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是故乡》轻青

2、复仇

　　我与无闻走了上千里，终于来到了一处较少被战火凌虐的地方。这里原本人烟稀少，但是由于这几年战乱，越来越多人来此避乱。
　　我白日与无闻在此修建房舍，晚上在此地方圆百里寻找失散的外婆。就这么，两三个月也过去了。
　　这天傍晚，晚霞格外红，水面泛着红光，我隐约觉得，外婆就在附近。这种隐约的感觉是五年以来最强的一次。小时候，我曾和妈妈说，我能感应妈妈和外婆的存在，妈妈还不信“那我为什么不能感应你们，心电感应不是双向的吗。”“哎，你不信我也解释不了。”
　　还未入夜，我着急出门了，凭着感应，我来到一处少见的浅水处。水深只到我脚踝，中间是一棵老树，这水树与“球宇宙”的地球里的树很是相似，不过这里的树大多为深紫色。老树大得足能容纳三人居住。我找了一下，看到了一个树洞，爬了进去。这树洞有三米深，摔得我吃了一嘴沙。
　　来不及疼，我看到了外婆，眼泪喷了出来：“外婆，你和妈妈这五年去哪了？”外婆泪眼婆娑中透着惊恐：“哎，你终究是要被卷进来了。”说完，外婆忧虑地转头看向另一人。
　　这时，我才发现洞内还有一妇女，大约四五十岁，看着极不寻常，身上竟绕着一条青蛇。这妇女朝外婆笑道：“你也算立过不少功了，只要她能加入，这，也没太多计较的。”我满脸不解。
　　这妇女上上下下地端详我，点头满意道：“是块好苗子。不过，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来，伸手过来。”
　　我伸手过去，妇女身上的蛇突然吐出一条像是小蛇的东西，我来不及反应，“小蛇”已经钻进我手臂里。我惊恐的地看了一眼外婆，见外婆脸上并无惊恐神色，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了，看来，进去的并不是“毒物”。
　　这时，我眼前一黑，随即，进入一个荒芜的地方。这里了无生机，只有苍茫的红褐色大地和天空。
　　妇女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来：“你进入的是我们族人祖先的故乡世界――“藤宇宙”，不过，这只是一个幻象，真正的故乡宇宙，离我们现在所处的“水宇宙”遥远无比。水宇宙不过是一处边远的宇宙，而我们的“藤宇宙”在核心地带，是最早产生的宇宙之一。可正因为我们身处核心地带，与先进的宇宙相邻，其中野心勃勃的“寮宇宙”为了扩张宇宙，竟然想摧毁我们“藤宇宙”！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愧宇宙”帮了我们，暗中把我们的宇宙缩小，并移到了比水宇宙更边远的地带。被移动到的边远空间，与我们“藤宇宙”原处的空间距离极远，两处空间性质太不相同，一旦重新放大，后果无法想像，所以不能冒险放大以栖息居住。所以，“愧宇宙”的恩人，赐予我们族人穿梭宇宙的能力，把我们发放到边缘宇宙。我们的祖先，一直在等待，等待“愧宇宙”的恩人召唤，召唤我们复仇，抢回属于“藤宇宙”的空间！现在，这一刻到了。可是，八十万年来，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复仇，很少人记得这件事了，啊……”我听到了带蛇妇女抽泣的声音。缓了一会儿，她继续道：“由于我们散落在太多宇宙，我们的族人中有很多人与其他宇宙的人结合生下孩子。由于血液不纯，这样的孩子一旦使用穿梭之术，便会被穿梭通道的空间撕裂。所以，我们寻找所剩不多的纯种族人，这样的族人才可以回到故乡，重新抢回我们的空间！”

　　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一切，这一切，竟是这个样子的！心中仍有很多疑问，却又不敢贸然发问。蛇女不再多说，把我从幻象里放出来了。蛇女道：“你先回去等任务吧，刚放进去的小蛇是我们联络的工具。”

　　外婆送我很长一段路，因为她知道，我一定有很多问题。
　　我冷静了一会儿，问道：“这是真的吗？万一……”
　　外婆点头肯定道：“是真的，这个传说其实一直流传在我们族人里，为了不让这个传说不变成一个难辨真假的童年神话，祖先特意规定这个故事要在族人17岁成年时说。而且，祖先留给我们一个凭证――一个记忆宫缕。其实，穿梭之链还有一个咒语，凭着这个咒语，可以进入穿梭之链里的记忆宫缕观看祖先留下的这一段记忆，待会我传授这个咒语给你，你若想看，即可进入这个记忆宫缕。五年前，你还未成年，复仇计划已启动，你妈妈不让你卷入，没告诉你这件事，向组织隐瞒了你的存在，她希望你永远成为出生的“地球”上的人，永远成为真正的“地球人”。她怕你非要加入复仇计划，就什么也没告诉你。”
　　“那她现在在哪？”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心里害怕，我似乎感应不到她的存在了。
　　外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泪水滴滴答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外婆，你不用说了。”我预料到了，木然许久。

　　我回到我与无闻新建的房舍，无闻门口等我。很久没认真看他了，这些日子，并无太过劳累的事做，我发现，他气色好了很多。原来，他还那么年轻。不过想想也是，其实，他也就大我8岁而已。
　　外婆见我呆呆得望向他，问道：“这些日子你和他在一起生活？”
　　“是的，这几个月一起生活”
　　“你们有……”
　　“没有。”我快速回道。
　　外婆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卷入了这样的事，人生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的，你不会为了他而逃开吧？”
　　“外婆你说什么呢？还不至于，一个男的而已。”是啊，一个略微好看的男的而已，不至于不至于。我只不过多看几眼长的好看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