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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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几秒，裴却一言不发将手上的烟捻灭，他下颌紧绷，面无表情地看着祝妧：“笨手笨脚，抽什么烟？”
“那你可以教我吗？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祝妧眼睛盯着他，认真保证道。
要是没有在说完的时候又咳嗽一声，这话会更可信些。
“不教，”裴却冷硬道，“出去。”
闻言，祝妧不由自主咬唇，歪着脑袋苦恼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你不能抽烟怎么办？”
“不怎么办，”裴却语气平直，“去睡觉。”
祝妧还要开口询问什么，裴却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眉头有些蹙起来：“出去。”
祝妧不敢反驳他，只好蔫了吧唧的点点头，临走前不忘跟他道晚安。
裴却冷淡地嗯了一声，将视线放到电脑屏幕上。
咔哒一声，房门被祝妧合上。
裴却放在鼠标上的手蜷了蜷，祝妧唇瓣的柔软似乎还仍有实感，方才手指应该压下，然后狠狠蹂 | 躏一番。
唇瓣会从浅变红吧，祝妧那么娇气，在他刚用力压着的时候，应该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可惜唇被自己压着，即使哭泣也只能像柔弱的小兽呜咽……
喉结上下滚了滚，裴却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小屁孩，办事真没分寸。”
翌日一早，祝妧如往常一般起床，到楼下吃早餐时却不见裴却踪影。
她疑惑地询问正在给摆件擦灰的邓婶：“裴却还没有起床吗？”
“哪能呀，”邓婶细细擦拭古董花瓶的瓶口，一面回答祝妧，“先生早就出门啦。”
“啊……这样呀。”祝妧无精打采地舀了一勺碗里的粥。
裴却一定不喜欢自己的礼物，都不想和自己一起吃早饭了，祝妧悠悠叹了口气，一定是自己太笨了，抽烟的时候怎么能咳嗽呢？
祝妧真是个大笨蛋。
早上八点半，项目部经理孟磊刚从公司电梯出来，到办公室的路上，助理小余看见他立即打招呼：“早啊，孟总。”
孟磊点点头：“早。锦阳项目的投标资料都准备好了吧？”
小余点头如捣蒜：“准备好啦，我把电子版发您邮箱了。”
“行啊，我等会儿看看，你先做好汇报准备，”孟磊低头瞧了眼表，“大概十一点等总裁召见吧，别在他面前出错，不然哭鼻子，我可救不了你。”
孟磊话音刚落，小余立即扁了扁嘴：“总裁早就来了，应该等会儿就要听汇报了。”
“嗯？”孟磊望向她，“今天这么早？”
从大概一个月前开始，裴却突然每天快到了十一点钟才到公司，因此公司的早会还从十点钟推迟到了十一点。
上上周倒是恢复了之前九点钟左右到公司的习惯，然后上周又开始十点多到公司。
不过不管如何，裴却经常晚上和客户应酬，或者深更半夜开海外会议，鲜少有八点多到公司的时候。
“是啊，”小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这个项目明明也不是很重大的项目呀。”
况且这还只是在准备阶段，怎么值得日理万机的总裁这么早来公司听汇报？
应该是有其他事吧，小余想。
然而没有如小余所想。
九点十五分，接到戴尧发来的通知，裴却要在十五分钟后在会议室听锦阳项目的投标汇报。
小余刚转正不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即将跟裴却汇报工作。
据同事们说，这位大老板吹毛求疵，还爱骂人，曾有年过四十的男同事被他骂得眼泪哐哐只掉，就差找根白绫寻短见了。
大家玩笑，公司天台封着都是为了老板免背人命官司。
况且这位大老板性格冷淡，上位者气势重，即使不骂人，只消冷冷看你一眼，都让你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皱一皱眉，公司晚上都得有人睡不着觉。
还没进裴安时，小余甚至听过夸张传言，每个裴安的新员工刚入职时都会收到本册子，上面记述这位大老板的平生简历、禁忌嗜好，入职的第一件事不是干活，而是将大老板的喜恶都给背下。倒背如流才能在裴安活下去。
也不知道那些夸张传言传得那么广，是因为裴却真这么毒舌，还是因为众人都爱造谣大帅哥的言行。
小余跟裴却打过几次照面，气质是真冷淡，脸蛋是真好看。她那时候想，为了这张帅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脸，就算挨训也不亏啊。
然而现在坐在会议室内，她恨不得穿回去，将有这个想法的自己狠狠扇一顿。
旁边一位年纪稍长同事，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你好好讲就没事儿，总裁也不会没事找事，加油。”
小余扯扯嘴角，刻板地对她笑笑，没来得及出声，会议室门被人打开。
戴尧手放在门把手上，微微侧身让身后的男人经过。
裴却信步入内，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扣子解开最上面一颗，身姿挺拔，姿态闲适。不过面容好像有些倦怠，眼皮下印着一层熬夜过后的淡淡青痕。
裴却懒洋洋在会议桌前坐下，没看桌上人员，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开始吧。”
在裤管上擦了擦冒汗的掌心，小余应了一声，深呼口气，强装镇定走上会议台。
她准备充分，度过开始紧张时刻，开始渐入佳境。
而且今天裴却似乎没有往日那般目光锐利，反而有些漫不经心地在把玩手上的打火机，火机偶尔发出别具一格的清脆声音。
裴却的懒怠，让小余逐渐放松。甚至她一边讲，还能一边分辨出裴却手上的打火机是DuPont的，他哥也有个这个牌子的火机，宝贝得很。
念错一个重要数据时候，小余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说，汇报工作干嘛要分神！
孟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底下一众同事全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咔哒一声，火机合上。
裴却狭长的凤眼略微眯起，勾了勾嘴角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汇报工作的时候开小差，你是不识字还是数学没学过？”
他语调懒懒，却还是让小余不寒而栗。
“对不起，总裁，”小余有些磕巴地开口，“我、我太紧张了。”
“太紧张了？”裴却慢悠悠地开口，“紧张什么？紧张会后让你交辞呈，还是紧张让你重做方案？”
小余更紧张了。
她紧张到一个度，说活开始有些不过脑子，将自己方才的想法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往外倒：“我看到您的打火机，就忍不住想到我嫂子给我哥哥那个打火机，我就磕破了它点皮，他就抽了我一顿。我真的不是故意走神的，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随着她的话，众人都将目光放到裴却的打火机上。
其实方才众人早已经注意到，甚至暗自思量总裁怎么换下了他惯常用的那个有市无价的打火机，虽说都是同一个牌子，但现在这个款式不过几万块钱。
要知道，裴却身上还没有过六位数以下的物件。
裴却淡淡哦了一声：“是么，挺巧。我也是别人送的。”
众人都了然，怪不得。
不过也不由得想，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心眼，送裴却礼物竟然送这么便宜的。
小余此时缓过神来，不敢再胡乱说话，只机械得笑了笑：“哈哈，是挺巧的。”
裴却又有些无趣地靠在椅背上：“继续吧。”
小余松了口气，接上前话，继续汇报工作。
走回办公室，小余还心有余悸，同事一股脑过来围着她，七嘴八舌：“天啊，幸好总裁没有骂你。”
“我在底下都紧张得手脚发抖，没想到总裁这次竟然这么好脾气，都没有骂人欸，你也太幸运了。”
“真的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不会是看小余长得好看，不舍得骂吧。”
“怎么可能，市场部的舒瑶那么漂亮，还不是被总裁骂得狗血淋头么。”
“……也是哈，那就是你今天撞大运了，碰上了总裁心情最好的一天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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