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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作战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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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阳光透过毫无遮挡的窗帘直直地晒在她的眼皮上。子苓看了看自己满到溢出的理智,数了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源石数量,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觉得自己行了。
无他,新出的皮肤实在是太好看了,塞雷娅的,安洁莉娜的,月见夜的……
拉普兰德!永远滴美女!
但是她没有源石。
阿门。
氪金又不可能氪金,按照原本的世界逻辑,是用人民币来开采源石。这种神秘而又难以追寻的力量,称之为氪金大法。
可是泰拉世界用的是龙门币,而且不知道怎么才能开采源石。龙门币只能用来给晋升的干员发发奖金。
如果可以,她想把定下那个一次晋升奖金就要十八万的憨憨打死。
只能打打关卡攒攒石头这样子。作为一个又懒又菜除了氪金抽卡都提不起兴趣的人,不抄作业什么关卡都打不过。
自己上次错过了银灰的皮肤,至今为止仍是十分的意难平。这次绝对不能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在自闭室的子苓如是想。
银灰:呵,女人。
作为罗德岛的领导阶层,在可露希尔因为疑似带有新冠病毒被隔离之后,她怀着敬仰的心想触(强)摸(抢)皮肤之后,就被关到这里反思了。
问题不大,她就快出去了。
出去之后,她要去三星过关EX-6。
这是一个……什么装置呢,难以形容。体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是一个房间的体积。
蓝色的质素物质在表面凝成一个薄膜,形成充满科技感的玄幻纹路,缓缓地流动着。
中间有一条深邃高大的黑色通道,五颜六色的光点在通道口旋转着,漂浮着,时而形成一条带子,时而又变成一团雾状物体。
要前往之地,乃是一种回忆,亦或者是梦境。
生于黑夜,活动关卡,这是她还“活着”的时候的印象。但是这对于干员们,意味着什么?
一个不定时开启的虫洞,链接着大量的源石与新型货币,以及了解他人从来未曾暴露过的,深埋内心的痛苦回忆。
子苓带着干员们,进入了这条隧道,路途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远,相反地,不一会就到了,像是网络一瞬间的卡顿那样快。
空气中弥漫着炮火,硝烟的味道,天空是令人沉寂的压抑的墨黑,干员们沉默着在她身后站着。
剧情已经被跳过了,用不知道怎样的方式,或许是因为她从未记过,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特蕾西娅死了吗?特雷西斯针对罗德岛的阴谋开始了吗?
不,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不知是否已经延续到了现在。
子苓向前走着,进入了战场,脚下感觉硌到什么,是一块识别牌,沾满了沙土,用袖子擦拭后,仍有一块棕褐色的污迹。
“极境,进入左下角待命。”
那个头上一撮显眼红毛的男人挥了挥手,跑向那里,举着旗子站着。
接下来是等部署德克萨斯的费用……
这个部署费用也让人费解,难道站在这里就能赚钱吗?
可能是自己没怎么看新手指导吧。
子苓在等待回费的时间里,重新研究起这块铭牌。
大体完好的识别牌,只磨损了部分文字和边角,这是疤痕市场的交易品——能够为她带来巨大的利润。
一个生命的消逝,或许就是这样不被在意。
德克萨斯被部署至极境前方,左侧小道放年堵门,右侧再加一个红豆为德克萨斯挡伤害。
完全可以做到,对作战理性相待的地步了。
从应激障碍被医疗好之后,就是这样的。不知道算是副作用,还是后遗症。应该庆幸,还是可悲。
穿着厚重盔甲的雇佣兵们跑来,一刀一刀地厮杀起来。
在识别牌的某个角落,有一块小小的凸起。子苓凑上去看,那是一串小小的字母:
“卡兹……戴尔。”
是那个公司的名字。
部署费用已经绰绰有余,一个向下的白面鸮,塞雷娅,银灰……
调成一倍速,确保秒开真银斩。
子苓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只要想做,就能做到,霎时间,所有人都开启了慢动作。
这就是……博士的力量吗?
塞雷娅被攻击得剧烈颤抖着,浑身时不时闪着红光,是鲜血吗?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敌人的血。
Sp一点一点地涨着。
“银灰!真银斩!”
“嗯。”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放心地等银灰将敌人团灭了……
子苓重新又将注意力放回识别牌上,关卡掉落的是无名的识别牌,她却试图在识别牌上找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来。
只磨损了部分文字,那总该有什么东西留下吧?
“滴——”
警报声响起,这意味着有敌人进目标点了,是那个举着双手向前的术士,他的身躯已经残破不堪,势在必得地向前走去。
看来是银灰的一波大招没能把他打死,只是留下了一层血皮,也够先锋们吃一顿了。
那是唯一一条通向目标点的道路,这里不能部署干员,战局已定。
慌不择路之下,她犯了一个更为致命的错误,加剧了自身的消亡——部署艾雅法拉。
艾雅法拉一出,术士是死了,犬头哨兵一个振旗,四面八方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嘶吼,雇佣兵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所向披靡。
“滴——”
“滴滴——”
“滴滴滴——”
一个个干员随之极快地被迫下场了。
一大堆红色的萨卡兹轰轰烈烈地冲向目标点,场面颇为壮观,和一众同样血红色的干员相映衬。
输了,彻底输了。
子苓心中充满了悲痛,却不是对干员们的惨状,而是对既定的必输的事实——
像是什么束缚住了她的情感,迫使她在战场上做一个冷酷的指挥官。
一个带着哭腔声音在耳畔响起,杰西卡正无措地抱着手枪,不住地向倒在地上的干员们鞠躬。
“请求医疗支援!都是我拖累了大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啊……是她啊……
不知道哪个坑爹攻略里面说带杰西卡过关有奇效的来着就带上了,至今除了新手关卡和既定干员都没上过几次场……
嘛,自己是做错了事还要别人来承担的屑博士啊?
“别哭了,”子苓站起身来,走过去揉了揉流泪猫猫头,郑重地向他们鞠躬,“各位,是我的指挥失误……对不起。”
“人总是在不断的过错中成长的。”银灰点点头,将绷带缠上自己的手臂,“路途凶险,经验是必不可少的。”
“老板,下次记得别在作战的时候开小差了哟~”能天使将德克萨斯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她站起来,绕过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狼狈不堪的拉普兰德。
其他干员也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向这边聚拢。
一行人,走回了隧道,回到了罗德岛。
子苓的手上,还攥着那块识别牌。牌上混杂着她的汗水,变成泥水留下来,黏黏糊糊地滴在衣摆上。
在离开的时候,她忘了拿它去交换物资。
不换就不换吧,留下来当个纪念也好。只是脏兮兮的放着实在难受,子苓便拿着它到水龙头下冲洗。
当初未擦干的泥沙脱落,露出里面深深浅浅的划痕,看得出识别牌的主人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那些字符也清晰起来,却不大让人看得懂。清晰归清晰,看不懂归看不懂。
写的……是什么呢?
在那青铜与铁锈——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的交际处,慢慢地显示出一个像是名字的东西。
子苓简直恨不得把眼睛贴到识别牌上去看。不知道是花体字还是什么别的,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盲人摸象,不上不下地难受。
或许她还是看不懂的好,子苓想。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愿,或许只是一时的眼花,识别牌居然真的清晰起来,脱离了它固定的“无名的识别牌”的身份。
“D……DR……”
这个人,是叫dream?dragon?还是dress?
不,不会有人起这么低下的名字吧……
“DR……”
子苓忽的一颤,松开了手,识别牌发出哐当一声,掉在洗手池里,溅起一朵水花。
液面诚实地放大了识别牌,折射的青黄色的光明晃晃地闪得子苓眼睛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确定了自己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世界上的。
子苓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想把识别牌拿去扔掉。
管它扔到哪里,扔了就行。
她又一次僵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和自己过去无数次吐槽过的那张立绘一模一样,脸的地方,是一片虚无的黑。
再次低下头,看向垂在胸前的卷曲的头发。
深呼吸……深呼吸……
去找凯尔希医生再做个检查吧。
子苓感到十分无力,从卫生间里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洗漱台上,识别牌仍然泛着水光,上面的字如果是模糊的该多好。
DR.子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