[恋人重逢]
港口黑手党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首领命不久矣，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成为新任首领的人会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私人医生森鸥外。
接手这样的一个庞大的黑暗帝国，饶是有备而来的森鸥外也会受到阻挠。
比如说先代一派的干部们，他们咬死了森鸥外故意杀害了首领这一点不放，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审讯小组连带着情报部因为有尾崎红叶的打点而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暴动。
以广津柳浪为首的黑蜥蜴对首领换代没有什么意见，根据广津柳浪本人的话就是，他只忠于港口黑手党，无论首领是谁。
干部大佐非常忧愁地整理了干部级别的文件，第一时间向森鸥外宣誓效忠。
一时间，五大干部已经有两位倒戈向森鸥外。
先代派则是拧成一股绳，不留余力的对抗着他。
这就导致了横滨市内血流成河的场景。
东京方面的人手已经大范围内的死亡，港口黑手党的人就像是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市民们闭门不出，白天的横滨寂静的像是深夜。
*
坐在森鸥外身旁，处理着伤亡损失报表的森裕子对着摞起来足有一人高的审批文件开始发狂，“就算是我可以拿出充足的钱也没有用啊！根本没有人愿意为你卖命啊森先生！！”
“而且我拿出来的钱都是不正当获得的，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平台来处理这些钱，很容易被政府秋后算账的！”
每当想到这一点，森裕子就开始怀念在平安京的日子。那个时候可没有人管你钱是怎么来的，有钱的都是大爷，他们只管收钱，从不过问钱财的来路。
而且那个时候她根本不负责处理这些文件，她只要坐在主位降下福谕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办。
然而在场发狂的人不止森裕子一人，在继任首领的短短一个月之内，森鸥外本人已经遭遇了无数次暗杀，如若不是爱丽丝的保护，他早就死掉了。
这种时刻，闲得开始长蘑菇的太宰治就有些碍眼了。
森鸥外在被刺杀的时候，他在摸鱼。
森裕子在进行资金分配的时候，他在发愣。
“……超无聊的。”
就很欠打。
森裕子抓狂的动作一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佐实先生那里学来的东西，她立马双手翻飞敲出一份文件打印出来交给森鸥外。
“……我差点忘了，日本的□□是合法的。森先生，咱们成立一个会社吧，方便洗钱。”
日本□□虽然合法，但仅仅是存在合法，如果这些□□做一些不合法的事情仍然是不合法的。成立一个会社，做一些白道的工作往往成为支撑着一个组织的支柱，比如说东京那边的组织，觉得卖珍珠奶茶比收保护费来钱快，基本上已经准备转行了。
沉默地接过文件，森鸥外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他的身份证明，“这种时候就很可惜小裕子是个小孩子了，如果小裕子是成年人的话也不用这么束手束脚。”
“是你当初说想要一个幼女的，不然我现界的外貌也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样子，”神明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两下，“不过我随时可以变成成年人类的模样哦。”
“不要啊！！”男人的语气一下子就悲壮起来，他离开办公桌，一下子将森裕子连拖带拽地搂在怀里，“幼女是世界的珍宝！我不想看到小裕子变成大人的模样！！”
太宰治：……
天哪森先生你不要说了，他在一旁都看快不下去了。
爱丽丝也十分配合地露出嫌弃加恶心的眼神，金发幼女跳下桌子，小跑着将森裕子从男人的怀里拯救了出来。
“糟糕的大人就不要妨碍裕子工作啦！林太郎有空在这里哀嚎，倒不如快去工作！拖拖拉拉的大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有了爱丽丝不留余地的贬低，森鸥外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他松开神明想要拥抱爱丽丝，却被后者轻巧地躲开了。
“离我远点，混蛋林太郎。”
“啊~实在是太伤我心了爱丽丝酱，你就这么无情的远离了我！”
“既然伤心就去工作，一把年纪就不要装可怜了。”
太宰治：……
明明已经相处这么久了，为什么他就是习惯不了呢？
也许是感受到太宰治越来越微妙的视线，森鸥外轻咳一声后看向了躲得远远的森裕子。
“小裕子，贯一君现在在哪里呢？”
“间先生现在就在医疗室，我已经通知过他来见你了。”
语毕，森裕子便离开了。
*
间贯一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早晚会回到港口黑手党，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
越来越多的势力插手进横滨，全市上下都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打击。
但是唯独西宫神社不一样，这里仿佛被各大势力无视掉了存在一样，得以在战火中独善其身。
他在西宫神社的日子过得非常安逸，这几年来，他逐渐了解到了道宗神主的身份，他是神社的最高掌管者，按照官职来讲更合理的叫法应该是道宗宫司。
道宗神主接下森裕子的命令后只准备给他一个权祢宜新身份，但是考虑到他是神明亲自庇佑的，就将间贯一定为自己身边的祢宜了。
一开始间贯一还没决定这两个职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随着在西宫神社的学习的深入，他才意识到别看这两个职务只差一个字，权祢宜说白了就是神社随处可见的普通神职人员，而祢宜则是辅佐宫司的人。
身份差别可大了。
只不过他这个祢宜没有通过神道系的考试，神社厅内根本没有他的资料档案，他的身份总归来说还是不合法的。
而已经是明阶的道宗神主则是忧心忡忡又毕恭毕敬的遵守着来自神明的命令。
他在收到来自森裕子的神谕后第一时间就通知间贯一他可以离开这里了。
“神谕？”
“我可以感受到大明神大人的命令，只不过这是单向的，除非大明神大人同意我的联络，否则我永远都只能单方面的接受消息。”
间贯一点点头。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只是学了一些神道教的皮毛，深入的知识道宗神主不愿告诉他。
“那我是现在就离开吗？”
“不，大明神大人说祂亲自来接您。”
间贯一刚要开口，就发现神主的眼睛里写满了哀怨，大有一副‘为什么神明大人不理我却要亲自来见你’的意思。
于是他闭上了嘴。
就这样他等来了许久未见的森裕子。
女孩子看上去和之前别无两样，无论是身高还是容貌都没有丝毫变化。
“裕子？”
他叫出了女孩子的名字，不出意外地看到道宗神主眼中的‘不敬’二字。
“间先生，”森裕子向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跟我走吧，首领已经病故了，继任者是森先生。”
间贯一没有询问为什么继任的是森鸥外，反倒是听见森鸥外继任后松了口气，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充斥上心头。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除了思念尾崎红叶，其余的时间都在思考能够和神明签订契约的那个男人。
思来想去，间贯一决定听从那个私人医生的安排。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之所以会被森鸥外救下，不外乎是因为森裕子喜欢尾崎红叶，而森鸥外又想要个合适的人手。
被神明带到港口黑手党的医疗室内，间贯一安慰着自己。
至少他工作一直都是可以的。
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走了进来。
“您就是间贯一先生吗？”
小少年看上去有些腼腆，他挠了挠头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后半句话，“裕子小姐托我带话，森先生有请。”
——终于来了。
谢过小少年后，间贯一跟着他走向了港口黑手党大楼。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小少年：内向，不爱说话，比森裕子更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他也不记得港口黑手党允许这么小的孩子在大楼内来去自如。
于是，他问了出来。
“你来港口黑手党多久了？”
小少年对着他笑了笑，“也没来几天……裕子小姐说财务这块的工作太多了，就叫我过来帮忙了。”
“财务……你是裕子的副手吗？”
“说不上是副手吧，裕子小姐只是说让我习惯一下这里的工作。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浅谷久司，姑且算是裕子小姐的半个学生。”
之后一路上二人就没有交谈了，名为浅谷久司的少年只是将间贯一带到了首领办公室就离开了。
*
首领办公室内，只有宛若社畜一般辛勤工作的森鸥外和躺在沙发上睡大觉的太宰治。
间贯一只是看了一眼周围的布局就低下了头。
这里比起先代的办公区要敞亮，要知道先代已经卧床多年，已经很久都没有坐上那把椅子了。
森鸥外与两年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先不说那身明显是首领级别才能穿的衣服，就说这通身的气势就与那个废材医生有着天壤之别。
是褪下伪装了么，森医生？
转念又想到给他带路的浅谷久司，外表看上去和躺在沙发上的这个小少年年龄相仿。
森医生是准备招收童工了么？
像是没有看见间贯一的到来一样，森鸥外一言不发批改着文件。
森鸥外没发话，间贯一也不出声，于是气氛安静极了。
整理完手头的这份工作，森鸥外双手撑住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间贯一：“好久不见，贯一君。”
“承蒙您的关照，才逃过一劫。”
间贯一弯下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似乎是对间贯一的态度有所预料，森鸥外轻咳了一声后就开始下达命令。
“贯一君，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特别缺人手……先代的人对我很是不满，医疗部的那群同僚已经开始罢工了……真是的，明明兰堂君才是法国人，为什么罢工的却是医疗部啊，”森鸥外一副猫猫叹气的样子，“手下们总不能没有医生，所以啊贯一君，医疗部就由你带领吧。”
原本间贯一是情报部审讯小组的老大，但是随着尾崎红叶的接管，哪里已经不适合他了。
刚好医疗部的人无法接受自己曾经的同僚成为新任首领这件事情而纷纷罢工，森鸥外就打算借此机会把间贯一安插进去。
至于间贯一有没有这个实力掌控住医疗部就不是首领要考虑的事情了。
“唔……我记得贯一君的异能力可以催眠对吧？”
“是的，我的异能力[香枕]的确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异能力[香枕]，是间贯一在审讯小组的管用手法，使用异能力催眠被审问者，然后就可以引诱对方不经意间说出情报，不过这个异能力的大前提是必须有触碰。
“这不是很好么，以后贯一君在医疗部可以省下好多麻醉剂了。”
没有任何医学知识，只能现学的间贯一苦哈哈的应下了这件差事。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森鸥外冷不丁的开口了。
“唔……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首领，红叶君的话现在应该在审讯室，我允许你在去医疗部之前见见她，不过大前提是不能耽误工作哦。”
“是的，感谢您的厚爱。”
间贯一离开了。
看似是在睡大觉的太宰治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森先生太狡猾了，明明你不说间先生也会去见尾崎小姐的。”
森鸥外无视了太宰治话语中的嘲讽，只是不急不慢的处理着文件，“恩威并重是首领的必修课，太宰君你还有的学呢。”
“嘁，”太宰治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裕子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才会这么不可爱。”
“太宰君，慎言，”提及森裕子，森鸥外一下子就认真了，“我的小裕子怎么可能会不可爱呢，小裕子明明超级可爱的，可爱程度和爱丽丝酱不相上下！”
太宰治空无一物的双眼中瞬间被鄙夷所占满。
“森先生的周围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幼女呢，不管是裕子还是爱丽丝，本质上都不是人类啊。”
“这不是很好吗？可爱的爱丽丝酱和可爱的小裕子，两个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可爱幼女~”
太宰治被森鸥外话语结束的长音给恶心的哆嗦了一下，然后跳下沙发火速逃走了。
*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自从森鸥外继任首领以来，尾崎红叶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无数的先代派不服从森鸥外的管理，最终被送到审讯室审问，他们吵吵闹闹叫嚣着森鸥外不得好死。
尾崎红叶能做的只有安抚他们，然后放走。
毕竟森鸥外还没有坐稳那把椅子，要是处置了这些人很容易在内部引起恐慌。
更何况东京都警视厅、军警和异能特务科的人现在虎视眈眈盯着港口黑手党，随时准备将其分食掉。
尾崎红叶叹了口气，暗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红叶大人。”
审讯小组的人推开审讯室的门，面色纠结，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尾崎红叶开始心累，不用想就知道又是难搞的情报源。她叫来者放心说，不管这次抓到的是军警还是警视厅的人她都会解决好的。
“不、不是的……红叶大人，贯一大人站在门口说要见您。”
来者在门外见到间贯一之后脸色都变了，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间贯一早就是一个已死之人，现在看见他微笑着站在审讯室的门口，差点以为是间贯一的魂魄来索命的。
不过，现在脸色更加变幻莫测的人是尾崎红叶。
“什、么？贯一前辈……？”
衣着华丽的红发女子快步离开了审讯室。
*
直到被间贯一抱在怀里安慰，尾崎红叶的大脑都是懵的。
无数个午夜时分，她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泪水爬满了脸庞浸湿了枕巾，房间里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走针声。
宽敞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光亮，黑暗中只有她一个人。
无助又彷徨。
她多么的怀念贯一前辈还在的日子，那个时候黑夜纵使漫长，也是可以熬过去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贯一前辈死在了黑蜥蜴的手上，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只剩她一个人了。
后来她向森鸥外效忠，他坐上首领的位置，来改变港口黑手党。
她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忘记与贯一前辈的点点滴滴。
但是，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可是贯一前辈啊，是带领着她走进港口黑手党的人，是在她无措的时候轻声安慰她的人，是在她迷茫的时候为她指向前进道路的人。
这样的贯一前辈，她怎么会忘记呢？
可是……
贯一前辈，不是死了吗？
黑蜥蜴的广津柳浪亲口承认的，他见到了贯一前辈的尸首，就连森鸥外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现在站在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的人，是谁？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尾崎红叶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
是梦吗？就算是梦也好，请不要这么快的醒来。
贯一前辈，我真的好想你……
原先准备好的话语，在见到尾崎红叶的泪水后就说不出口了。
间贯一还记得两年前私奔的那个夜晚，在尾崎红叶被黑蜥蜴抓住后，他本以为这就是最后一眼了。
那个时候的尾崎红叶，只有十六岁，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有少女的天真，却义无反顾的跟着他想要离开港口黑手党。
可现在，她看上去比两年前成熟了不少，妆容也是尽量的给自己增加年龄，整个人的气质比之前要稳妥沉着。
“红叶，好久不见。”
最终，他只说出了这样一句非常俗套的话。
尾崎红叶这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退后几步抹去眼泪。
“……是，鸥外大人做的吗？”
她不傻，短暂的失控后可以很好的调整好状态，既然间贯一还活着，就一定是森鸥外当年在其中暗中操作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也不外乎是担心她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这些都不要紧了，不管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的贯一前辈还活着就好。
“嗯，”本想说是森裕子干的，但是转念又想到这件事肯定有森鸥外在背后操控，于是间贯一干脆把这件事全都推到了森鸥外身上，“森首领设计救下了我，这几年我一直都隐藏在西宫神社。”
将呼吸平缓下来，尾崎红叶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不迫。
“鸥外大人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
“森首领说医疗部不服管教，命令我去管理。”
“这可真是……一个硬茬子。”
尾崎红叶若有所思，医疗部不服从森鸥外的指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森鸥外将这样一个难以管教的任务交给间贯一，是为了给他立威，还是说像看看他的实力呢？
亦或者，两者皆有？
心知肚明森鸥外不可能给自己什么好完成的任务，间贯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不久前见过的浅谷久司和太宰治，遂问：“我之前在森首领那里看见一个没比裕子大几岁的男孩子，那是……？”
尾崎红叶沉思了一下，就明白对方问的是太宰治，“那个是太宰治，是鸥外大人登上首领这个位置的协助者，现在的身份姑且算是鸥外大人的学生。”
“我本以为是森首领的私生子，原来是学生吗。”
匆匆的一瞥，间贯一只注意到太宰治身上与森鸥外极其相似的那一部分，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了。
“啊对了……”尾崎红叶抹去眼泪，“应该告诉裕子这个消息的，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提及森裕子，间贯一这才迟疑要不要告诉尾崎红叶真相。
‘反正森医生已经是森首领了，说了也没关系的吧？’
‘再者说了，红叶早晚是要知道的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开口了。
“红叶，你有没有想过，裕子其实不是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2.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