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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 ...

  •   肆

      日子平平淡淡,天气也暖了起来。那次吃饭也总算让彼此间不再那么生疏。有天走进俊秀家门,见他不在,便在桌旁坐下,把小仁焕抱在腿上,聊天。

      “仁焕,你爹爹平时都回来这么晚的吗?”“不是呢。”仁焕摇摇头,“爹爹平时回来都挺早的,今天好像晚了一点呢。”边说边玩着自己的手指。

      是吗。有天望着已经漆黑下来的夜空,有些担心起来,也许是杂货店的活儿太忙了吧。

      到了晚上,有天哄仁焕睡着了,过了没多久,便听见门边有动静,有天朝门口探了探,是俊秀回来了。待他走近,在借着屋内的油灯,看见俊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有道道血痕。有天慌起来,忙把他拉到身边。

      “怎么了……?”

      俊秀努力把头别向一边:“没什么……今天搬箱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箱子弄倒了,东西都倒了出来,所以老板生气了……不过幸好哦,工作没有丢。”重新抬起来的小脸上竟是庆幸的神情。

      有天想到俊秀那么小小的身子,在搬运那些重箱子,不免一阵心疼:“经常……会这样被打吗?”

      “也不是啦。”俊秀摇摇头,“其实……是我自己的错……”还没说完,便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俊秀啊。对不起。没有保护你,是我的错……只是我的错……”俊秀趴在他的肩头,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哭。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

      真的觉得很委屈。而且……能有一个人明白他的苦,他的痛,这是他曾经,多么奢望的一件事啊。“俊秀……别哭……”“呜呜……”哭声还是如从前一样,像小孩的声音,却又叫人心疼。

      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有天微微抬起俊秀的脸,对上那双泪眼朦胧的眼,心中狠狠地痛起来。低头吻上那两片嘴唇,俊秀有些诧异,但也缓缓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还挂着泪珠。

      过了一会儿,有天才放开他,吻了吻他嘴角的瘀青。然后进屋拿了条白毛巾,放在脸盆里浸湿,轻轻按着他的伤口。“咝——”还是疼。“乖,等会儿就不疼了。”俊秀看着有天专注的样子,眼眶又湿了起来。他抓起有天的手,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有天低头看看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也就是这样了。

      有天有些时候没来了,俊秀也不免有些想念。可能是他最近很忙吧。这样想着,俊秀决定出去走走。没走几步,便看到有老人在路边下棋。于是停下来看了看。

      “诶?你听说了吗?朴家少爷的事。”身旁的中年妇女对另一个人说着。“诶?什么事情呀?”“哦?你还不知道吗?朴家说要让朴少爷娶林家大小姐呢!”“哦,那个林小姐啊,真的是美人呢!这样的话,真是郎才女貌啊。”“哎,要是真这样也省事多了,可是……我和你说哦,这朴少爷啊,就是不愿意呢,和朴家老爷这会儿闹得不可开交,照朴老爷那火爆脾气,多半是要赶出家门了!”“不会吧?这么严重?”“谁知道呢!”

      “可这林小姐哪里不好了?朴少爷居然不要?”又有一个妇女凑过来。“这我们怎么知道,多半是那朴少爷在外头有什么女人了吧,嘻嘻。”“哎,谁晓得。这年头,咱们还是多管管自己吧……”几个妇人渐渐走远了。俊秀站着看了会棋,又往街上走。

      有天……是为了自己才和家人闹翻吗……怎么这么笨。如果真被赶出来怎么办?虽然会心痛,但是……让他娶亲,才是正确的,不是吗?

      忽然一根糖葫芦从他眼前晃过。“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有天站在他身边,笑着把糖葫芦塞在他手里。“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恩?没去哪儿,怎么,俊秀想我了?”“有天……老实告诉我,你家里是有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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