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凤凰》形天地容百川

42、第 41 章

　　笑，不自觉地挂在了嘴边。
　　赞美，鼓掌，起哄，以及聚餐时替她挡酒的他。
　　有些事，没有经历，便不能坦然面对，心安承接。
　　那份与他相随的自信，成就了她此后的从容。
　　过道宽阔，却深陷黑暗，无可凭仗。
　　萱奕目光坚定向前，将每一步踩得踏实，从四周黑暗的观众席中，走向光明的舞台中央。
　　身上，夕阳暖暖，萱奕站在舞台前端，那曾经表演过的地方。
　　微热，是灯光的聚焦，那万众瞩目的感觉，依旧在身上激荡。
　　那一刻的璀璨，铭记了一生。

　　帷幕晃动，一个男生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手上搬着道具，正往舞台上送，见舞台上有人，显然是未有预料，楞在了原地，任由手中的道具落地，嘭地一声响。

　　萱奕回头，当时的他在那里，也是这个角度。
　　“我待会儿就走，”萱奕莞尔抱歉，补充道，“我曾站在这里表演过。”
　　“噢，好，不过，不能太久，这里游客。。。嗯，非相关人员不得入内，待会儿请从侧门出去。”一个声音，怯怯地，像极了当初的自己，是个新生模样。
　　“谢谢！”萱奕点头，表示知晓，没有直接赶她，已是给足了面子。
　　她本无意打扰，静静地待了会儿，便下了舞台，向边门走去。
　　又是一段黑暗中的独行，直到萱奕拉开厚重的大门，一道残红倾洒而来。
　　夕阳无限好。。。
　　往事值得回味，也只能用于回味。

　　出了礼堂，路在面前分了叉。
　　一条向右下坡，是条双车道柏油路，此刻树影森森，已然淡了颜色。路旁停着辆卡车，正卸着布景道具。
　　另一条直直向前，却迎着夕晖，墙缝树隙间，点缀着夕红。
　　这是条几十米长，两三人宽的小路。路上的林荫，被路旁的一棵榕树所包办，高大的榕树，已然与边上的从楼齐高。路的另一旁，是成排的杉树，如墙一般框住了视线。
　　记忆中，杉树后有片松林，再过段时间，树上的松果将成熟，一层层地开裂，如同盛开的叠瓣，永不凋零。有风吹过，便有松涛起伏，不时传来的“啪、啪”声，是松塔掉落的声音。
　　而如今，只剩下杉树一排，已然没有了涛声，没有了可以随意拾取的松塔，以及满手的松香。
　　这条林荫小路，萱奕走了四年，路头的从楼是萱奕所在系院的本部大楼。二楼窗台对着榕树的办公室，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实验室。
　　萱奕抬头，看向那二楼窗户。此刻，窗户里透着光亮，有人正在忙碌。
　　每每这个时候，萱奕总是加快脚步，谁叫自己的导师是个废寝忘食的主，连带着自己也不敢随意偷懒。
　　埋头疾走了几步，萱奕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放慢了脚步。
　　两手空空，没有厚重的资料，那二楼屋里的灯光已然与自己无关，可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自觉地进入了奋战状态？
　　十年，真是转瞬即逝。毕业，对于当时在路上疾走的她来说，还是件遥远的事，如今，却已然过去了十年。
　　萱奕摇了摇头，让风带走发尖的余热，随手摘下一段杉枝，在手里轻抚，那细细长长的杉叶，有着熟悉的起伏节律。
　　那段埋头苦干的日子，傻愣愣的，却最是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