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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 1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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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苏辄就将天七叫了进来,沉着脸问:“还没找到人吗?”
天七面色惭愧的低下头,“大小姐是趁夜偷跑出来的,随行护卫发现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加上昨日突然下了大雪,覆盖了痕迹······不过属下们还在尽力搜找,想来一个晚上大小姐孤身一名娇弱女子也跑不了多远。”
“胡闹!”苏辄重重一拍桌面,震得杯中酒水四溅。
原来,就在前日定王府家眷迁往北地的途中,苏绾铭突然从驿站失踪了。一开始大家还怀疑是什么人趁夜掳走了苏绾铭,可在仔细查探过后,发现苏绾铭的一些随身衣物和首饰也不见了,而守在屋子里的贴身丫鬟也称夜里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可见苏绾铭是早有计划,自己悄悄偷跑了出来。
这可把杨太妃和忠义王妃给急坏了,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那丫头到底跑去了哪里。
这半年多来,因太子下令监禁了定王府,定王府的人除了在京卫营跟着赵连祁胡混的苏燕青,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苏绾铭倒是也表现的十分逆来顺受,整日呆在闺房里学习琴棋书画。就这么的,肯定也没什么朋友了。一家子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丫头是突然抽了哪门子疯半夜只身私逃,又是要做什么去。
总不会是难得被放出了府,突然发现外面的夜景格外美丽,一时兴起溜出去看星星迷了路吧?
别人想不到,苏辄却是略一思忖就想出了猫腻。可想到这个可能,王爷的牙就磨得有些发酸了,一张俊脸顿时惨绿的泛光,冷冷道:“继续找,另外让人仔细留意宫门附近的情况!”
天七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王爷可是觉得大小姐会进宫?”
苏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废话!你以为她没事偷跑出来是要做什么,难道还是留恋京都繁华,要恪守定王府家宅不成!自然是要找她那个小情郎!”
天七刷的瞪大眼睛,大小姐何时有了小情郎他怎么不知道?难不成这小情郎还是宫里人?
天七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在细细一排除,宫里头除了那位老的掉牙的太上皇,数得着的年轻男人就那么两个,一个就是如今的天子,可人家小是小,也太小了,只四岁好么。再一个就是被幽闭寒清宫的废太子了。
难道,大小姐竟什么时候一声不吭的和废太子勾搭到一块去了!
这还了得!
苏辄一看天七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他也懒得解释,便是憋着一口气,起身甩袖去宫里头亲自去会一会自家侄女那位小情郎了。
不得不说这位小情郎可真是本事,老少皆宜,男女通吃,先是蛊惑了自己的挚友,现在还来勾引自己的侄女,另身边还有一群甘心保驾护航的情哥哥。这是要效仿她那皇帝老爹,组建个三宫六院不成!
此时此刻,苏辄突然就想起了北地时遇到的那位算命道士的话。幸而他决断英明及时,否则真叫这小儿登上龙椅,龙袍加身,哪里还有他苏辄什么事!
便是现在这小儿只做了个摄政王也令苏辄心里不安的很,睡了他转头就想把牌子翻过去,单这股子冷情的劲儿,就叫他恨的辗转难眠,喷出一口老血来。那小儿竟然还变着花样的要幽约奸夫,公然给他戴绿帽子,真当他苏辄是秃死的和尚不成!
看来,现在就将她从蛟椅上拉下来实是明智之举。
不过这小儿显然没什么骨气,这都几日过去了,光嘴皮子上吵着寻死腻活,但听宫里的人来报,每日三餐吃食可是半点没断过,还每顿饭都多加了好几个菜,吃的脸上都多了好几两肉。
一会儿倒是要好好检查检查,除了胆子,到底还有哪里长了肉才是。
最近吃的膘肥体壮的摄政王,此刻刚刚喝完了加餐的一碗冬笋鸡丝汤,正舒服的抚着肚皮靠在贵妃椅上逗弄爱宠。
定北王在北地时受了手下爱将白青岩的点拨,追女人的手段日渐增长。据爱将所言,要把一个心野的女人拉回身边,首先就是找出这个女人平日里比较在意的人或物,用以胁迫诱哄,软硬皆施,想来有了忌惮和牵挂,早晚有一日会妥协,乖乖回到你身边。
王爷细思前后,很不愿承认除了自己以外,那几个奸夫和情哥哥也是小女子心中在意的人。于是,王爷果断的将小女子素日最在意的宫女扣在了北地,同时将小女子最在意的宠物带回了京城。意欲用昔日爱宠唤起念旧的小女子对宫女的怀念和愧疚,然后加上王爷一颗真心表露,威逼利诱,软磨硬泡,水到渠成的将人抱回北地。
当然,这一切计划都是在太子夺位成功顺利登基的基础上。他公然率兵打入京城,也不过是防着太子狗急跳墙对小女子痛下杀手。只要太子不傻,最后只能选择和他划地而治,井水不犯河水。那么他就可以将小女子哄回北地去,天高皇帝远,自去逍遥快活。
谁料想,那蠢太子果然蠢得要命,竟没用到这个地步,就这么容易的被那软绵绵的小女子给做掉了。他追女人的宏伟计划无奈最后竟不得不成了逼宫造反。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那小女子惹出的幺蛾子。他还没找她算这一笔账,她倒好,先主动交代罪行,给自己扣上了一个杀兄仇敌的大帽子。
苏辄觉得这些年自己对她还是太和善纵容了,一枚软蛋竟硬生生叫他养出了悍不畏死的烈性,是欺他不舍得真一刀砍了她不成!
揣着一肚子火气,定北王抬手就推开了密道的暗门。
不怪阮清窝在鎏英殿挖地三尺的找密道却连密道的门缝都没找到,只能每晚抱着被子在床上气的打滚。实在是那密道就被她结结实实的压在小身板底下,用脚指头想,阮清也想不到她那位豪放的“生母”会在屁股底下挖个洞,欢迎情郎入内。
是以,苏辄从床板下面出来的时候,一眼没瞧见人,出了寝宫,就听见舒舒服服躺在窗下贵妃椅上的摄政王正揪着鱼生的小耳朵,自认十分隐秘的宣泄不满。
苏辄耳聪目明的听了个一清二楚,大意就是:你鱼生虽然是狐狸爹妈生的,可备不住有个要横刀夺爱的养父,砍了你亲生爹妈,要将你据为己有。眼下你无依无靠只能认贼作父,可你的养父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又无情的将你抛弃了。还好,你的养父最后将你丢给了我这么个心软的妹子,否则,你岂不是又要孤苦无依凄凄惨惨了?唉······谁知你那养父荼毒了你不够,现在又要故技重施,挥刀斩断我的亲情血脉,让我和你变得一样凄惨······你说,你那养父到底是从哪里受了刺激,专爱做这欺男霸女,拆散人家庭的恶毒之事?
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爹,实在是没人性,坏透了!
苏辄听得耳朵都要冒出火来,手里若有把刀,倒是要立马坐实了罪名手起刀落才好。当下便三两步跨到贵妃椅前,平地一声雷道:“殿下真是了解本王!只是殿下说本王一肚子坏水,本王无可辩驳,但论起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本王自认远不及殿下手段灵活,而欺男霸女,拆散人家庭,更是殿下的拿手功夫,本王如何担得起如此称赞!却是要羞愧的上吊投井,引刀切腹!”
阮清陡然一个哆嗦,猛地从榻上翻了起来,差点一个不稳滚到地上。虽还没看清突然从天而降的是何方神圣,但这阴郁暴戾的嗓音和语气,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个。
当下只瞥到一抹雪白的衣角,便惊慌失措的四下观望,只见门扇紧闭,连墙带地板都未有过丝毫风吹草动之势,脱口问道:“你、你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辄冷哼一声,“本王从哪里冒出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不辞劳苦特意拨冗来给殿下收尸,眼下瞧着,殿下这一出诈尸倒是上演的甚是敏捷灵活。怎么?是嫌本王送来的白绫粗糙配不上殿下金贵细腻的脖子,念着本王亲自用宝刀送殿下上路不成?”
阮清忽然觉得脖子里小风凉飕飕的,不由得抱紧小狐狸往领子里缩了缩。
这副怯懦可怜的模样倒是让苏辄满腔的怒火稍稍熄灭了一些,视线上移,这才发现几日不见小儿果然胖了不少,那原本尖瘦的小脸更添了几分红润嫩软,似乎掐一把都能滴出水来。
苏辄攥了攥手指,强忍住伸手的动作,冷眼斜睇着瑟缩垂首的小儿,冷冷道:“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还说的唾沫横飞声情并茂么,可是本王的到来打扰了殿下的好兴致,需要本王暂且回避一二?”
阮清死死咬住嘴唇,虽然难得在背后说人坏话一回却被抓包现行有些心虚,但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也不怕当面对质。便是硬着头皮抬起脸,瞪大眼睛道:“我可有说错!大丈夫敢作敢当,被人说两句就要草菅人命,你······你还是不是男人!”
苏辄俊眉一跳,“我是不是男人你还清楚吗!”
这个······要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