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风云暗起（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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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环视了海灵子三人，见他们皆头冒冷汗，眼神闪闪烁烁，畏畏缩缩，风四娘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据说，这长生剑的主人和楼夫人关系匪浅。而楼夫人到底姓不姓楼，也一直是个迷。她是江湖医毒众人的领袖，就连药王谷李鬼手在她面前，都得低上八分。
哎呀，没想到啊，我风四娘今日却是撞大运了，居然有幸见到这传说中的楼夫人......的千金！够本儿！呵呵！”看你们这三个臭老头儿胆战心惊，老娘就开心！该！
连城璧冷眼看着海灵子三人，未发一言。从海灵子出言轻慢沈灵素开始，他心中已是不快了。而沈灵素则是从一开始就对海灵子三人不喜，这里面有她发现海灵子在掩盖某些事实的怀疑，还有她对他们三人看自己和连城璧的眼神里隐隐带着一股不怀好意和嘲弄，所以她更讨厌他们了。
经风四娘这么一搅，几人一路上便各怀心思地沉默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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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前面再过一条街便要到沈家庄了。沈灵素从马车上下来对连城璧道：“连大哥，我是偷偷出来的，就不跟你们进去了。”
连城璧此时看着她心中一时难以厘清情绪，风四娘的一番话到底是搅乱了他的心池。他对于羽夫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连城璧知道，若是他想知道，沈灵素一定会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他。但连城璧就是不想这样做，他不想利用她。
“那你要去哪儿？”听沈灵素说不跟他进沈家庄，以为她又要跑哪儿去，他心中有些急，但还是压下这样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她。
看着连城璧泛红的双耳，沈灵素笑了，连大哥这脸可真有趣，不好意思起来，想哪儿红就哪儿红，哈哈！看着沈灵素面具下的笑容，这次没有被面纱遮挡，那微翘的唇角，一笑起来，她的左脸上有一个酒窝，看起来很甜，让连城璧一时有些失神。
然后他只听到她语气轻快又灵动道：“当然是偷偷出来，偷偷回去咯！我先回去啦！”
众人只看到沈灵素身形灵动，双足轻跃便上了屋顶，飞离了他们的视线。风四娘见她那身法，小声嘀咕道：“乖乖！这丫头轻功这么好！”
......
“回来啦~”
沈灵素前脚刚落地，后脚就听见她娘沈飞羽妩媚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这次又是谁告诉娘亲的......无典？无训？还是......”
看着沈灵素扳着手指人名一个一个从口里蹦出来，沈飞羽拿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直戳出了红印才罢休。
“好了好了！难不成你还要把他们七个人都猜一遍！今日是无命！怎么宝贝，连城璧回来了？”
“嗯！”嘶~真用力，肯定出红印了！沈灵素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娘亲，怎么老喜欢逗她。
把她这次出去经历的事情除开她跟着连城璧跳河这事儿略过以外，都说了一遍后，沈灵素见到她娘面不改色，右手有节奏地扣着桌子。沈飞羽毛见她不语后，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海灵子他们有问题，还有，他们护送的割鹿刀可能是假的。”
沈飞羽见着沈灵素单手托腮，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她捧着那一杯热气升腾的茶汤，挑了挑眉：“哦？说说你的推断~”
听到沈飞羽这样问，沈灵素负手来回走道：“他们三个人很奇怪。照理说，按照如今江湖上对割鹿刀的推崇，谁得到它就能得天下的论调。割鹿刀如果真被萧十一郎和风四娘抢了，且独臂鹰王还惨死在他们面前，作为伙伴，不是应该愤怒吗？
就算他们与司空曙有嫌隙。萧十一郎可是夺刀，不是盗刀，他既然能把司空曙杀死，那完全就有杀死海灵子他们三个人的能力，而且还是易如反掌。可怪就怪在，萧十一郎不仅留了他们的性命，还写了血字，扬言要割尽天下人之头。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再有，如果真如海灵子他们所说，是萧十一郎和风四娘合谋夺下了割鹿刀，还劫走了表姐，那为什么风四娘在碰到我和连大哥后，不仅不像之前那样逃跑，反而让杨开泰把她绑起来带走？这里面实在是有太多的破绽和漏洞了。
既然割鹿刀这么重要，他们在看见风四娘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抓住凶手追问刀的下落吗？可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对连大哥说“你们来迟了”！
而且，我并没有从他们三个人的眼睛里看见割鹿刀被夺走之后有多焦虑和担忧。若是常人，丢了雇主要押送的东西，第一时间应该是着急吧，可我看见的只有平静！所以，这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知道真刀在哪儿，二，就是割鹿刀本来就是假的。”
（话说我在看电视剧的时候，真的很想吐槽，这个剧情太......算了，有璧璧！）
听完沈灵素的推断，沈飞羽一脸欣慰，眼中带着感叹，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娘的皎皎长大了！只出去了这么一趟，性子活泼了，人也成长了！”
看见沈飞羽眼眶湿润，沈灵素一时有些无措，只讷讷喊道：“娘~你怎么了，皎皎长大了不好吗？”
“不，娘只是觉着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明明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么小，可今天你说的这些，让娘回过神来，原来皎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娘，也老啦~”
沈飞羽把沈灵素抱在怀里，手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由想到：“没有你，我也照样把女儿给拉扯大了。她的聪慧倒是继承了我们俩的长处去。这孩子还是跟你像得多些，唉~”
听着沈飞羽这样说，沈灵素还一时有些不习惯。平日里她娘总跟她逗趣儿打闷子，两人相处的就跟姐妹一样。今日沈飞羽，抱着她说的话，带着她小时候偶尔看见沈飞羽夜里独自一人坐在院里喝闷酒，唱着那首她常哼的歌。
那种萧瑟和寂寞的情绪，总是让沈灵素不愿去触碰她娘的那抹悲伤。今日再次感觉她又如那时候的情绪，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回抱着沈飞羽，沈灵素第一次对她那“死得早”的爹，有了一丝怨恨。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两母女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眶，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灵素为了转移沈飞羽的情绪，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娘亲~！这次我出去，头上这支钗当时差点儿被那个小贩给骗走了，多亏了连大哥，我才没被骗！一路上他对我多有照顾，我想送他点东西，以表谢意！”
见她说得认真，沈飞羽牵着她往她自己的卧房走去，边走边问：“那你打算送什么谢谢他？”
“嗯~别的也不好送，连大哥和表姐定了亲，女儿家的绣工香囊什么的断不能送，不然会引人误会。不如，我便送他一本剑谱吧！你不是说他十岁剑法便初登堂奥了，别的东西都不实用，送剑谱最合适啦！”
母女俩说着说着就进了屋里，沈飞羽带着她往卧房里的床榻走去，等她坐下后，揉了揉她的软发：“好好好！你觉得送剑谱合适便送他剑谱，赶明儿，娘再赠他一柄宝剑。如此也算得是我们母女俩送的礼物，别人也不会对你的连大哥生出闲话来的！”
说着又把沈灵素往床上摁，让她躺下后，沈飞羽接着道：“你身体如今虽没大问题了，内功也深厚，但终究还是体弱。奔波了这么多天，回来了就先休息，养好神，我们娘儿俩再聊。现在赶紧给我闭上眼睛睡会儿！”
“嗯！知道了，娘！”
刮了刮沈灵素的鼻子，沈飞羽又把桌上的香炉点开，不一会儿一股清甜带着跟沈灵素体香一般无二的香气，便从香炉里袅袅升起。回头看了一眼，沈飞羽见她眉头平和，才放心出了房间。
......
回到小院的正厅，那里已有一白衣男子立在正中。听到沈飞羽的脚步，男子忙回头抱拳恭敬施了一礼：“夫人！”
沈飞羽坐在正厅主位上，示意那白衣男子一道落座，待男子坐下后，才开口问道：“方才，你听了皎皎的推断，作何想法？”
“小姐虽尚显年幼，但谋策通达，观人入微，夫人应考虑让小姐承袭夫人之位。”
听罢男子所言，沈飞羽只无奈一笑道：“无诰，你知道，得这个位子并非我意。谁能想得到，我如今这一切都是被自己的亲姐姐给逼出来的！
皎皎的聪慧终是随了她爹的血脉，我只想她能够快快乐乐，好好地过日子。做她想做的事情，找到一个能护她爱她的男人，安稳幸福。”
无诰看着沈飞羽，带着由衷的尊敬和心疼：“可白爷说，您该让自己歇一歇了！若是那位还是不出现，他还在啊，他一直都把小姐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您这样守着，等着，太苦了！”
“呵！苦什么苦！我不照样儿该吃吃，该喝喝，能算计到我的，如今能有几个人？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个结果，我他娘的从来就没打过那‘十二楼五城’宝藏的主意！说完这句话，我们俩就两清了！我带着皎皎照样能活得好好儿的！”
切~不就是个男人吗？沈飞羽忽略心中的那抹惆怅，不在意到，她如今才三十六，大好年华，还愁找不到其他乐子？又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无诰见沈飞羽依然如此，也知，这次劝告再次失败了。心里默默为白爷点了根蜡，也为那位，沈灵素他亲爹点了根蜡。接着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而是肃容对沈飞羽道：“夫人，那小公子经七月十五所查，正是天宗逍遥侯的弟子。”
玩儿着手里涂着朱红蔻丹的指甲，沈飞羽漫不经心道：“知道了。看来哥舒天，这是要回来找我姐姐清算恩怨前仇了啊~”顿了顿，沈飞羽带着半似认真半似玩笑的语气道：“无诰，你说，我这个位子，拿给连城璧坐怎么样？”
心下微震，他抬眼看着沈飞羽的眼睛，虽然沈飞羽带着试探的语气，可那双冷眸里却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他承认连城璧确有这个能力，只是如今......
“夫人，连城璧确实有这个实力。可是他如今为了割鹿刀与沈飞云联姻，已是成了沈璧君的未婚夫了。若是这样......”
“成不了未婚夫！白红莲是不会让我那好侄女进门的，就凭她是沈飞云的女儿~就凭这一点，连城璧和沈璧君注定不易。”想到这里，沈飞羽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可连城璧如今还是选择了野心，他虽对小姐有几分真心，可这几分真心还不足以让他放掉他的野心，且他还在着人暗中调查您。”无诰一想到连城璧敢将手伸到沈灵素身上，就为自家小姐不值。虽然连城璧并不打算利用沈灵素对他的信任和好感。
“他若是现在就放掉他的野心，也就不是我看上的连城璧了。只要他对皎皎动了心，以连城璧的性格，他最后是放不了手的。常在黑暗与白日的边缘行走的人，都不会放掉那抹能够温暖照耀他的光。
现在越是隐忍，日后就越难放手。只有这样，连城璧才有资格接着这个位子。割鹿刀？他想要，就让他去夺好了。啧啧啧，现在的连城璧，还不够黑啊，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帮着我那好姐姐推波助个澜好了。”
“是！夫人！”
现在的连城璧怎么能够保护得好我的皎皎呢。沈飞羽如是想到。她与无诰结束谈话后，正待起身，便又接到无典禀报。
“夫人，连城璧带着风四娘见了沈飞云后。又请命去寻找沈璧君了，朱白水、徐青藤、厉刚、柳色青也一同随他准备明日出发。”
抬起自己手，沈飞羽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又看，扯出一抹娇笑：“那，这个波澜，就从这里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风云暗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