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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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为什么，太宰治最近揍你下手越来越狠了，每次挨打每次哭已经成了必然。为此你还偷偷摸摸对着镜子练习过楚楚可怜的求饶表情，惹人怜惜的样子连自己都想要跪下唱征服了。
可惜对手是莫得感情太宰治。
‘人只有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实现最大程度的质变。’
以上就是太宰治惨绝人寰的教育论调，因此他从来不会因为你的求饶停手，矫情大概率还会触发带上芥川的进阶版混合双打
想同时体验来自罗生门和人间失格的快乐制裁吗？
不想就把那股扭捏的劲收回去。
虽然体验糟糕极了，但地狱难度的斯巴达式教育确实成效极佳，你不仅从连滚带爬初步实现了勉强还手，还充分认识到了自己是个没有人体极限可言的变态。
普通人会拉伤脱臼肌肉酸痛，必需要注意受伤分寸和事后修养，但你只要做完心理建设就能从地上爬起来投入下一次训练。
可以说你不像人的异能力，完美适配太宰治毫无人性的教育手段。
今天早上你甚至做到了顶着罗生门绝地反击。
当时你被漆黑锋利的异能划伤了右肩，芥川龙之介突然开始咳嗽被迫放缓了攻势，不知道哪来的血性，让你趁着他收回异能的瞬间，借了一把罗生门的力，以手掌到小臂几乎被完全切断为代价，第一次正面逼近了他。
如同万丈山岳平地起一样不容忽略的痛感，已经在太宰治的调/教下变成让你头脑清醒的毒药。
你顶着芥川难以置信的眼神，挥起尚且完好的那条胳膊一个肘击狠狠撞上他的胸口，把这个有些单薄的少年打的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然后事态就有点不能控制，差点出大事。
毫无征兆的密集波动从受到攻击的芥川背后扩散开，大片裹着诡秘红光的黑色利刃在空气中震颤出嗡鸣声，似乎时刻准备发动铺天盖地的进攻。
从未如此暴躁的罗生门让你忍不住战栗，身体本能的在实战记忆中优先选择了备战。
你沉下上身，原本带在手掌上的防滑手套已经碎的差不多，荷叶边衬衫也破烂的不成样子，轻软布料上渍满了猩红，动作之间还会拂起血的腥气。
芥川苍白的脸上泛起妖异的嫣然，乍看仿佛不合时宜的扑了腮红。
他呼吸困难一般仰起头，凶狠的单手扯开了被朔风凌乱卷起的领结，过分纤细的脖颈在漆黑异能和刺目灯光的交界处格外显眼。
原本冷漠的气质瞬息间崩离散去，隐藏其下的尖锐和凶狠喷涌而出，变成浓稠动荡的杀意，嚣张的铺满了整个空间。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你连心跳都缓滞下来，这一刻你才意识‘祸犬’为何让敌人闻风丧胆，之前有分寸的攻击不过是收敛起獠牙和利爪后的虚幻假象罢了。
你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迎难而上的雄心壮志，开始考虑躲避。
可是能往哪逃呢---
没有掩体的地下训练场你闭着眼睛都能背出地图，正面是莫名开了狂暴的芥川，背后是虎视眈眈不知道放水为何物的炼狱教官，怎么盘算都绝望的死局。
还来不及你再细想，挟掠着不详呼号的利刃已经从侧面发动了猛攻。
视觉神经、听觉神经乃至嗅觉神经几乎在一瞬间就接收到了敌袭的信号，全身每一处关节和组织都在顷刻间迅速做出了反应。
你把腰几乎侧弯到了不协调的角度，脊柱的骨骼都因此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才堪堪躲过这道罗生门。
---佯攻！
余光里还有数十道沉重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尾随而至，这种可怕场景的生动形容就是眼前一黑。
更可怕的是，太宰治堪称温柔的从后面托住了你的背，让你没有因为姿势太过扭曲摔倒在地，殊不知这个动作直接让你腿软到差点原地跪下去。
你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强忍住没有泪流满面，这个鬼畜每次在地下训练场接触你，就意味着‘人间失格’这个终极反异能的异能正在和你深入交流，顺便让你切身感悟一下他信奉的真理---为何疼痛是人类活着的直观体现。
大声叫爸爸好使吗？你第无数次开始考虑这个危险的想法。
和你的紧张崩溃不同，太宰治悠闲的姿态仿佛正漫步在某场衣香鬓影的晚宴。
他从容的朝空中伸出左手，比雷霆还凶险的黑色光芒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疾行而来，却毫无重量般落在他指尖上，如同薄雪遇见骄阳，消失的了无痕迹。
那一刻的场景极尽浩大却寂静无声。
“到此为止了。”
“---哦好的。”你梦游似的点点头，毫无倚在他怀里的自觉。
原本身形就单薄的芥川，失去了罗生门的支撑，正双手按着胸口剧烈喘息，褪去了潮红的脸色惨白，这个人都如同脆弱的薄霜，仿佛被风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唔！”
芥川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大片哀艳的红色沿着下巴淌过喉结，最后洇在白色衬衫上。
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两眼空洞的萎顿在地，最后气息奄奄的失去了意识。
“喂！”你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边的西服，心里转过各种纷乱无章的念头。
“我的肘击这么强力吗？还是---”这个版本的芥川其实病入膏肓了？
太宰治安抚的拍了拍你的肩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慢慢浮现在唇边：“因为他逾越了。”
“没有人间失格就妄图摘取被神明眷顾的花朵，结果就是被荆棘刺的遍体鳞伤。看清了吗，这就是你的神谕。”
在你迄今为止的人生经验中，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离谱的场景---什么都没干就撂倒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过度的惊讶和震撼让你无法控制自己，摆出一个强大异能者应有的高冷表情。
你对自己异能的了解一直迟缓的卡在逆天的治愈上，虽然有用作攻击的模糊印象，但因为时间久远，你也记不太清楚当时那条短信的确切内容，只能试探着来。
“那现在---怎么办？”你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正常流程，你每天结束会顺手帮芥川来一次治愈修复，但是眼前的场景你也不敢肯定碰他会不会有负作用。
“没关系，我在这，就不需要担心异能暴走。”太宰治抬起手指轻轻按了按你的眉心。
过于明亮的顶灯下，他的瞳孔比琉璃还通透，深藏在地下也不逊色的容光给了你奇怪的信心。
你小心的在芥川旁边蹲下，伸出手试探着抚上了他的脸颊，细雪般柔软的鬓发刚好蹭在手腕上。
熟悉的位置和姿势让你想起了和芥川的第一次见面。
时间被你跳跃着穿过，却已经足够幼小无助的孩子披荆斩棘的长大。
你心软的一塌糊涂，真挚的希望又凶又乖的垂耳兔不要再像枯萎的花朵一样。
‘赶快精神起来吧！’
[传达神明的意愿，即为神谕]
“---抱歉。”
芥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意识睁开双眼，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在灯下倒映出茫然却灿烂的光芒。
“嗯？”你被那样热烈的眼神看的困惑，纵容了他伸手攥住手腕的动作：“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并没有---谢谢你，前辈。”
既然异能力没有出幺蛾子，你就放下心来：“不客气，既然有用就好。”
芥川龙之介垂下浓密的睫羽，苍白的手指紧握着你的手腕没有松开。
手腕附近的衣料早就破碎无法充当阻碍，直接碰触着你的体温，和他的眼神一样热切，就好像在拼命传达着什么。
“我愿意为---”
似乎只是一瞬间，还在说话的芥川就飞了出去。
“---啊？---啥？”你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蹲在原地茫然四顾。
笑容温煦的太宰治流畅的收回长腿，语气格外轻快：“芥川，不该说的话别说，不想要的手也可以留给想要的人。”
你惊恐的看了看几米外脸着地不再挣扎的芥川龙之介，缓缓抬起头，一顾倾城的天人之色正在上方含笑凝视着你。
“你想要他的收吗？”
过于微妙的气氛让你感觉呼吸都被堵住了，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你最终怂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只敢眼巴巴的看着他。
“乖孩子。”太宰治满意的拍了拍你的头顶，毫不疑迟的朝生死不明的芥川走去。
“不不不对！我的意思不是想要芥川的手！爸爸！你听我解释！”
“爸爸？”
“给你当爸爸的意思！”
“给我当爸爸？”
你惊恐万分的对着半路折回来的身影疯狂摇头，“不不不！是你给我当爸爸！轻点！不轻也别打脸！别打脸！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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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格外刺激，你和照例护送你回来的芥川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起舒缓心情，面前摆着两瓶正冒着凉凉白气的冰镇果奶。
原本品种繁多的气泡水和果汁逐渐消耗殆尽以后，填补进来的都是这个牌子的果味牛奶饮料，你现在再打开冰箱，已经分不清和太宰治的冰箱有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浴室的镜子前多还出来了陌生香氛和男士护肤品，排满各式女装的更衣间也被人偷插了白衬衣进去，最离谱的是某天你顺手打开床头柜，发现里面有好几卷崭新的绷带。
再看看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血染战袍’，你的心情越发复杂，最后忍不住长叹出声。
“前辈？”旁边的芥川龙之介敏锐的发现了你心情上有所起伏。
随即一道细小的黑色从他衣摆上探出来，灵活的空中拧成了一朵立体的玫瑰伸到你面前。
“已经可以折出花了吗！”你虽然想吐槽罗生门的巨大反差，但还是被吸引了目光，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花瓣边缘。
“是的，在下经过苛刻的练习，对异能的掌握越发细致了。”芥川龙之介的语气带着一丝傲然。
“前辈为什么叹气呢，您最近的进步已经非常可观了。”
“这个啊，”你正好拉了一下珍珠缀边的破烂衣领，顺理成章把理由改成了：“每天都要报销一套衣服，感觉很浪费啊。”
这也是实话，你每天都是闭着眼睛剪标签的，唯恐看了价格以后心肌梗塞。虽然也尝试过在训练中小心一点，但仍然无法降低这些美丽衣物的报废频率。
那可是日报废！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你都忍不住替掏钱的森肥羊肉疼。
“原来如此。”
和你一样狼狈的少年了然的点点头：“您无需为这种事焦虑，在下会为您解决所有烦恼。”
因为每天都和芥川龙之介一起被太宰治殴打，即使偶尔他也会加入敌方阵营，但也确实建立出了共患难的兄弟情。
满地打滚的样子被日常围观以后，你在他面前就彻底放飞了。
唯一头疼的是无论你怎么纠正，他都坚持叫你前辈，乖巧的模样格外让人心花怒放。
现在你已经可以很自然的邀请芥川龙之介一起稍作休息，共享零食和饮料的同时交流一下革命感情，不过绝大多数情况是他就切磋技术单方面指导你。
听他如此认真的回答，你忍不住笑出声：“倒也没严重到焦虑，只要衣柜还没空就不会为这种事烦恼啦。”
“对了。”你顿了顿，问出了一个在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港口Mafia的工作时间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中原中也会在每天傍晚的时候来探望你，但最近呆的时间越来越短，你从他强打精神的状态可以判断出他已经加班加到自闭了。
太宰治则是除了上午的辣手摧花，每次都在后半夜悄悄咪咪的摸进来，作此推断是你每天前半夜都熬夜追番，但是第二天起床身边一定会多出和被子缠绵难以分离的懒床宰。
侧面说明门这玩意儿只能意思意思起个表面作用。
不过上次被你拒绝使用以后，太宰治的老实程度倒是直追码农费老板，你也就纵容了他每天来你这蹭半张床的行为。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据在下所知，如果有任务的话，是不分时间的。”
你哦了一声，顺势提出了下个疑问：“那最近工作强度很高吗，感觉都没碰上过什么人呢？”
除了日常出现的太宰治，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餐厅角落的几个服务人员，你在□□就在也没见过其他人。
森鸥外没有召见过你，尾崎红叶也只有在第一天晚上短暂出现了一下，连墨镜小弟都没再上过线。
房间倒是每天都有人收拾打扫，消耗的零食饮料也会及时补充，但这些都发生在你去地下训练场的时候。
简直就像，所有人都特意避开你一样。
“有吗？”芥川龙之介的反问平静干脆，听不出任何疑似‘欺骗’或是‘敷衍’迟疑。
“□□的规模虽然很大，但除去日常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前线人员、负责接洽各种组织的外交人员、情报部派出的情报人员，在本部的留守的人其实并不多。”
“留守的大部分人都分布在中间大厦的办公区，碰不上很正常。至于服务人员，为了保障个人的私密空间，最基本的就是提供无痕服务，这在里世界是很常见的。”
“这样啊。”你的视线漫无目的的掠过整洁舒适的沙发，彩绘花瓶里娇艳欲滴的大束红蔷薇，最后停留在窗外晴朗到不可思议的天幕上。
这间居所的窗户正对着横滨市景，白天俯瞰下去是高楼云集的繁华景象，夜晚还可以观赏到四向纵横仿若流火的车潮灯海。
全部视野都给了看似触手可及的热闹和喧嚣，就理所当然看不见其余四栋辉煌壮丽的□□大厦。
“但是每天看着外面，就超想出去玩啊。”你拎起桌上的饮料瓶，掌心沾了一片湿滑的水汽，就像看不清的未来一样让你隐隐不悦。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呢，夜之晚宴。”
关于什么时候能自由活动这个重要问题，你早就按捺不住问过太宰治，他也没有啬于给出回答，当然这还要得益于他每次黏黏糊糊赖床的时候都很好说话。
那天太宰治裹着薄被，只露出小半张弧度出众的侧颊，眯着眼睛哼唧出答案---等夜之晚宴以后就可以了。
介于那副比浸满糖浆还腻人的慵懒模样，你愣是没舍得摇醒他追问所谓的夜之晚宴到底哪天开。
“应该很快了吧。”芥川龙之介难得露出‘心里没底’的表情，他毫不掩饰的对你坦白已知情报：“场地已经敲定了，邀请名单也已经决定了，只剩下具体日期还没发布。”
眼看就要到六月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顺利出去听盛夏的蝉鸣。
你决定暂且把这件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扔到脑后，毕竟高层餐厅的美食也足以治愈你被每天被殴打到千疮百孔的内心。
“不说这些了，我们今天去食堂吃芝士焗虾吧，体验人间最淳朴的快乐！”
你从沙发上蹦起来，准备去凭眼缘换件新衣服，维持一下肤浅的体面。
惯来在这种事上对你言从计听的芥川龙之介，一如既往并没有发表任何异议，正襟危坐的模样十分可靠。
你在余光里看到他风衣上斑驳的血迹，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个促狭又诡秘的微笑。
“说起来，龙之介君，你要在我这换一件衬衣吗？”
“---请恕在下拒绝，在下不穿女装。”
“唔，虽然货源有些奇怪，但确实是太-宰-先-生-的衬衣，机不可失呢，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不语，但看着他逐渐睁大的双眼，你已经明白了他内心的答案---
果然，唯粉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