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迎梅（主古龙）》白无伤

9、禅音寺中蕊儿现

　　禅音寺中蕊儿现

　　“咦，怎么这么多人要解签，那要轮到我们，天岂不是都要黑了。”夏荷不满的抱怨。
　　“是呀，现在已经晌午了，太阳正毒，夫人现在怀有身孕，是万万不能受了热的。”秋菊担忧的看看艳阳。
　　即使春末秋分，天气依然不见凉爽。
　　“无妨，我们等等就是了，我出身于峨眉，可不比寻常人家女子娇弱。”孙秀青的声音依如天山下的泉水般清澈明静。

　　我有些无聊的附在孙秀青身体里，这里感到人声很是杂乱喧嚣，我不是一个爱喧闹的人，但奇怪的是在这里心里并不怎么感到焦躁烦闷，好像这寺里就有一种空明深幽的东西弥漫在这周围，就如指缝遗漏中的流水，明明很想用力感受挽留，但只一瞬，就消散无踪，若有若无，它明明无形无质，但偏偏的就存在这里，缓缓的洗涤这里的世俗杂音，莫名的使心里涌起一种安详明静的感觉，并不讨厌。

　　“难道这里真有神明保佑，与众不同？”有些自嘲意味的想。
　　“怎么可能嘛，不过，有和尚在这里念经颂佛倒是真的。”
　　“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可以听到我的声音，或许还可以看到我了。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看到我的，还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你是怎么办到的？”久旱逢甘露或许都不能述明我的狂喜，三天，我第一次看到了希望，我是不是可以脱离这个桎梏，获得自由，我是不是终于可以去寻找吟梅了。
　　“喂喂……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记得住啊。”声音很是干净甜美，我现在可以确定来者是个小姑娘了。
　　“恩……好像是我有点太着急了，那我一个一个问，就先问第一个吧，你是谁，你是怎么看见我的。”这是我当前最迫切想知道的。
　　“我不是人，和尚都叫我轻蕊的，而且我也看不见你”那个声音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可以感受到，你的身边很舒服，有雪的味道。”
　　雪！那是什么味道？
　　“好吧，小蕊，你既然不是人，那就和我一样是鬼魂喽，是不是所有的鬼都是不能视物的？”做了三天瞎子，滋味并不好受。
　　“鬼？那是什么，小蕊才不是呢，而且小蕊能看见东西的，你身边的美夫人，小蕊就很喜欢的，像雪山泉水的味道。”
　　我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喜欢用味道形容人，不过，小蕊的话有些让我心惊，看的见周围所有事物，唯独，看不见我么？
　　“小蕊，平常人们看不看的见你，能不能听见你的声音？”我必须要确定小蕊是什么，而我，又是什么！
　　“那些人好笨的，谁都看不见小蕊，不过，和尚可以看的见我的，你等等，我去找和尚，和尚很聪明，什么都知道。”
　　“等等……别走！”身边风声慢起，我知道，小蕊已经走了。
　　可恶，我还有很多事物没问明白啊，现在，事情越来越乱了。

　　“夫人，你看那不是龙夫人么？”秋菊诧异道，也打断了我的懊恼。
　　“是呀，就是龙夫人，她好像在解签，不过，那个庙祝好奇怪啊，身边还带这个小姑娘。”夏荷奇怪道。
　　“我们过去看看。”孙秀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河渠傍路有高低，可叹长途日己西，纵有荣华好时节，直须猴犬换金鸡，是个下下签啊，夫人，不知你求的是什么。”声音苍延有力，气韵绵长，这解签的可不像普通老者。
　　“你胡说，我娘求得明明是好签的，你这老头，会不会解签。”龙小云蛮横道。
　　“小云，怎可如此无礼，你爹平日里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还不快给老先生赔礼。”林诗音严厉道。
　　“对，对不起，老人家，小子无状了。”虽不是真心实意，但摄于林诗音威严，龙小云还是低头认了错。
　　“快起来，快起来，小老儿可当不起小少爷这一礼啊。”声音虽有些诚惶诚恐，但气息未变，看来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
　　“爷爷，你别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小朋友说的没错，明明不懂解签，偏偏来这里招摇撞骗，小心一会儿捕快把你逮回去，让你吃牢饭。”轻灵如百灵鸟的童声响起，不禁让周围人会心一笑，只十一二岁的年龄，就一副灵牙利口。
　　“什么不懂装懂，你爷爷我当年可是……哼，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小丫头就知道胳膊往外拐，欺负自家人，我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深藏不露，夫人，你说要求什么，我今天就让这小鬼见见我的本事。”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原来性子天真烂漫，到似个老顽童。

　　“夫人，这对祖孙好有趣啊，不如，我们也让老人家解解签怎么样？”夏荷，你是在惟恐天下不乱么。
　　“就不知老人家意愿如何？”孙秀青也对这老人有了兴趣。
　　“当然没问题，你们这几个女娃我看着顺眼，今天就破例为你们解解看吧，不过，先来后到，夫人，您先说您求得是什么。”
　　“爷爷，可不要误人——子弟哦。”小女孩又调笑到。
　　“你这小鬼，就知道拆爷爷台，我现在就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材实料。”老人家声音里有淡淡的自傲。

　　“我求……家人。”犹豫了些，林诗音开口道。

作者有话说

　　你们谁能猜出老人家和他的孙女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