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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拆穿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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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衍崇摇头,道:“我也许久没见到千弃了,多半是和千浣在一起吧。”
纪西凉脚步顿了下,道:“嗯。”
纪西凉本想直接去找颜千弃,脑子一转,还是觉得先去找白木比较好,于是脚步一转就往白木所在的方向走去。
锁魔塔在魔城殿最北边,也是封魔力最盛的地方,锁魔塔分为五层,第一层左边关押的都是普通的魔兽,右边关押的都是犯了些小偷小摸的罪的人。第二层是左边关押的是三级魔兽,右边关押的都是犯了罪的大臣,以此推类。
白木则是被关到了单独的一间牢房里,就在第二层,纪西凉听守门的侍卫说,白木这几天不吃不喝,只是在牢房里干坐着。
“白木。”纪西凉看到白木的时候,他就像侍卫说得一样,干坐在地上闭目,满脸沧桑感。
白木听到熟悉的声音,只是抬眸扫了一眼,又闭了回去。
纪西凉丝毫没有在意白木对他的态度,叫侍卫把牢房门打开,上了一壶酒。
纪西凉没有嫌弃地上的脏乱直接在白木的对面坐了下来,挥袖一扫中间便出现了一张小桌,白木正在睁开眼对上纪西凉的目光。
白木苦笑道:“尊主这么好雅兴,重伤了还来我这喝酒?”
白木听到那些侍卫的闲谈,就是纪西凉从余家村回来的事,还听说纪西凉受了重伤昏迷了好久,现在看来纪西凉脸色却是很苍白,应该不假。
纪西凉只是淡淡地一笑,毕竟他受伤是假,脸色的苍白纯属是其他原因罢了。
纪西凉道:“怎么不吃饭?饭不合你胃口?”
白木看了一眼角落满满的饭,道:“不想吃罢了。”
纪西凉噘嘴,点头道:“有志气。”
两人就这么僵了几分钟,白木忍不住了道:“尊主,你为何要如此作为?”
纪西凉倒了一杯酒递到白木面前,伸手示意白木喝,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抿了一口才回答道:“没为什么,我还是之前的回答。”
白木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酒,道:“我就是不明白,尊主您这么做不怕被其他人非议吗?”
纪西凉怔了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嗯...怕。”
这回倒是白木愣住了,道:“尊主,其实也不怕您笑话我,我从小就是跟牲畜混在一起,没学过几个字,没有什么文采,我只是想让魔族不遭受欺负而已。其实刚刚颜长老来找过我,跟我谈了一会儿,我挺认同他的想法的。”
纪西凉不禁疑惑,道:“他找你作甚?”
白木想了想,也没觉得颜千弃和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就也都说了出来:“颜长老说,我做的没错,只是方法有些错了而已,所以他决定帮帮我罢了。”
纪西凉脱口而出道:“帮你?”
白木点头:“是的,不过怎么帮,颜长老不让说。”
看着纪西凉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白木马上道:“不过肯定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尊主您放心好了。”
纪西凉这才放松了下来,但心中早已有了算盘,道:“白木,你可知这几年我为何不提拔你?”
白木摇头,道:“不知。”
纪西凉对上白木的眼,道:“你做事靠谱,有实力,认真,我十分欣赏,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白木陷入沉思,纪西凉没有再同他说些什么了,只是嘱咐他要好好吃饭,还有就是现在不能放他出来,权当是惩罚让他好好地面壁思过,也不让他再去想七想八。
纪西凉出了锁魔塔,就直接回了房间,却发现有一人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纪西凉喊了那人的名字:“千弃?”
颜千弃缓缓转身,闪光明亮的瞳眸笑着看向纪西凉,走前去把手搭在了纪西凉的肩上:“西凉,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纪西凉淡淡笑道:“我爹说的,你还是别信好了。”
纪西凉虽然对颜千弃去找白木心里有点芥蒂,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了,同生共死也没少过,所以纪西凉也没有去问颜千弃去找白木的事。而颜千弃也没有丝毫想要提起的样子,两人就这么一起坐在后院里下起了棋。
颜千弃和纪西凉下了三盘,颜千弃都输了,道:“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
纪西凉摊开手,道:“我也没办法,随便下下。”
颜千弃像是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笑容,看着纪西凉较为苍白的脸道:“西凉,再过十五日你是不是又要到蚀骨日了?”
纪西凉算了算日子,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会是十五日,不是十一日?
纪西凉道:“千弃,今日不是月半?”
颜千弃摇头,好笑道:“怎会,恰巧少了四天。”
纪西凉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知道颜千弃不会在这事上骗自己,周身瞬间降了好几度,猛拍棋桌二话不说地就走了。
颜千弃被晾在一旁,对纪西凉这个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他只是看着桌上散乱的棋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后便将棋子一个一个的摆好,淡淡道:“纪西凉,迟早有一天我会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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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纪衍崇被突如其来的纪西凉吓了一跳,因为纪西凉来势汹汹,这次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进,脸上还充满了难以消散的怒气,纪衍崇见纪西凉的气势,只怕就在脸上写上“讨债”二字了。
纪衍崇赶紧把他拉到位置上坐下,然后跑去关门。
房内正在照顾纪衍崇的颜千浣一脸懵,对纪西凉的到来不明所以。
“凉儿啊,不是让你不要过于多的出来走动吗,你怎么又来了?”
纪西凉冷哼道:“爹,你好端端骗我作甚?”
纪衍崇疑惑,道:“我骗你啥了?”
纪西凉打量起了纪衍崇,道:“还在跟我演呢?你是不是去报名了戏剧演员了?”
纪衍崇没敢说话,虽然纪西凉是他的儿子,但在气势上他是永远也比不过的,这点就跟他娘一样,冷艳傲娇的性子让人又爱又恨啊。
纪西凉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想着“这是亲爹这是亲爹”这才好不容易的平静了下来,道:“在马车上,你骗我过了四日。”
当时纪西凉头昏脑涨,就是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时间也过得很漫长,所以对纪衍崇的话没有半点怀疑,现在有了颜千弃那么一出,他这才知道被纪衍崇给骗了,还被骗得透透的。
纪衍崇下意识地看向了颜千浣,颜千浣马上摇了摇头,纪衍崇叹了口气道:“凉儿,这事是爹不好,但爹不就是怕你再回去么。”
纪衍崇不给纪西凉有说话的机会,又道:“况且你现在身子不好,毒性近几年愈发频繁,所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啊。”
纪西凉道:“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
纪衍崇一脸认真地道:“像,不是一般的像。”
纪西凉差点吐出一口老血,道:“你把我骗回来我也还是会走的。”
“这我当然知道。”纪衍崇让颜千浣帮他去拿新茶,“能骗一时是一时嘛,况且现在你也不能走了,还不如陪你爹我喝杯茶来的划算。”
纪西凉坳不过纪衍崇,便乖乖的陪他坐下来品茶,颜千浣中途说有事就先出去了,然后把剩下的茶都交给了纪西凉。
颜千浣匆匆地跑回房时,颜千弃正站在桌案前练字,看到颜千浣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禁失笑:“妹妹这是怎么了?”
颜千浣喘了口气,走到颜千弃面前,压低声音说:“哥,不是让你不要将纪叔骗公子的事情说出去吗,你怎么还是让公子知道了?”
那天晚上,颜千弃来找过颜千浣,说是要给颜千浣些补品,颜千浣没有在意,所以颜千弃就这么顺着颜千浣的口问出了这件事,当时颜千浣让颜千弃一定要保密,可谁知就才过了一晚,就被捅了出去。
颜千弃一副歉意的脸,放下手中的笔后与颜千浣到一旁坐下,这才缓缓道:“哥哥可没有说,是西凉自己察觉到了,然后可能有些急了就去找你们了吧。”
“这样啊......”颜千浣这才释怀,扯出一抹笑容:“那我误会哥哥了。”
颜千弃看着乖巧的颜千浣,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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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后。(一周后)
自从上次纪衍崇被拆穿后,纪西凉就被纪衍崇给赶回了房间,还加派人手看管,说是尊主养伤,不许闲杂人等打扰之类的话,其他人也就信了。
这七日纪西凉不是吃就是睡,当然还有看看花和后院养的锦鲤,别的什么事干都没有,而且伙食超好,不是补这就是补那,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上火了,还是长膘了。
虽然说快到那个讨厌的日子了,但纪西凉早就习惯了,不就是疼得像别人拿刀剜骨么,这种锥心的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纪西凉心态超好,还有心情看门外侍卫送来的话本。
纪衍崇一进门就看到纪西凉翘着二郎腿看着话本,还时不时的傻笑几声。
纪衍崇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然后坐在他旁边,把头凑了过去。
“哎呦我去。”纪西凉本来翘着二郎腿,还架在桌上,被这么一颗头吓得直接倒了下去,“爹,人吓人吓死人呐,要是我死了,谁还给你娶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纪衍崇瞥了眼纪西凉手上拿的话本,冷冷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话本?”
纪西凉歪头问道:“什么时候啊?”
纪衍崇一把夺过纪西凉手上的话本,敲到他头上,道:“你别装作不知道,后面这些天你就好好待在这,别想跑啊。”
纪西凉揉了揉脑门,噘嘴委屈道:“我这几天都好好待着,又没跑,您何必再来这呢。”
纪衍崇忿忿道:“小兔崽子,你还不希望我来这,你是不是想要跑啊?”
“哎呦我哪敢啊?”纪西凉有些心虚地转过头,这点倒是实力证明了纪衍崇是他爹,猜的还不是一般的准。
“最好是这样!”纪衍崇今天来本就是看看纪西凉,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于这个儿子他心里满是心疼,但又不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