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纵剑而行》楼岫

8、007 庄花美如画 7

　　下了华山，方青莳思索了片刻，便决定先去长歌门，再去找明教算账。
　　这一次去长歌门，一路上方青莳没有停留，半个月后就到了地头。
　　鉴于上次闹出的动静，方青莳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当然没有去万书楼和徽山书院，而是直接去找了杨夫人。
　　听闻方青莳此行是为医治杨青月之病症，杨夫人既感激又欣喜。
　　方青莳还特特问一句：“我那乖乖二徒弟没有被人抢走吧？”
　　“你这丫头！”杨夫人无奈地摇摇头，“你是真要收我儿青月为徒？”
　　“自然是真。”方青莳难得认真地道，“我收弟子，不需看天赋资质，只看缘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此言实是不需。那日我一见他，便觉缘分深厚，当即就下定决心为他寻找治愈之法。好在闭关三年，终于有所成，我便前来。”
　　“你所言之意是……”杨夫人双手颤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之言。
　　“没错，我已经找到治愈之法。”方青莳肯定地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杨夫人喜极而泣。
　　方青莳随着杨夫人去往杨青月的住处，一路上杨夫人细细讲述杨青月近来境况。
　　确如方青莳当日所言，杨青月病情日渐好转，虽然每日还要陷入噩梦与呆滞之中，昏睡时间却越来越少，两年前已经开始习琴，而且琴艺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不断提升着。
　　甫一靠近杨青月的院落，便听到琴声传来，杨夫人行到院门外便停住，道：“青月每日不是抚琴就是昏睡，抚琴之时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必要当成来犯之敌，全力一战。他初学琴艺，杀伤之力并无多少，然每战他必尽全力，直至力竭晕昏过去才罢手。劳烦青莳且先等等，待他累了自会停下。”
　　“无妨。”
　　耳边听着琴声，方青莳眼中满含笑意。
　　不愧是她看中的宝贝徒弟人选！这悟性确实没得说。想想一个四岁小儿，备受病痛折磨，竟然主动学琴，实在是聪明绝顶！
　　如果说与梦魇抗争是磨炼意志的话，这抚琴就是反击了，有攻有守，战胜病魔只是时间问题。
　　庭院之中，琴声骤然而停，杨青月累极昏睡过去，守护在门外的长歌弟子轻车熟路地将人送回房中，另有侍从上前为杨青月净身换衣，待收拾妥当，杨夫人与方青莳才进门。
　　方青莳将杨青月仔细查看了一番，道：“脑内创伤已经愈合，只是毕竟不如从前。即便日后不再陷入昏睡，只怕这梦魇之症也会时时侵扰。”
　　杨夫人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不如何担忧，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梦魇之症，根在神魂，若神魂强大，则无梦魇侵袭之忧。根据道家典籍，我独创一门秘术，可滋元补气，凝练神魂。”
　　“这……”杨夫人有些忐忑，她原以为对方只是从医家典籍中找到了治疗之法，不曾想竟然是独创秘术，而且是专为自己儿子所创，这让她既感动又不安。
　　“我只是跟夫人打声招呼而已，可没有考虑夫人意见的意思。”方青莳翻个白眼，她最受不得这样，“我只是为我二徒弟，与夫人何干？”
　　闻言，杨夫人不由失笑。
　　是了，她想要做的事，谁又拦得了？
　　“如此，就多谢了。”
　　“好说。”
　　随着方青莳一指点在杨青月眉间，梦境之中正与追杀之人拼杀的杨青月，忽然看到天空中星光闪烁，更有一串星光迎面飞来，眨眼间没入眉心，星星点点的光芒将他全身围绕，周围的敌人瞬间被推出半丈之外，任凭对方用尽办法也无法近得身来。
　　正在疑惑间，脑海之中星光浮现，一缕意念直达心灵。
　　“好了。”方青莳一拍手。
　　“这就好了？”
　　“他自行修炼即可，别人且帮不上忙。”
　　对于方青莳，杨夫人还是很信服的，当下又是连连道谢。
　　“谢倒是不用，只一点，保密！这秘法我是专为我二徒弟所创，也只有我徒弟才能修炼，你与杨尹安知道也就罢了，除此之外，谁知道我就杀谁。”
　　“青莳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杨夫人不是傻子，别说从未听说过凝练神魂之法，仅只是对方苦心救治自己儿子这一点，她也会闭紧嘴巴。
　　“我会在这里停留几日，看看我这二徒弟的情况，先说好啊，不许把我来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哼哼！”虽然过了三年，谁知道那些老家伙们气消了没有，方青莳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我会让他们守口如瓶的。”想到三年前那场骚乱，杨夫人不禁失笑，“你先用些膳食，我去给你准备客房。”
　　“不用，隔壁不是有房间么？我就住我二徒弟这。”
　　“那好，随你高兴。”
　　稍后，杨夫人去找了杨尹安，将方青莳之事告知，杨尹安既欣喜于儿子病愈有望，又对方青莳感激万分，待情绪平复下来，对于儿子拜师之事却纠结不已。
　　不是杨尹安看不上方青莳，只是事关杨家传承，不能轻易松口。杨尹安膝下就杨青月这一个儿子，家业自然是要传给他，又怎能拜入他人门下？
　　方青莳听了杨尹安的为难之处，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我精通卜算之术。”
　　杨尹安一怔，“杨某知晓。”
　　“你命中还有一子，那才是你的继承人选，只是还要等上几年。”方青莳算了算，“最多不会逾过三年。”
　　“……”这你都能算出来！

　　方青莳到来的消息到底还是走漏了出去，每天被一大群人上门声讨，四处躲藏好不狼狈。一气之下，再度洗劫了一番，连夜遁逃。
　　到达藏剑山庄的时候，正是入夜，于是不小心又看到叶二少偷偷摸摸提着吃食走夜路。
　　“哟，二少，又给你家大哥送饭呢？”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叶晖险些把食盒扔出去，虽然恼火，但到底忍耐住了火气，“方姑娘，不请自来，非君子所为。”
　　“我又不是君子。”方姑娘表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叶晖决定不跟她计较，否则肯定要气死自己，“方姑娘来我藏剑山庄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么？”方青莳不由上下打量起对方，几年不见，叶二少倒是沉稳不少，“路过，来瞧瞧。”
　　“还没请教，方姑娘是何方人士？”
　　叶二少自认极有礼貌，方青莳却觉得牙疼，“我说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酸不拉几的，烦。”
　　“哦，我是问你是哪门哪派哪里人。”
　　“纯阳。我不是纯阳弟子，只是住在纯阳。”
　　叶晖点点头，不再多问。
　　方青莳瞅一眼他手里的食盒，笑道：“你大哥又被罚跪了？”
　　“没有。是三弟。”
　　“那你大哥呢？”
　　“大哥在剑冢，这两年大半时间都待在那边。”叶晖面上有着淡淡的忧色，“你若有心，便去看看大哥。”
　　前些年父亲总是骂大哥，而这几年大哥连剑都不出了，总是一个人独处，不与人言，父亲也不再搭理大哥，这如何让他不忧心？
　　“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