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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都城 ...

  •   夏末秋初,残红漫天。
      一队精练的人马在前往都城颐安的必经大路上前行着,简便的车队只有简便的几辆马车,其余皆是骑马而行,行装不多,一路上竟硬生生地起了几个行装累累的车队。
      暮色悄合,车队在附近一处林中停下过夜。
      护卫四散开来,大部分留守原地,其余的取出食物进行煮食。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条律分明,行动快捷,一看便知极为训练有素。
      半睡半醒的虞兮迷迷糊糊中听见柴火燃烧声中醒来。在昏暗的车中眨了眨眼后提神爬起来,属于孩童的白嫩小手摸索着拨开车帘。疑惑地偏了偏头,确定是开始过夜的声音后便趴回车内。闲极无聊的虞兮伸着五根白嫩的手指或轻或重地敲打着车框。心中暗暗地自豪,这样护卫的真是一级棒,父亲好厉害!
      这是虞兮一家的车队,一行人正前往都城颐安。
      今生父母安在,手足和睦,虞兮蹭了蹭柔软的被子,笑得好不满足。
      躺在榻上的女童睁着一双灵透的琥珀大眼,华泽生光。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恬怡自乐的笑,左边的一个浅浅梨涡更似盛满了蜜,甜得好不讨人喜。
      “咕咕…”虞兮摸摸肚子,嘟喃着:“好饿…”只能无可奈向地自力更生。虞兮摸索着爬下了马车,迷茫地偏着头,试图找(听)出家人的位置。微风拂起虞兮额间的几缕碎发,扰得虞兮觉得痒痒,挠挠头,一脸呆萌。
      可惜的是好像一切都要跟虞兮作对一样,除了风声之外的一切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朝叔叔?”虞兮试探着小声询问,可惜还是没有人出声。
      虞兮疑惑:通常都是朝叔叔来把自己最去大哥那里的呀?
      在此之前,正欲走向虞兮的朝三接收到自家主母的一记无声影刀,无可奈何地停下,望向虞兮的眼中带着无奈。
      半晌无人应睬,呆萌的虞兮变成了这秋夜的落叶飘飘兮。一阵凉风吹来,虞兮缩了缩脖子,惊恐地抱住一旁的马前蹄,蹭了蹭,可怜兮兮地抛出最信任的底牌。“大哥,你在哪里…”
      然而被虞兮视帮手的大哥却被父亲大人带去队伍的前方考教功课,无暇顾及他亲爱的小妹正在殷切呼唤他。
      虞兮在原地萧索迷茫。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虞兮发现自己能“看见”了,也不算看见,毕竟在这个身体出生后,虞兮的身体对‘看”基本希望渺茫了。
      虞兮在用着一个名叫安若的女孩子的视觉在看着她的遭遇。
      “虞兮”凝望着窗外,以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去告别,可在当列车开启那瞬间,心,依旧绕上那种不愿再回忆起那酸涩的感觉。
      真的又要回到原点吗?
      “吱” 椅背因过度的重压而发出噪涩的响声。安若使劲将自己抖动的鸟体缩成一团,紧闭着的双眼似乎耗尽了余生所有的力气,大力地吸气又呼气,却是不敢再向外看上一眼。她怕自己舍不得,可又不得不走。
      列车的角落处,一个少女抱着怀中的大背包,任由泪雾漫上眼底却不发一言,如同布偶般安静地缩着,不哭不闹,安静得仿若隐形人。
      江南水乡依旧那般静谧恬和,那一处处挨着河畔,伴着柳树的古朴房屋中就有这么一处是安若的家,心中唯一的家。蚁雀安有归处,安若却必须与这一切的一切告别。
      养父母在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双双西归,安若不知所措地在邻房友舍的帮助下为养父母办了葬礼。
      养父母的离世让安若成了孑然一身,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安静地生活着的的候,一通来自北方的电话打乱了安若所准备的一切。“一月之内北上。”那不容质喙的口气依旧那般强硬与不可违背,所以才有了今日。
      儿时的那一列无情的列车把她从’家’中送来了这个小乡镇,安若一直都未曾踏出这里半步。不曾也是不敢,更是不被允许。
      安若,安若,安之若素。这便是安若名字的出处。
      安若不论他们对自己做出了什么的安排,安安静静地接受。不是安若不肯反抗,而是她始终明白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论是十年前的她,还是十年后的安若。
      虞兮感觉自己被一种莫大的悲哀笼罩,挣扎不得,如在泥潭一般越挣扎越弥足深陷。
      明明只是看见,却有一种与安若一般无二的莫大悲哀笼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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