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彦佐

2、报恩与报仇

　　段若溪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这个房间不大，却异常整洁，正对自己躺着的塌的那面墙摆了一个普通的红木书架，里面整整齐齐地排满了书，书架前方摆了张红木桌子，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纸镇下面还压着一张写了字的白纸，这明显是一间普通人的书房，只是并没有他以往所见过的书房那般精致讲究。
　　段若溪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腰上的伤被牵扯到了，不禁“嘶”了一声。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形俊秀的人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因为背着光，脸也看得不太清，只待那人走上前来，却是一副极好的容貌。
　　“是你！”段若溪冷冷道。
　　“我救了你们，你这态度还是如此恶劣，”柳生皱了皱眉道，边在塌旁矮几上放下了碗。
　　这人眉头一皱，眼波流转，竟无限风流。
　　段若溪心里哂道：一个男人，怎生得如此妖妖调调，不成体统。
　　柳生却实在冤得很，他不过皱了个眉，就被人说成妖妖调调。
　　不过好在他并不了解他救回来的这个黑衣男人的想法，否则他可能随时把他和他的同伴扔出去。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不成？”柳生拿起碗，胡乱拿着勺子在里面搅了几下，便递给了段若溪：“给，喝点粥吧！”
　　段若溪深深地看了柳生一眼，判断这人大概是没什么恶意的，便默默接过粥碗，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段若溪仿佛想起来什么重要事情来似的，连忙问道：“我让你去救的那个人怎么样？”
　　“死了。”柳生坐在塌边，手撑在矮几上，漫不经心道。
　　“你说什么！”段若溪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揪住柳生的衣襟，扯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颈来。
　　“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开个玩笑而已，就动手动脚的，那人好生生地躺在隔壁呢！”
　　段若溪脸色一红，忙松了手。
　　柳生慢吞吞地整理好衣服，余光看见段若溪听到那人没死时顿时如释重负的神情。
　　再去看时，段若溪便已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了。
　　“不过我跟你说啊，当初那人可离死远了，要不是小爷我好心收留了你们……”
　　还未等柳生说完，便听到从段若溪嘴里挤出了生硬的两个字：“谢谢……”
　　柳生愣了一下，习惯了这人不讲理，没想到竟然会说人话了？
　　然后又听见他道：“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只要合理，我都会替你办到。只不过你必须隐瞒我和我同伴的行踪，否则我……”
　　“否则你杀人灭口？”柳生替他接了下去。
　　“你知道就好，”段若溪把脸转向门口，尴尬地咳了一声道。
　　“唉……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要是当初把你俩扔在那破仓库不管不顾，也不至于今天惹这么多事……”
　　正说着，王虎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老板，老板，不好啦，外面来了一堆官兵，说是正在挨家挨户抓刺客呢！”王虎这么说着，只拿眼睛瞟向正坐在塌上的段若溪。
　　柳生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喂，大侠，你还能起得来吗？”柳生回头朝段若溪眨了眨眼，对方似乎也正在思考脱身之计。
　　“我有一个办法……”柳生三言两语说明了让段若溪上房梁上方藏书的的阁楼里躲着，自己则推门进了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