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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地球生活的第一天 ...

  •   周天下午的向阳街“喵喵零食屋”。

      “威化饼要三块一条?!零花钱涨速永远赶不上物价涨幅……”甄云一边抱怨,手指在巧克力味和草莓味间徘徊。

      左明过来挨个拿了一条,塞给她一条巧克力的,推推眼镜:“分着吃?”
      甄云竖大拇指:“班长大人最棒!”

      甄云抱着大堆零食,刷过码,两人找了个靠玻璃窗的座位,甄云哗啦啦撒了一桌子,捧心:“每次听到零食的脆响都满满的幸福感。”
      左明坐好,手中的草莓威化放在面前。

      “你就买了一个?”
      左明随手捏出一只柠檬味棍糖,拆开塞嘴里,话音含糊不清,“你最几没称体粽吗?”

      甄云捏捏腰:“说起来,好像是胖了点……”
      “我只好舍生取义了。”左明把草莓威化拍在她面前,“这个给你,明明喜欢吃这种,又买一堆不爱吃的。”

      “不能反悔。”甄云立即拆开塞嘴里,“果咱左明对我坠好!”
      左明拆开第二根草莓味棍糖塞嘴里。

      甄云嚼着威化饼翻钱包:“这个月只剩十块了,还欠了五块,真是负债累累。”
      “我也是。”
      “什么?”

      “虽然不是我借的,但是我需要还。”
      甄云抓脑袋,懵懂状:“多吗?”
      “五亿。”

      甄云动作静止:“五……”
      “五亿。”

      远在三千年后三千光年外的塔克星群,编号BX—2333号战斗型机器人刚刚出任务整修完,手里捏着漂亮的粉红色蛋糕盒子,跟金属色的外表格外不搭。

      “2334号,好久不见!”2333号朝迎面走来的同BX型机器人招手,红色信号眼一闪一闪。
      2334号点头回应,路过。
      2333追上去,抬手:“兄弟,要不要一起吃蛋糕?”这可是她费尽心机才弄到的。

      2334停下脚步,扭头看他。
      2333移开视线:“那个……至少也是朋友,不用这么严肃……”

      “我们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更不能食用蛋糕,只是普通的——流水线生产BX型机器人。”
      “不工作的时候,至少……”

      “这样的说法像是‘机器人联盟’,被发现,你会直接格式化。”
      2334说完便走了。这算是……变相关心?可惜她整个脸上只有两个长方形视线口,没有微笑的功能,战斗型机器人,甚至没有服务型机器人的拟人外表。

      2333没有再喊他,长方形中红色一闪一闪,看他的背影走远,便回了机器人休息室,打开蛋糕盒,嗅着香甜的气息,在脑海播放电影。

      《末世录》是古地球唯一留存下的电影,末世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2333从开启便在交战界星系服役,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但没有人知道,她从制作完毕便有了意识,这部她偷偷下载的电影,已经看了上千遍。
      “我带你回家。”影片中,莫林单膝跪地,手抚摸在小女孩头顶,微笑,眼神中都透着温柔。

      “莫林!”2333信号灯闪成长串波浪线。
      敌袭警报——敌袭警报——

      “人类联盟再次取得胜利,我们将永记BX型机器人做出的贡献,击退敌方首领的BX—2333号将收藏于星际联盟博物馆,以供留念。”中央星巨大的广告牌上,由人类播音画面切出,BX型机器人面无表情,声音机械,“我即将退休,新的BZ号机器人将继续为人类服务。”循环播放。

      鼻尖传来烧糊的气味,2333号动了动胳膊,“哗啦”的水声响在耳边,冰冷,还有蔓延全身的疼痛。

      疼痛?
      2333睁开眼睛,狭小的浴室塞进一只浴缸更显拥挤,黑色吹风机泡在水里,2333捏了捏自己的手,柔软,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

      这是……人类的身体?
      2333试探着控制身体走出浴缸,控制人类的身体与根据一个个指令做出动作不同,有种奇妙的感觉,低矮的屋子有些暗,家具像是蒙了层灰,冷清的不像有人居住。

      2333对着贴在墙上的镜子摆动身体,一米六八的人类女生穿着湿漉漉的校服,尽管皮肤泡的发白,2333却觉得格外好看。

      为什么会变成人类?她现在应该关机后存放于博物馆,作为收藏品,不必格式化回收,这是战斗型机器人除了在战斗中分解为宇宙垃圾外,最好的归宿。

      现在,她变成了人类,2333说不清她的感觉,但是,她想作为一个人类尝试着活下去。眼角视线划过一抹黄绿,2333好奇地走过去——
      竟然是一盆蔫头耷脑快要渴死的杂草!
      “竟然是珍贵的绿色植物!”

      零食屋的甄云仍处在震惊的冰冻中,左明拿根巧克力味棍糖敲她脑门:“奥义——火之解冻术。”
      甄云站起踢开椅子倒退几步,捂住脑袋:“好烫!竟然不用冷藏解冻,海尔·美的·西门子设计师不会放过你的!”

      路人甲乙丙凝视,左明低头默默“咔嚓”咬糖。
      甄云乖巧坐好:“所以说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和形而上学是……”敌情消失,甄云凑近左明,低声说:“所以负债是五五五……”
      “五亿。”左明咬糖棍“咔嚓”响。

      “我这么好骗吗?”甄云掐腰眯眼示威。
      “真的。”
      甄云立即震惊脸,眼前的好友“咔嚓咔嚓”地吃着零食,明明顶着五亿的压力,却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定是不想让她担心,她却为十块的零花钱抱怨,决定了!

      甄云将十块钱拍在左明面前:“给,拿去还债。”
      崭新的十块钱,左明拿起,弯折,还能听到“咔咔”的声音,抬头目视甄云:“只剩十块,给我,好吗?”
      甄云坚定点头。

      左明满目感动,钱揣兜:“走,请你吃烤冷面。”
      “真的?!好兄dei!”

      出了零食店,两人紧了紧衣服,一阵秋风吹过,一张传单“啪”拍在甄云脸上。
      甄云微微仰头,脸顶传单,舞爪:“我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不要妄想我说出钙奶饼干的配方!”

      左明冷漠脸揭下传单,上面印着《全能偶像团》T市海选将于10月20,21日周六周天在晋江广场举行。

      “今年选秀好多。”甄云凑过来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
      “嗯。”第一名,团体奖金五万。左明将传单折起来,随手揣兜,随着甄姬的催促走向路边摊,等烤冷面的功夫,又问,“明天的考试准备怎么样了?”

      2333在努力学习人类知识,她发现或许是身体记忆,她竟然可以看懂地球文字,电脑、手机的基本使用方法已经掌握,她现在生存的位置是古地球,名叫申景,是向阳高中高二的学生,她对着找出的学生证在手机上查找“向阳高中”的基本消息,以及“高中生行为准则”。

      “与人打招呼时一定要热情。”申景搜索“怎么样表现热情”,结果显示“面带微笑,声音爽朗,目视别人的眼睛”。申景搜索“爽朗的意思”,结果大多看不太懂,“‘大声直接地表示自己的看法‘这个好像比较容易。”
      “什么样的人类受欢迎”,申景似懂非懂地浏览网页。
      周一到周五是上学的日子,申景背上书包,对着镜子整理校服,最后扯出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跟盆栽中的小绿道别,按照查找的路线向学校出发。

      八点准时到校,最后一个进入班级,坐到唯一空座,非常顺利,申景轻轻松了口气,挂起练习许久的笑容。
      左明默默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班主任进门“啪”试卷摔在讲桌,扬起笑脸:“好了,桌子收拾干净,模拟考开始。”
      申景笑容逐渐僵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古地球生活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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