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女尊）》自娱

16、春晓

　　魏安然定定看着枕边人。

　　楚幼蜷曲着身体睡在床里，一只手抓住被角，面颊潮红，眉头微微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即使不用把脉，魏安然也知道一夜纵欲后楚幼的身体不会舒服到哪去。她一言不发地穿起衣服，走到庭院中。

　　剩菜残酒还摆在石桌上无人收拾。

　　魏安然提起酒壶，闻了闻，又倒出些酒，在舌尖细细品味。不过是寻常的酒。她提起筷子，夹了些剩菜，手在空中顿了顿，终是放了下来。

　　仿佛有感应般，魏安然回首。楚幼穿着里衣赤足站在门口，脸色煞白。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魏安然看着眼前面色凄苦的男子，一点一点向地下滑去，她的心也仿佛也被揪住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会发生还重要吗？重要的是，魏安然清楚地知道，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萌芽的爱情，她都不会将眼前的男子赶出门外。

　　魏安然快步走到楚幼面前，将几乎瘫倒在地上的男子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魏……”

　　魏安然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楚幼的嘴唇。

　　她看着楚幼的温润的双眼，轻轻道：“楚幼，魏某不过是一介平民，受家门庇护，吃饱穿暖，魏某不能、亦不愿忤逆尊长。”她近乎冷酷地继续问道：“楚幼，你要什么？魏某能给什么？”

　　楚幼，你要什么？

　　伴随着魏安然的话，楚幼的眼中一点一点涌出眼泪，额上青筋崩出，鼻翼微张。“小魏郎中”，楚幼紧紧抓住魏安然的手腕，手指深深陷入皮肤，嘶哑道：“楚幼别无他求，只愿晨晨能平安长大，嫁一良人。”

　　“良人……”魏安然凝神思索，仿佛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沉吟片刻，魏安然定下主意，举起一只手，干脆道：“天地玄黄，魏氏安然在此立誓，愿抚养晨晨平安长大，将他许以良人。”

　　楚幼努力睁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在瘟疫发生后，他就知道这是个心地纯良、一诺千金之人，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楚幼猛地一头向墙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魏安然扑在楚幼身上，死死压住，双手环在楚幼头部，护住要害。巨大的冲撞还是让魏安然闷哼了一声。

　　魏安然看着被她圈在怀中，一脸痛苦的男子，那一刹那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那么理智地说出来呢，在他们发生关系的清晨。这不再是魏安然的前世，这是女子为天、男子为地的世界，这是个女子力大无比、男子便是在房事中稍不留神就会受伤的世界，这更是个夫德苛刻之极的女尊世界！楚幼不过是个独立抚养孩子的父亲……

　　“楚幼。唉，楚幼。”魏安然低下头，看着楚幼毫无血色的脸庞，亲亲吻了吻他冰冷的眼角，在他的耳边许下诺言：“以后一切有我。”眼角渗出的液体越来越多，魏安然温柔地吮吸。两具身体紧密地依靠着，仿佛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