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像他吗？》忘川流云

13、番外1

　　搬家的时候收拾出了一箱子魏成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知道顾深是什么时候带回家的，都藏在书房的各个角落。

　　一开始是书里夹着的一张明信片，然后是书缝里的信，cd，照片……

　　魏成像挖宝藏一样一点一点把书房里的小东西集起来，它们都有共通的规律就是在上面一定会有日期。

　　按日期排序，像是每一月都有一件，只是有一年开始断断续续，魏成还专门又找了一遍确认只有这么这件，算了一下日期应该都是在他们分别的五年。

　　第一年的十二件里最早的是写了魏成家地址的明信片，连邮票都贴好了却什么都没有写。连续好几年都有这样的明信片，背面只有淡淡的印刷手绘风图案。

　　信上面也写了魏成亲启，却没有贴邮票，魏成指尖流连在模糊的字迹上还是没有拆开信。

　　转而打开了cd盒子，里面夹着一张演唱会门票，魏成想了想又从一堆明信片和信里面翻到了另外一张，座位号果然是连着的。

　　魏成叹了口气，小心把门票一起夹进cd盒子里，另外一张的cd盒上有歌手的亲笔签名，盒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依稀想起高中的时候当地体育馆来了一个很出名的歌手开演唱会，听说那天晚上有人求婚，魏成就随口提了一句好浪漫啊。

　　没想到顾深一直记着，那张演唱会门票是那个歌手的告别演唱会，碰巧还是在他们那里开，只是……

　　指腹轻轻扫了扫礼物盒上的灰尘，那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都标着魏成的生日，一一拆开，有玩偶，有一罐糖果，有木质的杯子还甚至还有一罐子折纸星星，里面五彩的星星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顾深的手笔。

　　只是第五年的呢？

　　魏成摇了摇装着星星的玻璃罐子又小心放好 ，看着那一沓尽管少了几个月也依旧厚重的书信，魏成没有拆开而是仔细码好封存。

　　收拾好的时候正巧赶上顾深下班回来，今晚难得没有开会，顾深回到家却看见灰头土脸的魏成在书房冲着他傻兮兮地笑。

　　只是没想到魏成这么快就把那些东西全部翻了出来，还向他讨要第五年的生日礼物，顾深伸手拍了拍魏成头上的灰，飞扬起来的灰尘反而落到他长睫上，顾深也不在意只弯起嘴角说：

　　“在那个抽屉里。”

　　魏成像是想起什么，瞬间愣住了，那里曾经放着小小的金属片。

　　一个十岁的小孩，面对一个笑着把这东西塞进他手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在顾深模糊的记忆里只给他塞过糖果，但那一次的“糖果”划破了他的手，那是他鲜血淋漓伴随着刺痛的记忆。

　　但现在眼前的顾深拉着他走到抽屉旁边，修长的手拉开空空荡荡的抽屉，里面只躺着一个小小的绒盒。

　　魏成心中一酸，在顾深手里啪嗒一声打开的盒子折射出温润的金属光泽，银色的戒指内侧刻着最俗套的两人名字。

　　顾深正要单膝跪下，手上一空，刚刚红了眼睛的魏成一把拿过了绒盒，像只可爱的兔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声地牵过他的手，把刻有“魏成”两个字的那一枚套在他手上。

　　冰凉的触感停留在手上一瞬就被体温覆盖，他伸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拿过剩下的那一枚，虔诚地套进魏成的指尖。

　　经过第一个指节卡顿了一下，那是他们五年的分别。

　　轻轻用力越过第二个指节，那是他们重逢后再次建立爱情。

　　最后套牢在指根，那是一生的诺言。

　　魏成红着眼赖在顾深怀里，偷偷把眼泪蹭到顾深衣服上假装没有很感动，还用无赖的口吻说：

　　“那些信太长了，我要听你一封一封亲口讲给我听。”

　　顾深宠溺地笑了笑，“好。”

　　那就慢慢讲，讲到太阳下山，讲到头发花白，讲到牙齿也漏风了，讲到把那失去的五年全部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