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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红颜劫(2) ...

  •   荣清扬突如起来的告白令我措手不及。

      很多时候,可能只是我自以为自己坚强勇敢,无所不能。其实我在工作和爱情中都是不及格的,几次都是荣清扬在帮我收场。而我,却偏偏不能勇敢的将自己的心完整的交给他。

      “倒是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只知道为别人着想。”荣清扬的语气有些责备:“你为了保住你的主管,那个叫什么张成的,宁愿自己辞职,值得吗?你这么努力才回国,才能进墨斯建筑工作,这一切你都不管了吗?”

      我有些无奈,说:“秦墨瑶要置我于死地,既然她目标是我,我又何必拖无辜的人下水呢?只是这次回来之后,才发现,要面对的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好多。”

      荣清扬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那个秦墨瑶,真的会为了踢你出公司,不惜牺牲自己家的生意吗?如果是真的话,那她这么不择手段,一招不成,接下来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更恶劣的方法来对付你了。你现在的处境可一点都不简单。”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即使他说的是真的,我又有别的路可以走吗?荣清扬不想让我为难,他站直了身子,看着远处说:“今晚我送你回家,后天我就要回法国了。”

      我有些惊讶他的来去匆匆,他说:“没办法,我要回去汇报一下这次的项目,还要准备一下。接下来墨斯建筑应该会和Immo联手,在巴黎标块地皮。无论是在巴黎还是在上海,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说完这段话,荣清扬的眼神又回到了我身上,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深情。他暧昧地笑着说:“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逃避的把头扭开。确实,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如履薄冰的生活确实很是辛苦的。这时候,荣清扬突然拉起了我的左手,我一惊,想要逃,可是他却下意识的死死拉住,往我手里放了样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个皇冠造型的戒指。荣清扬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过生日,可是看到这个还是忍不住买给你。上次发生了点小意外,忘记给你了。这次可要收好了。”

      这枚戒指是那样的好看,放佛黑夜也掩盖不了它的光芒,暗暗闪光。我的心也跟着疯狂跳动起来,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一阵燥热涌上双颊。荣清扬似乎并不在意我是不是肯对他有所回应,笑了一下,拉起我的右手就往前走。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死死握住左手心里的戒指,生怕它离我而去。

      荣清扬不在的日子里,在墨斯建筑的生活突然变得轻松了。我去了市场部,虽然每天和雷天晴朝夕相对,但是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客客气气的雷总。同事们对我的态度也都很客气,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公司重大项目的关键人物,是法国Immo的荣代表的人。

      辛佩佩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很多事上并没有再挖坑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子对我放松了警惕。秦墨瑶倒是经常因公因私的跑到市场部,可是大部分时间她尽量选择对我视而不见。日子瞬间变得岁月静好了。

      可惜,美好总是转瞬即逝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慢慢的,公司的同事看我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远远的透过来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丝的不屑。终于有一天,雷天晴正好在和我隔壁的同事讲话,辛佩佩好心的跑过来,关切的问我说:“听说Immo的荣先生是有老婆的了,熙妍,这是真的吗?”

      有意无意的,同事们似乎都放慢了手里的工作。有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有的人表面上埋头书面的工作,却也忍不住竖长了耳朵,连雷天晴也瞬时间放佛整个背都僵住了。

      难怪。我叹了口气,大家对我态度的转变是因为这个。

      我在同事的眼里应该已经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为了自己上位不顾一切的小三了吧。

      那么这次,又是谁去起了荣清扬的底呢?是辛佩佩?是秦墨瑶?是秦修远?还是雷天晴呢?我毫无头绪。

      荣清扬对我的深情是真的,我对他的心动是真的,他已经结婚了,这,也是真的。可是这件事,连我在法国的好朋友吴珊珊都不知道,因为荣清扬对这件事闭口不提,那么查的这么清楚的人怎么能力这么大,又会是谁呢?

      我并不是一座冰山,所以,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荣清扬给我带来的温暖呢?他给我的爱是润物细无声的,还在巴黎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点滴的细腻。

      可是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荣清扬把一份重要的文件忘记在了办公室,便开车回家了。过了一阵子老板发现了,便赶忙翻出了员工的信息,找到了荣清扬的地址,叫我赶紧送过去。那天天黑的很早,又赶上了难得一遇的大雪,雪花落到地面上,有的依依不舍的融化了,有的还故作顽强,把整个地面搞的狼狈不堪。

      法国的铁路大罢工了,我没办法坐去近郊的火车了,便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公交,又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浅灰色皮靴的头也渗进了难看的深色。可是在路上的心情还是愉快的。当时认识荣清扬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去过他的家。他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呢?

      虽然路上很漫长,风吹在脸上冷的发疼,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构想:暗沉的灯光,若隐若现的香味,温暖的壁炉,厚重的窗帘,低音炮里缓缓流淌着爵士的篇章...

      终于,我站在荣清扬的门口,理了理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幻想了千百张里面的画面,放佛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了手中的光。

      我敲响了门铃,门缓缓的被拉开了,手中的光灭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眼神是那么的暗淡。我说明了来意,对方慢悠悠的翻动着嘴皮,吐露出了几个颠覆了我世界般的话语:“我是荣清扬的妻子。”

      我愣在了原地,雪花纷纷的落在了我的头发上,我的肩膀上,像是有千斤重,沉的我直不起腰。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瞬间也变得僵硬了,放佛所有美好未来的构想全都坍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过神来,把文件塞在她手里,拜托她转交给荣清扬,便逃离了现场。

      回家的路上,我像丢了魂一般。胃一阵绞痛,我实在迈不开步子了,只能蹲在地上。路面泥水和雪水混在了一起,放佛再圣洁的雪,其实它的本质也还是那么的不堪。所以,荣清扬,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而你太太又算什么呢?

      眼泪滴在了路面上,和泥水融为一体。可惜,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所以到头来,我是连这么质问你的资格都没有的吧。那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张爱玲描写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你娶了红玫瑰,可惜日子久了,她变成了胸口的蚊子血,所以你要寻找我这缕床前明月光吗?

      我到了法国以后的生活虽然辛苦,却从来没有承受过这么大的悲伤。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明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荣清扬,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我双手抱着肩膀,努力将头埋在了臂弯,试图想找到一点温暖。

      路上的行人被我吓到了,三三两两的走到我跟前,关心的询问我的情况。我擦干眼泪,忙解释道自己只是没来得及吃晚饭,便马上起身,飞快的融在了人群中消失了。

      是啊,这座城市是容不下我的悲伤的。我要尽快的直起身子战斗啊。所以在后面的日子里,我总是刻意保持和荣清扬的距离,又回到了自己的保护壳里,同时,又努力让日子回归道以前的平静。我没有问过荣清扬。我不敢,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问他。

      辛佩佩等了许久,还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不由得叫了叫我的名字。而我,放佛又置身到了那个在巴黎的寒冷夜晚,站在荣清扬家门前的那一刻。所以,荣清扬是不是有老婆,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我否认,想必不会有人相信,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被人欺骗了感情的可怜虫;我承认,那么,我就是个明知道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却还要恬不知耻,为了自己的事业,做一个红颜知己,抑或是,荣清扬想要在中国法国两头安家,而我甘心做那个没名分的妻子。一时间,我陷入了死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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