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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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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五更了,武悦娘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这宋霂雨的眼泪就没停过,“我的好妹妹,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你看看你,眼睛都快肿成桃了。”
“夫君,夫君,他不要我了。”宋霂雨一想到那地上的衣服,还有那浓浓的胭脂香,心就疼的厉害。
“姐姐给你去厨房煮些吃食,在取块冷水帕子与你敷一下。”掌柜和小二们打扫完,武悦娘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姐姐可要快些回来。”宋霂雨声音沙哑的厉害。
“莫哭了,姐姐很快便回来。”
这商玦站在门外也不敢进去,只是武悦娘出来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些,“有劳夫人了。”
武悦娘将厨房里的火点着,又想着应锦航醒了要吃些软糯的粥,便煮了些,她又想宋霂雨哭累了肚子会饿,又包了些小巧的馒头放进蒸笼里。
等忙好都快卯时了,这昨日商玦将那酒壶摔的稀碎,又取把扫帚准备去打扫后院,奇怪的是,昨日落在地上的碎花外衣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桌角处的香囊,放在鼻尖问了下,这味道香过了头,且喉间泛苦,反倒不像是个烟花女子戴的,难不成真如商玦所说的是个男子。
“商老板与其等在这,不如去将那男子带过来。”武悦娘指了指,被她搁在远处的香囊,“那味道怪异,不似女子佩戴之物。”
“那人我自会去找他,”商玦不敢进去,怕惹得宋霂雨哭的更伤心了,“这是霂雨。”
“等我劝劝她,您在让苒意他们来接不就好了。”
“那多谢老,不多谢应夫人了。”
“慢走。”说完便端着吃食走了进去,宋霂雨已经哭累了,只看到那门脚飘过的一片衣角。
“姐姐。”
“累了,就莫要张口了,伤嗓子,喝些粥润润喉咙。”喂了口粥汤给宋霂雨,等她喝了小半碗。
在将早早备好的物什扔在铜盆里,只放了片刻,这铜盆就开始冒了冷烟,“我原当这些不过是传言,不想竟然真的这般厉害,从一边取了块厚帕,将物什包裹起来放在一边,又取了块擦脸的帕子放入水中,待温度适宜了,便将那铜盆放在床榻前,“来敷一下会舒服些。”
“姐姐,冰。”
“忍着些,过会便会舒服了。”
应锦航是被一阵阵哭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房间,“病秧子?陶岚森?”这病秧子果然不怀好意,给他喝的什么酒,他才喝了多少就醉成这个样子!
穿好靴子,习惯性的摸了下腰间的扇子,扇子呢?这扇子素来不会离身,一般人也不会拿着扇子,这床上,床底下,他都找遍了也没有。
“相公,你喝些清粥暖暖胃,”听到屋子里有响动,武悦娘赶紧推开门进来,她估摸着应锦航也快醒了,就去厨房又取了些吃食。
应锦航实在是饿的厉害,囫囵吞了几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清粥。
趁应锦航没注意,将怀里的物什放入盒中。“这扇子被我放在盒子里了,你昨夜一直喊不舒服,我这才将它取下。”
“悦娘,你怎会在此,这是何处?”这摆设并不像应府。
“这是咏月居,是他们的人找到了应府,这天色也不早了,也不便回府,我便让小二哥将你抬到了此处。”武悦娘将手中的熬得粥放在一边,从左手处抓了个空,将手中的匣子交给应锦航。
“陶岚森呢?”这玉骨扇是他师傅交给他的,一旦离开主人的身子就会变的冰冷刺骨,放在身上则一直会护着主人,就算是寒冬腊月,应锦航只需穿着薄衣,便可抵御寒风,若要将玉骨扇放在别处,唯有特制的匣子可以放置,用指腹摩擦了下,这匣子下面并没有他刻下的印记,不过是个普通的匣子。打开匣子,这玉骨扇与平常无二,只是沾了些雾气。
“陶公子被他夫人接走了。”李蓉薇她见过几回,她倒是第一次看她脸色这般的差。
“嗯,带我去见见咏月居老板吧,叨扰这一晚上,还是要当面多谢他们。”他昏睡之前,尝了一口那菜,这味道虽然有些差别,他却还是能尝出是武家的味道。他倒是要瞧瞧,谁是这假老板。
“这?倒不是我不愿带夫君去见她,只不过她今日身子不爽,怕是不好见外男。”宋霂雨如今这样子,她也不好麻烦她。
“原这咏月居是个女子开的,不知她夫家是何人?”女子?不知为何听到是个女子,应锦航心里的疙瘩一下子就化了,舒畅多了。
“她夫君正是此地的米商商玦。”
商玦?她倒是会挑人,有了商家庇佑,至少在这邑陵地面上没人敢找她的麻烦,往后他离开邑陵,心里也会稍稍安心。
“既然如此,过几日我与你亲自去商府吧。”
“是,听夫君的。”武悦娘将桌上的碗筷收了起来。
“那我们回府里吧。”身上的衣服已经一天没换了,隐隐还能闻到味道,忍住快要爆发的脾气,柔声道。
“夫君,我,”武悦娘暗道,这宋霂雨还在这呢,可不能就这样回了应府,可是该如何说才好。
“应推官可在此处?应推官!应推官!”邑陵的县衙早早便知道应锦航要回来,便派了人去岸边等着,可应锦航并未穿官服,那人也不认识应锦航,便没接到他。
后来去应府等了大半日也没等到人,好不容易才知道应夫人经常往这咏月楼跑,可这咏月居说是被人包了下来,怕是应夫人也不在。
今儿个又出了大事,衙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在这咏月居下大喊,希望这瞎猫能碰到一次死耗子。
应锦航打开了窗户,看到楼下站着个衙役。“本官就是应锦航,何事如此惊慌?”
“应推官,我家老爷有请,邑陵出大事了。”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应推官竟然这般年轻,只是这嘴角的笑容,看的衙役发毛。
“我这就下来,你与我准备些干净的衣服送到衙门。”按了按快爆的头,轻声对武悦娘说。
“是,夫君。”这武悦娘与应锦航相处的时日不多,自是不知道他有洁癖,她只知那夜过后,她身上清爽,而床上的铺盖都换了。
这应锦航的暴脾气一上来不发出来,任是他亲娘都制不住,但不知道为何遇到武悦娘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