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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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她开口打破沉默。
在这密闭空间里，原本似有似无的酒味变得浓郁起来了。“你手还没有好呢，怎么就能喝酒了呢？”
她也不抬头，就这么低着脑袋自言自语。
顾西城原本低落到谷底的心情因为她关心的话语，缓缓回升。
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却无法控制。
当听到有人起哄她和别人喝交杯酒的时候，那种抓不住的无力感又席卷而来。五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血液中的暴力因子叫嚣着，想要把整个世界销毁，即使在进门的一刹那，也没有平息。
可是，小姑娘垂下脑袋，柔顺的头发挂在耳侧。软糯糯地开口，“你手还没有好呢，怎么就能喝酒了呢？”
心脏就像被一颗子弹击中，击碎所有的冷硬。只余那处温热的柔软，扑通扑通。告诉着自己，栽得有多厉害。
“你呀，总是不让人省心。”他无奈地揉揉她头上软乎乎的绒毛。
陈长安不解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强有力地固定住。唇上一热。
她像被人点中了穴道一样石化住。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没有来得及分析眼前是什么情况。
男人像一只捕食的猎豹，耐心地描摹她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然后轻轻一咬，陈长安吃痛嘴巴一张。他马上趁虚而入。
顾西城是一个很好的捕猎者，下手果断，温柔，且具有耐心。
接触到不属于自己的湿热时，她有些退缩。但顾西城没有个她退缩的机会，含住她的唇，轻轻地吮吸。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食物，值得细细品味。
口中传来淡淡的酒味，熏得陈长安也有些醉了。
渐渐地，她开始沉醉在这个缱绻的吻当中。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笨拙地给予他回应。
顾西城身子一僵，搂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口中的力道开始加重，不似刚刚这般地诱导和安抚，反而像是在攻城略池。
直到感觉身下的小姑娘有点儿缓不过气，他才渐渐收尾。额头抵着她，以一种亲昵的姿态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鼻尖。在她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
陈长安在这场角逐中耗尽气力，脑子有些缺氧，双腿也发软。
要不是顾西城搂着她，恐怕她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她紧紧地抓着这根稻草，背后的大手正给她顺气。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陈长安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顾西城低头看他，声音有些沙哑，“饿了？出去吃点儿东西吧。”
刚才光在那儿和同学们侃大山了，就就喝了几口饮料。还经历了一场马拉松式的热吻。她的体力早已经不支了。
顾西城就这么抱着她去了餐厅。自己也点了一份饭，这会儿倒也没有让陈长安喂，而是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很是自然顺畅。
但陈长安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此刻她的脸熟得跟烧红了的虾子一样，只顾低头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逃难来的。
“咳咳”吃得太快，她有些呛着。
吃慢点儿顾西城连忙把水递给她，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帮他顺气。
“吃慢点儿，有没有人和你抢。”
陈长安的脸更红了。
一顿饭吃得实在是味同嚼蜡，什么滋味已经不重要了。填饱肚子然后赶紧离开才是要紧。
她发了个信息给蒋铭一，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他也没回，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看见。
顾西城轻车熟路地要送她回锦绣华庭。陈长安指了指前面的红绿灯，说：“前面右转，我今晚回公寓。”
顾西城打了右转向灯，然后开到了右转弯车道。
正好是红灯，车慢慢停下来。俩个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尴尬不已。陈长安只好打开车窗透透气。
她故意把脸转向车外，不知怎么的，心里闷着一股气。
到了公寓楼下，顾西城刚把车停好。她就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连声“再见”也没有说。
顾西城看小姑娘气呼呼地把车门甩得应天响，揉了揉太阳穴。那句“早点儿休息”终是卡在了唇齿间，没有说出来。
等小姑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口，他才驱车回了公司。
她刚进家门就收到了徐杨林的微信，“到家了吗？”
“到了。”
两秒后，徐杨林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从秦宴那儿听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陈长安听。想落个最佳助攻的美名。
可是今晚的陈长安心中对顾西城就四个字，拔X无情。
“他不是我的良人哪。”陈长安脱了鞋子，往沙发上一瘫。
徐杨林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低沉，“怎么了？他拉你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那个没名没分的吻，陈长安的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她并没有和徐杨林说，只是叹了一口气，“林林，你和秦宴在一起累吗？”
徐杨林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嘴巴一卡，然后道，“累啊，秦宴这孙子粘人的不得了。我出去一会儿就要打电话。今晚，你刚出去没多久他就把我拉走了。娘的，都没吃到几口菜。”
“多好啊。他最起码会向你表达，他在想什么你都会知道。”
徐杨林听出了她的弦外音，还有话里的疲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安安……”
陈长安打断她，“没事的，本来这事儿就不靠谱。不过是我仗着那几分交情在试探罢了。也好，这会儿断了自己的念想，总归比情深不已的时候再段断强吧。”
她边说边把玩着手边的一个沙漏。一会儿倒过来，一会儿倒过去。淡蓝色的沙粒透过中间的小孔，扑簌簌地往下落。
然后，一滴液体打在沙漏的玻璃上。又无声无息地滑落。
电话两头都没了声儿。
有些伤口只能自己慢慢地养。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感同身受。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陈长安不再联系顾西城。顾西城也没有再给她发信息。
就这样吧，她想，也挺好。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上上课，和徐杨林蒋铭一逗逗乐。她仿佛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陈长安。
天气逐渐变冷，一转眼，就期末了。
期末考试这种事情对于学霸来说都不算事儿。为期一周的考试混着咖啡的香味，在众多学子的挑灯夜战中艰难地度过了。
“今年你去哪儿度假？”中午吃饭的时候徐杨林咬着调羹问她。
“没想好，不过年前是打算去看雪的。”
“真好，秦宴要去国外出差。要我陪着，估计也得过年才回来。到时候我找你。”
陈长安点点头，然后低头吃饭。
可能是天气变冷的缘故吧，食堂的饭菜也凉的快。没扒拉几口，她就不怎么想吃了。
那天之后，“顾西城”这三个字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陈长安也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就是决口不提和顾西城有关的任何事。
徐杨林看着她日渐沉默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口气。心里骂了一句“顾西城可真是个王八羔子。”
最终，陈长安决定去瑞士看雪。早早地定好机票和酒店，收拾了行李，哄了哄舍不得女儿的陈父，独自一个人就出发了。
她时常出去旅行，有时候和徐杨林，有时候独自一个人。
看看美景，运气好能在途中结识一些谈得来的小伙伴。即使是一面之缘，她也觉得很高兴。
临近年关，飞机场的人没有比火车站的人少到哪里。办理值机的大厅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偶尔广播里传来班机因天气原因延误的通知。
陈长安一向不习惯陌生人群，最近尤其如此。办理好行李托运，她就坐在VIP候机室的一角等着了。
窗外飘着点儿小雪花，打在窗玻璃上的一瞬间就融化成小水珠。
远远可以看见停机坪上的飞机，缓缓地滑行。然后起飞，冲向天空，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之后，就躲进密密的云里。
她正沉浸在自己构筑的世界中，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好巧啊，你也去旅游？”她高兴地看着蒋铭一。
后者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嘴角绽放出花，“对啊。好不容易逃离了期末考试的魔爪，还不出来透口气。”
“你去哪儿啊？”
他扬扬手中的机票，“瑞士。”
陈长安更高兴了，“我也是，太好了。路上的行李有人扛了。哈哈哈，真是好同志。”
蒋铭一拍掉了肩膀上的爪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傲娇地开口，“做梦！”
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取行李的时候还是自觉地将陈长安的大行李箱拉走了。
陈长安全副武装，背着个小包跟在身后，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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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觉得自己家老板最近几天有点儿魔怔。虽然他以前就是个工作狂。但也没有最近加班加的勤快啊。
几个项目小组的成员已经连轴转了一个礼拜。工作是超额完成了，但人也快被吸干了。
“老大，下午的会议往后顺延。鑫海那边说是飞机延误。刚刚秦总打不通你电话打给我了，说让您回个电话给他。”
顾西城点点头，拿出了手机。发现自动关机了。充上电给秦宴回了个电话。
沈逸退了出去，顺便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清理了。
“顾西城，你再这么作，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轻飘飘扔下一句话后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传来了一张微信图片。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戴着一顶如耳朵帽子，脸颊被风吹得红红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作势要把后面的雪山给吃了。
她的右边，一个男生也戴了顶灰色的帽子，手上却不搭调地套着一只粉红色的手套。此刻，他的手里正捏着一团雪，作势要朝小姑娘的嘴里扔去。
两个人笑作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