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一日游》叔夜

6、赌坊记

　　第五站——赌坊
　　“天元赌坊”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苏灵均正站在这牌匾之下。“哥……能不能进去？是赌坊吔！”众人面面相觑：这……还是算了吧。输钱倒没什么，教坏小孩子就糟了。
　　正当此时，却见苏灵均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众人回神，原来是门前一左一右两位保镖。
　　“诶？是门神吗？做的好像真人哦！我以为都只会用狮子啊，麒麟之类的呢！还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涂的是什么漆啊？”苏灵均说着便要伸手去确认一下。
　　苏正则一把拉回：“我们……我们还是进去吧！”
　　一进赌坊，苏灵均便惊叹：“哇！这么多人！啧！每个桌子都已经有人了呢！”有些气恼。
　　苏正则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苏灵均已飞奔至最里面的一张赌桌，大叫：“快来，快来，这张桌子没人而且又大又豪华，很适合我们呢！”
　　众人苦笑：赌坊又不是茶楼，本来就是一个赌桌前挤很多人吗！小少爷还真会选，一上来就挑了个最贵的！
　　只见苏灵均往正中椅子上一坐，庄家立刻上前：“这位少爷，这个赌桌一手至少是十万两白银!您确定赌吗？”
　　苏灵均回头：“哥，赌吗？”
　　你都上桌了，还问什么呀？众人无语。
　　苏正则掏出十万两银票，往桌上一放：“开局吧！”
　　赌局是最简单的猜大小。一阵摇晒后，苏正则和谢子衿均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苏正则端起茶，呡了一口；谢子衿唰的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悠然闲适。
　　“大”“是小，抱歉”“再来”“小”“是大，抱歉”……
　　十次过后，赌桌四周围满了人。苏灵均泪眼婆娑：“哥~……对不起~！”苏正则却丝毫不在意一百万两白银不到一个时辰就一去不返，反而轻搂住弟弟柔声安慰：“没关系，那点钱不用在乎。”说着，他轻瞥了一旁仍一脸赚翻了表情的赌坊老板，微微一笑。
　　苏家管家一见，不禁为天元赌坊的老板捏了一把冷汗：胡老板啊胡老板，我看你是真老糊涂了！你宰谁不好，非宰我们家小少爷；你当着谁的面宰他不好，非当着我们家大少爷的面！诶，古语讲的好：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时，苏正则站起身，开了口：“十万两……”庄家忙吆喝：“十万两白银！”苏正则一个眼刀劈了过去：“谁说是十万两白银的？！”沸盈翻天的赌坊立刻鸦雀无声。
　　“十万两黄金，你敢赌吗？”苏正则似笑非笑，缓缓坐下。四周众人感到一股轩昂之气扑面而来，不仅肃然起敬。
　　庄家见其语出不逊，立刻反唇相讥：“那要看你拿不拿得出手了。抱歉，我们天元不兴赊账这一套，小子！”
　　众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竟敢直呼苏家当家为小子，还敢恶语相向，简直就是找死！
　　苏正则倒是脸色丝毫未变，不甚在乎得抛出一个金符。众人定睛一看，见识广的无不惊愕万分：“十方符！”
　　顾名思义，十方符共有十方，每一方均可至苏家各地金库中调取多达一百万两黄金，并且无论何人只要持金符便可现取，不需任何证明或手续。十方符可以说代表苏家半壁江山，一经现身，赌场老板立刻坐不住了，对方十方符在手，一掷千金自是没问题，但自己这边……咬咬牙——跟了！要不传出去，天元赌坊竟拒赌，这还不砸了牌子！
　　于是应道：“那苏爷就承让了！”苏正则笑了笑：“自然。”说着从一边又拿来一个筛钟“还是猜大小，不过这次来点更刺激的，比比谁大谁小，点数大的那一方为赢家，怎样？”庄家咬了咬牙，应道：“奉陪到底！”
　　四周一片唏嘘之声，常赌之人都知道，这种玩法是最上档次也是最玩命的赌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抄起筛钟，上下翻摇，又同时落桌。众人凝神屏息一看，二四五、二五五——苏正则以一点之差获胜！
　　好险！众人长舒一口气。
　　苏灵均大叫：“哥哥，你好厉害！”又转头道：“我就不信我赢不了！再来！”又是十万两白银，结果“大”“是小”又输了。
　　苏正则：“十万两黄金，还是猜大小！”二次揭钟，一三六、一四六——苏正则又以一点之差获胜！
　　接连如此，苏灵均每输十万两白银，苏正则就赌十万两黄金，并且每次都是两个筛子点数相同，另一个筛子点数大一获胜。
　　众人先是惊险，后是惊疑，再到惊叹！这明显不是运气，而是赌技！胡老板脸色由红变白，再变绿，再变紫。五次下来，赢了五十万两白银，却输了五十万两黄金！现在脸已憋成猪肝色了！
　　再次砍下十万两黄金后，苏正则温柔回视：“均儿，还要赌吗？”
　　苏灵均回道：“当然还要！我输了这么多次，至少得赢一次吧？！哥，你怎么回回都赢啊？教教我吧！”
　　苏正则神秘的笑笑：“放心，哥有预感你这次会赢哦！除非天元不想开了！”平淡话语下杀机四起，仿佛不经意间瞥了胡老板一眼，但眼中的冷酷却成功让胡老板冰冻三尺——无声却无敌的威胁啊！除了苏灵均外，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话外之音。
　　胡老板赶紧向庄家使眼色：让他赢一次，打发这小祖宗走人吧！
　　终于“大”“是大，恭喜您，这是十万两！”
　　“我赢了，真的吔！哥哥你的话好灵！”苏灵均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十万两银票，欣喜不已，当即深深吻了苏正则。
　　苏正则乐的受用，心情大好，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赌了，给天元留最后一口气。抱起苏灵均，说道：“胡老板，别忘了，五十万两黄金哦！天元是不兴赊账这一套的，对吧？！”
　　庄家脱口而出：“你出千！”众人哭笑不得，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跟苏灵均赌时肯定是出千了，跟苏正则赌时，却是什么手段都没耍成，在苏正则眼皮底下，那个花样玩得转？！还这般贼喊捉贼。再说了，赌客在你庄家眼皮底下出千，你连输五次才发现，讲得出口吗？！
　　苏正则也不反驳，只是懒懒的指了指庄家手边的筛钟：“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检查好了给我。”庄家不明所以，捣弄了半天，推了过去：“没问题。”苏正则也不接话，抄起筛钟，直接开摇，扣下一揭——六六六。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正则又手腕一旋，再次开摇扣下一揭——又是六六六，连续十次，每次都是六六六，豹子——连庄通杀！
　　只见苏正则又坐了回去，颇为藐视的把筛钟扔了过去，懒懒的开口：“我听声音就知道是什么点数，要什么点数也是随手就来，凭我的本事，用得着出千吗？！”
　　说完，抱起苏灵均，优雅的转身，出了赌坊。众人向已经呆滞的不停呢喃“不可能……”的胡老板投以同情一眼，也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