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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80章 ...

  •   “出事?”我眼皮一跳,直觉得事情朝着我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着。
      “据说和李皇妃小产有关,我今日准备去膳房拿朝饭,就看见晴廊的寒织急匆匆跑过来,听她说是李皇妃污蔑梁皇妃做了手脚才害得她流产!”
      “寒织一早跑过来,就是让小姐赶紧过去!”
      “小姐?”
      “嗯!过去吧!”我此刻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愣愣地跟着梅姐往晴廊过去,路上遇到好些人,可我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后宫里那一群莺莺燕燕也在,毕竟是宫里两位皇妃娘娘的事情,她们自然很感兴趣。只是晴廊宫外倒没有什么人,想必是兄长下令让旁人不得靠近。
      像是打过招呼一样,我走进去都没有人拦着,寒织就在门外等着,她似是被看起来不得外出,看她走过来一瘸一拐,看来早晨出通风报信也受了不小的惩罚。
      “姑娘,”她叫住我,“王上在里边,等你。”
      我心头微微诧异,一会也就了然,想必是她通知我的事情被知晓,故而才有了等我这一说。
      走进去就看见婉清跪在地上,君如兄长坐在前面,兄长正用手捏着眉心,像是为这事情烦心,再观君如一脸清闲,时不时还拿起一块酥糖放进嘴里。
      我走过去,盈盈跪在婉清身边,“拜见王上,拜见皇妃娘娘!”
      而后,我再转身向婉清行礼,“拜见皇嫂!”
      “起来吧!”兄长缓缓出声,皱眉望着我,“过来了?”
      我点头,慢慢起身走到兄长身后,站在一旁的辛音要拦着被秦公公拉住,我笑着谢过。
      “兄长累着了吧?”说着我伸手抚上兄长肩头,仔细为他揉捏。他听我说完也放松下来,就算是在他身后我也感觉到,他心情比刚才要愉悦不少。再观下边,那些小厮们明显也松了口气。
      “若倾言没有记错,皇妃娘娘这会子正在坐小月子,怎么有空到皇嫂这里来?”
      “太医说过,适宜的运动对本宫的身子有助,况且我与姐姐本是一家,互相走动还要问过你?”
      我心里冷哼一声,向她走过去。
      “若说是亲戚间的走动,那倾言还真的管不着。只是这时间也太早了吧!”
      我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皇妃难道忘了我的提醒?这小月子可是不能马虎的!”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酝酿好久继续开口。
      “王上,既然倾言已经来了,这事情总要解决了吧!”
      兄长点头,看了眼跪在下方的婉清,又向我伸过手。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想必都知道其中原委,我此时若是和婉清站在一边,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我看向婉清才发现她也看着我,眼里都是期许。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也知道所有一切,此刻只希望我能站在兄长那边。
      我一时不该怎么做,就傻傻站在一旁,哪边都没有过去。
      “去叫太医过来,查查这里面有什么?”兄长见我没有动静,叹口气就将手边的东西递给秦公公。
      不出所料,正是我送给君如的香包!
      太医一会就进来,手里端着的正是香包以及里头的药材。
      “回王上,这香包里头有麝香,正是导致皇妃娘娘小产的药物。”
      “如此,这香包是哪里来的?”
      兄长这一句似在问君如又像是在问我,我权当没有听见,依旧站在晚清身边一语不发。
      “王上,这是倾言妹妹送我的生辰礼物。”
      我听到身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怕心里都在想,这个住在偏院的丫头还真是好大的胆子,送给皇妃娘娘的生辰礼物都敢做手脚!
      “倾言?你来看看?”兄长拿起香包,对我说道。
      我走去,仔细瞧了好久,没错,是我后来交换的那个。幸好,还可以补救,我心里忽然就安定下来,仔细思索着一会的回话。
      “这与我送给皇妃娘娘的……”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如打断。
      “这香包不是倾言送我的!”
      我抬头看她,心里一阵诧异,我知道她终会知道这香包不是我送的,这也会成为我开脱的证据,可现在她这样主动说出口,还有那眼里的算计,只让我稍稍安定的心又再次悬起。
      “王上请看!”她说着接过香包走到兄长面前,“这与倾言送我的的确相似,可仔细看却能发现这上面刺绣的针脚极乱,倾言的绣工你是知道的;况且倾言原先送我那个不小心被我划破,背后有一道缝补的口子,王上再看这个,是没有的。”
      兄长顺着她的意思翻过去,发现后面果然崭新,没有什么痕迹。
      “哼~”兄长冷哼,“这人倒是聪明,还想出嫁祸这一招!”
      我急忙在婉清身旁跪下,心里一阵惊慌,又有些好笑。果然我还是太过自负,以为什么都安排好了,这案子查下去只会无从查证,即便知道是我所为也找不出十足的证据,甚至自作聪明地以为兄长会随便找个人替罪。
      现在来看,前面我也都猜对了,只是这个随便找来替罪的换成婉清罢了!
      “王上,娘娘,是倾言是疏忽了才让人有机可乘,危害娘娘,请王上责罚!”
      “倾言,这不是你的错!”兄长走过来,伸手将我扶起。
      “那不知倾言妹妹对此有何看法呢?”君如已经坐回去,换回原先的从容,只手撑着脑袋,缓缓开口。
      “从娘娘所说,那这人一定不善于女红,又能将这香包学的很像,自然是能够经常见到的,而且还要能接触到这些香料。”
      “倾言说的在理,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嘴角忽然荡开一阵笑意,“这万一是一个精于女红的人故意而为呢?如此,她也不需要太多时间,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
      “娘娘的意思,是怀疑倾言吗?”
      “怎么会?若真的是妹妹所为,那妹妹自然可以在本宫小产之后再将香包换成没有问题的,如此,就定然不是妹妹做的。”
      “娘娘这样说也有道理,不知娘娘是怎样想法呢?”
      君如笑而不语,依旧拿起一块酥糖递到嘴里,样子依旧悠闲。
      “君如,你是怎样想法?”兄长终于开口,接过我的话问着君如。
      “回王上,倾言赠臣妾这香包时正是在生辰宴会上,当时仔细见过这香包的就只有臣妾,倾言还有梁皇妃了。”
      “而药材香料各宫虽然都有,但丫头嬷嬷们都不能轻易用的,这香包里麝香的量并不少,还有其他几味较为珍贵的香料,所以也不会是丫头嬷嬷们所为。”
      “如此,除去臣妾宫里的丫头嬷嬷们,看过这香包的也就只有倾言和梁皇妃,倾言自然是不会的,这样,就只有梁皇妃了。”
      兄长听后默认着点头,屋里一众人也觉得在理,就好似是听到了事实真相,不时小声地议论着。我看到婉清微微攥紧的手指,心里还是不忍。这本来就是我做的事情,婉清是被我牵连的,君如定然知道那人是我,兄长心中也有个大概,但他不会罚我,如此,君如便借这个对婉清报复!
      我想要出声,婉清就像是感觉到一样,一只手紧紧按着我。我侧头看见她眼里的坚定,她的声音细小,只有我听得见,“今日不管怎样我都逃不掉了,所以你一定要全身而退。”
      婉清的话我听进去了。
      “娘娘所说都在理,但这也只是您的推测,尚没有确切的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这香包上的丝线看似普通,实则不是。本宫记得离开雍城时梁皇妃买了大批西域的奇货,其中就有这金线。这金线并非黄金所做,只是颜色金黄,阳光下还会发光。”
      君如将香包递给下头一个丫头,她急匆匆到门口对着阳光,片刻就惊呼,“果然会发光!”
      这一声吸引旁人都过去,每一个都这样说。寒织也跟着过去,回来后在婉清身边低声说道,“是真的,是娘娘的金线。”
      说完她也退到一边,我心里有诸多疑问,这香包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没有用什么金线,我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线!
      “本宫想着,这宫里也就只有梁皇妃这里才有这稀罕物件吧!”君如站起来,将香包重新攥回手里。
      “婉清有罪,见不得皇妃娘娘深受王上恩宠,是婉清被嫉妒熏心,才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万恶不赦的错事,婉清不敢为自己脱罪,请王上责罚!”婉清俯身将头贴到地面,声音也有些颤抖。
      即便我此刻想要澄清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也没了勇气。婉清说的对,这一局看似是要查出幕后真凶,其实早在一开始就确定了真凶的身份,现在不管我怎么做,婉清都是无法脱罪的。
      那样,为了以后,我只能选择沉默,从而全身而退。
      好在婉清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被削去皇妃之位,降为嫔妾,软禁在晴廊宫里,不得擅自外出,若有探视需要奏请。
      段娘扶着我回去,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多话,本来做的最坏打算就是被发现,但本着兄长心里对我的愧疚,最多让我终生住在宫里,哪怕是进监狱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有些后悔,不该那样早让君如知道这事!怪我太冲动,就该让她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身子的原因才小产!
      梅姐走出来,和段娘一左一右搀着我。
      “小姐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就没事了?”她试探性地开口,我还没有回答,段娘就咳嗽一声。
      梅姐难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怏怏地跑下去将饭菜准备好。这会子已经快正午,朝饭然也就免了,方才在那边也不觉得饿,这一下看到桌上的菜才觉得胃里有些难受。
      是饿了吧。
      可能是见我没有推辞吃饭,一直在旁边的段娘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我们还去钟灵山吗?”
      钟灵山?
      “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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