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第五章
齐木楠子懵了3秒。
在她1岁之后，再想把她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老爸齐木国春，被她毫不留情地打飞出了家。她的变`态哥哥，每次和她肢体接触时，总试图安装一点新发明的追踪器之类，因此楠子总是和他保持半径10米的距离。
而她的同班同学们，楠子向来能精确地预料到他们下一步动作，而提前躲过突然起来的碰撞或是拥抱。
久而久之，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像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齐木楠子毫无波澜的内心在那一瞬间，轻微地起伏了一下。
像是将一颗石子丢入镜面般平静的湖水中，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很快又趋于寂静。
她没什么表情地目送着恐怖分子A离开，将那存了好久的存折往口袋更深处塞了塞，任务完成了似的，也公事公办地转身离去。
*** ***
纽约卡内基音乐厅。
托尼史塔克衣着正装，倚靠在座位上，他抱着胸，手指随着旋律一下一下轻敲在自己的手臂上。进入音乐厅的时候，纽约的天空还在下着雨。事实上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室内也在飘着“雨”，那是一种音乐带来的美。
节奏在金色的空间里旋转跳跃，像是夹杂着清脆的风铃声。
史塔克先生今天的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胸前此刻还有无数小磁铁试图往他心脏里钻，又或许是因为小辣椒拒绝了他一起来听音乐会的邀请。昨天他一夜都在实验室研究新功能，现在终于疲惫地闭了闭眼。
接下来的一首曲子使用了低音提琴和意大利的曼陀林，如同傍晚的日落，幽长的音调响彻空灵的峡谷。
等史塔克先生再次睁眼时，他看见他左手的座位上多了一位女士的小手提包。
卡内基音乐厅历史久远，每次演出空无虚席。可是这次奇怪的很，史塔克先生的座位旁一左一右正好多了两个空位。
左边的空位，一个小手提包现在正被安静地摆放在那儿。
再左边的位置，坐着一位穿着高雅套裙的年轻小姐，像是某位名媛，正专心感受着音乐的魅力。
史塔克先生眉心都没皱一下，他开口道：“打扰。”
突然被搭讪的小姐惊讶地睁了睁眼，确认那位赫赫有名的史塔克先生是在和她说话后，她呼吸都快停止了：“……我？”
“是的，女士。”史塔克说，“请问你买了两张音乐会票吗？”
年轻小姐还没来得及反应。
史塔克已经自顾自地飞快道：“我想你没有。这里的座位一张票65美金。”他一瞥那个包，“请为你的包支付65美金。”
年轻小姐愣神一会儿后，恼羞成怒：“谢谢你的提醒，史塔克先生，可是这个座位没有人。”
“那请你和我的律师讨论这件事吧。”史塔克先生拿出了三张音乐厅票，“我会告诉他你侵犯了我的权益。”
年轻小姐看着史塔克手里的票瞠目结舌，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刚才那话震惊多一点，还是因为自己碰到了个“疯子”而气结多一点。她看了看史塔克左右两边的空位，吃惊：“这……”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我的习惯，我不喜欢旁边有陌生人。”史塔克看着她的样子，体贴地为她补充了下句，“如果不是临时起意，我会把整个音乐厅包下来，当然，这不怪您女士，更不怪我的秘书，是我自己的疏忽。”
上一秒还在期待浪漫邂逅的年轻小姐，下一秒面红耳赤地飞快把自己的包从空位上撤走了。
史塔克满意地重新闭上眼睛。
没有人发现卡内基音乐厅昏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瞬间移动进入音乐厅，刚巧看到了那一幕的齐木楠子：【……】
……呀嘞呀嘞，怎么看，托尼史塔克都不像是愿意无偿帮她检查修复时间机器的人。
齐木楠子观察着四周的音乐厅，心情也算不上好。她在世界上最讨厌两种地方，一种是电影院，因为心灵感应，总是会被提前剧透。而另一种就是音乐厅，也是因为心灵感应，这本该是个享受艺术的高雅地点，然而里面的嘈杂声却堪比电玩厅，尤其是后排一些只懂得大呼小叫的小孩，实在是玷污了艺术。
看看右前方的烦人小孩A：今天回家一定要偷偷充$50买下那个游戏装备。
齐木楠子：【啧啧。$50，购买10个咖啡冻了，却把钱花在虚拟游戏上，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而左侧那位小孩的家长：等会儿音乐会结束了一定要发Tiwtter嘻嘻。
齐木楠子：【原来如此，看音乐会原来只是为了发条Tiwtter。】
能够纯粹欣赏音乐的人实在太少了，那位史塔克先生也不例外。
齐木楠子把视线移到托尼史塔克背影上，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此时心里所想。
中场休息时间。
昏暗的大厅恢复光亮，一片优雅讲究的“正装”从位置上陆续起身，原本内心的想法瞬间物化，嘈杂的声音向入口处翻涌。但齐木楠子并没感觉到什么区别，只不过那些人的声音更清晰了。
和那些衣冠楚楚的人相比，她如今又是戴着帽子又是戴着口罩，活像个趁虚而入的行窃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退到无人的角落，默默透明化了，心说自己为了找史塔克先生修复一个时间机器，某超能力者竟然已经卑微到这种程度。
这边，重要人物托尼史塔克不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这种不适感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他只需要一杯咖啡就可以继续工作。他时常失眠，既然睡不着，不如起来听场音乐会然后回去继续分析数据。
这样的夜晚对他来说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个。
微型耳机里机械管家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先生，您已经45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根据分析，您的心率正在快速增加，血压降低，再过3个小时，您的工作效率会明显降低，并伴随着注意力和记忆力下降，产生幻觉等多种状况。我建议您音乐会结束后，就回去补眠。”
“音乐会结束后，我要去买一个芝士汉堡。”史塔克侧撑着头，再一次没有把管家的提醒放在心上，问：“你对幽灵怎么看？”说完，他只觉得问这样问题的自己实在是很愚蠢，又飞快补充了下半句：“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管家：“是的，先生，您是。”
史塔克满意地点点头，按了按耳朵：“OK，那让我们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觉得幽灵存在吗？我的意思是，除去心理因素，精神疾病和电磁场变化的。你认为还有第四种解释吗？”
管家：“我的资料库里显示幽灵只真实存在于神话传说。”
史塔克放松了一瞬。
然而管家又说：“但是我的资料库显示，奥丁之子索尔也只活在传说里，先生。”
史塔克若有所思地往嘴里塞了一颗补充能量的糖，想到前几天遇到的一件诡异的事件就感觉一阵可笑。
那时身边的建筑一栋栋摧毁，而他根本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正束手无措时，某个顶着张上坟脸的胖子突然从一个红色的圈圈里出现了。上坟脸胖子对着空气做了几个类似于武打演员的动作，并告诉他：“我是古一法师的徒弟，叫王，是个法师，能够驱灵。”
言下之意，你刚刚遇到的不是什么外星生物或是地球坏蛋，而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幽灵。
坚信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几十多年的托尼：？？？
“等等，这位体型微胖的……额，武打演员，你是不是还沉浸在什么话剧表演里？刚刚红色的那个是你们的道具呼啦圈？”说了几十年混账话的托尼，友好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很怀疑，虽然周围的建筑混乱确实停止了。
闻言，向来安静的王只是回头看了钢铁侠一眼，礼节性地：“告辞。”
接着，迈过托尼所认为的“呼啦圈”，和来时一样，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之后，他让管家调查分析过那个人的数据，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秘书佩珀波兹担心托尼是因为太累了，然而托尼却从不怀疑自己，他笃定那个“王”先生不是他捏造出的幻觉，王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而抹除了自己在世上的所有痕迹。
但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
纵使露出蜘蛛丝般细微的破绽，也能被托尼找到切入口。
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段他录下的视频。
托尼再一次不安地失眠了。
管家出声打断托尼的走神：“先生？”
托尼揉了揉太阳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也许吧……告诉我，如果那个‘王’口中的幽灵真的存在，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类似于氧气或者二氧化碳吗？”
“可能是的，先生。”管家说。
“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人。”托尼总结，“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是真的，同样是人，难道幽灵更喜欢‘胖胖的武打演员’？否则，我为什么看不到？”
真是青天白日活见鬼。
同样白天撞鬼的还有缩在角落装透明人的齐木楠子：【……】
她当初看到燃堂力父亲的灵魂时，也是这种三观俱碎的感受，尤其是那位父亲竟然还和燃堂力一模一样，真是可怕的基因遗传。
对于史塔克先生口中的“法师”，齐木楠子略有耳闻，似乎是专门除灵，保护世界的存在。
这里的“灵”大多指的是“恶灵”。一般来说，只有执念特别深的人才会在死后阴魂不散，而这些幽灵有相当一部分又变成了恶灵。
部分已经不记得前世发生的事情了，例如燃堂力的父亲一类，无法除去心中的执念，只能在人间不停游走。还有一部分依旧保留人的意识，例如死性不改的弓虽女干犯，死后仍存有性|欲，又例如野心蓬勃的政治家，死后仍想颠覆天下。
对于那些恶灵，唯一的办法只有彻底消灭。
由此衍生出了法师和灵能力者。前者是货真价实的大佬，后者则就是纯粹瞎放屁了。一般走在路上，遇到一个掐指一算的神棍，十有八九都称自己为灵能力者，还会给你塞小传单那种。
最直白的例子，就是齐木楠子家附近那个“灵幻相谈所”里的老板——灵幻新隆，口吐莲花的欺诈师，人见人爱的神棍灵能力者。他是一个好人，楠子向来不爱管闲事，在对方未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范围内，她干脆装瞎。
遗憾的是，齐木楠子虽是超能力者，但她是无法看到除燃堂力父亲以外的幽灵的。即使她拥有【幽灵脱体】的超能力，能够把自己的魂魄从□□中剥夺出来，可是其时常只能维持四十四秒，超过这个时间，罗斯福总统就要来接她了。
想到罗斯福总统，楠子开始担心被可疑组织拐走的史蒂夫罗杰斯。
——虽然史蒂夫本人可能并不觉得他被拐了。
不要误会，她会担心史蒂夫完全是因为怕他在她回去前出事，而错改历史，她有重新把史蒂夫送到神盾局手上的义务，这和爱管闲事的性质完全不同。齐木楠子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
黑暗中，所有人再次入座。
透明化的10分钟也到了，楠子再次隐匿在无光的死角，她的眼睛变成斗鸡眼，迅速搜索着刚才那条街道。
齐木楠子眼前本该是音乐厅内的一片漆黑，但随着超能力的使用，她眼前的景象渐渐鲜明。
穿过锈迹斑斑的小道，来到一个废弃的屋子前，地下室看守的黑袍人已经不见了。
地下室一共有4层。视线到达第四层时，即使齐木楠子不在现场，听不到那一端的声音，都依然能够感受到现场氛围的火热，仿佛油在锅里无声地炸开了锅，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的。
此刻，所有黑袍人都摘下了兜在头顶的那层伪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神态疯狂地大喊大叫，如果他们穿的不是黑袍，而是应援服，齐木楠子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大型的追星现场。
而人群正中央的台上，被台下激昂的人包围的大概就是他们所谓的“红骷髅大人”。
这位“红骷髅大人”嘴笑的快咧到耳根了。
齐木楠子默然。
地下室第四层，一半的老弱病残，一半没有武器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个在中央台上振臂高呼，看上去颇为“燃堂力”的“红骷髅大人”……
怎么说呢，也许是因为和美国队长分开时，他转身的背影太过决绝，以至于齐木楠子产生了“这难道就是宿命一战？”的错觉。因此她也足够尊重史蒂夫，没有立刻用心灵感应招来神盾局那一伙人。
台上那位“红骷髅大人”热情持续高涨，声情并茂，看上去就是一个关闭音量的单人土味摇……如果齐木楠子有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她一定不会挑这样的。
所以美国队长离开时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像要去赴死？……齐木楠子迷惑了。
分析现状：美国队长，超级士兵，作风优良，盾牌在手，胜利他有。
齐木楠子用千里眼看了看他人的手表，距离她和史蒂夫分开已经过去20分钟了，可这位美国队长先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不会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吧？猜到这个可能性，齐木楠子的脸瞬间垮了一半。
或许这些看上去很弱的人，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
楠子只花了5秒就飞快镇定下来，冷静快速地扫视地下室里每个人的脸。史蒂夫的身高和发色足以让他在群众里鹤立鸡群。
先找到史蒂夫，无论如何先找到他。
结果比楠子预想的还要快找到。
楠子在那5秒内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比如史蒂夫在手术台上正被进行器官摘除，比如史蒂夫被当做了试验品被注射毒性药剂，比如更糟的可能性，史蒂夫已经死了……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现在的状况都不在楠子的预想范围内。
画面里的盾牌已经被扔到了某角落，无人问津。而史蒂夫像是个误入了追星现场而领略到追星奥妙的大龄处男。
他随着人群一起大喊，那口型分明在说着：“Hail Hydra！！！”
“Hail Hydra！！！”
“Hail Hydra！！！”
【……】
【…………】
【………………哈？】
挤牙膏似的蹦出来一个字，齐木楠子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青、天、白、日、活、见、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