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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胆大包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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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笑,只有亲近药烛的人才知道,她又要干坏事了。
就像是出鞘见血的刀,不坑死一群人,就不可能入鞘回魂。
四周的空间兀的变化起来,依稀间好像耳畔的风都停了,无数陌生的画面疾速闪过,再一斜视,他们已经离开了原地,到达了暴风雨的中心。
所以,他们这是要找雷劈自己了?
小川已经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了,他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牧屿随后跟了上来,但也是极其讨厌这个地方,眉眼间皆是恶色。
有哪只妖会喜欢被天雷击过的地方呢?
虽然这不是真正的天雷,但也还是不由得让众妖生厌。
天上深厚的云层里隐约还有雷霆在酝酿,不时也有电弧噼里啪啦的闪过。
一个人形破布袋子呈抛物线被扔了过来,药烛往后退了退。
人形破布袋在草地上摩擦了五米左右后,稳稳地挺落在药烛跟前。
是那个野人。
他身上的破布条子也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满身泥巴。
堪堪差了一个脚尖的距离,野人的身后拉出了长长的一道深勾。
空气静默住了,药烛微笑着,柔声问道,“鹿腿,好吃吗?”
“……你,卑鄙……”这是野人对药烛说的的第一句话,也是对他最正确的评价。
“卑鄙?呵。”药烛耸耸肩,跨过他往前走去,“不卑鄙那就不是我了,况且,你不也知道我下咒了吗?既然是自己放纵又何必怨天尤人?”
时间返回到狩猎妖物的时候,药烛跟野人的交手,看似平平无奇你来我往,实则双方都把对方摸了个透。
什么样的身手,什么样的武力,什么样的战斗值,甚至于脑子里下一步的落脚处,双方都猜测的明明白白。
这,就是强者只间的战争。
只是,如果其中一个强者恰好是心黑的,还恰好小心眼记仇,那么可就麻烦了。
所以,野人完美的被药烛坑到了。
药烛大大方方的附赠了他一份卑鄙大套装,坑得他叫爹都没地叫。
即,下咒。
一点点小咒语,专门下给自负骄纵的天才,其功效就是但凡使用了百分之百的法力,就会流失掉百分之一的法力。
至于为什么非要致力于坑他呢,那当然是她也看上了他所觊觎的东西喽。
既然坑死对方自己能获得好处,那为什么不呢?
于是,野人为自己的情敌与骄傲付出了代价,完美的被别人摘了桃子。
眼神落回到现在。
出现在药烛面前的是一个阴森漆黑的山洞,小川不敢再跟着他走了,理智的往后落了落,跟上牧屿。
山洞的结界已经被削弱得差不多了,那么多道雷霆也不是专门为了放烟火看的。
药烛的手放在结界上,无形的结界轻而易举的化作水流落在了地上,未有一滴水星溅起,通通滋养了大地。
只是,这片大地已经不用它滋养了,这里已经快要变成沼泽地了。
结界里的妖物还在苟延残喘着,它的眼睛灰白,里面满是怨毒与不甘。
是那个小草人。
当初被野人狂揍的人格估计已经下线了,另一个作为军事家人格的小草人占据了主导地位。
先不去想他为什么挣脱了野人的束缚,跑到了结界里面,就现在来说,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小草人灰败着眼睛,说出来的话沙哑难听,像是嗓子里有沙子慢慢摩挲,“桀桀桀,你们可真是阴魂不散呐。”
药烛蹲下来看进它的眼睛,“是你执念太深。”
“呵呵。”它轻蔑地笑道,“执念,什么叫作执念?戈刑把我封印在这里每日被那灵胎吸食妖力就对吗?!把我的□□打碎,让我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对吗?!”
“既然他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要让他的儿子也尝尝我受过的痛苦!我要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
说着,他燃尽自己的妖丹,凭借着最后的疯狂就要再次站起往前冲,可是药烛已经不想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本着对败者的垂怜,她以指为刀,顷刻间扫过他的脖颈,给了他来一个痛快。
然后看着他,缓缓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掉,就是错。”
小草人瞬间崩散在空中,但他最后遗留下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果然,姓戈的都不是好东西……”
戈川:“……嗯?”
随着小草人的消散,前面的那些事情也算的告一段落,但随后跟来的这些麻烦却让人不由的头疼。
戈刑为什么要封印一只妖在这里供养灵胎?灵胎里的又是什么?
药烛本来是为了那绿莹莹的珠子而来,可是随之而来的这些惊喜大礼包也着实让她欣喜了一下。
这里居然有灵胎?
她曾在原著里看到过解释,灵胎就是先天孕育的一种未知灵气,因机缘巧合融入到妖体中诞生发育。
但也因未有精血的原因,一直无法孵化,就算能够孵化,也是极其艰难的,且不说其中会用到的磅礴妖力,就是众妖之间的抢夺挞伐也够那灵胎持有者喝一壶的。
原女主也有曾得到过一次灵胎,那是她留在最后的保命手段。
灵胎可以说是肉身遭到毁灭后复活的最佳途径。
只要将自身精血滴入灵胎,而后仔细供养着,待到肉身陨灭时灵体就可寄宿在此间,然后慢慢与灵胎融合,达到重生的目的。
而且,灵胎化作的□□会更加纯粹,更加有利于修炼,其内在蕴含的天赋和机缘一直都为三界众生所觊觎垂涎。
药烛从容不迫的在前面走着,山洞里很黑,散发着潮湿阴霾的味道,不时还有腐臭味飘出,恶人口鼻。
牧屿在山洞的墙壁上点起一排排妖火,洞中霎时骤亮,随着里面吹出的凉风,左右飘摇。
随着山洞顶端的积水慢慢滴落下来,小川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水里,湿透了整只鞋袜。
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这个山洞里越来越凉,冷嗖嗖地刮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小川从来都不知道他父亲居然还来过这种地方,眉眼间皆是好奇。
山洞里的风忽然更大了。
他们面前的路出现了岔口,左边的洞穴满是白骨,右边的山洞存有异香。
药烛毫不客气地拐弯走进右边的山洞,她可没有时间去观察野兽的饭堂。
右边的山洞颇有些矮小,越走越狭,越踱越窄。
要不是里面微微有莹光传来,小川真的以为这里是条死路。
正想着师傅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走了,他就罕见地看到了药烛一脸嫌弃的模样。
药烛可不想挤着颇甬道,她看牧屿,沉声道,“开个口子。”
牧屿点头,眉眼间皆是冷漠。
只见她朱唇微启,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居然是有形体的龙卷风,它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慢慢转到山洞口,然后钻进去慢慢转了起来。
渐渐得,越转越大,越转越有力。
不大的洞口慢慢被磨开了的一个大口子,山壁也光滑的像是能工巧匠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瓷器一样。
随着山洞的开阔,众人的视野也宽大了起来。
只见最里面的巢穴居然满满都是药烛捡到的那种绿莹莹的石头,一条小河慢慢的从上面流过,散发出莹莹绿色的光泽。
在绿石堆积最多的地方,上方有一个圆形的物体,里面隐约可以见到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婴儿。
绿石,并不简单。
它是妖怪消散后的妖灵碎片所化,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融入泥石中。既有着一定妖力,又带着一定的邪气。
只因它们的主体生前留恋世间,不愿死去,怨恨着那个将它们杀死的人。
而灵胎是极为纯净的东西,一但被这种东西所接触,可以说是已经被天道所厌弃了。
可惜了。
这个灵胎已经发育完全,偏偏到了能够融合灵魂的阶段被污染。
这可能是戈刑给自己留的后路,但是这条后路终是被因果坏去了。
踏进萤石铺满的小路,一道道水波纹似的亮光扩散出去,就像是踩到了会发光的水面上。
阴黑的山洞配上此时的光景,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牧屿不知道药烛留在这里还要等什么,她一开始听到这里有灵胎的时候也高兴了一下,但是一进来看到这里满地的妖石,她就知道,这件事算是黄了。
药烛慢慢的往前踱步着,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差点什么?
那股淡淡的香到底来自哪里呢?
妖石可是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的。
一步一步地走着,慢慢地走着,她好像走了很久,她为什么要来回走着呢?
转过身去,街上还是那般的车水马龙,人挤人,车堵车。
四周嘈杂的有些不真实。
手机忽然滴滴地响了起来,唤回了她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走神。
莫名有些陌生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标准的沉稳嗓音,“总经理,九点已经过半了,九点四十的会议您还参加吗?”
药烛下意识看向手上精致昂贵的手表,已经九点半了啊,时间快来不及了。
快步往前走着,周遭的人有说有笑。
她快速走着,然后慢慢地止住了脚步。
轻轻耸动着鼻尖,眼睛邪肆地眯起,五指紧紧握住手中久违的智能机器。
真是……胆大包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