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REBORN]天意》三千留四流

3、第二场

　　“这是你们的奶咖和焦糖拿铁。”西利亚把托盘里的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端出，放在那每一条纹理都已经渗入浓浓咖啡香的木制小圆桌上。白瓷小匙和白瓷杯碰击发出清脆悦耳的细响，咖啡杯内微起波纹。

　　看着西利亚转身的背影，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10岁左右的男孩端起放在桌面的奶咖。歪了歪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少女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女生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是吗？”黑发少女饮了一口香浓的焦糖拿铁，“我不记得有这样一张相似的面孔。”

　　这就算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了。

　　男孩很不满的撇撇嘴，却也不吭声。

　　这厢倒是引起了费蒙的注意，费蒙用很惊异的眼神望着那个男孩脖子上的红围巾，心里嘀咕着：这又不是冬天，蓝天白云好天气的。真是怪人一个。说起来对面的那位小姐长得还真是不错呀……

　　正所谓一心二用是不好的，但对于费蒙这种老手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西利亚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斜睨着看了自己刚刚送去咖啡的那桌人一眼。细碎刘海下的双眉向里轻皱，忽而又很快的舒展开了。继而垂下眼，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把手中的玻璃杯反复的擦拭。好像在完成一件重大的任务一样的认真，这让看见的费蒙觉得有些好笑。

　　咖啡店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味道，偶尔有交谈的声音，却并不影响他人。费蒙四下望了望，又笑了笑，低下头干脆专心工作起来。

　　“请和我爬墙吧！”属于男性的清朗醇厚的声音传来，可以从他的语调听出他情绪的激动。费蒙感到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来，面前兀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男性面孔。费蒙立刻被吓得倒退三步。

　　“……”费蒙被那句‘爬墙’噎得说不出话来。

　　咖啡店里的无数道目光都聚集在费蒙和这个陌生少年的身上，当中还夹杂着个别人的窃窃私语。

　　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西利亚开口了。

　　“很抱歉，我们不提供‘爬墙’这项服务。请您保持安静，客人。”

　　哪知那名少年看见西利亚就突然地蹦了起来，接着他一晃身就出现在了西利亚的面前，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西利亚的脸，把声音拔高了一个音阶的叫道：“伪智能ID机器人——西利亚？！”

　　“好哇我终于找到你了！”少年很兴奋地抓住西利亚的双肩不停地摇晃，后者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无表情状态就这样被摇来晃去。

　　“你居然把我扔在日本不管——好残忍啊你！”

　　费蒙默然。这个疑患精神病的同性恋是西利亚的朋友？不是吧，太震撼了。

　　坐在靠落地窗位置的围着红色围巾的男孩拉了拉自己的围巾，转过头注视着自己对面的黑发少女，生得又大又亮的紫瞳里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少女回视他，同样是黑色的双瞳眯了起来。

　　“你听见了吗？……‘西利亚’。”

　　“啊。”少女勾嘴一笑，“听见了，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明白。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这张脸。”少女动了动手腕，从衣服的袖子里反射出一道属于冷兵器的白光，晃过西利亚冰绿色的瞳眸。西利亚眨眨眼向白光的来源看去，却寻不到踪迹。

　　“客人……请不要打扰到其他的客人。”费蒙终于觉得有些不满了，拉开少年抓住西利亚的手，挡在他们之间。

　　“你是谁啊？干什么打断我和西利亚感人的重逢。”少年上下打量着费蒙，他的话让费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感人的重逢呢，我看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你。

　　西利亚却不再说话，只是向落地窗的方向望去，面无表情微微睁大了冰绿色的冰曈。与其说是面无表情，倒还不如说她只有这种看不出情绪变化的表情。

　　费蒙和少年顺着西利亚的目光看去，看见了窗外微笑的青年。微长的棕发和金棕眼，温和的笑容。

　　他的名字叫泽田纲吉。

　　费蒙听见西利亚轻声的自语。

　　“好像……真的好像……”

　　什么好像？

　　×××××××××

　　“我叫优，如果要和我爬墙我很乐意奉陪哦。”之前说要和费蒙爬墙的少年现在正非常大方的介绍着自己，又一脸开心的拍了拍费蒙的肩。而费蒙一脸不爽的拍掉了那只手。

　　“真通俗的名字。少来，我对你没兴趣。”

　　“……一点也不尽人情。”优尴尬的笑了笑。

　　费蒙今天老是臭着一张脸。
　　都是这个神经病害的。
　　总之，费蒙看不惯这个患有神经病的同性恋。

　　费蒙偷偷瞥了眼西利亚。西利亚正在抹着咖啡桌，长长的微曲的发丝垂在肩膀，随着她来回的动作荡起又放下，轻扫她的后背。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和她奶白色的青丝十分尾和，脖子上所系的红领结被某人以不舒服为理由给取了下来。解开了一枚衬杉衣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衣服下半掩的锁骨。

　　费蒙叹了口气。

　　还是个，孩子吧？

　　“费蒙老兄啊叹气多了会长皱纹的。”

　　“……关你屁事。”

　　所以说他粗话了啊粗话了呀让小朋友听到是不好的啊还有让某些人听见他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呀捂头望天花板。

　　费蒙望着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偏过头再一次直视西利亚没有焦距带着点茫然的冰曈。

　　二楼是老板的休息室。
　　泽田纲吉也在上面。

　　……西利亚好像认识泽田纲吉？
　　应该不会吧。

　　费蒙发现西利亚还保持着抹桌子的动作，却停下了反复枯燥的步骤。她的视线转到了咖啡店的玻璃门前，费蒙不自觉的也跟着向那面看去。随着一声并不好听的铜铃响，玻璃门被人撞开了，跌跌撞撞跑进来两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紧接着一群黑衣男子一拥而入，人数占了整个咖啡店的三分之一。

　　铜铃还在叮当叮当的闷响。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稀疏的头发被他梳得紧贴着发亮的脑袋，红色的鼻头让人联想到草莓，眼睛小的几乎看不见了。

　　费蒙一看这派头就知道不对劲了。又一看那好像是领头的发福的中年男人，心里暗叫不好。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优看见那两个血人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费蒙转过头去手心也被吓出了汗。西利亚微愕了一会儿，沉默之后低下头继续抹桌子。

　　中年男子用力挤了挤他那可以和绿豆媲美的眼睛，好像是在向手下打眼色。而在费蒙眼里看来这简直是滑稽万分，但他也不好笑出来，只得憋屈着难受。

　　像是证实费蒙所想的，几个黑衣男子走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两个满身是血的男子，看来打算拖着这两个血人走。

　　“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声众人望传来声音的二楼阶梯处看去。

　　萨卡鲁和泽田纲吉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