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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哑巴儿子 ...

  •   千年前,夜郎国灭。
      相传夜郎国师携夜郎王密旨,消失在竹王府密道之中,同时消失的,还有年幼的太子……

      第一章 哑巴儿子

      “不,杀,不,不………”
      “快醒醒,枟儿!枟儿!醒醒!“罗婶急忙叫醒在噩梦中不断挣扎却喊不出完整话语的儿子。

      “枟儿,娘在呢,不怕,是梦而已,不怕……“触摸着全身发抖的儿子,罗婶怜爱地把他搂尽怀里。一边暖言安慰,一边用手掌给他逝去额头上的虚汗。她知道,儿子又做噩梦了。

      一年来,儿子总被噩梦缠身,罗婶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半夜里被儿子的挣扎声惊醒。这一年来,儿子除了在梦里喊出这几个字之外,没有多说一个字。问他话,他只会摇头或点头,罗婶担心儿子是哑巴,但族里的巫医说这孩子只是因惊吓过度而失语,假以时日定能恢复,这才让罗婶稍微安心,可这都一年了,儿子还是不能说话,的确让人心焦。

      “丢了魂可以找回,藏在心底的恐惧,只能等时间久了,孩子慢慢忘记吧”,罗婶这样安慰自己。

      这个村寨叫那桐村,地处西南十万大山之中的北盘江边上一个山间坝子,四面群山环绕,陡峭的山崖把村里上百户人家围在中间,一座座木楼依山势而建。这里是家族群居,虽然闭塞,倒也宁静祥和。

      早年村子里发生了瘟疫,罗婶的丈夫和儿子都没了。这些年她孤身一人,直到去年冬天。罗婶打柴下山路过江边,远远看到江边停靠着一个竹排,竹排上隐约闪着红光,开始以为是什么宝物发光,待走近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躺着竹排上,已经冻得奄奄一息。看穿着应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知怎的出现在江上。看四周无人,好心的罗婶便急忙把小男孩抱回家,请族里巫医救活了他。孩子醒过来后,不说话,廋弱的小身体经常不自主的发抖,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与惊恐。几个月过后,依旧没有谁家来寻找孩子。

      \"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经历磨难,失去了同龄人该有的欢乐,就取一个“枟“字,今后就叫罗枟吧\",经过族长同意,罗婶便有了一个儿子。

      “孩子,咱娘俩既然有缘相遇,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罗枟,你的新名字,如果以后你能说话了,想改回之前的名字,娘听你的,好吧?“,小男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自从丈夫和儿子不幸过世之后,罗婶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三十几岁的她看上去就像个五十岁的大娘,很少说话,独来独往。同族姐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的笑脸了。儿子罗枟的到来,让罗婶又活了过来。族人们又可以听到罗婶欢乐的山歌从木屋里飘出了。

      罗枟虽然还是不会说话,但其他方面和其他孩子并无区别,慢慢熟悉村子之后,也认识了一些小伙伴,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庄。看着和儿子和小伙伴们在村子里欢乐的追逐玩耍,罗婶甚是欣慰,想起儿子刚来的一年,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总是往角落里躲,怕生得要紧。经过一年多的陪伴与照顾。儿子开始有了笑容。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看到罗婶挑灯做缝补衣裳,会给罗婶捶背捏肩,稚嫩的小拳头敲在罗婶的肩上却暖进了她的心底。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枟子依赖的拥抱,让罗婶心里满是温暖。“这孩子,总算没白疼”,她知道,小枟子总算是把她当亲人了。

      只是,他到底来自什么人家,为何寒冬腊月会孤身一人漂流在盘江上?小枟子的身世,始终深藏罗婶的心底。

      同样被小枟子身世折磨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那桐村的领袖,族长罗定山。对于一个小孩的来历,本来不会让组长挂在心上。可一年前,聚义山庄被幽玄宫灭门,庄主慕天成惨死,全庄105口人无一幸免。年幼的少庄主及镇庄之宝《龙河图》下落不明。在罗婶救回小枟子不久,罗定山就收到了聚义山庄惨遭灭门的消息。大巫师的一句“此次非常人,是福也是祸”更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个小孩的来历。

      这位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伯,急忙派出最得力的助手去核实消息。几天后,顺子带回消息。

      “顺子,你说的可都属实?”
      “父亲,千真万确”。

      这个被族长唤作“顺子”的精壮汉子,就是族长的大儿子罗顺,身材不高,但太阳穴微微鼓起,目光精聚,身材壮实,一看就是一流的外家高手。听着儿子的汇报,族长干瘦的脸上慢慢布满了痛苦,似乎瞬间又苍老了不少。这位受族人尊敬的老者负手伫立窗边,久久不语。罗顺知道,父亲的内心,此时正经历着波涛海浪,一个艰难的取舍,即将揭晓。

      窗外没有月光,黑茫茫的群山让人看着深邃、害怕。远处不时传来猫头鹰“噜-咕-咕、噜-咕-咕”空灵的叫声,更给黑夜增添了神秘。

      \"既然恩人之子已找到,我们必当竭力保护,你去吧\"。

      过了很久很久,顺子终于收到了父亲发出的指令。父亲依旧背对着他,眺望着漆黑的远山,只是刚才的苍老,已经不见踪影,父亲的声音透露出骇人的刚毅与坚定。这让罗顺心头为之一震,一种沉重的使命感涌进他壮硕的身躯,这个为了保护族人而身经百战的汉子知道,父亲作出的这个决定,事关全族存亡,从此以后,那桐村或许将不再宁静,有些事,他该提早安排了。没有疑问,没有多余的话语,拜别父亲,顺子便匆忙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定山,这么做,值得吗?”待顺子离开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罗定山身后的石墙里传来。不见其人,只闻阴冷之声。议事厅里黑色的气息越来越浓,黑气掠过,灯光被压得险些熄灭。似乎是在表达对族长这个决定的不解。但又保持着对族长的尊重,只是黑气催灯,却不敢靠近窗边那个精瘦的老人。

      “大巫师,我意已决,你也做好准备吧”听到族长威严的声音,石墙后并没有传来应答的声音,只是,议事厅里的油灯恢复了明亮,刚才的黑气气息,慢慢消失不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哑巴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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