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成说》文晓陌

8、情露二

　　岸边已经有很多船在下客了，萧南看了看，船家在打盹，略感歉意，只得再次叫了叫重楼，想询问他家在哪，好送他回去，推拍了小一会，重楼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着他。
　　“咦，说书的，你怎么变成了两个了，不过两个也一样俊美讨喜。”
　　“先下船吧。”
　　“好，你扶我。”
　　重楼被萧南扶着，船家在旁搭手，终于把他扶下来，船家本意想帮忙送回去，萧南看重楼还算清瘦，婉拒并道了谢，扶着走上街道。
　　“说书的，你知不知道，嗝，嗯，我喜欢你。”
　　萧南并没有听清他的醉酒呢喃，只是看他醉成这样很是麻烦。
　　“你醉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家？我家在凤鸣山，那里遍山遍野的花，告诉你，在那里我笑他们就开，我不开心他们就谢。”
　　“凤鸣山？离我这太远，你醉成这样，先去我家休息吧。”
　　萧南家从不留客，到家后看了看醉倒的重楼，只得把床让给他，自己在榻上将就，替他脱好鞋袜，重楼倒不认床，拉起被子就盖上。
　　“说书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萧南怔住了，这一次重楼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耳，每个字又像是一柄小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
　　重楼或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身体热，扯着衣服想要脱掉，可是因为扯不清衣带有些着急，不等萧南从之前的话语中缓过神，只见一道火焰，重楼化为凤的本体，衣衫烧尽。
　　橙红的羽毛散发着五彩的光，长长的翎羽散开，凤目紧闭，呼吸匀称的睡着。
　　萧南被这幅景色迷住了，重楼化为人形很是好看，此刻化为凤型更是美得摄人心魄。
　　萧南静静的坐在软榻上，冲击他的或者并不是眼前的非人之物，而且重楼之前的话。
　　是否不喜欢他呢？可若是不喜欢为何能让他三番两次闯入生活，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因为他的期盼为他做饭？
　　可是喜欢吗？若是喜欢自己如何配得上他？凤为神物，自己一介凡人。抛开身份，重楼像是一个孩童，如果是一时新鲜，若他有日腻了，自己能否修复破损的心？
　　萧南一直在想，一直在疑问，反倒是这撩拨心弦的人还在睡熟，或是梦里太美，重楼带着笑意，萧南想轻轻碰触他，又怕亵渎了他的梦。
　　快到卯时，重楼睡梦中化为人形，翻了翻身并未醒来，因为衣物已经烧毁，这一翻身倒是有些春色撩人的感觉。
　　萧南怕重来起身后尴尬，拿了套干净的里衣为他换上，换衣服时萧南面庞羞红，第一次为他人更衣，何况此刻重楼净裸，免不得接触肌肤，入手的滑嫩让他忍不住想再次抚摸。
　　睡梦之人的浅声低吟，唤醒了一时的失态，萧南快速系好衣带，走出房间，他怕再待下去会情不自禁，清晨还有些凉意，刚好压制了蠢蠢欲动的春心，再回房间，他又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萧南，就像那个失控的人不曾是他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