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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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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慊人，你……”草摩光感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看着慊人黑耀的眼眸的歉意，不需要回答，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骗你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去。”慊人轻柔的嗓音和夜里的微风糅合在一起，温柔的让人悲伤。
”回到你平静的生活，不用害怕，你还是本家的人。对不起，让你变成怪物。没想到红叶的诅咒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其实，你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的，你不用感恩我对你的种种，我只是突然寂寞了，变得比较脆弱，死之前想要一个人来陪我，而你刚好出现在我的梦里，只要那个时候，有人对我好，无论是谁，我都会对他很好的。“
“你不应该陪我一起死的，就这样安心的睡吧，听话。”慊人摸了摸草摩光的头，十分温柔的说着，
草摩光感觉一切都静止了，周围变得格外的冰冷和安静，唯一能够感受的到就是捂住他眼睛的那双纤细的手，温热的让他想要流泪。
反正都会死的,所以慊人感情流露得多一些，话也说的多一些,那么多就的相处点滴，那些表现的情谊，其实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一抹干净啊。
突然一滴眼泪，落在慊人的手上，眼泪竟然会烫的手心生疼。
让慊人心脏一颤，
以为干涸到极致的心脏，竟然还能在这一刻被触动，
”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喜欢。睡个好觉吧，小光。“失望了太多次，我对你情感始终都没有那么浓烈，所以真是不公平的，
在你说无论发生什么的，我都不会里离开。
让我心一惊，这种打脸flag。
可是你真的做到了，
但是我的爱就是污浊和肮脏，即使你想要救我，我也会把你拖入泥潭，和我一起沉沦。
我想过很多次和你一起吃下毒药，一起去死，但你转过身，缓缓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眸仿佛承载着碎光，洋溢着温暖的神采，勾起嘴唇一笑，露出了精致的小酒窝。对我全然信任的笑，喊着慊人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明亮了，
我突然明白，我还是希望你活着，保持着这份笑容。
草摩光觉得很困很累，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昏睡过去，没有什么力气依偎在慊人的身上。
视野变得更暗，意识变得昏沉，光的眼中五花缭乱的闪过很多片段，如同走马观花一样，看完他和他的时光。
他记得，这个少年笑着，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记得，这个少年在星光下，抱着他，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
他记得，这个少年夜市中，带着丑恶的面具，难过的自嘲的说着，不会有人喜欢他的。
他记得，这个少年戏谑的说他傻瓜，以后也要一直喜欢他……
他记得，他身上的孤独冷漠，眼底下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的温暖。
回想起在一起的过往，
他们一起登上山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风景，放声大喊着，我喜欢慊人。
一起坐在火炉边，翻阅着书籍。
牵着他的手，去庙里祈祷，他抽到下下签，而自己抽到上上签，笑着说刚刚好中和，把我幸运分你一半，把你的凶运分我一半。
看着电影，吃着爆米花，在街上手牵着手，就像普通的情侣。
在情人节，他们会大胆的手牵手，去买巧克力，看完电影，晚上吃烛光晚餐，开心的笑着。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逗弄着偷溜出来的小猫，他们座位边上摆着饮料。
喝着咖啡，慊人悄悄地把自己的苦咖啡和光放着很多方糖的咖啡换过来，看到光皱着眉头吐着舌头，他狡猾的笑了。
微风乍起，窗帘拂过的照片框上，是他们一起大笑的合影。
“就这样结束吧。”慊人看着已经合上眼的光，轻轻的放下，走出门外，平静地说了一句，神色淡淡。冷漠到极点，像是刚才的情感全部消失了，从头至尾都未曾喜欢过一样。
难得聚在一起，等待着烟花庆典的开始，所有的生肖总觉得不安，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豫感，心底有一些奇怪的意识，没有人提起，或者说不在意。红叶看到本田透亮晶晶喜悦的眼眸，灿烂的笑容，还是压下这愈加强烈的不安，开开心心的享受烟花庆典。红叶想想今天晚上还是不留夜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本田透看着明亮的月空，闭上眼，真心的祝愿到，”要是慊人先生和小光同学能一起来就好了。“
“来，阿夹多吃点，难得今天能一起吃饭。”
“红叶，不可以挑食哟~”
“利津，你干什么，茶水洒在桌子上！”
“……”
红野还是有些担心慊人，于是给本家打了一个电话。
“红野……”声音沙哑的令人惊讶。
“慊人……你的声音……是不是又发烧了……”红野欲言又止，有些担忧。
“没什么，吃点药就好了，我想听听你们那边的事情……”
“这里啊……”
慊人踉跄的走到父亲留下的玫瑰花园，他吃力的靠着树，慢慢地滑落，跌坐在地。
看着满片的白玫瑰，似乎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周围一切很安静，所有的偏执疯狂，嘈杂，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那些回忆。
他浅浅的笑着，像似靠着父亲。
记忆中那个男人越发的清晰，温柔的笑着，黑色的眼眸带着慈爱，永远向他展开双臂，为他提供避风港。
【慊人，你记住，十二生肖都是为了与你相遇而出生的，他们都爱着你呢。】
不，这次，我选择放弃他们。
遇见光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他让我感受到了何为爱，何为幸福，然后放弃所有的一切。
缓缓展开手心，握住是树枝剪碎的微光，看着自己的手，摩挲着掌心的纹路，命运的线已经到了尽头，慊人松开了温暖，垂下了自己的手。
眼前，太过平静的白玫瑰，轻轻摇曳着，却让他感到生命终结的宁静。
就这样，一个人，靠在树下，感觉到夜幕带来的安全，
有点刺眼的，想要流出眼泪。
最后的宴会已经结束了，他放下了对十二生肖的束缚，放弃了救赎的光，就这样一个人死去。
曾经的自己，在知道死亡的日期的时候，忍不住的大哭，积压的不满和绝望让他害怕的颤抖，歇斯底里的发泄和伤害。
为什么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
我也想要活下去，去看看十年，二十年，甚至更远的美好未来。
为了爱而守护，放手？！！别开玩笑了，明明是你们做出的约定，我要狠狠的惩罚你们这些人！！
我错了么？！
我想要，活下去啊，
为什么要那么冷漠的看着我，
拜托你们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别丢下我一个人了！
现在到了真正分离的时候，却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
嘛，和人联系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慊人，你还在听吗"
“红野，我有话要对你说，”
“如果说诅咒是圆形的阴影的话，你们和阿夹站在圆的边缘，只要你们面向着阳光，可以留在脑后，.而我正中央，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逃离这个圆。大家都向作为神明的我希求实现他们的愿望，那我呢？”慊人静静的看着夜空，“没有人想听我说的，我害怕被抛弃，害怕死掉，但是人都是会死的，无论多么卑微的乞求，都无法改变。我总是想着你们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慊人别乱想了，诅咒已经结束了。”红野心里感到不妙，急忙打断慊人。
"是啊，已经结束了呢，所以现在是实现你们愿望的时候了。“
什么？！
慊人脸上带着温柔如水的笑意，眼神充满了深意，"以后你们要对自己好一点，即使你们厌恶着我，我还是很高兴，我们是家人真是太好了。”
我很讨厌十二生肖，
但其实我很喜欢他们。
想要亲近，却总是伤害。
想要联系，却无法联系。
烟花庆典开始了，五彩缤纷的烟花都在夜空中绚丽的绽放，像似雪花一样漫天飞舞，耳边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一波接一波，震耳的大声还没有停息，小音接着钝响，夹杂着生肖喜悦的笑语和对美好的未来的向往。本田透笑着说道，”明年，大家一起过新年吧。“
“我永远都爱着你们。”慊人很慢很慢的说道，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这种爱疯狂又炙热，真挚又病态。
“烟花真的很好看呢。”
“慊人！”
慊人没有理会红野突然慌乱的声音，伸出手，像是相隔了一个世界。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永别了。”
突然间，心脏一下子收紧，眼前的光芒越来越暗，靠着树，似乎，什么都没有碰到一样。
是要死了吧，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了吧。
好像，有点冷呢。
在急速黯淡的视野之中，慊人闭上眼。
有点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你们听到那段录音的后悔的样子，
想到以后庆祝新年的时候，你们都会难过，都会想起慊人这个名字，我就无比的开心。
啊，我真是个坏人，到死了都在利用别人。
你们这么善良，真好，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至少这个名字会留下来。
真好……
不会被忘记，真是太好了。
我爱你们。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以前的事情？
我当然是真的很喜欢他们的。
嘘，这种事情以前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
走廊上，两个护工正在小声交谈，这孩子的家人怎么这么冷漠，几次急救都没有人来看。现在人死了，倒是来看。”
“真是可怜，本来以为好转了，"
“是啊，上一次他被送过来的时候，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我们都以为他撑不住了呢。”
“估计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吧，想着见见家人，所以之前才凭借着意志撑过去了。”
经过走廊的草摩光听到细碎的八卦，脚步顿了一下，他推开门，带着讥讽冷瞧里面的生肖。“杀人快乐吧，你们这些凶手。”
“明明知道他心脏不好，却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小光同学，尽管我不了解你们之前的事情，但是我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但是给自己和大家一个和解的机会吧，大家都很内疚，而且慊人先生也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草摩光死死的盯着那些面色难看最后却又说不出什么话的波鸟等人，将目光落在辩解的本田透，眼中恶意几乎化成实质的利刃，渗透出来，嘴角的笑容带着刺骨的讥讽，认真看着她。
”这就是你的善良和体贴吗本田透。真是好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大放厥词，你现在很开心吧，是你赢了……失去温暖的家人，所以更加渴望牢牢抓住浮水稻草，哪怕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只要露出这副纯良烂漫的虚伪表情，做出无知者的样子，就可以得到谅解……你可真是”
“你这家伙别太过分了！”
“阿夹！”
红叶看着向草摩光冲过去的草摩夹，脸色惊慌，草摩夹从小都学习武术，打架，揍起人发狠。
“砰！”
草摩光躲过草摩夹的拳头，格挡住他的侧身踢，右腿提膝，重重的撞击草摩夹的下颚，趁着一瞬间的愣神，然后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摔下地面，膝盖死死的扼住他的胸膛，手卡住草摩夹的喉咙。
“想死，就接着动手。”
压制草摩夹的草摩光，嘴角带着蔑视的弧度，居高临下的看着草摩夹，然后看着周围人严肃的脸色，缓缓的站起来，“怎么想跟我打群架。”
“小光，不要胡闹了。”红野声音带着沉闷，“这是慊人的选择……你也知道慊人最后说的话，这和大家无关。”
“呵呵呵……”草摩光扬起的嘴角带着狰狞，冷质的灰色眼眸带着轻蔑，“那可这真是抱歉，我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毕竟我是昏过去了的。”
那两片安眠药，是波鸟开给慊人的。
“小光。”红野欲言又止的。
“对了，当初我愿意呆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只是因为慊人在这里的，现在我没什么必要呆在这里，那个骨灰盒是他留给我，我会带走的。”草摩光离开了本家，之后便转学，仿佛消失了。
”没能上同一个高中，真是有些可惜呢。“红叶看着自己曾经产生好感的本田透，虽然有些惋惜，更多是感到释然。
”啊，以后还是可以见面的嘛。“
”说的是呢。“红叶垂下眼眸，他其实没有完全说实话，慊人死了之后，红野和波鸟更加沉默了，每个生肖或多或少心里都蒙上阴影，如果那一天，宴会知道慊人明明高烧，濒死也想要和大家在一起的愿望，其他生肖能够回来，是不是慊人就会多为他们挽留一会。
慊人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丢下，所以那一天才会做出那种选择吧。
在天台上，已经染成黑发，带着黑色美瞳的草摩光看着骨灰盒的名牌上，赫然写着少年的名字——草摩慊人。心里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可恶的家伙，慊人。即使这样自私，我还是会帮你完成愿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