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故随

10、生病

　　确定了关系之后的许言和李乐关系更是突飞猛进，可惜的是确定关系的时间是星期一，第二天要上班，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要上班，冬天来了之后外面也很冷，许言也不舍得让李乐大冬天的还在外面，所以每次都是自己下班之后到李乐家给她做饭，吃完饭就离开了，两人都没有过一次正式的约会。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许言本来打算和李乐去吃饭看电影约会的，结果李乐的奶奶生病了，李乐紧急赶回家。
　　本来许言是打算开车送李乐的，李乐觉得二人才确定关系，还是先不告诉父母，所以就一个人坐大巴去了县城的人民医院，刚到医院就被父亲拉到走廊上交代。
　　“你奶奶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肠癌晚期，医生说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最近还是经常回来陪陪她吧。”
　　“肠癌晚期？为什么会是肠癌？”李乐觉得不敢相信，小时候在自己眼中那么“可恨”的奶奶居然会得了癌症。
　　“那医生怎么说，怎么治？”
　　“医生说动手术怕年龄太大了熬不过去，但是不动手术又怕。。。”
　　“那是动还是不动。”动不动手术真的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选择，不做手术怕是时日无多，做了手术风险太大。
　　“等你大姑、二姑、三姑她们都到了大家在一起商量，你这两天就先陪着你奶奶，所有小辈里面你妹妹太小，其他人都还在外地就你最近，所以才把你叫回来的。”
　　“好，我知道了。”李乐走进病房看到小姑陪着奶奶，但平时还很有活力的奶奶躺在病床上衰弱的样子李乐觉得心里很难受。自己的外公外婆早逝，外公在自己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外婆自己都没有见过，爷爷也在自己11岁的那一年去世了，奶奶这一代的长辈就剩奶奶一个人了，现在居然也快离自己而去了。
　　李乐很小的时候家里面穷，父母都外出工作了，自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大伯家有一个堂弟和自己同一年出生，就是比自己小半年同样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当时两个人被一起带，爷爷奶奶总是抱弟弟，给弟弟买好吃的，犯了错也总是惩罚李乐。刚开始李乐不懂，奶奶告诉李乐是因为弟弟小，当姐姐的要照顾弟弟，后来李乐知道了这是重男轻女，因为明明弟弟犯了错，爷爷奶奶不舍得惩罚还会善后，而李乐犯了错就肯定会被打还会被告知父母。
　　从小堂弟可以欺负李乐，但是李乐不能动堂弟一下，后来慢慢的李乐懂得了之后就回避堂弟不跟堂弟抢东西了，再后来父母回家了，李乐就去和父母一起生活，但是不到一年父母就给李乐带了一个妹妹，李乐当时想因为自己不是一个男孩，而父母就那么想要男孩吗？
　　有了妹妹的李乐就得在家带妹妹，当时爷爷才去世不久，李乐才十二岁，就这么待在家里，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也不每天想着出去玩了。
　　李乐曾经也怨过爷爷奶奶为什么那么重男轻女，但随着爷爷去世，自己回到父母身边生活，这份埋怨就淡了。虽然现在奶奶的一些行为也会让自己心寒，但自己也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本来想着生活越来越好，重男轻女的一些思想也在慢慢被转变，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在奶奶身上感受到长辈的爱，没想到奶奶居然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许言放心不下李乐，给李乐打了个电话。
　　“奶奶，我先出去接个电话。”本来在病房和小姑陪着奶奶聊天的李乐看见许言来电话，知道许言会问自己，也不打算瞒着许言。
　　“喂，许言。”李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许言的声音就莫名的想哭。
　　“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发生什么大事了？”听见李乐哭的许言慌了，本来就害怕别人哭，现在更害怕李乐哭。
　　“你在哪里？是不是还在家？我马上过去。”许言拿着外套就准备走。
　　“不用了，就是我奶奶的病很严重我心里难受。”李乐听见许言要赶来赶紧说。
　　“那你不要哭，生病了看医生就会好的。”许言安慰道。
　　“可是癌症能治好吗？以前小的时候我很讨厌她，现在对她也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听见她生病的消息就是想哭。”李乐边哭边说。
　　“那你就好好陪陪她，小诺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你可能想的是不喜欢你奶奶，但是你内心还是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陪她了，在最后的时光陪着她。我也会陪着你的，我在江市等你，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到。”
　　“好，我会好好陪着她的。”
　　“那你别哭了，等会儿你奶奶看到了也会伤心的。”许言没想到李乐奶奶的病会这么重，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跟许言打完电话的李乐哭了一场之后，感觉好多了至少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不会被奶奶轻易的看出来了，回到病房发现距离远一点的大姑也赶过来了，二姑三姑还在路上马上就到。
　　奶奶看到儿女都来了，本来很开心但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对，为什么所有人都回来了，大女儿还说大外孙女也在回来的路上，大家哄着奶奶说是因为要动一个手术而且要过年了大家就趁这个时候回来了。
　　父亲那一代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到了之后，大家在门外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最后觉得动手术，不想让奶奶太难受的离去。
　　手术安排在了一个星期三，本来李乐是打算请假的，结果大家说李乐离的近，如果专门请假怕被奶奶察觉，就让李乐回去上班，等手术的那一天再来。
　　到了动手术的那一天奶奶的所有孙辈都回来了，手术室外面围了二十多个人，全是李乐一家的人，在手术室外面的两个小时非常难熬也觉得很无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这可能是这一大家人从爷爷去世之后最安静的一次。
　　两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手术很成功，但是因为奶奶年纪太大所以恢复的不是很好，过了好几天都还没有通气，不能喝水，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骨头没有什么肉的奶奶，李乐觉得眼前这个老人跟小时候自己印象中的中年人完全不一样了，感觉苍老了好多。
　　最后奶奶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临近过年的时候才回家，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奶奶就一直和李乐一家住在一起了，所以奶奶出院回家，各种亲戚来探望，李乐家也是人来人往的，这一段时间的每个周末李乐都会回家，平时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和许言好好的约一次会。临近过年李乐格外的忙，但是许言基本上就闲下来了，许言的公司有淡旺季，下半年的时候特别忙，但是临近过年反而就不忙了，工人们都放了假，许言和何林木也给全公司的人提前放了假。
　　许言的母亲知道许言的工作性质，所以早早的就催许言回家过年。因为许言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许言的母亲再嫁到了柳市，而许言就一年在父亲家过年一年在母亲家过年，母亲再嫁之后给许言生了一个弟弟比许言小8岁。其实许言不愿意每年去打扰父母，父母都有了自己的家，自己去就像一个外人一样，但是父母好像格外的想补偿自己，每一次过年就早早的将自己叫过去。许言自己都觉得父母的那两个家待着格外的难熬，也不想李乐去尝试，所以就没有跟父母说自己和李乐的事情，准备等开年天气暖和了，李乐家里面的事情解决了再把李乐带去见自己的父母。
　　因为许言早早的就被他母亲叫走了，所以李乐又一个人在江市了，以前许言没有出现的时候一个人在江市觉得并没有什么，只是偶尔感觉有点孤独，没想到和许言在一起之后，许言一离开自己就开始想念了。
　　最近因为奶奶生病的原因，自己又是家里面的老大，所以自己每个周末都要回家陪奶奶，帮父母招待前来看望奶奶的亲戚，再加上年底工作特别忙经常加班，李乐觉得自己跟旋转的陀螺一样一直转啊转，终于转出病来了。
　　早起李乐发现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没有力气，在手机上请完假准备出门看病的，结果眼皮子一直撑不起来，李乐又睡着了，等到李乐醒之后发现已经快中午了，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李乐强撑起床出了门，一个人到医院挂号看病，医生给李乐一量体温已经快烧到39度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才来医院，都烧到38度多了，再烧下去怕是要成为傻子了，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你的家人朋友呢。”给李乐看病的是年龄比较大的医生，比较负责任，给李乐输上液之后一顿好说，李乐连话都不敢回，就听着医生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