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恋之最熟悉的陌生人》梦生月夕

81、终于走到这一步

　　志龙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会用余光暼一眼坐在身旁依旧沉默的胜贤。车子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疾驰，谁也不问去哪里，当然也无人会说。
　　大约开了两个小时，气氛沉默的让人压抑。终于车子速度开始放缓，在片刻后停在了一天岸堤上。“哥，到了，下来走走吧。”
　　胜贤毫无反应，志龙心中一痛，默然下了车，而后绕到胜贤一侧，打开车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乖乖的立在那里。
　　“哥，我们玩捉迷藏怎么样？你就在这里数十下，然后要来找我。”
　　胜贤抬起头，满脸疲惫却没有看着志龙，“志龙，我不想玩。”
　　志龙撇嘴一笑，“不行，哥，就这一次。”看着胜贤懒懒的模样，志龙颤抖的咬着下唇，“我要去藏了，哥要是不来找我的话，我可能就要丢掉了。”
　　志龙说罢转身而去，环视周围一圈后，扭头看着车子的方向，那个人还是动也不动。志龙喉头一紧，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毫不犹豫的跨过了堤坝上的栏杆，一跳而下。
　　一步，两步……十步……志龙看着渐渐靠近的海水，视线也变得模糊朦胧，伸手摸一把眼睛，带着哭腔的奶音颤抖道，“可恶，为什么又要流出来！”
　　扭头看向停在高处的车子，还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志龙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汹涌而出。“哥，再不来找我，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大叫着说完这一句话，志龙再不犹豫，一路狂奔跳进了海水之中。
　　坐在车中的胜贤自从大成家里出来后，就有些断片。只记得身边坐着志龙，却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此时突然听到志龙一声大喊，心中莫名一阵慌乱，匆忙下车后心中一怔。
　　自己面前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哪里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胜贤心中一慌，脑海中所有的杂念通通消失殆尽，只有志龙平日的一笑一颦。
　　翻下栏杆，由于太过慌乱，胜贤直接摔倒在了斜坡之上。顾不得疼，胜贤大喊一声，“志龙啊，你在哪里？”
　　声音之中已带了丝丝颤抖，跳下坝墩，胜贤拼命奔向了眼前没有边际的海水。而后纵身一跃，扎进了海水一种。咸味夹杂着苦猛灌进胜贤的口鼻，可胜贤的眼里却在急迫的寻找那个身影，那个让他爱如空气的人。
　　哪里都看不到，胜贤正要浮出水面，拨动的手却被谁轻轻捉住了。胜贤匆忙扭头，却见志龙微笑着望着自己。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和痛苦。
　　胜贤一把扯过志龙，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而内心那渴望找到爱人的急切，早已让他吻住了志龙的唇。
　　唇齿相依，泪水交融，身体在掠夺般疯狂下的合二为一。起伏的海水不时的没过两人的头顶，窒息让人有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感觉，可两人却似乎从这场难以想象的欢爱之中得到了解脱。
　　胜贤似是疯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抱着志龙，不断的索取着志龙深处。忽视着志龙因为疼痛淌下的泪水、口中断断续续传来的“哥”，胜贤似是想要忘记什么，又要铭记什么，在这纠结与痛苦的边缘仰头大叫一声“志龙”，宣泄而出。
　　志龙似是一片树叶，轻飘飘的浮在胜贤的怀中，可嘴中却不停地喊着“哥，哥，哥……”胜贤轻轻抚摸着志龙的头发，沙哑的声音在一直应着志龙的同时，慢慢将志龙抱上岸。
　　胜贤打开车门，轻轻将志龙放下，又从后座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志龙身上。胜贤仔细将志龙身上的海水擦干，就半蹲在志龙一旁，紧紧抱着志龙。两人就这样面朝大海，胜贤的脸颊紧紧贴着志龙的额头，仿佛两人已经融为一体，成为一座不分彼此的雕像。
　　过了许久，怀中的人低咳一声，胜贤急忙低头去看。志龙的头紧紧靠在胜贤怀里，可眼神却望着车外，那泛着星光的眼睛里，满满的知足。
　　“志龙是不是很难受？”胜贤低低道了一声，“哥对不起你。”
　　志龙摇摇头，“哥，你看那里。”
　　胜贤顺着志龙的目光看去，只见海天一线的地方，斜阳的半边已没入海里，无边天际渐渐浸上一片橙色，染了白云，红了碧波。零星海鸟咿呀飞过，成了广袤无垠的一点。
　　“是不是好美？”志龙弱弱笑道，“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只一幅美景，就能让人暂时忘了尘世烦恼。”
　　胜贤心中咯噔一声，强笑着点点头。志龙望着天边，衬得一双眸子翩翩红色。
　　“哥，以前还没出道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够让我做自己做喜欢的音乐，我可以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后来我们成功了，可我却发现，有些东西却是放不下的。人生就是这样，活在世上，总有些无法割舍的人和事，而我，却独独放不下你。”
　　胜贤抬头忍住心头的感动，紧紧怀中的人。志龙全然放松的依在胜贤身上，“以前觉得自己情感无望，只不过觉得是一个人孤独的沉溺在不会有回应的爱情里，虽然无可自拔，但我从未后悔，我甚至会用一生来默默喜欢着你。可如今却不一样，因为你同我有一样的感觉。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想要让它定格。我想让你给我一生的许诺，我想做你永生的爱人。我之前很坚定我们的结局，因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如果粉丝知道了，我去解释，如果记者知道了，我也可以放弃音乐，甚至，我们父母知道了，我跪下来求他们原谅。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足，和你在一起了，就渴望能够拥有更多。”
　　胜贤眼泪早已在志龙吐露心声时涌出眼眶，他却依旧仰着头不让志龙看到，可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不是的，我也一样，我也不知足，我渴望能够拥有你，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
　　志龙摇摇头，“哥，我明白暗恋的痛哭和孤独，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与别人携手恩爱。在旁观者或者当事人的眼里，只有情人间的心意和付出才是最伟大的，而幕后那个默默的暗恋者，在他们眼中卑微到如蜉蝣一般。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他也经历着。”
　　志龙感受着胜贤的身体蓦然一僵，泪水无声滑落，“哥你知道吗，我是什么时候知道大成的心思？是因为大成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样。”
　　“别说了志龙。”胜贤一把捧住志龙的脸，再次粗鲁的吻了下去。温热的唇舌间传来丝丝铁锈的味道，志龙却只是默默的受着，直到胜贤缓缓放开。
　　志龙看着有些孩子气般的胜贤，凄凉一笑，“哥，我知道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可我却知道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原则，只是大成也有他的选择。他选择沉默，那我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在爱情里水都会太过自私。”
　　看着胜贤拼命摇头，志龙抬手抹去他脸颊的泪水，接着道，“现在我该放手了，你知道了，我便不能让你痛苦。你可以放弃爱情，却不能舍弃一个兄弟。”
　　胜贤再也忍不住，在志龙面前哭得像一个小孩。听着声音悲痛的哭声，志龙紧咬颤抖的下唇，却抵挡不住双眼的模糊。
　　“不是志龙，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志龙啊，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我不想失去你，可我不能，大成他，他是我的兄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怎么这么无能！”
　　“啪！”胜贤还未说完，便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志龙却一下扑在胜贤身上，抓住他又抬起的右手，制止了他自虐的行为。
　　“哥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只是命运弄人罢了。但我却也要感谢它，感谢它赠与我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让我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上你那般，刻骨铭心。”
　　海风渐起，吹皱了谁的一池心水，波涛声渐起渐落，岸边的细沙顷刻间变了模样，前一刻被两人踏过的此刻被浪乱翻到何处？两人彼此相拥着，仿佛顷刻间便是地老天荒，可永恒，却也抵不过夜幕初升，斗转还未星移。
　　志龙想要挣脱开胜贤的怀抱，却被他大力拥得无法动弹。志龙摇摇头，“哥，放手吧，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胜贤身体一僵，一脸痛色，“那你呢，谁又能放过你？”
　　志龙轻笑一声，“谁也无法救我，只有我自己。就像神会宽恕每一个人，不过是让他们自己解脱了自己而已。哥，永裴来了，放手吧。”
　　胜贤却似未听到一般，抱着志龙动也不动。志龙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爱情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人人都说，人这一辈子一直在寻找和自己契合的另一半，可谁又知道，与自己相守的另一个人，是独一无二还是任谁都可以？既然我们之前能好好活着，那分开了，我们的世界也不会停摆不是吗？”
　　胜贤摇摇头，“志龙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想逼我离开，你别这样。”
　　志龙点点头，“是啊，是逼你也好，真的也罢，只是因为有太多的无奈，面对现实我们无可奈何。哥，面对吧，我们只能分开。”