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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花桢道:“我们把杨姨娘的贴身丫头叫来审问,总有知道些什么的。至于二姑娘,送她去尼姑庵,不许她和杨姨娘见面,不管怎么说,事实已经这样,她也需要反思!”

      花桢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安宁公主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花安芯就哭哭啼啼被送去玉泉寺,只带了一个丫头画荷。

      到了玉泉寺花安芯心里更凉了,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布置还简陋得很。接待他们的师傅面色冷竣,对她说了既然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清规戒律,随其他的师傅一起生活。

      杨姨娘看着女儿被送走心如刀割,她没想到本来万无一失的事竟然失了手,还搭进了自己女儿,到这时她庆幸她做事隐密,从表面上这事与她无关,她还有机会救出女儿。

      安宁公主这边,她发现审问到最后,哪个丫头都说没见有外人和杨姨娘联系。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经历这么多,安宁公主相信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所以巧合多,只不过是别人安排得巧妙罢了。

      杨姨娘的贴身丫头也提供了另一个消息,这时世人尊佛,杨姨娘也不例外,有几次她去白马寺拜佛时,丫头并没一直守在旁边。如果她和人密议,大概就是这时了。

      白马寺是名寺,经常去那里敬佛的达官贵族不知多少,以公主府现在的处境,暂时很难从寺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幕后之人并没能找出来,安宁公主看到花锦澜时,觉得对不住女儿。

      “锦儿,花安芯已被送到玉泉寺,但并没有找出那个背后的人,我和你父亲商量,这人这么隐秘,背后力量怕是不可小觑,我们不准备打草惊蛇,要看机会能否找到什么端倪,就是暂时要委屈你了。”

      花锦澜安慰她,“母亲,劳您和父亲为我操劳了,有你和父亲关心,我还有什么委屈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快活呢。”

      “好孩子!虽然给你订了靖王世子,但我原来一直担心你性子太过单纯,嫁过去要受累。现在看你这样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正好说到亲事,花锦澜问:“母亲,有没有可能是靖王世子殿下不满意这个婚事,才想办法让我名声扫地?这样这场婚事自然就解除了。”

      花锦澜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有道理。

      “你这个孩子,此话再也休提,如果世子不满婚事,当时他就不会应允。”

      原来这门亲事萧承之也是答应的,花锦澜有些头疼,看书的时候全篇是以女主的视角在进展,她还看得挺爽,结果现在她成了书里男主的未婚妻,只觉得麻烦。男主对女主情有独钟,是属于女主的,她这个女配,还是早点乖乖自行退位,免得招来意外之灾吧。

      “我不想嫁给世子,母亲,能不能退亲?”

      “要知道我们作为前朝宗室,和皇家结亲,是有特殊意义的。”安宁公主叹了口气,“可我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也是因为世子他人品贵重,值得托付。”

      有特殊意义,那就不可能退亲,花锦澜叹了口气。

      安宁公主突然问:“锦儿,世子虽然相貌奇特了些,但男人不能光看相貌,还要看为人秉性,你想退亲,难道是私下有了中意的男子?”她神色一下变得严厉,“正室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重,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私情。你看杨姨娘,本来能好好做人正室娘子,非得走歪门邪道,连累孩子也被人低看一等。这还是我懒得理会她,不然她的日子才要难过。”

      花锦澜汗,忙摇头,“没有,我没有。”就是世子相貌奇特,这得是有多丑啊。从原主的记忆里,不知是否她不太愿意去想,并没有太清晰的印象。

      “没有就好。”

      花锦澜刚要告辞,有小丫头来报,“公主,老夫人来了。”

      安宁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让她进来!”

      杨老夫人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花锦澜不由大怒,“你怎么能这么做,那是你的亲妹妹,她还落水遇上那样不好的事,你竟然让她被送到尼姑庵那么荒凉的地方!”

      原来杨姨娘见女儿被送走,回头就去找了老夫人。她本是杨老夫人娘家一个远亲,见到花桢人才就颇为心动,又贪图府里富贵,一味在杨老夫人面前下功夫,甜言蜜语哄她开心。

      当时还是前朝武国时期,安宁公主为皇帝侄女,被破例封为公主,身份贵重,杨老夫人想逞婆婆威风反被虐,心里本就不满。等武国为现在花国所灭,安宁公主怀着花锦澜时,她用酒灌了自己儿子,把杨姨娘——当时的小杨氏送到了儿子床上。

      安宁公主为这个婆婆的无脑行为瞠目结舌,反倒花桢,清醒后羞惭不已,给了小杨氏一笔钱之后把她送走了,可谁知就那一晚,小杨氏就怀上了孩子,等怀孕几个月后,她直接找到了杨老夫人,说她一个未婚的女子怀着孩子,在外生活太难,她自己可以走,但孩子是花家的,希望她能安安生生地生下来养在花家。

      花桢这代单传,安宁公主当时又只生了花锦澜、花锦堂兄妹,花锦堂这一代男丁也只他一个。杨老夫人当然留下了小杨氏,安宁公主当时刚生下花锦澜不久,知道后,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反对,给了小杨氏姨娘身份并让她养大了花安芯。

      现在听到杨老夫人这么说,她柳眉一竖,“她做锦儿的亲妹妹,她也配,连祖谱都未上,她算锦儿哪门子的亲妹妹?”

      杨夫老夫指着公主,“明明是桢儿的孩子,怎么就不算?这是我们花家的孩子,还不完全是你说了算!”

      安宁公主扬扬眉,懒得和这个糊涂虫老太太再说那么多,“老夫人累了,请老夫人回去休息!”

      “我不累,不行,你要把安芯给接回来!”

      可身边的仆妇只听安宁公主的,两个婆子上前笑嘻嘻地一边一个扶着她胳膊,“老夫人,来让奴婢掺着您老人家,免得地不平磕着了。”

      自己的话这个媳妇都没听过,身不由己被扶着向外走,杨老夫人怒气上涌,“你这个毒妇!我要去告你忤逆!”

      花锦澜这是第一次亲见杨老夫人发怒,上次去给她请安,她虽然待她没有花安芯好,还过得去,没想到今天竟然去告安宁公主忤逆的话都说出来了。

      “母亲慎言,都是儿子不孝,惹得母亲动怒,如果你要去告,就先告儿子吧。”花桢进来跪在了杨老夫人面前。

      “你……你这个不孝子!”杨老夫人只是因为被安宁公主下了面子,一时气往上涌才口不择言,现在见唯一的儿子也不和她一条心,反而维护安宁公主,更气了,哭着说:“我这是什么命啊,生个儿子还这么气我!”

      “儿子是不孝不能得母亲欢心,不过现在已经有了锦堂,给我花家留了后,就是去见祖宗我也不至有愧,母亲要告就去告吧。至于公主,她是君,我们是臣,先国礼后家礼,从古至今今,没见有以臣告君的。以臣告君,母亲难道是看不得我们花家好,非要族诛才好吗?”

      杨老夫人不相信她只是一句话,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是前朝公主,怎么会到族诛的份上?”

      “公主虽然前朝时是公主,可她被当今皇上亲封为安宁公主,难道母亲认为是当今皇上不对吗?”

      听儿子抬出皇帝来,杨老夫人一下子气软,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觉得母亲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肯定是受了别人教唆。”花桢又转向公主,“请公主看在我母亲人老糊涂的份上,莫要计较她的无礼,她的言行,我相信并不是出于本心。”

      杨老夫人没想到,她不过是过来让安宁公主把花安芯放出来,竟然儿子说她去告忤逆,还有可能会被族诛,孙女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啊。孙女早晚是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她的依靠,就是她现在的地位,也是儿子带来的。

      如果老太爷知道她把儿子逼到这个份上,就是到了地下,也非得撕了她不可,想到这里,杨老夫人不由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不是有心的。你起来罢。”

      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桢,也有些动容,这个男人可谓对她百依百顺,不管她在前朝还是国破之后,现在连杨老夫人也变相服软,她怎么好再去计较这个老婆子。

      “我可以不计较老夫人的言辞,但侍候她的奴婢不力,一人打十大板,至于杨姨娘,对于二小姐没有尽到劝慰责任,以至引得老夫人动怒,给她二十两银子,送回杨家,以后不得再踏入府内一步!”

      花锦澜忙扶着花桢起来,这个便宜母亲可真是霹雳手段啊。不过她也看不习惯杨老夫人,不辨是非,不知分寸,如果不是安宁公主身份,不是便宜父亲的维护,换成普通人家的主母,遇上这样的婆母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就是有名的大诗人陆游,因为母亲不喜欢他的表妹兼老婆,不得不离婚。在古时候,一个孝子能压死人。

      杨姨娘只觉晴天霹雳,她只是怀着侥幸心理,想着她及女儿做得隐秘,不会有人知道女儿是故意撞花锦澜。想着让女儿早点回来,不然待在尼姑庵里,生活清苦,不见外人,能有什么好姻缘?

      想法很美好,她轻轻说了几句,杨老夫人就被说动来找安宁公主摊牌,结果很悲惨,不但女儿接不回来,连她也要被送出府外了。

      她在家里生活好的话,也不会想方设法生了花桢的孩子,她这下也扑通跪下了,“公主,老爷,我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请不要把我赶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安宁公主原来不屑出手理会杨姨娘,现在既然母女两人做出这样的事,女儿又对她亲热,她再也没有顾忌,冲三福使个眼色。

      三福模样可亲,做事却利落,“还不把杨姨娘,不,小杨氏送走?”又两个仆妇上来,直接架着小杨氏就要走。

      小杨氏刚要叫,一边的仆妇可不像对杨老夫人一样客气,直接掏出一个黑乎乎的手帕塞进了她嘴里就把人架走了。

      杨老夫人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不由有些后怕,有些畏惧地看了安宁公主一眼,不敢冲她再发脾气,就把目光对着花锦澜,“好歹那是你一父同胞的妹妹,你就没一点怜惜之心?让靖王世子知道此事,会如何看你?”

      花绵绣没想到她坐着也能躺枪,靖王世子心中的人是书中女主安思怡,她正想与他退亲呢,管他如何看她呢。

      不过杨老夫人刚说完,就听有仆人来报,说靖王世子来访。安宁公主让人去请。

      杨老夫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靖王世子马上就来了,锦儿,你好好想想此中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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