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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崔妈妈抱紧了湿漉漉的衣裳,扭开了房间的门。

      “白大师,我们跟上去看看,她要去哪里吧。”林子和已经发现,崔妈妈好像在精神上面有一点问题。

      既然他们人都已经站到这里了,就应该把事情了解的更加清楚,才好和崔琳玉说。

      “那就跟上去吧。”

      对于眼前这一幕早就了然于心的白胭,随手掐了个法诀。

      一瞬间,他们落到了附近并没有监控的小巷里,而崔琳玉的妈妈,正和他们错身而过。

      “跟上她,不要离她太近,也不要离她太远。”

      白胭朝前走去,林子和默默跟在她的后面。

      他心里有些猜测:“白大师,你知道崔琳玉那个女鬼,为什么不能自己来看一眼她妈妈,非要我们来替她看的原因吗?”

      如果他是崔琳玉,那他肯定选择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但是她却一直拒绝过来,林子和猜测,除非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让她根本不敢来面对自己最亲的人。

      白胭距离崔妈妈大概有一两百米,她悠闲的买了一根路摊上的烤串,买了一盒狼牙土豆,慢吞吞的吃着。

      对于林子和的这个问题,她淡声说:“等一下你就能知道,她为什么不敢来了。”

      林子和一脸不解,他抬头看向崔妈妈,却发现她情况越来越不对。

      崔妈妈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洗得香香的湿衣服,她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从无措,紧张到了彷徨绝望。

      她身材瘦小,脸上皮肤松弛下垂,眼角眉心皱纹深刻,眼下还有一团漆黑,。

      她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现在她像是无数丢失了孩子的母亲一样,看到巷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立即拉住他,语气焦急的问:“你好,请问你看到我女儿了吗?我家是合福街道61号的,那里有个幸福小饭店。崔琳玉是我的女儿,你们有见着她吗?”

      被她拉住的,补鞋子兼配钥匙的老年男人,无奈又同情的叹了口气:“唉,妹子哩,你怎么又来这一招了?”

      面对崔妈妈急的快哭的表情,他熟练的把说了几年的话,再重复一遍:“小琳玉上学去了,你忘记了吗?今天儿周二,她现在刚刚高三,正是努力读书的时候,你还是快点回家做饭,等娃儿回来吧。”

      崔妈妈听了这话,一下子放开了男人的手臂。

      她苍老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喃喃自语:“是哩,我要回家做她最喜欢吃的菜,等着她回来。我家琳玉读书辛苦,应该好好补一补!”

      她抱紧了衣服,却没有往家里的方向走,而是径直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她又拉住一个买菜的大姐,一脸焦急:“大姐你好,请问你有见到我家女儿吗?她不见了,她到底去哪里了?”

      “琴花啊,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办。”那大姐哀哀叹气,然后又将之前老摊主的应付崔妈妈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好像是精神错乱,又好像是自欺欺人一样,崔妈妈笑了笑:“是啊,我该回去做饭了!现在的高中生读书压力大着哩,可要好好补补。”

      话才说完,崔妈妈也不回去做饭,只依旧往前面走着。

      她每看见一个人都会仔细询问别人,看没看见她女儿。

      这一条巷子里都是居住了几十年的人,街坊邻居都彼此熟悉。所以每一个人,都用了一样的言辞来应付崔妈妈。

      偶尔也有陌生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却被别人好心提醒:“你别害怕,这位阿姨她家孩子没了,她已经疯了几年了。隔三差五的,她都要出来找一找自家孩子。”

      偶尔到这里来的年轻人,纷纷表示谅解,并且一脸善意同情的看着崔妈妈越走越远。

      这里摆摊的,买菜的的人,纷纷议论开来。

      “是啊是啊,她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有个女儿陪着,现在女儿也没有了,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孤孤单单又生了病,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唉,琴花这一辈子,太辛苦了。她这么好的人,怎么运道就差了呢?”

      “……”

      从街头到快要走到街尾,白胭和林子和默默看了一路。

      辛酸、难过和同情,将林子和逼的眼眶微微发红,他咬牙说:“崔琳玉这个女鬼真的没有心,你看看她妈妈都因为她成了这个样子,她怎么都不来看上一眼。我真是没有办法理解,气死我了!”

      他用力擦了擦眼角,粗声粗气的说:“这回说什么,她也必须要来!就算是绑我也要绑她来,让她看一眼他妈妈。”

      手里的小食突然没了什么好滋味,白胭闷闷的,她小声自语:“不知道现在,崔琳玉后不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

      林子和紧紧盯着崔妈妈的身影,深怕她因为精神错乱,而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

      崔妈妈也走到了街尾,这时,她身边已经没有可以问崔琳玉消息的人了。

      冰冷又湿漉漉的衣裳,沾湿了她的衣裳。

      崔妈妈面容呆滞地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才一边流眼泪,一边一言不发往一个方向走。

      林子和一脸着急的催促白胭:“崔阿姨要去哪里?我们快点跟着她,万一出事了就不好了!”

      他们身边卖冰粉的老奶奶一听这话,随意接口:“你们不用担心琴花,她一定是往清平江去了。”

      林子和一脸不解:“奶奶,你怎知道的?”

      老奶奶用青筋微微突出,布满皱纹的手,数着手里的零钱:“这条巷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当年琴花的女儿,就是自己从在清平江跳下去死了的。”

      林子和一脸震惊:“崔,崔琳玉竟然是自杀?为什么?”

      明明她才读高三,才满十七岁,还没有成年。她的人生就像是一轮刚刚升起的朝阳一样。

      崔阿姨又这么疼的爱她,为什么她就这么想不开,去跳江自杀了呢?

      “还能是为什么,命不好呗!”老奶奶叹气,慢悠悠抬起一双沧桑的眼睛,看了眼白胭和林子和,感慨的说起往事。

      “那小姑娘我也见过好几回,她长得聪明可爱的,成绩也好,好不容易升了高三,没想到她就突然得了绝症。她爹一看自己女儿不成了,人救不活了,他就说不救了,反正救了救不活,反倒还要白贴钱。可是琴花舍不得,说要一定要救自家女儿。两人天天吵架,后来离了婚。”

      老人顿了顿,她好像疲累了一般,没再说话。

      林子和着急了:“这男人真是过分,那可是自己亲生女儿!竟然说什么白贴钱?真是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心也没有。奶奶,那后来呢?”

      “因为自家孩子得了绝症,离婚之后琴花她男人原本分得的钱不多,他自己良心发现一样,还说连房子也留下给那小姑娘看病,之后他就不在管那小姑娘的死活了。”

      想到这里,老奶奶还是忍不住唏嘘,以及痛恨崔琳玉的父亲。

      “谁能想到呢,前一天还说的好好的,但是拿了离婚证,要走那天他就把家里的存款都卷着跑了。之后,琴花卖了房子,靠幸福饭店的收益给自家女儿治病,但那小姑娘还是跳江了。琴花亲眼看到自家女儿跳江,之后她就疯了。”

      林子和听完这话,简直真情实感的带入了崔阿姨的处境,然后被不负责任,又心狠手辣的渣男气得浑身发抖,又被崔琳玉自杀跳江的举动,给弄得窒息。

      他气得深呼吸:“她爸可这不是个好东西!这什么人啊?啊啊啊啊!我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这时候,她还亲眼看到女儿自杀,别说她会疯了,就是我也会疯!崔阿姨太惨了,她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老奶奶一脸沧桑的叹气:“这能有什么办法呢?这都是人的命。她命不好,才遭遇了这些。”

      “命吗?”白胭冷冷的勾起嘴角,“我可从来没有信过命。这根本不是命,是她丈夫是个垃圾,根本配不上她,她是明珠错投了。”

      她转身,朝林子和说:“走,我们去清平江,好好看看,她究竟打算做什么,也好回去仔仔细细说给崔琳玉听听。”

      不知道崔琳玉后不后悔,难不难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她会认为,一个母亲在亲眼看到自己孩子死在面前后,她还可能会过得好?

      这只是她自己掩耳盗铃,不敢面对的借口而已。

      林子和连忙跟上白胭的脚步。

      那是崔琳玉死的地方,虽然崔阿姨已经去过无数次,但是她还是担心,她可能会想不开,或是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匆匆去了清平江。

      清平江的水质特别清澈,宽度大约有二十米,一座桥横跨江面,两边种了很多柳树,但现在已经是深秋,柳树的叶子全部都掉光了,只剩下干枯深灰色的柳条。

      桥上有人走过桥,桥连通了两边的柏油路,车辆在上面开过,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崔阿姨并没有因为神志不清,而扰乱了交通规则,也没有一时想不开,就做出跳下江水的举动。

      环绕着江有一个小公园,江边修了窄道,因为怕人出现意外,所以窄道上弄了护栏,护栏上还挂了禁止游泳,禁止钓鱼的警示牌。

      崔阿姨就抱着一件潮湿的,洗得发白的衣裳,呆呆坐在没什么人的窄道边,看着江水在她面前流过。

      她现在看上去,不像在小巷子里那样神色焦急,举止疯癫的样子。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空荡荡的眼里有泪水安安静静的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和觉得这样的崔阿姨,比刚刚在巷子里还要让人心疼。

      刚在巷子里的时候,她虽然疯疯癫癫,但却认为女儿还在世上。现在的她,看上去心如死灰,好像已经接受女儿已经去世了的事实,哪怕是哭,也只能绝望而呆滞的流泪。

      哀莫大于心死,崔琳玉永远也不知道,她自杀的举动,死的不仅是她一个人,她还把她妈妈原本活着的心也带走了。

      林子和转过身去,他一个大男人,却背靠着一颗干枯的柳树,捂住嘴默默的流眼泪。

      白胭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垂下眼睑,静静的看着崔琳玉的妈妈,一直发出声音。

      一时间,公园里安静极了,只有江水往前流淌的声音,以及马路偶尔的车子鸣笛声,传到这边来。

      时间好像静止了。

      太阳从高高的天空,慢慢滑到了山腰,最后又落了山。

      花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天上的星星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

      已经到了晚上,公园里声音嘈杂起来,有人笑容满脸的来人放着音乐,在广场中心跳起舞来。

      卖孩童玩具的小贩,将一只蝴蝶卡通玩具的开关按钮打开。

      瞬间,蝴蝶翅膀活了一样一闪一闪的,还带着荧光和音乐。

      舒缓童趣的音乐唱着,拿着玩具,牵着爸妈的孩子一脸开心,还跟着童稚的儿歌,奶声奶气的唱: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安静坐着的林子和,突然破防爆哭。

      这时,流了一天眼泪的崔妈妈,突然抱起衣服站了起来。

      她又有些絮絮叨叨的啰嗦:“对了,医生说要给琳玉做些清淡营养的流食,明天送到医院去,我回去看看菜谱,好好做了明天带去医院。

      崔妈妈爬到桥上,穿过马路,往家里走去,白胭和林子和默默的听她自言自语。

      “这孩子,真是受苦了,哪天她能舒舒服服,一点也不疼就好了……”

      等她回到家里,不再出门,林子和才气冲冲的说:“白大师,咱们现在就去找崔琳玉,我要让她立刻来看看她妈妈,也要问她为什么不能坚持坚持,非要当着她妈的面自杀?”

      “既然你想问就去问,恐怕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白胭走在街头,将早已凉掉的狼牙土豆扔进垃圾箱,然后拍了拍手:“好久没有打人了,今天突然很想打人出气。我看崔琳玉欠打,她那个爹更欠打。”

      她之前已经推算出崔妈妈的情况,心里也十分唏嘘。但这一切都没有亲眼看到崔妈妈后,她心里产生的愤怒和难过来得激烈。

      白胭闭了闭眼,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宛如一泓秋水一样剑。

      林子和脸色一阵胆战心惊,这该不会是要鲨人去吧?!

      他急忙拉住白胭,满脑门子汗:“白,白大师,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你还是体制内的员工,千万不能冲动做事。我知道你对崔琳玉和她那个爹非常愤怒,但我们应该用法律解决问题,而不应该直接去鲨人,这样这不行。”

      白胭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你想多了,只是今天我不想走路,也不想坐车回去,这样子太慢了,所以我打算御剑回去。”

      林子和脑子一懵:“什,什么御剑?是我想的那个御剑吗?”

      真的有这样的操作吗?如果是真的,他现在所在的还是地球吗?万有引力到底还成不成立了?

      脑子乱糟糟的,还没有想清楚,白胭手一放,那一柄宛如一泓秋水的剑,突然间变宽变长,它还自己飞到了半空当中。

      林子和:“???!哦豁,这,这是真的吗?”

      白胭脚尖一点,整个人轻飘飘落在了剑上,她手上结印,结成一个结界之后,伸手一抓,就把林子和抓到了剑上。

      风呼啸着往耳边穿过,他们在高楼之间飞快的穿梭,人群就像一只只蚂蚁,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毫无心理准备的林子和,往自己脚下面看了一眼之后,肾上腺素疯狂飙升,他闭眼张嘴,惊天动地的大喊:“啊!——妈妈!我好害怕——!”

      白胭:“……”糟糕,忘了林子和是个普通人,忘了他会害怕了。

      林子和扯着嗓子大叫,实在太吵了。

      白胭随手一挥,他的嗓音全部被禁锢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林子和一脸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睁开了眼睛。

      刚好,他们已经到了之前吃饭的饭馆。

      崔琳玉就站在饭馆外面,一脸焦急又期待的等着他们。

      白胭和林子和落了地,她收了结界之后,崔琳玉立即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大人,林先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她这样关心,却到底没有主动,亲自去看崔妈妈一眼,白胭心里有些失望。

      林子和刚好开口,她就有些迁怒的说:“之前你一点都不急,想来你现在也不着急她的死活。我今天累了,想先订个酒店休息一下,你妈妈的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告诉你。”

      她朝林子和微微一笑,就让他成功闭嘴了。

      崔琳玉心里很想知道,但白胭的话她又不敢反抗,于是她只好乖乖飘在后面,看着林子和跑去订了两间酒店。

      白胭知道崔琳玉自杀是有苦衷,那时她也还是个没成年的学生,但看到她妈妈的处境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让崔琳玉担心着急了一会儿。

      白胭点了很多菜,酒店做好之后就送了上来,她请林子和一起吃饭,崔琳玉就坐在旁边,也不敢催促。

      一向吃饭又快又急的白胭,这回细嚼慢咽,用餐的仪态优雅端庄,一举一动都带着独特的韵味,让人难以忽视。

      林子和看着她反常的举动,又看了眼如坐针毡的崔琳玉,也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等到将饭吃完,白胭倒了一杯红酒,慢慢摇晃着,好似忘了要告诉崔琳玉的事情。

      林子和也不去看崔琳玉给他的眼色,只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崔琳玉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问白胭:“大人,不知道我妈妈她过得好不好?希望大人可以告诉我。”

      “砰!”

      红酒杯被稍微用力的放到了桌子上,杯子里红色的液体晃了晃,玻璃在灯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光芒。

      白胭抬眼,朝崔琳玉嗤笑了一下:“你现在可和你以前不太一样了。那个时候你跳江就跳江,那么有勇气不怕死。为什么现在你连问问你妈妈的情况,都拖拖拉拉的?为什么在饭馆那里,你不立即追问我呢?你不是连生命都可以放弃,很有勇气的吗?”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她当年发生什么事了。

      林子和终于忍不住插话:“所以,当初你妈妈明明还打算继续医治你,你为什么就去跳江?如果你因为不想自己生病拖累她的话,可以自己静静的去死,为什么还要当着她的面跳下去,你怎么忍心啊!”

      崔琳玉忍不住哭了起来,鬼是没有泪水的,可是她还是悲伤难以自抑的哭出了声。

      “我也不想的,医院和清平江离得比较近。医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姐姐人都特别好,特别温柔。”

      “如果我在医院死了的话,他们肯定会背负责任的。我本来想自己跳江死的,可是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妈妈突然折回来了,我真的不想让她亲眼看见这一幕,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了,只能跳下去。”

      她哭声大了起来,浑身的鬼气开始波动,让四周都阴沉沉的。

      “你们知道吗?我得的是食管癌,已经到了后期。那个时候,我爸他说给我治病是白贴钱。他骗着和我妈离婚后,自己又卷着家里的存款逃跑了。我妈为了我的病就把房子给卖了,把钱拿来给我治病。可我那会儿已经晚期了,我的头发都掉光了,后背也慢慢开始溃了,特别的疼。”

      想到那一段艰难的日子,以及她妈妈为了维持她的生命,考虑着要把家里维持生计的铺子卖了的时候,她就不想活了。

      崔琳玉哽咽:“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是肯定会死的,而且我当时真的特别狼狈,连吃饭也只能吃流食,我喉咙里粘.液.黏连,没有办法吞咽,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真是太糟糕了!这样糟糕的我,还要连累妈妈。我有尝试过劝我妈妈不要给我治病,可她真的很固执,也根本不想放弃我。但是我真的很疼,因为疼我不想再活下去了,也因为我妈妈为我付出太多,我也不能活下去了。”

      这确实是她的真心话,只是她没有想到,本来她只是打算静悄悄的跳到江里面,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她妈妈。

      她那个时候,是拼劲了力气和最后的心力,才到了江边的,之后想死,恐怕再没有心力了。如果继续治病,还要赔进更多的钱,让她妈妈连睡觉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她才会不听她妈妈的劝说,在她眼皮子底下,义无反顾跳下去了。

      她想死的心很坚决,根本不挣扎,很快就溺水死了,让人救都来不及救。

      林子和叹气:“其实很多当父母的都是这样,不到了最后一刻,他们总是不甘心呢。谁又愿意,自己辛苦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就这样走了呢?”

      再说了一遍往事,崔琳玉崩溃的哭泣:“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让妈妈看到那个场面的,现在我也不敢去看她,我害怕。”

      她抬眼看向白胭,执拗的问:“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大人,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妈妈过得怎么样,你能告诉我吗?”

      崔琳玉那时还没有成年,现在她在白胭眼里,也还是那个没成年的孩子。

      想到崔妈妈的情况,她有些艰难的点头:“我当然会把她的情况,都完整的,真实的告诉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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