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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中的莫林 ...
诚实还是说谎,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说谎换来一线生机,或是挺身反抗谣言的不公,通过斗争秉持本心?
手抬起又放下,申景站在办公室门前眉皱在一起。
“来找我吗?”
背后忽然传来人声,申景吓的僵住,缓缓转头,是发试卷的老师,同学喊他任老师。
“进来吧。”年轻的男老师面带微笑,开门招呼申景,“正好我想找你聊聊。”
申景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笑起来有点像莫林。
办公室有零星几个老师在办公,任老师搬过椅子让他坐下,问:“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申景握紧拳头放在膝盖,深呼吸,坚定道:“我没有作弊。”
任老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说数学成绩吧……”
“数学怎么了?”开朗的女声传来,林老师夹着备课本进来,看见自己的学生在,凑过来笑问。
“申景担心自己成绩太好被怀疑作弊。”
林老师胳膊搭在申景肩膀,笑道:“附加题只有你和左明做对了,以你们两个的座位距离,没带望远镜的话,应该没得抄。进步真的很大,不许骄傲哟。”
笑意渐渐浮现在申景脸上,果然,像莫林的老师和像莫林的老师身边的老师一定是好老师,但是……
“会有人说我作弊吧?”
任老师诧异她的直言,申景直勾勾看着任老师,等着他回答。
总觉得,这孩子好像开朗了很多,任老师微笑安慰:“放心,林老师发成绩的时候会讲明的。”
得到老师肯定的回答,申景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么,现在谈谈我们的问题。”
“我就不旁听了。”林老师拜拜手,回自己座位。
任老师视线不自觉追随她的背影,申景看看任老师,又看看林老师。
好学生准则,不懂就要问。
“为什么总看林老师?”
“噗……”
办公室传来一阵轻笑,任老师红着脸咳嗽两声:“不要转移话题,”任老师拿出语文试卷铺在桌子上,“除了作文都是乱答的,作文……虽然真情实感,但也很有问题,最近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想到完全看不懂的问题,申景羞愧地低下了头。
甄云打个哈欠,准备等会回教室了补个眠:“少见你直说讨厌一个人。”
“我们初中同班。”
“是以前说的校霸?!那个走路都绕着人的申景?真看不出来。”
左明沉默,甄云遗憾道:“早知道绝对不会听我妈的话去念什么封闭初中,不然还能帮你打回去!”
左明看向教学楼,蹙眉:“没你扯后腿,我好像打的太过了。”
甄云炸毛:“决斗!”
“杀。”
“杀!”
“傻。”
“你输了!”
“呵。”
办公室里,申景走后几位老师聊了起来。
“申景这次理综也考的很好。”
“数学满分。”
“作文写的还可以吧。”
“英语……零分……”怨念即将实质……
任老师给他们念了念申景的语文答卷,又说:“语文也不及格,但至少外向了很多。”
“平时就阴郁的样子,前段时间上课还发现她好像心事重重更压抑了。”
任老师收起卷子,道:“大概是因为上周她母亲车祸去世,最近想开了吧,这孩子本来就是单亲,听说家里房贷还没还完,幸好对方赔了大笔钱,否则怎么生活还是个问题。”
几位老师叹气,又有老师说:“那得多盯着她点,别看现在好了,这时候最容易出问题。”
“左明!”申景抱着一沓试卷远远朝左明她们招手,小跑过来,“看,任老师给我的练习题,考试的事已经没问题了。”
甄云偷偷视线瞥向左明,难道,真实目的是任老师“爱的题目馈赠”以及“明早交给我”?阔怕!
左明的微笑毫无瑕疵:“那就好。”说罢不再分给申景一丝视线,进教室。
申景挠挠头,虽然不太清楚,她却明显感觉到了排斥,正要跟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是不认识的女学生,应该不是她们班的。
“放学后,老地方见。”
铃铃铃——上课铃响,说话的女生向右走两步就进了隔壁班,申景都没来得及问一句“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放学后,申景只能找熟悉的左明问“老地方在哪里”。
甄云无奈看向申景,一本正经来问“老地方”,真的假的。
左明问:“谁跟你约的?”
申景指三班方向:“隔壁班的女生。”
难道是隔壁有名的社会少女?甄云偷看左明,怎么办?
“在教学楼背后拐角处。”左明贴心地从窗户处指明位置。
竟然真的说了位置!
“谢谢!”
竟然真心道谢了!
“不客气。”
你怎么有脸?!
看着申景出了教室,甄云竖大拇指:“庆幸是友非敌。”
左明背上书包:“走,去瞧瞧。”
果然要去看热闹……
申景到了地方,已经有三个女生等在那里,见申景来了便围在她四周,为首的隔壁班女生推她肩膀:“喂,听说你这次考的很好?”
甄云躲在大树后面,凑近旁边的左明低声问:“打起来怎么办?”
“你先上,我垫后。”
“我是押送粮草的!”
旁边的女生性子急,直接扯了她一把,怒道:“说好的一起做不良少女呢,你这是背叛!”
另一个女生也说:“你知道比好学生更让人来气的是什么?就是差生变好,都是一起混的,你把我们比成什么?”
在申景还没完全明白她们说什么的时候,隔壁班女生已经做了总结陈词:“今天起,你被逐出我们‘不良少女’团,开除仪式,团员们,揍她。”
拳头打来,申景反射性躲避、抓住、过肩摔一气呵成,再回神就是女生捂着屁股“哎呀哎呀”地喊声。
隔壁女生指申景:“你……”
“快扶我去医院!”
“你等着!不良少女团不会放过你的!”
树后一片静默,过了会,甄云悄声问:“被发现会不会揍我们?”
左明回她:“等她走了我们再走。”
两人悄悄蹲下缩进灌木丛阴影中……
申景摸了摸肚子,晚饭时间又做了运动,现在好饿,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地上有张胡乱折起的纸,应该是刚才过肩摔的时候那个女生掉的,申景捡起来,朝她这面的纸上写着全能偶……10月20……
是张广告,申景左右看看,没找到垃圾箱,先塞进了口袋。
到附近的便利店,申景拿了两个饭团,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告诉她:“买三个赠一张神秘明星海报哟!”
“谁的?”
“你喜欢哪个明星?”
“莫林。”
“有可能是莫林的哟!”
申景立即又去拿了一个,出了便利店,申景掏掏兜,只剩一块钱了……饭团塞包里,申景迫不及待地展开海报——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叹口气,申景卷起海报拿着,另一手拿了个饭团塞肚子。
“总算卖出去了。”收银员看她走远了,过去将货架上的饭团价格换回原价。
申景边走边吃,忽然顿住脚步,一把将饭团塞进嘴里,奔跑过去抱住店前人形立牌:“莫林!!”
一窗之隔,甄云举着两张海报问左明:“只剩十块,买谁的好?严诺好帅可是许哥哥最近好喜欢,为什么我不是身价二十块的富翁?!”
那是……
申景放开立牌冲进店里,视线跟着甄云手中的海报晃,正好是《末世录》中莫林抱着小女孩的那张!
“这个,还有吗?”
“应该……”甄云看向身后放海报的桌子,明显,最后一张。
申景脸上的失望像是一百亿的彩票只错了一个数字,又偷瞟甄云手中的海报:“那……那个……这张,你要吗?”
知道申景是欺负过左明的人,甄云是不想给她的,但是想起过肩摔……甄云看左明,左明推推眼镜,歪头给她个无所谓的表情。
“给!”
甄云举起另一张海报遮住视线,申景捧着海报的笑容简直要闪瞎她的钛合金人眼。
申景掏兜,摊开手掌,两枚金灿灿的五毛硬币乖巧地躺在掌心,申景不死心:“多少钱?”
“十块。”
“只差九块。”
甄云举起海报遮住她的钛合金人眼,她怕淹死在申景快要溢出的悲伤里。
左明指申景手中卷着的海报:“这是谁的?”
申景展开给她看:“不知道。”
左明接过来,指严诺的海报:“我买这个跟你换。”
“真的?!”
甄云觉得今天她是保不住眼了。
三人不顺路,申景小心翼翼地捧着海报心满意足地走了,甄云才问左明:“你认识海报上的人?”
左明展开海报:“以前一个组合中的,出道一年就退出了,现在专职给歌手作曲。”
“还真知道!干嘛帮她?”
左明卷起海报:“可能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单亲,初中她总找我麻烦,我报复,闹得简直势不两立,再后来我就把她是私生女的事情传出去了,大概她欺负的人太多,各种版本满天飞,小三上位失败也就算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认定了她家是做那种生意的,她慢慢就连话都不爱说了,变成现在这样。”左明沉默一会,又说,“奇怪的是她好像完全不记得的样子。”
“现在真看不出她会欺负人。”
“嗯。大概,想要重新开始?”如果是之前的申景,左明还真不相信,现在的申景,左明蹙眉,完全不同。
申景捧着海报回家,盯着严诺的海报看了十分钟,终于依依不舍地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贴墙上虽然一抬头就能看到,但很容易损坏,书桌里乱七八糟地塞满书,绝对不能让莫林待在这种地方!
床头柜长度又不够,申景打开衣柜,下面是两层的抽屉,长度宽度都够,只要腾出一个专门放海报就可以了!
申景打开上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些零钱,旁边放着存折、银行卡,下面压着张纸,申景抽出来看了看,是申景母亲的死亡证明书。
申景摸着纸张,现在,真正的申景应该已经跟母亲团聚了吧。
嘀嘀嘀——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申景一跳,屏幕显示“林阿姨”,申景接起,试探着说了声:“喂,林阿姨?”
“小景,昨天怎么不来阿姨家吃饭,你这样阿姨就生气了,今天如果不来,阿姨可去你家逮人了,饭都做好了,快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申景懵,她家在哪里?
申景住的是平房,街坊四邻似乎都认识,她在便利店买东西还会有人喊她小景,附近也有楼房,但是这个时间,人基本都在家里,申景站在街口茫然四顾,正好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街角拐过来,申景立即上前,挠挠头,问:“您知道……林阿姨家在哪吗?”
男人歪了歪头,伸手往下勾了勾墨镜,弯腰低头凑近她,从墨镜上方跟她对视:“你问我?”
“莫莫莫……莫……莫林?!”
申景:莫莫莫……莫林?!
严诺:mor.mor.mor……morning!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心中的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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