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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校园孤僻平凡女&天之骄子落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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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梦迟大脑一片空白。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眼前是他好看的喉结和锁骨。早已凌乱的校服领带此时悠悠垂下,刚好落在她的胸口。
宋昀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做灵魂”的时候,虽然与她朝夕相处,但两人从来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偶尔想摸摸她头,一想到自己没有实体,也只能苦笑着收回手。
再次重逢,因为潜意识里仍然与她保持着熟悉感,也从没真正将她当作是师长,待她更似相熟的好友。
这样的靠近,还是头一次。以前他没有味觉,也没有触感,只能能凭借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见的去了解梦迟。原来她身上的味道是这样的,原来触碰到她,是这样的。揽住她肩膀的右手指缝中零散地夹着几丝她披下的长发,隔着布料能够感受到她的骨骼和温度。
他忍不住松开右手,转而放在了梦迟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是他,之前一直办不到的事。
这个动作终于将梦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立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恶声恶气道:“你干什么!”但细若蚊蝇的声音和红扑扑的脸颊让句话少了许多气势。
她知道此时愤而离去才是自己身份应该做的事,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瞪着宋昀。
宋昀的脸也有些红,他站起身后,决定先发制人:“你椅子没拿稳,我好心扶了你一把。”他弯下腰扶起餐椅,又蹲下身子查看地板情况,借此掩饰着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攻略对象好感度:70%。】
“喔,那没、没事了吧?”梦迟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这个学生太奇怪了。从他出现的第一天起就很奇怪,自己的反应也很奇怪。
偏偏已经答应了宋妈妈,补习还是要进行下去。幸好只需实习一个月,等葛老师回来,她还是赶紧回大学里上课吧。多读读书,少胡思乱想。
“你作业写好了吗?”梦迟想用转移话题找回镇定。
宋昀将她搬来的餐椅放在了自己的座椅旁,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老师,我觉得最好还是我们一起写,要是等我把作业写完,再听你讲,我就没时间写别的科目的作业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了他的身边,梦迟故作自然地拿起作业本,很快地扫了一下,又放在了宋昀面前,“行,你做。我在旁边看着,有需要讲解的地方我自然会说。”
宋昀点点头,继续拿起笔做起来。题目对他来说,从来就很简单,一边写着,一边漫不经心朝旁边瞥去。
梦迟有些心神不宁。哪怕他只比自己小三岁,但现在她是他的老师,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摔跤就如此脸红心跳?一定是他今天课上的帮忙让她产生了一些错觉,一定是!
“老师!老师!”见她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宋昀有些担心。“老师,这道题目怎么做?”他将作业本递到了梦迟面前,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她倾斜。
原本就不大的书桌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嗯,这道啊......我看看......”梦迟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
少年清爽的气息近在咫尺,刚刚搂过她肩膀的手指此刻正夹着一支铅笔,随意搁在桌角的样子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
受不了现在这样暧昧的气氛,她猛地站起身来:“明天上课我会着重讲下这道题,到时候你好好听。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宋昀还没来得及问她哪里不舒服,就见梦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包,跟宋家妈妈道过别,就迅速离开了宋家。
相比较梦迟的慌不择路,宋昀却显得更加从容淡定。在向宋妈简单地解释过后,他回房间继续完成自己的作业。看着身旁她刚刚坐过的餐椅,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
第二天上课,一切如常。只是每当梦迟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突发状况卡壳或者遭遇问题时,宋昀总是会及时地站出来,或是通过提问的方式引导她往下继续讲,或是在她找人回答问题时积极举手发言。
渐渐地,班上同学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宋昀上数学课时似乎格外认真。
宋昀本就比他们大一届,他的优秀大家早有耳闻,原本只能仰望的学长突然成了同窗。再加上之前摔倒昏迷的事,宋昀的身上本就聚集了许多目光。正是因为他的青睐,让同学们对梦迟都多了些关注。
在上了几次数学课后,大家也发现这位新老师其实讲的还行。虽然和葛老师那样经验丰富的不能比,但胜在教学方法新颖有趣,而且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幽默的时候幽默。
梦迟的“实习之路”渐入佳境。
周三放学前,她抽空喊宋昀去了趟办公室,告诉他今晚自己有事,就不去他家给他补习了。
宋昀表示理解:“没事的。最近我在数学上很努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
他知道她在烦恼些什么,他愿意徐徐图之。
“嗯,那就好。”梦迟快速地抬眼看了下他,又赶紧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电脑上,“你先回教室吧。”
直到宋昀离开了办公室,梦迟才慢慢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每当宋昀在课堂上似有意似无意地帮助自己时,她都有些无所适从。开心却不敢太过开心,想要平常心却总是做不到真的毫无波澜。
回想起自己来实习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个叫宋昀的学生有了诸多交集。有些东西她不敢深想,每每上课他回答问题时,她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坦然与他对视。
逃得了周三,又逃得了周五吗?
周五临近放学,照例拒绝了小伙伴们篮球赛的邀请,宋昀耐心地等待今晚的补习。谁知在最后一节课开始前,梦迟又把他喊到了办公室,告诉他今晚自己要去看望葛老师,补习再次延后。
看着她始终躲闪的眼神,宋昀是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走到梦迟面前,一把按掉了电脑显示器的开关,俯下身子:“老师你,究竟......在逃避些什么?”
退离开宋昀的包围,梦迟站起身,绷着脸,语气生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当初我答应帮你补习,但那也只是在我有空的前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她迈着匆忙的步伐向办公室门口走去,“我还有事,你也赶紧回去吧。”
头昏脑胀地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宋昀一改之前的想法,又答应晚上跟冯言行、杨明他们一起打篮球了。在去往篮球场和其他人汇合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朝校门口瞥去,竟看见了让他更加烦躁的一幕:梦迟正坐上张简的车,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却能想象出她脸上自在的笑容。
是与自己在一起时全然不同的放松。
今天的篮球比赛,众人发现宋昀的“杀气”分外重,每次扣篮都跟要狠狠砸烂球框似的。几人交换了下眼神,也铆足了劲陪着他一起发泄。
直打到月上枝头,冯言行嚎着说肚子饿了要吃饭,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才偃旗息鼓。每到这个时候,跟家里人报备后,大家肯定是要找个地方一起吃晚饭的。宋昀将书包懒懒地挂在左肩:“要不去吃火锅?天热,把空调开足了。”
“好好好。”头号小跟班的杨明忙点头赞同。
其他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知道宋昀今天心情不佳,就当舍命陪君子了。冯言行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宋昀的心事。
大家一拍即合,来到了学校商业区附近经常去吃的火锅店。因为人多,就选了间包厢,吃起来也安生些。
火锅最能炒热气氛,也最耗时。一帮人吃吃停停,聊着各自班上的趣事,交流打球的心得。冯言行突然冒出来一句:“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
隔壁班一个男生点点头,“你要有道具就来,也好久没玩了。”
“那必须有啊。”冯言行除了“包打听”这个称号外,还有个“百宝箱”的别名,只见他在书包里掏了掏,什么桌游卡牌、转盘道具、抽签盒子,应有尽有。
宋昀尽顾着低头吃丸子,不置可否。他今晚说的话不多,但大家都明里暗里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几轮下来,有说真心话的,有玩大冒险的。直到转盘指针指向了宋昀,大家的目光纷纷向他投去。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冯言行兴奋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随便。”宋昀又夹了块小酥肉,仿佛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咬了一口,“真心话吧,简单。”
“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大家还没商量要问什么问题呢,冯言行就一口问出来,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向大家解释,“咱们宋昀同学啊,最近总是脱离组织单独行动,太不够意思了!”
“没有。”宋昀抬起头朝他灿烂地笑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低头吃起来。“哎,毛肚好了啊,快点夹,不然等会老了。”
众人赶紧将注意力放到了毛肚上,没吃一会,冯言行继续转起转盘来。好巧不巧这次又是宋昀。
宋昀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倒了杯汽水等着冯言行问。
“你今天心情不爽是不是跟某个妹子有关?”
“嗯。”
“哟,哪个?”冯言行夸张地叫起来,引得其他人也开始起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宋昀朝冯言行挑了挑双眉,笑得欢畅,“下次吧弟弟。”
其实大家都挺好奇,宋昀的男生缘很好。但是也有许多妹子暗恋明恋他,可从没见他跟谁走的近。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讨论起这些总是兴奋的。
冯言行不甘心,又玩了几轮,才终于再次轮到了宋昀。
无视周围企盼的眼神,宋昀摸了摸鼻子,“总真心话没意思,这次大冒险吧。”
“噫——”不出所料,他的回避让大家伙嘘声一片,就连杨明都有些急眼了:“宋哥你太狡诈了!”
宋昀摊摊手,对他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情势所迫。
冯言行趁着这两句话的功夫,想了个招:“那这次大冒险就让你在手机里挑个女生表白!”
“好!这个好!”众人连声附和,饭桌上的气氛达到了顶峰。其实平时他们一般不会让兄弟做这种为难的事,但今天明显情况特殊,说不定还能助推宋昀一把。
事已至此,宋昀完全可以直接耍赖走人,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可他今晚确实想要“疯狂”一次。早从冯言行各种各种八卦开始,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就是梦迟的身影,似乎他总是无法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再说梦迟这边已经回了自己家,正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朋友圈,突然手机一阵铃响。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她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放扩音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找了个男的来凑数?”见宋昀遮遮掩掩地放在手机跟前,冯言行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宋昀笑瞥了他一眼,也大大方方按下扩音键,整个包厢的人都在屏息听着“嘟——嘟——”的等待音。
“喂。”女声响起的一瞬间,宋昀又迅速取消了扩音,他一边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其他人不要多话,一边将手机放在耳边,“是我。”
即使是在包厢,但火锅店仍然是喧闹的,梦迟的那一声“喂”只够让大家听出来是个女的,却没法分辨出具体是谁的声音。
冯言行他们显然不满足于此,但宋昀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你们想要确定对面是女生,我扩音给你们听了,但想听更多的,没门。
“有什么事吗?”梦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平稳些。事实上,她现在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没拿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点着被单。
“我有话想跟你说。”宋昀走到了包厢的角落,背对着其他人。
“什么话非要这个时间说?”
两个人都有些心知肚明,只不过梦迟有些抗拒,宋昀却想要孤注一掷。
“表白的话。”没有给梦迟任何逃避的余地,宋昀直接就说了出来:“我喜欢上你了。”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一直都在窃窃私语,此时都有了一瞬间的沉寂。就连冯言行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敬佩地看向宋昀。
被瞩目的宋昀却很是坦然,回身看见冯言行的傻样儿,还咧嘴笑了一下。他手插口袋,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梦迟从床上坐起身来,屏着呼吸不敢开口。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此刻她居然有些隐隐的开心。就像之前每一次自己陷入困境,他的出现总会带给她安心和喜悦。
可她从来就是个懦弱的人,当理智回归后,她情愿相信这只是美好的错觉,不仅是对她而言,对宋昀亦是。
虽然宋昀所在的店内十分吵杂,但梦迟周遭却很是安静,她能够听到他周围还有其他人刻意压低的讨论声。她想用委婉的方式让宋昀收回刚才的话:“在玩那个叫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对你是大冒险,对我却是真心话。”
宋昀勇敢地跨出了第一步,梦迟却始终在犹豫,她甚至想要更退一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喜欢你,很确定。”宋昀转过身跟冯言行他们做了个要离开的手势,无视众人的挽留,径直走出包间,离开了饭店。
走到马路上,与刚才空调制造的冷气不同,扑面而来一阵热浪。电话那头隔了许久才传来梦迟的声音:“我是你的老师。”
“实习老师,为期一个月。”宋昀就纠正道:“原本打算等你回学校了再说的,但是我怕到时候就更加没机会了。”
“我比你大三岁。”
“梦迟,”宋昀干脆直接唤出了她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将他们隔开的称呼。“也许你不能理解,甚至连我自己也没有发现。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接近你的目的就不单纯。我之前和你说,曾经在我昏迷时,出现在我意识里的女孩子,就是你。”
【攻略对象好感度:80%。】
“嘟—嘟—嘟—”梦迟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是原本在听到宋昀表白时就应该做的事。
愿意听他把话讲完,完全是她的私心作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校园孤僻平凡女&天之骄子落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