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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无旁羁自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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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阳一看鞭子朝自己抽过来了,起身就要躲,谁料徐云枫并没有直接把鞭子横抽过去,而是在空中挽了个鞭花,讨了个巧劲儿,鞭子好像伸长了一样,把秦暮阳就给缠住了。秦暮阳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乖乖不再挣扎。
徐云枫铁青着脸,说:“你还跑不跑了?”
秦暮阳小声答:“不跑了。”然后又小声嘀咕:“反正总会被师父捉到。”徐云枫显然是听见了,不说话,转身走到场边,拿起一根四平棍走了过来,徐云虹看到脸色一变,不由出声喊了句:“大哥……”
那四平棍,足有三指宽,通身黑亮光滑,看起来就极是可怕。徐云枫握着它走过来,连秦暮阳都抖了一抖。但棍子并没有如想象一般落下来,打到身上,秦暮阳偷偷抬头看了看师父。徐云枫脸色很难看,拿着四平棍,说:“银针飞刀袖箭琉璃珠什么的一概没有,其他的到底选什么?”
小师妹徐子露是徐云枫的独女,看到父亲拿着棍指着秦暮阳,不由也着急,奶声奶气地低声喊道:“七师兄,七师兄,你快随便说一个呀。”秦暮阳哼哼了两句说:“那就跟着小师叔学双刀好了。”徐云枫一棍打下去,秦暮阳立刻感觉背上挨了棍的地方肿了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不说话了。徐云枫冷笑一声说:“跟小师叔学双刀?可惜了,你小师叔早就说了,不要你。”
听了这话,秦暮阳垂头丧气地说:“那我跟虹师姑学剑。”徐云枫勃然大怒:“你要学剑也是跟我学!就这么定了,以后跟着我学剑!”秦暮阳小声说了句“是”。徐云枫看他那个站得歪歪扭扭的样子,又要一棍打下去,徐云虹忙伸手拉过秦暮阳说:“阳儿,既然你选好要学剑了,而且要去你师父那学,不如让子熙也过去跟你一块学,两人好互相切磋,有个伴儿。”
听了师姑的话,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白子熙脸刷一下白了,他偷眼瞄了一眼师父,徐云枫没有任何表情。倒是秦暮阳,转过头来看了看白子熙,那眼神分明是:我死了也得把你拉着垫背。白子熙冲他咬咬牙,臭小子,等晚上回去咱们再算账。
徐云枫见妹妹开口护着秦暮阳,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了秦暮阳,又叫剩下的弟子都各自选了兵器。总体来说,学刀学剑的人还是多一些。两个女孩子,都跟着徐云虹。徐云枫又大概讲了以后练功的时间与之前不同的安排,就让他们回去自己休息了。至于那个什么莲花妙音步,居然也没有追究。
叶玲儿悄悄推开秦暮阳房门的时候,秦暮阳正在床上裸着上身查看自己身上淤青的地方,看到叶玲儿进来,慌忙把一个东西塞进被子里,然后嘿嘿一笑说:“三师姐你来干吗?”叶玲儿冷哼一声,跳上床去就要翻被子,一边说:“我可看着你藏东西了,不想死的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
秦暮阳一边挡她,一边说:“三师姐别乱翻,我马上拿出来给你看。”然后转头从被子里面拿出一个淡绿色的小瓶。叶玲儿一把抢过来,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清香,拔开塞子往手上倒了倒,滚出几颗碧绿色的药丸来。叶玲儿奇道:“这是什么东西?”秦暮阳嘿嘿笑了几声,说:“三师姐不告诉别人,我就告诉三师姐。”叶玲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当我稀罕告诉别人。”秦暮阳探头探脑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说:“这是我从太师爷那儿偷来的疗伤圣药-九花玉露丸!”
叶玲儿听完,一巴掌就朝秦暮阳头上扇去,说:“你胆子可够大的,连太师爷的东西也敢偷,不想活了吧?”说完不等秦暮阳说话,就把那小瓶纳入怀里,咳嗽一声说:“既然是七师弟孝敬你三师姐我的,我就收了。”秦暮阳当头挨了一巴掌,正在揉,听了这话,哭丧着脸说:“三师姐……你看我全身……”
叶玲儿依话向秦暮阳身上看去,秦暮阳的上身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早上被竹板子抽的,有几个地方已经皮开肉绽,隐隐有黑血凝固在上边。她哼了哼,说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声,说:“叫你逃太师爷的课。”秦暮阳看看她,然后又把背对向她,继续用讨饶地口气说:“师姐看看我的背。”叶玲儿看去,那挨了一棍的地方清清楚楚有一道黑印,这才慌了,说:“师父怎么下手这么重的!”
秦暮阳这才转过来,继续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说:“师姐……这九花玉露丸你好歹给我留点儿……”叶玲儿听了,只好把那瓶子不甘不愿地掏出来,秦暮阳喜滋滋地看着叶玲儿要把瓶子还他了,叶玲儿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把瓶塞拔开,给手里倒了两颗,剩下的瓶子仍然装到自己怀里。
秦暮阳被这变故弄得目瞪口呆,叶玲儿看他的神色,得意地笑着说:“你当我傻啊,药哪能多吃。这两颗你一会倒点水服了,剩下的我就拿走了。你敢要回来,我就把这药交给师父。”秦暮阳发抖:“师……师姐,你好歹毒。”叶玲儿得意,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扔给秦暮阳,说:“这一小包,是我叶家的独门金疮药,你一会自己拿热毛巾敷到伤口,保管明天就看不出来了,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说完,跳下床,打开门扬长而去。
秦暮阳被打击到,看看手里的两颗九花玉露丸,又看看地上的金疮药,摇摇头,说:“太师爷,对不起了,我又得去光顾您那儿了。”说完两口吞下九花玉露丸,穿上衣服,换了双软鞋子,也出了门。
秦暮阳蹑手蹑脚地躲过念儿,推门进了太师爷徐天清的药房,进门就往药柜上看去,一层一层,有四五层高。秦暮阳把自己能够着的药瓶都拔开闻了遍,有的闻着就苦,有的闻不出来味道,有的是大丸,有的是小丸,全然没有九花玉露丸。
秦暮阳又跳着往最上层看了看,隐隐看到一个和自己原先拿到一样的淡绿色小瓶,应该就是了。正盯着想办法准备去够那瓶子,后边有双手把瓶子拿走了,秦暮阳转身一看,正是太师爷徐天清。
徐天清扬手就给了秦暮阳一下子,摸摸胡子说:“臭小子,你上次偷走得那瓶怎么也得吃到下个月吧,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秦暮阳挠挠头,说:“太师爷,我最近打挨得多,都吃光了。”
徐天清听了,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地说:“胡扯,一次吃多了还不要了你的小命。”
秦暮阳换上笑脸,讨好地说:“太师爷你就行行好再给我一瓶,反正你会自己造药,徒徒孙我被打死了,您还不得心疼一阵子?”
徐天清摸摸胡子,并未答话。反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说:“小兔崽子我问你,今日你们选武器,你选了什么?”
秦暮阳提起这个就有点垂头丧气,精神不振地说:“我还能选什么,师父给了我一鞭子加一棍子,我只能跟师父学剑了。”
徐天清有点惊讶:“徐云枫那个臭小子要亲自给你教剑法?”
秦暮阳看看他,撇撇嘴说:“太师爷你糊涂啦?师父是使刀的……他能给我教什么剑法……早知道我不如跟虹姑姑去学鞭子。”
徐天清又给了他一下子,说:“胡说,谁说你师父不使剑!再说你以为你虹师姑不会用刀?”
秦暮阳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头,说:“今天不是好日子啊,被师父用竹板子抽了一顿,皮鞭打了一顿,棍子敲了一顿,又被三师姐教训了,到太师爷这还挨打。”
徐天清看看他,把手里那瓶九花玉露丸扔个他说:“小兔崽子,这个药你拿去。”
秦暮阳把药瓶打开,闻闻,确实是九花玉露丸,马上眉开眼笑地说:“太师爷真是大方,给了满满一瓶。”
徐天清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这药给你,而且我警告你,明天开始早课好好听。”
秦暮阳好奇说:“明日早课讲什么?不讲三字经了?”
徐天清又扬手给他一巴掌,说:“明日讲《黄帝内经》,讲的是医术,你给我用心听着点。”
秦暮阳嘟囔说:“知道了,可是为什么突然又给药,又讲什么黄帝内经医术的。”
徐天清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你要跟你师父学剑了。”
秦暮阳打了个寒战。
徐天清瞅瞅他说:“你这个小兔崽子最开始要选什么兵器,挨了棍子。”
秦暮阳垂头丧气:“我跟师父说要学银针,袖箭,飞刀什么的暗器,师父踹了我一脚。”
徐天清眉毛动动,捋了捋胡子,说:“那你给太师爷说,你确实是真心想学暗器么?”秦暮阳又哭丧着脸说:“太师爷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今天挨打挨得够多的了。”徐天清笑笑,说:“明天你从你师父那学完剑早早地给我滚到我的房间来。”
秦暮阳眨眨眼睛:“太师爷要找我干吗?”
徐天清朝着秦暮阳屁股踢了一脚说:“药拿了还不快滚!在我药房里磨磨叽叽吵着我炼药!以后少给我偷偷跑到我药房里来拿药,仔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