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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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制的门帘隔去了外部潮湿的空气，阳光把高大骨架男人的影子投射在门帘上，迦蓝站在布帘的另一端显得异常娇小。
“你就是迦蓝？”
撒加站在外面问话，厚重的外衣遮蔽了他身上全部的特征，不同于圣域山顶的温度，山腰处明显温度要比上面高至少五度，微风夹着湿气缠绕在周身，撒加觉得后背似乎冒出了汗珠。
“是。”
“你说你有办法能阻止病情蔓延，而且还能治愈患者？”
“……我能阻止病情蔓延，但不能确定治愈患者。”
“什么意思？”撒加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患者能否治好和他自身的身体素质有关，有急性并发症那也不是我能一定就解决的了的。”迦蓝顿了顿“而且，我能不能治好他们和您的决断有关。”
“我的决断？”
“为了治好他们，我需要进口地球上的药物。”
撒加没有接话，两人的对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迦蓝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教皇大人，您不会认为不吃药光靠着祈祷就会好吧？”迦蓝能感受到来自撒加的威压，多站一秒她似乎都要给面前的人跪下了。
“你是在质疑雅典娜大人么？”
“……唔……”迦蓝抬头直视着前方，额头上满是冷汗，从小到大的倔脾气又犯上来了，她磨着后槽牙告诉自己不许低头“……您有信仰这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这能安抚你的心灵那是好事，但是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就求神拜佛，那只能说明那是人类自己没有作为。”
迦蓝以为撒加是生气她出口不逊，但是如果现在还女神大人保佑的话那止损线只会越来越往后拉。
“在疾病面前！我不相信什么神迹！我只相信事实依据！我……我只绝不会把性命交托在神的手上！”
即便确实有很多的神迹，癌细胞莫名其妙的消失并不是没有先例的。汗水从迦蓝的下巴处滴落在地上，她眨了眨眼睛，小概率事件可当做没有，这个时候要是退后了的话她可能就再没有和这里管理层说话的机会了。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撒加的笑声逐渐变大，他当然知道自己恶意的想让迦蓝匍匐在地上，一般人在他的小宇宙前早就会颤抖不已呼吸困难了，迦蓝咬着牙抖着腿也要挺直腰杆的样子让他觉得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加隆。
“好吧。那证明你自己吧，沙加如果救不活，那你就和他一起死。”撒加留下话，一挥手转身正要离开，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回头“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需要什么可以来和我要，不必让你的同伴威胁其他圣斗士。再有出格的行为，我就算是在教皇殿，要碾死你也是易如反掌。”
“……”迦蓝没回话，俄里翁站在迦蓝脚边心里骂着那个圣斗士真不靠谱。
撒加走远，迦蓝一屁股摔在地上，现在的她总算是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了。屋内的空气因为置换不及时已经有点浑浊了，迦蓝撑着地板站起来走到门口前，那里是最靠近新鲜空气的地方了，迦蓝把头抵在门框上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没事吧？”
“你做事也太不牢靠了吧？”
“切……这不能怪我，圣域只有拥有圣衣的人才能离开。”俄里翁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晓得做灰色地带生意的家伙也会对教皇忠心耿耿啊！”
迦蓝两个眼睛黑眼圈硕大无比，看着像是纵欲过度“哈哈哈……算了，怎样都好，事情如果能往好的方面发展就好了。”
“我是不能理解啦，你们这些所谓的医者仁心之类的，如果我不是从者的话我才不会接近这些传染病人。”俄里翁非常真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光是站在这里就有种错觉自己在汲取死亡。”
“如果我不是一开始就被卷进来，我才不会近距离帮助他们呢。”迦蓝并不唾弃俄里翁的说法，反而非常赞同“我也是我爸妈的宝贝，辛辛苦苦养大，说是说医者仁心，要我拼上命的话我还是不愿意的……当然了，不管这是谁的身体。”
迦蓝闭上眼，眼前都是前晚男人七窍流血的场景“但是……我既不愿意自己出事，也不愿意传染病爆发。”
“你这不是相当于没说么？”俄里翁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但是，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生活啊！”迦蓝像个任性的小孩，撒娇似的说了出来。
“你这幅没有接受社会洗礼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振作一点啊！面对现实啊！”
“我知道啦！知道的！”
迦蓝拍了拍自己的脸用来醒神，刚要伸个懒腰被撩起门帘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哇啊！”
迦蓝大叫着摔倒在了地上，手掌被凹凸不平的硬石块划了个口子。
忒休斯没好气的大喊“你站门口干嘛！患者不许出去！”
‘嘶嘶’抽着气的迦蓝站起身，拍了拍长裙下摆的灰尘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没有要出去，就是吸两口新鲜空气罢了。你们这里都不换气的，想憋死我们啊！”
确定患病的忒休斯满心都是绝望，迦蓝的话在他听来无异于找茬，狠狠的把抱在手上的衣物往床上一摔“在这等死已经是最好的了！你想去郊外那里等死么！那里的隔离区现在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了！临死了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兴许是忒休斯恶狠狠的表情奏效了，迦蓝古怪的看了他两眼还真的安静的闭嘴回到沙加身边了。忒休斯以为这招奏效，迦蓝这边是觉得刚得知自己生病情绪不稳定的病人她见的多了，先放一段时间不管吧。
迦蓝拉开挡住沙加床位的帘子就看到沙加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上方，和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把迦蓝给惊着了。
“吓我一跳。”迦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沙加大人您不睡觉在干嘛？”
沙加木木的一动不动，隔了数秒也没有回应迦蓝，迦蓝低下头伸手在沙加眼前来回晃了晃，沙加也依旧没有反应，迦蓝心里一惊，手下去摸沙加的脉搏，血管有力的跳动着只是比昨晚要快上不少。
“迦蓝。”沙加呆呆的开口“好吵。”
“吵？”迦蓝环顾四周，男孩一动不动，忒休斯把头埋在枕头里做鸵鸟状，迦蓝伸手重新拉好帘子“沙加，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迦蓝，眼前全是花的这正常么？”沙加自顾自的说着，从没有生大病的经历，此刻的感受对他而言陌生不已，多少也是有些畏惧的，身体不受控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低血压了，再这样要休克啊……”迦蓝帮沙加盖好被子跑到门口大喊“有人么！喂！有人没有！”
“……什么事？”门外的人似乎很不愿意理迦蓝。
“能不能给我一些茶？或者咖啡？沙加他需要这些。”
“沙加大人？唔……你等我一下。”那人对着门外另一人说“你看好了。”
脚步声逐渐走远，迦蓝倒了水回到沙加床边扶起他想喂两口，只是沙加咽喉肿的硕大，吞咽的时候不自觉咳了一些出来。
“啊啊！脏死了！”俄里翁害怕的后退。
“这真的是太糟糕了，沙加身体素质这么好的人都会这样。要是一般人，两天不到估计就已经到濒死状态了，这太不正常了，正常情况下应该至少有一周的发病期。”迦蓝皱着眉头给沙加擦去身上的水渍。
“其实，关于这事。”俄里翁碍于忒休斯只能小声说“总觉得很奇怪啊！你也说就像是有人故意投毒的不是么？而且我被召唤到这里，希波克拉底也被召唤过来，我们两人都和希腊有关，怎么看时间点都很巧吧！”
“……”迦蓝心里觉得好笑，又不是什么小说“你该不会想说什么这里受到圣杯影响变成了特异点之类的吧？所以鼠疫细菌都变得特别了？哈哈哈哈哈……”
俄里翁的红豆眼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和迦蓝不同，他和立香一起经过的特异点频繁程度和吃饭没什么区别。这次本以为既然他们夫妇带着迦勒底的记忆出现那立香也会出现，只是现在看来召唤他的不一定是立香也说不定。
“哈哈哈……”迦蓝声音渐弱“怎么可能，什么万能的肛爆机，不都是……游戏么……个鬼啊！妈妈！我要回家！”
俄里翁被突然崩溃的迦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前一秒还好好的人说疯就疯。
“我不打圣杯战争啊！”
“你先冷静点！”俄里翁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救人理！”
“吵死了！”
忒休斯一把扯开床帘，就看到迦蓝抱着脑袋干嚎，在噪音的影响下，此刻本就不理智的他直接给了迦蓝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一切噪音，也让现场的氛围变得静默了起来。迦蓝歪着脸眨了两下眼睛回过脑袋，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比她略高一些的男孩子，随后……一拳砸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