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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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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姓叶的!你当真要下山?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吾溪山掌门大会近在眼前,你说你不闭关修炼,你还好意思下山了!!””
远处,一男子,一身青衣矗立在山脚的一旁。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晶莹剔透的深棕色的眼眸,纯洁到像琥珀一样,透出一股天真无邪的气息。那有些消瘦的脸庞上挂着阳光似的灿烂般的笑容,像前面那位白衣少年吼道。
“山,我下定了!我没回来之前,山内一切事物由你来打理,懂?!”走在这山脚旁一条石路前面的,正是叶语澜。那声音犹如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人的心间,这声音着实令人着迷,让人时不时的想靠近他。
可能男子总是一副古板脸,严肃两个大大的字写在他脸上,又有谁敢靠近呢?而刚才那位青衣公子便是魔教之主白涧离,乃是叶语澜这几百年来外唯一的挚友。
这山乃吾溪山,正是修仙之人修仙的决胜之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苦苦练习,只为的就是能够被吾溪山收为弟子。这里四周便是青山绿水,群山环抱,处处郁郁葱葱,一座座高峰拔起,曲曲折折,如美人蹙起的眉毛,是那么的柔美。
山下是一条小溪,河水清澈见底,河水总是唱着蹦着的往东流,和面上时不时落下几片飞舞的桃花,荡起涟漪。光线照在这里,都显得格外明亮,不消说,吾溪山和那些仙境有的一比。
白涧离见叶语澜如此执着的下山寻他,也只好摇摇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处理那些杂物之事。
叶语澜此次的目的地便是京城,而寻找的目标便是一人残留在凡人身上的一丝魂魄。他苦苦等了上白年,他的魂魄才得以复原转世,今日,他又能怎会不去呢?
京城,自然与吾溪山相差很多,天气也是各不相同,此时的京城正值夏季,暴雨也是常有的;吾溪山一年四季常青,而京城却是四季多种多样。
只见天空雷电交加,乌云密布,暴雨可能只在刹那间降临,引得狂风大作。叶语澜随手一挥,便出现了一把艳丽的红色的伞,这伞看上去秀丽无比,实际却很久没用了。叶语澜闭上双眼,睫毛弯弯下垂,回想着上次用伞时,早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他微微撑开伞,拿过头顶,在一旁的店铺旁站着,看着过往的人群。“你,到底?是在哪里?快出来……可好……”雨在一旁下着,滴滴答答的奏着一首首交响曲,地上的水坑中也多了几个泡泡,他在这等他,不畏风雨,不畏艰辛,还记得那次初见,从前是多么英姿飒爽的两位少年郎,而如今呢?
往日,如被打碎的玻璃片,零零碎碎;而现在它们却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永不可磨灭的记忆,在叶语澜脑海中回荡……
“谁这么大胆?师兄,你没事吧?”少年跑到一旁,连忙去查看自家师兄:“师兄,可否有伤势?”“无妨”那少年随即站起,细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拜托,从马上摔下来的是我,我还有事呢,我说旁边那位公子啊,你怎么不知道过来问候问候我?问问我有没有事?”倒在远处的少年快速起身,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向对面的人吼道。子炎见那人蛮横无理,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休得无礼,你以为你是谁?我师兄,自然要关心”
“够了,公子对不住了,是我们不小心,子炎,走”旁边的少年自来喜欢清静,并不想引起纠葛,便伸手制止。“是,师兄!”。那在一旁制止的少年便是吾溪山弟子——叶语澜。
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身上的装备,见没有遗漏后正要起身出发,突然发现腰间的短笛无影无踪,猛然一回头,正看见旁边的少年南霏手中握着断了的短笛。
“放手!”叶语澜皱着眉毛,衣袖“飒”一摆。“还我笛子”。南霏望日眼前这个阴着脸的少年,显然没有怕的意思,反而调侃的几句:“谁家的小郎君啊?长的倒挺好看的,这短笛你的?我还你,就是恩情,要不要不以身相许啊”。“住嘴!!”
正午。少年尾随着另一位少年,扯着他的袖子,弯着身子,在后面拉拉扯扯的:“那你别生气,我与你素未相识,不就是弄断你一个短笛吗?其实,我,我,我可以陪的”那话语说得毫无底气。南霏这样的男子,不算得多么英俊飒爽,可总是一副哪里奶气的样子,还实有点可爱的。
“你陪我??”叶语澜回头凝视着跟在身后的这个小东西,眼神中透露着杀气,深遂的眼眸中满是对他的恨意:“你如何陪我?这来我母亲相赠之物,你知不知道!!”叶语澜愤怒的捏着南霏的双臂,硬生生的把他摁在了墙上,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五马分尸“她…已经走………”叶语澜的双手在颤抖着,他终是松开了,在一旁静静地沉默着。
他是弟子,不可以伤及无辜,南霏让他起不到任何恨意,可偏偏将她母亲的短笛折断了。叶语澜眼色一阵阴一阵阳,他的身体也在颤抖,一种突如其来的伤感占据了他的内心,眼眶中含着几丝红血丝,泪珠也在里面打转,仿佛只要眉毛轻轻下垂,晶莹剔透的泪珠,便会随着脸颊滑落。
南霏在一旁也愣住了,刚才闹着玩的态度也已消失。他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叶语澜的头,刚才还一副不正经的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不哭,我陪,我一定陪你”。这虽是南霏随口的一个诺言,却久久的记在了叶语澜的心中。
那日,是叶语澜第一次下山,不巧的是,偶遇南霏,因急之下山,一阵快马加鞭,忘看前面还有一人。南霏有位能控制住骏马,二人在野外碰撞,纷纷到落。
一只短笛,从叶语澜腰部落下,那短笛虽称不上什么稀世珍宝,不但和普通的平平无奇,甚至比那些还要差一个档次,既不是玉石雕的,也不是镶着黄金的,可那短笛是他最重要的物品。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会陪你,叶语澜走的本就是绝情道,可仅仅一句话,让他的心灵感受到了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